第二天,鹏哥计划再回东郊,说是做头七。
她说,“昨晚不是做过头七了吗?今天我就不过去了,想再见见同学和老师。”
正说话间,电话响了,是立新。
她和立新约好一起吃中饭,然后再去见齐老师。
中间,她给崇明打了个电话,问西安家里,有没有父亲的头发什么的。崇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很遗憾地说没有,但是崇明以他一贯的豪爽风格立刻接着说,“姐,我跟你测。”她不禁笑了。
崇明接着说,“姐,万一测了不是的,你可别不理我了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她也哈哈地笑着说,“那怎么会?!你已经是我弟弟,就永远是我弟弟。”
齐老师带他们去南郊看她新买的房子。在南郊,她有时光倒流,重回十几年前的深圳莲花北的感觉。道路宽广空旷,道路两边偶尔矗立起一群摩天大厦,人迹罕至。空气也比城里清新很多。
齐老师的新居正对小区花园,装修及家具都非常别致,艺术气息浓厚。
参观完新居,老师又带她们去金华豪升国际大酒店吃自助餐。饭后,她要买单,但是老师坚决不同意,一阵争执之后,老师说下次到澳洲,再由她请客,她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
次日,是她西安之行的最后一日。堂姐包饺子给她饯行。
堂姐说起以前的事,说她其实是有福的人,养父母那么爱她。只有鹏哥最可怜。西安爸爸以前压力大,脾气不好,经常打鹏哥。她说鹏哥小时候特别特别聪明,后来给打的,都没那么聪明了。有一次,鹏哥又挨打,一个人跑了8里地,到堂姐上班的地方找堂姐。说到这里,堂姐泣不成声。她默默地给堂姐递上面巾纸,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她坐在厅里和堂姐的女儿乔乔及姐夫聊天,听到堂姐在厨房里说,“那不管,反正你俩是亲的。”她想,鹏哥一定是在和堂姐讲她怀疑自己不是西安爸孩子这件事。
饭后,鹏哥送她去机场。路上,鹏哥说,“你给我说这事儿的那个晚上,我到凌晨三点都没有睡着。后来我想,管她呢,反正咱俩是一个妈。你看大伯,人家也不是同父同母,人家那个哥当的!”
大伯的母亲去世得早,爷爷再婚后,才生了西安爸、叔叔和姑妈。可是大伯、大妈从来没有因此而疏远弟弟妹妹,而是恰如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那句古训所言,对弟弟妹妹从来都是关怀备至。
她说,“如果测试以后,我真的不是西安爸的孩子,你说是告诉还是不告诉伯伯呢?如果说了,伯伯会不会因为是他介绍爸和妈认识,而觉得因此对不起爸呢?”
鹏哥想了想说,“如果真是这样,老一辈的人,就不用说了吧。”
她说,“好吧。”
在机场,看着鹏哥的车渐渐远去,她的心里觉得轻松了很多,毕竟这秘密,算是多多少少和鹏哥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