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去朋友家取那两只小乌鸡的时候,看到朋友跟鸡说话。老公回家后跟我说你看这鸡养的,都说上话了,我也觉得挺逗的。谁知第二天早上天一亮,那两只小乌鸡醒来,我们不由自主地就跟它们说上话了。问候它们‘夜里可睡得安稳,喜欢新家吗?’但是小鸡怕冷,叫个不停,我们不明白啊,先是耐心地问,怎么了,你们想要什么?想想它们是在英国出生的,也许喜欢听英语,就改成英语问,What is the matter, what do you want. 没有得到任何我们能明白的回答,还是不停地叫。老公烦了,对它们喊道,闭嘴,别叫了,shut up. 还是不能阻止它们,直到我们给它们放了暖水瓶。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要跟它们说很多话。两个星期后,朋友把一只下蛋鸡送给我们。朋友管这只鸡叫二红。二红来家后,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进入每天下蛋状态。那种表现,不是哪个人类的劳动模范能比的。这自然得到我们全家的爱戴。每天表扬不断,吃的喝的伺候着,并立即把二红树立为两只小乌鸡的学习榜样,时不时跟两只小乌鸡说,你们快快长大,向你二红姐姐学习每天下个蛋。在给小鸡收拾窝收拾烦了时,又拿二红教训它们,你们怎么就知道吃拉,什么时候能向你二红姐姐一样下蛋啊。那时我们以为两只小乌鸡是母鸡,憧憬着每天捡3个蛋的前景,每天对3只鸡问寒问暖。
待两只小乌鸡长大了一些,我们就把它们跟二红一起放在院子里。二红本来已经适应了吃独食,吃食的时候就叨小鸡,这时候我们又开始对二红进行思想品德教育,把人类教育别人时的话都用上了,语重心长地说‘二红,你怎么能叨它俩,你不知道它们比你小吗,孔融让梨没学过吗?’二红对此置之不理。到目前为止,发现鸡只对吃的感兴趣,对我们的话不知是不理解,还是觉得你们人类这点说一套做一套的道德教育太虚伪。心说了,看看你们人类连一个孩子都能让车连续压两次压死了,还让我孔融让梨。拉倒吧,拉倒吧,别跟鸡念那点中国人自欺欺人的经,还是多给点鸡食更实惠。
二红很挑食,就喜欢吃蚯蚓。一天二红又在老公身边哼哼。我说你又叫什么,又想让爸爸挖蚯蚓啊。老公说,爸爸?还爷爷呢。我说爷爷也行,让爷爷给你挖蚯蚓去。我说你看咱这鸡养的,不仅给鸡上课,还提前抱上孙子了。
不久前,朋友把二红的姐姐大红又给我们送来了。大红二红原来在朋友家就是好姐妹,大红来后,姐妹俩很快就续上了旧情,形影不离,吃东西从不抢。只是偶尔大红看到二红在吃个大蚯蚓,估计怕二红噎着,会帮着把二红还没来得及吃到嘴里的半截蚯蚓拽过来,大红比二红大,有时就把整个蚯蚓从二红嘴里拽出来,二红也不急。
朋友把大红二红送给我们的原因是嫌她俩长得丑,他们又买了两只漂亮的母鸡。可是对我这样爱实惠的人来说,判断鸡漂亮不漂亮的标准就是看其下蛋的大小和多少。用这个标准一衡量,在我看来朋友新买的鸡远没有大红二红漂亮,因为它们下的蛋只是大红的蛋的一半大。我眼中的大红二红是那样的憨厚勤劳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