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128)
朋友问最近是不是在忙着过年了,我知道朋友说的是圣诞节。是啊,购买节日的礼物, 参加公司组织的圣诞聚会,年复一年, 没有太大的变化。
圣诞聚会,似乎更不如往年。那天晚上,乐队弹奏出不知名的曲子,并不明亮的灯光映照在宴会厅中,大家盛装出席,三五成群,或举杯,或握手言欢,斯文谈吐,举止优雅,往日熟悉的面孔个个如同相会在好莱坞的红地毯上。也不免唏嘘惊叹, 她,还还她,竟然如此美丽妩媚。
着一身臧蓝色西服,选了一条以前并没有太在意的领带, 独自徜徉在人群中,点头微笑,静心倾听,努力地交谈,却并不能了却内心的孤独。她缺席了,因种种原因。 还有Joe, 公司中一个令我尊敬的同事,在和病魔抗争了十年后,留下三个未成年的子女,三个多月前永远的走了。
在圣诞聚会前几天,我特意和人事部的Kate, 客户服务部的John去墓地看望Joe。也许是巧合, 也许是天意, 屈指一算,那天恰巧是Joe去世一百天的日子。 去墓地的路上,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 等我们到达墓地, 已经天地一色, 白茫茫一片。在墓地工作人员的导引下,找到了Joe长眠的地方。 空空的草地上,突出小小的一片土堆,一盆枯萎的菊花, 静静地站立在上面。我们小心地把带去的一盆圣诞红放在土堆上,站在一旁, 大声地说着,如同以前去医院,去Joe的家一样,“Joe, 我们来看你了”,“圣诞节就要到了, 祝你圣诞节快乐”,“Joe, 我们想念你”。
在回公司的路上,Kate见我沉默无语, 问我在想什么,是不是还在想Joe。我点点头,又轻轻地摇头。 我想念Joe,也在思想自己。 想到再次搬家, 两个月内第二次搬家,简单的几个行李箱,孤身一人,不免黯然神伤。一颗漂泊的心,何处才是我真正的家?
想到那一盆花,放在Joe的墓前的圣诞花儿。记得朋友说过,在严寒的天气下花儿很快就会枯萎的。想到天堂,想到Joe, 顿然醒悟, 她会重新盛开在天堂, 长盛不败。
也想到她,风风雨雨,一路走来,难道相聚就是为了分离?
既然已经有了心安之处的家,为何又要启航远行?
星星期望听到你平安快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