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心径

走着,听着,瞧着,心里有时念叨着。歇歇脚儿时就在这儿爬拉两下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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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蒲公英,想起件小时的事

(2012-04-04 21:39:06) 下一个
记不清当时几岁了,应该是刚上小学时吧。我妈没时间管我,放暑假时就把我放在乡下人家照看。曾经有两家照看过我,后来这两家都是我家很好的朋友。中间我妈也没时间去看,只是把我送去,过些日子快开学了再接回来。

白天就是跟着他们家里的人,要下地时就去地里,或拣些麦穗,或和当地的小孩田里田边野着玩。不下地时就在家里喂猪喂鸡,做饭时拉风箱玩,纺棉花时摇摇纺车。不做饭不纺花时甩泥巴玩。反正当时的小孩都没啥好玩的,这么天天瞎跑着玩日子过的也蛮快。

有天和大人们下地割麦子,回家的路上从大人手里要了把镰刀,边走边搂路边的草玩。走着走着,左脚和右手和上拍子了,脚伸出去时,手也搂了回来,镰刀尖就在脚内侧一划,一个大口子就翻开了。带我下地的那位姐姐吓坏了,捧着我的脚就是哭,周围的大人赶快在田边拔了几把蒲公英,在嘴里嚼碎了糊在伤口上,又找了件背心包上,这样血就止住了。听后来大人们说,我当时也没哭,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看着他们做这些事。我想可能一是刚划的伤不太疼,再者是自己闯的祸,也没啥委屈的。

到家后那家的伯伯就用架子车把我拉上去了县卫生院,到时天都已经黑了,医生打上破伤风,把口子处理一下缝上,好像是七针吧,留的疤可能后来随着我长大也长长了,现在有两寸多长。完事后伯伯就又拉着我回了家,到家已经是过半夜了。其实当时我爸和两个姐姐就在城里,那位伯伯家里没敢让他们知道。

回去后直到拆线,我都没能出门远去。大人出门干活时也只能在家呆着,在鸡窝风箱灶台猪圈边拖着个缠绷带的脚挪动挪动。那些日子也安安静静地过去了,也没闹,也没什么心情玩,也没什么不好的记忆,因为伯伯家里和村里的人们都很照顾。

只是记得很想家。等再去卫生院拆了线后,能走了,我每天就到村东头,坐在朝着从公路来的小路的水渠坡上,盼着妈妈的自行车出现。当然有一天终于等来了,妈妈听到发生的事很吃惊,但我已经好了,又是活蹦乱跳的了。后来他们大人之间说了些什么,当时我不得而知。后来知道我爸妈当然很不高兴,很后怕。但两家以后还是很好,因为那位伯伯家真是好人,老实人,对我也是真心的好。那件事他们是怕出了那么大的事不知如何向我爸妈交代,想自己努力把我治好。只是记得妈妈再也没有把我放在那么远的人家里那么长时间了,后来的照看我的那位爷爷奶奶家很近,即便是我在他们家住,我妈每天也可以过来看看。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小孩子在父母不在身边时的适应能力和扛劲还是很强的。还有,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忘蒲公英是能救命的好东西。

--过客,20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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