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纽约 时报 刊登 了 一篇语言学家Guy Deutscher的文章 “Does your language shape how you think?”, 他 的 基本 观点 是 我们 的 母语 虽然 不 决定 我们 的 思维 能力, 但对 我们 的 思维 方式 却影响很大。
Guy Deutscher在文章 中对 澳大利亚 一种 土著语言Guugu Yimithirr做 了 研究。 在 这种 语言 中, 人们 没有 前后 左右 概念, 只有 东西南北概念。 这个部落的人 们对 空间 定位 和 方向感 与 我们 有 很大不同。 比如, 他叫你到他屋里拿杯水,他 会对你说: 向北走 两步, 再向西走三步, 你 会 碰到 一个门。 在 门 上的 西南 角上 有 一个 把手, 向 东 转动 三下, 打开门。 再 向北走 五步, 会碰到 一个 桌子。 在 桌子 的 东北角上 有杯水。
生活在Guugu Yimithirr 部落 里, 你 会锻炼成 有一个指南针 在你的脑子里。 想像一下, 如果你的 舞蹈老师 对你说: 抬起你南面的脚, 向西走五步, 起跳, 向北转180度, 然后北脚落地。你肯定觉得这个老师疯了, 但对Guugu Yimithirr 人来说, 这是很正常的描述。 Guugu Yimithirr 人 对 空间和方向 的感觉和 思维方式 肯定 与其他人 不一样, 他们可能 不擅长 相对空间的 活动 (以前后 左右为标准的), 但 他们 却 擅长 绝对空间的活动 (以东西南北为标准)。想像一下, 如果你在森林里迷了路, 你的Guugu Yimithirr朋友一定会带你 走出来的。
由此 想到了我们的 母语: 中文。 中国人的思维方式 是不是 也受到中文的 影响和限制呢?
记得刚到美国时, 我对英语口语很是苦恼。 因为我每讲一句话, 都 要注意时态/语态, 主格/宾格, 性别 等等。 而这些却是中文口语里没有的。 在中文的思维方式下, 我会说: “He do this for I, I want to thank he” (这种话在中文口语是一点错也没有), 实际上我想说的是: ”She did this for me, I wanted to thank her”. 这 并不是说我们中国人语言里没有时态/语态 的 概念, 而是我们通过副词或附加词来表达。 比如: 我们会说: “明天我做。。。”, 或 “昨天 他做。。。”。 中文里每个词属性 定义很少, 而西方语言里词 有 格/性/态 等 种种属性。
中文的这种特点决定了我们 的 一些思维 方式:我们的语言描述定性多, 定量少。 模糊多, 精确少。 中国的 文化 追求的是一种境界。最高, 最美的境界 是 妙不可言的。 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 而 西方文明 追求 一种 理性, 自然界的 任何规律都可以定量的, 精确的 描述。 现代科学技术发轫于西方,也许 不是偶然的。 这里面有一定的 必然性。 科学的思维方式来源于科学的语言。
据说爱因斯坦能完成相对论, 原因于他小时候读过希伯来文。希伯来文对时间和空间的描述是一个整体的概念。 当然这只是传说。 但 语言 与人的 思维方式 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是事实。 中国文明后来落后于西方, 是否 与我们的 语言 有关呢?
中文未必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故偏于定性少了定量, 至少对数字的概念并非如此.
举个例子, 找零钱的顺序,中文是减法英语是加法,你用了3.65,交收银员10块, 中国人会10-3.65=6.35, 而西人则3.65+0.35=4.00再+6.00=10.00, 不能说谁错, 习惯了就好. 套用"定性"及"定量"的观念, 似乎中文更定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