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我几次说要写,却又不是太想写,里面涉及到一些我曾经尊重的人,我这人虽然有自己的意识形态,但有些话如鲠在喉。
一开始,只是一个当爹的投机行为,走后门以个人特招的奇特形式将儿子送进了松江二中。在高一连续留级后,适逢新概念作文大赛,他爹原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当时已年届四十的金山区党报编辑韩仁均,冒出个新奇主意,萌芽杂志社的工作人员,新概念作文大赛的评委和工作人员,不少人就是他华师大的同学,上海人精于转折,善于投机得到很好的体现。作文大赛有明显的社会利益驱动,名校背书的包送和重点栽培,于是有了那篇获奖文,又一次出现了绕开评委和公证的个人特考的奇特形式。并没有得到现场办公的公证处的法律背书,这个时候各方还没有卷进来。
之后情况就开始复杂了。
当时的社会背景是邓小平南巡后,姓社姓资的问题在上层得到了暂时的解决,而下层由于消息阻塞还没有得到明确的信号。小平去世后,党内既希望社会向自己需要的方向变化,又不希望产生社会的剧烈化学反应,因为很快就要开始向社会卸包袱、切割逐渐不愿继续负担的“不良资产”。社会宣泄显然需要一个真或假的替罪羊,应试教育被摆上了台面。平心而论,中国的应试教育目的公正、手段纯洁,内容偏重理科与逻辑比所谓国学要进步许多。许多人诟病的中学开始的品德课到大学的马哲毛概,如果我们抽去唯领袖和唯中国的部分,会发现这些书揭示的社会分层与演化理论,及其维护手段,都是些大实话,看起来赤裸裸却无比真实。我不知道美国怎么样,深刻程度很可能远远不如。
然而当时的社会背景要求回避尖锐的内容,最好能将尖锐的部分彻底驳倒,哲学和社会学做不到,不依赖逻辑和理性的文学也许可以,于是新概念应运而生,而最好的地点,就在能够严密掌握的江浙沪地区。这个新概念作文大赛的目的就是寻找传统之外的够水准的年轻人,当然,他们本来并不打算寻找个伪装者。但是纸包不住火,水点不着烟,充气娃娃替不了似水伊人,没有经过公证处背书的社会组一等奖是很勉强给了韩寒,。趁热打铁,韩寒开始在课堂上他的同学面前誊抄一些手稿,也就是后来说的正在“创作”三重门,他爹打算在手稿还没发黄被虫子咬掉半边前卖个好价。
我不打算评价国家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我知道对当时的国家选择来说这个新概念并没有产生需要的效应,搅动水池的棍子太细了。当三重门的出版因其和作者年龄不相称的老气和格调判断而一再碰壁的时候,有人伸出了手,这个人叫袁敏。客观上说,一个被当前教育刷下来的人获得巨大的成功、名誉、收入,显然可以隐晦的反衬当前教育内容的失败,文化上将可以挑战这个合理性,并能进一步延伸,挖掉不符合当前政治需要的传统内容。清华肖鹰教授举出了白卷英雄张铁生的例子,是很有政治寓意的。张铁生本人当年的卷子我看过,他愤愤不平在卷子后面写的几句我一直认为有道理,他说,我也很努力,但我响应国家号召去下乡去劳动,耽误了学习时间,我愿意学也能学好blablabla。但是从政治看,张铁生又的确是政治需要制造出的工具。韩寒本人是不能和张铁生比较的,从工具论上才可以,肖鹰教授显然不能这么说。
然而不是只有一股力量对以反传统面目出现的韩寒这个新鲜事物感兴趣,海外包括港台同样如此。虽然军事上没有反攻可能,但是随着苏东坡事变,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他们拟了个苏联复刻版计划。以上层建筑的解放,如果把变成大富豪叫解放的话,来改变中国,。人的欲望无穷,人性使然,我尊重人性但人性并不是天然好的,贪婪也是人性。为此需要对中国自革命年代以来的传统做手术,而处于改革困境的党内高层也正面临着从传统方向来的指责,而以各种方式累积起第一桶金的获益者,在维护既得利益上和海外试图挖掉这个国家得以立足的根基上取得了一致。那个时代正是厉以宁吴敬琏张维迎们不容争论的年代,题外话,我发现我和厉老先生竟然还是远亲,这世界,,我去,。
枪杆子,笔杆子,就靠这两杆子。何等朴素而又深刻的话。如果有人认为南方周末南方都市报还有上海的几家什么报,真是自己吃自己的话,未免太扯淡了,也就不要往下看了。他们就是喉舌,传递特别的意思,修正某些不符合实际情况又或者自认为不符合实际情况的意识形态,来表达一个新的方向。这个方向就是基本不谈分配改革,却要求努力扩大“自由”,加引号的自由。因为自由是需要物质来兑现的,占有多少物质才能表达多少自由,我俗人,就是这么理解。由于没有社会公议的过程,这个追逐自由很快变成资本扩张的盛宴,普通人很难再次参与。海外对这个扩张非常欢迎,动用各种宣传工具、网络工具让韩寒坐火箭上升到时代周刊上升到“当代鲁迅”,成为了海外、部分党内成员、上游阶层的代言人,从此开始了他工具性的公知之路。作家多的是为什么几方都选择个爸爸背着的“作家”?因为无论是支持政府还是反对政府,只要是真的写作者,他都会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灵魂,并不会那么听话驯服。这个情况直到11年底,出了个意外,这个意外导致方舟子和一干草根朝韩寒看了过来。
到了2011年,时光飞逝,经过改制、地产几次产业浪潮,上游阶层手里握着富可敌国的资金,而对重新讨论分配环节的呼声也渐渐高涨。这时出现了两个选择,一是维持98年以来尽量压低劳动价值的老路,以取悦世界交换体系的领导者美国,一是对分配环节进行重新调整的邪路以取悦民意。于是韩三篇应运而生,海外民运和港台通过对美国正义性毫无节制的文艺范描述掩盖世界经济体系的弱肉强食,而党内先富裕起来的对国家和民族责任心远远不及对自己既得利益的关注,他们开始希望一场逼宫来迫使中央切断对资源分配的重新讨论,于是指鹿为马的韩三篇和南周宪政出台了,于是温总理敛财27亿的谣言也公然上了纽约时报的头版了,全然不顾源于传统哲学和人类自然权利关注分配公正的崇高性。
海外许多人士我很尊重,比如有个叫云儿的我接触过,真名叫……我好像忘了,是民主运动阵线的重要活跃者之一,看得出来她们对南周和其代言品牌韩寒做了大量投资,好像一个男人娶老婆的原因很可能其实是舍不得自己花了的钱,白白贴了那么多在她身上,不娶回来真是亏大发了。然而这将导致他们犯下一个错误,那就是民主、自由这些人类亘古以来梦想的美德,被与“假”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当再去斥责亩产万斤的时候,被一块叫《三重门》的砖头飞过来砸得鼻青脸肿。这也许就是假货的终极妙用吧?
求真乃万善之源,我们的未来一定要建立在真实之上,我们的未来一定能建立在真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