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早晨起来宁蒙说头疼,高含想是昨天洗头发着凉了。他给宁蒙拿来感冒药,倒好水放到床边,又煎了鸡蛋,热了牛奶,嘱咐她吃完药半个时辰内吃早饭,然后才扣上门出去。
他一整天做实验都心不在焉,惦记着宁蒙,中午想回去看看,可是宁蒙叮嘱他不要,说是叫他中午加点班,下午早点回去陪她。
公寓外,宁蒙拖着两个大包,唐凯赶紧跑过去接过来。宁蒙坐上唐凯的车,回头朝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说:“走吧!”
唐凯一打方向盘,瞬间驰离了这个宁蒙住了大半年的地方。
下午高含开车赶回来,停好车就快步往家里走去,不知道宁蒙好点没有。
他打开门,在客厅里没看见宁蒙,心想她还在床上躺着呢!赶紧去卧室,居然没有踪影,他四处找,蓦然发现家里丢了不少东西,他仔细想了想,发现宁蒙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脑袋发懵,手脚冰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忽然他看见茶几上有张纸条,他扑过去抓起来:
高含,
我走了!对不起!
宁蒙
乔伟正在做实验,忽然看见高含晃晃悠悠地走进来,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他以为高含病了,走过去关切地问:“高含啊,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高含看着他,眼神漠然,像不认识他。
乔伟吓了一跳,赶紧叫了几个人,把高含架回车里,送他回家。
可是却找不到宁蒙!
看着几乎空了一半的房间,乔伟忽然有点明白,昨天他在公寓楼里曾看到唐凯 – 那个他们在芝加哥见过一面的家伙!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到家里,叫他太太过来帮忙。
高含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他洗澡,吃饭,上课,去实验室,一切就像恢复了正常。只是,每个周末,他都会开着他那辆二手车,去芝加哥大街小巷地找!每个周末!
一直到暑假里的一天,他从信箱里取出一封从纽约法拉盛寄来的信,信里寥寥数语,宁蒙只告诉他说已经在纽约大学重新开始读书,请他忘了自己。
公寓楼外那棵枝叶茂密的榕树上栖息了成群的小鸟,这天被‘啊’一声绝望悲痛的叫声惊得四处逃散!叫声之后能听得到沉闷的哭泣!
高含接下来花了两年时间拿下了物理学博士,稍带还捞了个计算机硕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