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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已远去,是博友一篇博文的题目,文体是一首诗,其中提到,如果她已远去,请为她写一首诗,------。我从不避讳谈论远去,这是不可抗拒的一种自然规律,只是希望,真要远去的时候,脚步能够从容一点,速度能够迅捷一点,那种拖泥带水,匍匐前进,与人与己,都不是件好事。但真要那样,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只能听天由命!
我从小到大,一直没有身边非常亲近的人远去,爷爷奶奶离世,并没引起我对远去的思考。和爷爷奶奶从小不在一起,感情不深,我们在外地的第三代,除最大的堂哥外,都没赶去杭州奔丧。没有身临其境,也就没有切身体会,仅仅知道,奶奶不在了,后来,爷爷也不在了。
是父亲,不但养育了我,教育了我,还用他的远去,让我认真地考虑“死亡”这个严肃的话题,并给予足够的时间,让我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慢慢地接受,到最后的坦然面对。办完父亲的丧事回到家,我就很认真地和儿子说,我以后远去了,即便是在中国,也不要按那里的风俗办丧事。不要大张旗鼓,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要吵吵闹闹,因为我一向喜欢安静;不要哭哭啼啼,那样有失风度,也许还会感染别人陪着你哭;不要对我盖棺定论,能够想起和我在一起时曾经有过的愉快瞬间,就足够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生物。我心里清楚,我不会下地狱!
记得在读书时,大家睡觉前躺在床上,记不清是周末睡午觉,还是晚上睡觉,反正睡着前,我们会吹一会牛。一次,可能是有人不发声,叫她也不回答,于是就开玩笑说,是不是过去啦?然后就即兴开她的追悼会,主持人,致悼词,家属代表,同学代表,各种代表一一发言,每个人都未经指定,默契地充当各类角色。在此之前,76年举国追悼会开多了,对追悼会的程式,不用学,自然就知道。所以,每位发言者都会套用那类格式,以沉重的语调发着言,而每人心里,包括被开追悼会者,都在狂笑,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时,大家都有点在开玩笑,有些恶作剧的成分。现在想来,假如一帮亲近的人,聚在一起,讲讲远去者生前的趣闻轶事,记得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不失为一种好的悼念。远去的那个世界,依然是美好的,甚至更好!远去的人,只是先行了一步,将来一帮人还会再相逢!所以,如果我已远去,有人为我写诗,我会高兴,有人为我写文,我也高兴!但有一点,你们,所有的人,不是为了我的远去,影响了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们能愉快的生活,能微笑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