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碗 （6）白玉童子

    

           （6）白玉童子

  墙角的老式落地座钟当当敲了10下，赵小姐犹豫道：“我有几块旧玉，不知冯老师能否看一下？”

  忍庵点头，她去自己房，捧出一只旧纸盒，倒出来一些杂碎小玩意：一支头上缺损的玉簪，一柄当中断开的玉如意，还有白玉石扇坠子，小方牌，翡翠小镯子，帽针之类。

  忍庵淡漠一看，拣出一个白玉童子，小鸡巴处短缺了。称赞道：“这个好！无论玉质，雕工，大小正好一手握，可惜断了一处。”

  赵小姐问不缺值价几何。

  忍庵道：“大约八千。现在也值三，四千。”

  两人一起欢呼。小沈揶揄赵小姐道：“这个断掉你有责任，你摸坏的！”

  “放你狗屁！”赵小姐用手拧：“还下作哦？”

  她不服气，说方牌，镯子不输这个，人家看过，值好几千呢。

  忍庵道：“你何不让给他？光有年代无用，刀工玉质太差，太简单，你拿去寄售，收购处问，打不到一百元！”

  小沈想起忍庵有挂玉佩玉的习惯，提出要见识一番。

  忍庵从胸前扯出一只白玉蝙蝠圆佩，赵小姐看得欢喜，问价钱，才二百。

  小沈又在追问腰间挂的，赵小姐瞪大眼睛，老人太有趣。忍庵扯出来展示，也是白玉童子，新工，比较文明，穿了衣衫。女人又问价，听说才圆佩一半，摸了又摸，不肯放手。小沈看出她的意思，涎脸问忍庵能否割爱，忍庵取下红系绳，笑道：“小事一桩，送给你们！”

  赵小姐急忙道谢，喝令小沈付钱，小沈掏出钱包，装出苦笑道：“今天我寻棺材睡！”忍庵再三不肯收，两人也坚持付，道歉说实在大失体统，抢劫上门客人。忍庵又道：“这又算什么？两位要什么尽管吩咐，我收东西成本价，老朋友半卖半送。”

   赵小姐欢喜极了。请教了许多罗嗦话，小沈更得意，今日的献殷勤大为成功。

   忍庵揩过嘴，起身告辞，小沈道：“我们没有牌局，留不住冯老师。”

   忍庵出门前又拐到书桌那里，拿起红釉碗凑灯光下照照。赵小姐跟上来，警觉地听忍庵如何说。忍庵想一想，灵机一动道：“我想怎么眼熟？啊，单位库房里有一只，跟这一样，刚才你爹讲，这是他娘的东西。哦，你外公做什么的？”

   赵小姐把什么银行，大使再报一遍，忍庵努力清醒头脑，默默背诵。

   赵小姐送她到底楼公寓门口，小沈一人送他到站头，已经夜深了。

   下一节: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