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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诡事,下)41~51

(2013-06-06 13:55:26) 下一个

  (城中诡事,下)41~51
第四十一章 转折
第四十二章 惊见
第四十三章 制约
第四十四章 新的行动
第四十五章 伪装
第四十六章 小动作
第四十七章 脱身
第四十八章 他有秘密
第四十九章 畏惧与女人
第五十章 确定
第五十一章 潜入


第四十一章 转折

      一步接着一步,终于珍妮走到了她的机车旁边,一只手放在了机车的把手上....

      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夹杂着一丝难忍的失望,她终究是要走了吗?相比于我,颜逸异常淡定,仿佛他早已料到珍妮的底线在哪里,他很有把握珍妮会走,然后等到珍妮走后,他就放心的收拾我们。

      估计烧掉的这个仓库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的怒火已经‘炙热’到要去试探,挑衅珍妮的底线。

      好像他赌赢了。

      面对他的淡定,忧心的是我们,我捏住药丸,就要准备吞下去的瞬间,忽然看见珍妮并没有跨上她的机车,而是在车上拿了一件什么东西,然后转身朝着颜逸气势汹汹的走去!

      她并没有跑动,但是动作快的惊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大的惊人,这是一种比较奇特的轻身功夫,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

      其实不要以为武侠小说里的轻身功夫太夸张,他们只是夸张,没有到太夸张的地步,其实华夏失传的东西很多,其中就包括了轻身的功夫。

      珍妮显然是使用了这样一种神奇的轻身功夫!

      珍妮的回头让我心中一喜,而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看着她已经到了颜逸的跟前,下一刻,她手上拿着的那件儿东西就已经抵在了颜逸的头上。

      这时,我才看清楚,她手上拿着的竟然是一只双管猎枪!

      真的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是太嚣张,她明明比颜逸个字矮很多,在此刻用枪抵着颜逸的脑袋,却像是在俯视颜逸似的。

      “珍妮...”颜逸终于没有在新闻联播似的咬字了,声音中有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珍妮根本不理他,而是用另外一只手从皮衣里摸出了一支烟,然后点上,潇洒的吐出了一口烟,才说到:“谢谢,请你不要叫我珍妮,请叫我Jennifer,珍妮那是亲热的称呼,你以为我和你很亲热?就像你以为你是值得我讲道理的人,傻X!”

      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是风度翩翩,理智冷静的女强人做派吗?怎么此刻如此的狂野放肆嚣张?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尽管此刻情况紧张,我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因为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这个珍妮大姐头,难道真的是混黑社会的?

      “你敢杀我吗?”颜逸的声音变得冰冷,如此同时,一直趴在他肩头的小鬼忽然咆哮了一声,那声音尖利而刺耳,让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X,给老娘闭嘴。”珍妮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不耐烦,那股气势瞬间爆发,一下子就冲淡了小鬼所带来的影响,甚至那只正面承受的小鬼因为如此,竟然一下子就萎靡不振起来。

      “任你功力通天,老娘一颗子弹一样打爆你的头!你赌老娘敢不敢杀你?”珍妮用眼睛斜睨着颜逸,嘴角叼着烟,那神态就跟混迹江湖多年的古惑女没任何的区别。

      “杀了我,会地震,你信不信?”颜逸的声音愈发的冰冷,如果说他这种老怪物没留什么后手,如此轻易被杀死,那才是笑话。

      珍妮扔下了抽了两口的香烟,用她的高跟短靴狠狠的踩熄了,然后优雅的吐出了一口烟,才说到:“惹恼我,一样会地震,你信不信?”

      说完这话两人竟然同时沉默了,在这炎热的夏季,竟然就在两人身处的地方,莫名的吹起了一阵一阵的风,这是气场对气流的影响,就如电影的手法,高手对决,总是狂风四溢!

      这其实是取自生活的场景,说明的就是一个人的气场,当然电影的手法总是夸张于生活的。

      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并没有为这炎热的夏夜带来一丝凉爽,倒是带来了异常紧张的气氛。

      我们身后的爆裂声愈发的明显,我就这样顶着压力,对大家说到:“我们过去!这里随时会有危险!”

      远处,人群的声音纷沓而来,竟然还伴有警笛的声音,警察不总是会在事情完结后才会出现吗?怎么这一次动作那么快,真是让人心生疑惑。

      可是细想也不用疑惑!因为这件事情牵涉着部门的博弈。

      就在我们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到安全的地方时,颜逸忽然开口了:“人来了。”

      “所以,人前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就不要那么难看了,你懂?”珍妮开口说到。

      “你要怎样?”这一次换成是颜逸问珍妮同样的话。

      “放他们走,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不喜欢听废话,直接给个答案,行还是不行?”珍妮这样问到。

      “我给你面...”颜逸的声音有隐忍的怒气。

      “我说!”珍妮顿了一下,然后忽然大吼到:“不要废话!”

      “行。”颜逸说完,竟然转身就走了,只是在同时冒出了一句话:“Jennifer,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

      “你也不要以为你可以在这里随意的养小鬼,为祸四方。”珍妮冷冷的收起了她的双管猎枪!

      颜逸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有些戏谑的望着珍妮说到:“小鬼?哪来的小鬼?你是说我肩膀上这只吗?对不起,它只是我饲养的一个鬼头,样子像小鬼了一点儿,有错吗?”

      “虚伪的家伙,带着一个小鬼煞气凝成的分身四处招摇,就跟傻B一样!颜逸,你最好别让人逮着尾巴,找到证据!”珍妮说到。

      “哈哈哈...就凭他?”颜逸忽然转身望向我,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望着我,那气势通天,我忍不住想退一步,却生生的站定在了那里,腰杆还挺得笔直。

      “哼...老李的徒弟真是讨厌,就如Jennifer,对吧?你一样!表面上理智淡定,侃侃而谈,实际上就是一个女疯子,真讨厌呢,或许女疯子也不是你的真面目,可惜无论怎么样,我不是怕你。”说话间,颜逸已经坐上了他的豪车,车子扬长而去。

      “我靠,憋死我了,早就想骂这家伙傻B了,骂了一句,心中果然暗爽!竟然让老娘和他讲道理,要不是老娘为了维护优雅的形象...”珍妮自言自语的转身就走,根本就无视于我。

      可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在刚才我站定,腰杆挺得笔直的时候,她眼里分明有一丝安慰的目光。

      “珍..珍妮大姐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叫住了她,可是一说话,我就懊恼了,我怎么可以叫一个长辈大姐头?而且,她不是说了吗?不亲热的人别叫她珍妮。

      她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对我吼到:“你有什么要啰嗦的,快点儿讲!看你们那个样子,又脏又狼狈,烦死了!给你们说,老娘喜欢帅哥,懂吗?帅哥,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要去泡帅哥!”

      泡帅哥?我愣在那里,她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我哪里敢啰嗦,赶紧说到:“珍妮大姐头,谢谢你。”

      我以为她会很不耐烦,却不想她呵呵一笑,竟然扬扬手,转身走了,对我叫她珍妮大姐头的事儿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有些虚弱的慧根儿,忽然大喊到:“珍妮大姐头,额觉得你太帅了,你是额滴偶像咧。”

      珍妮听闻忽然转身,哈哈哈大笑,然后望着慧根儿说到:“小和尚挺嫩的,还不错,是个帅哥,可惜年纪太小了,等十年过后,你差不多就熟了,还俗吧,我收你入后宫啊,哈哈哈...”

      说着,珍妮头也不回的走了,跨上机车,把双管猎枪扣在了机车上,对着慧根儿眨了一下眼睛说到:“我这个终结者的造型还不错吧?”

      “太帅咧。”慧根儿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哈哈...”珍妮笑着扣上了她的头盔,机车嚣张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她如风一般的离开了现场。

      慧根儿有些愣的望着我,说到:“哥,偶像是在调戏额吗?”

      我根本不清楚,只能有些傻的回答到:“我不知道。”后来,才反应过来,慧根儿这小子哪里去学的调戏这个词儿?

      也就在这时,警车开到了现场.....

 

   第四十二章 惊见

   人声嘈杂中,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一辆警车造型的小巴,车刚一停稳,就从上面下来两个警察模样打扮的人,二话不说就让我们跟着走。

   “我需要一辆救护车,直接去医院。”我不明白为什么先到的是警察,整个人的大脑也还没有从珍妮大姐头那个人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可是我至少还能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我们需要去医院。

   “就是去医院,快点跟我们走。”一个警察不言语,另外一个警察却附于我耳边小声的说到,并随手拿出了一件儿东西,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张属于赵洪部门的工作证。

   我心里疑惑,为什么我们从仓库出来,会来那么多人,就如珍妮大姐头的出现是那么巧合,就如电影一般的救场,而为什么颜逸又会等在仓库的门外?接着,连部门的人也来了,外面人声是如此的嘈杂,我都不知道还会来一些什么人。

   这背后是有什么原因吗?

   不管我是如何的疑惑,大家的伤势耽误不得,于是我带着大家上了那一辆警车,上车之后才惊奇的发现,这原来是一辆伪装成警车的救护车,内部完全就是救护车!

    没有人说话,车子在我们上车后的瞬间就发动了,以飞快的速度离开现场,伤势最严重的赵洪被抬上了救护车里的床上,立刻就有一个医生和护士为他处理伤口。

    还有另外一个护士在为其他人的伤口消毒,一切都很安静,没有任何人解释什么,或者询问什么,他们不解释很正常,这就是部门做事的风格,而我们是很疲惫,疲惫到已经懒得去询问什么。

    叼着烟,我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的倚着车窗,在这个时候才彻底放松下来,药劲儿已经过去的我,特别虚弱,伤口在这种时候也开始剧烈的疼痛,我是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只能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很热闹的样子,车,人...都朝着那个起火的仓库奔去,也搞不清楚到底会是哪个势力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总觉得整件事情里,我就是一个重要的小虾米,很多人盯着我,却是俯视一般的盯着我。

    可我自己呢,什么都不知道!

    疲惫的闭上双眼,我懒得在看,也懒得再想,或许是因为车子行驶的太过平稳,到现在我只想安静的睡一觉,闭着双眼我迷迷糊糊的,护士给我处理伤口时,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也不能阻止我的睡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在迷糊的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我的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低头一看,正在用棉签帮我清洗伤口的护士,那棉签竟然死死的按到了我伤口上。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车子忽然急刹车...”那护士有些焦急的对我解释到,看她的模样可能出发之前被告知了什么,总之对我们是很恭敬的,我也不想去和一个护士计较。

    淡淡的说了一句没关系,心里却在疑惑,怎么会忽然急刹车?想着,我用手轻轻撩起了一点儿窗帘,看见车子已经行驶出了仓库区,正在返城的城郊路上,车子的前方好像停着一辆车子,刚才接我们上来的两个警察,正在交涉着什么。

    我微微皱眉,问医生:“他还好吗?”我指的是赵洪。

    “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其余的要等回医院再说,主要是怕感染。”医生赶紧说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坐个车也能被拦截,我是要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吗?这样想着,我疲惫的叹息了一声,刚准备行动,刚才在车下两个人已经上来了一个,对我说到:“陈先生,是来找你,没恶意,但一定要交一样东西给你。”

    交东西给我?我开口问到:“这些人什么身份?”

    “很抱歉,陈先生,他们的身份好像很神秘,我们暂时还没得到信息,会尽管调查的,我们陪着你一起下去吧。”那个人解释到。

    我点点头,走下了车,这才发现,我所在的车子之所以会急刹车,是因为有一辆轿车横在了路中间,不刹车也没办法。

    车下两个人在等着我,大半夜的也穿得周正无比,短袖衬衣搭着领带,我懒得去理会他们到底是热不热的问题,只是注意到他们手上提着一个看起来很先进的箱子。

    “我没什么时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赶紧说吧?”我对着那两个人说到。

    那个提箱子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这个是有人吩咐我们交给你的,如果你们碰了仓库里的东西,有这个东西恐怕会好一些。”

    什么意思?刚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可是只是呆了一下,我就立刻明白了——尸毒?或者说,是那些怪物的毒!原本,我是打算用道家的办法去拔毒的,没想到竟然有人送这个来?

    想到这个,我立刻想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应该和A公司有关系,说不定就是那个总公司C公司的人,那么还有谁会给我送药?恐怕只有一个人才有可能!

    晟哥!

    这个答案让我的心里极其的郁闷!在仓库里看见那些僵尸,它们与老村长的相似之处,就让我联想到了晟哥,我不能不去怀疑他,因为在荒村,他曾经给我说过一番奇怪的话,他老师的研究,以及他上飞机之前,肖承乾那个组织曾经用一个手提箱诱惑他。

    我曾经反复的去回想这一幕,猜想那手提箱里会是什么,答案不管是我去分析,去猜测,还是光凭着自己的灵觉去预感,都只会想到一种东西——紫色植物!

    所以,我看见那些僵尸,就会想着这是不是晟哥的研究成果?今天,有人来送药,就是来证明我的猜测吗?晟哥竟然研究这个!

    那人看我站在那里,神情不定,也不废话,直接就把手提箱塞在了我的手里,然后那两人转身就走,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我敏感的察觉到车里有人在注视着我,我一下子抬起头,在电光火石,模糊的瞬间,我看见车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看向他的一瞬间,他正转头...

    我看不清楚脸,可是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晟哥,‘啪’是车门关上的声音,‘呜’是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发疯般的冲了过去!

    我拍打着车窗,吼到:“杨晟,你个狗日的,你给老子下来!”

    “杨晟,你个龟儿子,你不敢面对我,是不是?”

    “杨晟,你连静宜嫂子都不顾了吗?你看过你儿子一次吗?”

    车窗被我砸的‘咚咚’直响,可是里面却毫无反应,车子毫不留情的转头,我被带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趔趄,车子朝着前方绝尘而去,我顾不得,追了上去,吼到:“杨晟,你TM是个男人,就和我谈一次,你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杨晟......!”我声嘶力竭的大吼到,一边吼一边疯狂的追赶着那辆车子。

    可惜,现实终究不是拍电影,能有英雄可以和车子赛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越开越远,而我越跑越慢,最终我喘着粗气,只能无奈的看着它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我记下了车牌号码,可惜车牌号码能找到一个人吗?我知道,凭借那种势力背后的力量,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天地之间很安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我早已学会不流泪,甚至是掩藏心事的平静,可是眼中望着空荡荡的前方,难免还是会有哀伤。

    曾经的人,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消逝在生命里,不然就是渐行渐远...还在身旁的,也经历了许多,从前的影子也已经慢慢淡掉,在竹林小筑,如月唱歌,我教晟哥和酥肉练拳的一幕,难道只是梦吗?

    生命难道真的不能让曾经的美好不褪色吗?

    转身,回头,我使劲的擦了一下鼻子,让它不要发酸,人生是什么?就是给你美好,然后用时间毁掉,你却眼睁睁的不能挽回,只能接受的过程!红尘练心,练的从来都不是快乐,而是在锤炼你的痛苦。

    如果从来不曾拥有那些美好,没拿起过,也就没有放下,心也就不痛!痛的只是,你曾经拥有过,再生生的把它放下,还只能接受现实。

    最终若能堪破,不悲不喜,就是你练心的成功。

    所以,在荒村那一幕,那一句:“我不放!”是一句多么天真却又充满着痛苦的宣誓啊。

   路走得长了,人生走得远了,是真的淡然了,还是麻木的不愿面对痛苦了,天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的内心知道,一路走一路丢弃,或许才是命运,尽管这样的丢弃不是你情愿,可是你得接受。

   接受是一种态度,可是真正放下才是练心吧。

    可是,我都不接受,还怎么放下?望着茫茫的夜空,我忽然发疯般的再吼了一句:“看着,老子不放!”


   第四十三章 制约 

       我受伤不算重,只是有些木然的躺在病床上,反复的看着手里的一张信纸,这封信就是放在那个看起来很先进的箱子里的,箱子里有三支针剂一样的东西,剩下的就是这张封信了。

      那个时候,在竹林小筑,晟哥老是做着什么研究,读读写写,我是看过晟哥的字迹的,记忆力好看来也是一种痛苦,就如现在我看着纸条,盯着那我没有忘记过的字迹,却觉得像是另外一个人在对我说话。
      纸条上首先写着箱子里针剂的用法,接着就是晟哥的一段话。

    承一;
    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或许从各种的蛛丝马迹中你多少也已经猜出了一些东西。
    不必劝我什么,我的人生字典中唯一不可能会有的两个字,就是——后悔。
    已经发生了的事,后悔是没有用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说后悔是一件最没意义的事。
    而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浪费时间在没意义的事情上,就是一种犯罪和浪费生命的行为。
    我和你的情谊,时间虽短,却也不受时间的限制,荒村一别,愿在走之前,与你掏心谈话,也就是最好的证明,并不完全是利用,因为我也可以选择用别的方式离开,
    只是个人认为,心事当与你交待一二,而你也的确深得我心,得我信任。
    但是,承一,再深的情谊也是有限度的,原谅我喜欢用标尺去衡量任何的事物,包括感情。
    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尽力帮你,从此以后,就当再无瓜葛。
    奉劝一句,不要陷入太深的漩涡,生命不被自己掌控,终究是件痛苦的事。
    停止你的调查行为吧,这是最后一次站在朋友的角度对你说一句真诚的话,当然,你我能成为朋友,也一定有相似的地方, 那就是不会听人劝解,只会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我如是,你亦如是。
    废话一句,请不必介意,只是永远,永远你都不要成为我前进路上挡路的石头,那是我最不希望看见的事。
    附:   我的研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明白,前进的道路上阻碍太多。
    想说的是,按照一般惯例分析,你们被攻击受伤,不会有感染的现象。
    终究,我还没有完全冰冷,不愿意用你的性命去赌,所以奉上试剂三支,科学原理不必与你解释,总之只是被抓伤咬伤,注 射这试剂以后,就完全没有任何风险。
    但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想问你,我过分吗?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就过分吗?X年X月X日X地,发生‘沙人’围攻事件,背后的是什么在支持,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不知道就去你所在的部门资料处看看资料。
    凭什么一个国家所做就是对的,我个人所做就是错的?
    他们不过是失败了,所以原子弹‘嘣’爆炸了!
    可是,陈承一,你记得,我绝对不会失败,绝对——不会。
    杨晟。

      再看了一次,我发现我麻木了,错与对?错与对原本没有什么严格的界限,我有执念,我师父有执念,杨晟同样也有执念,难道我的执念就是高尚,他的执念就是低级吗?
      默默的放下信纸,却有些默然的想着,难怪无论是哪一个宗教都会让人放下执念,这把双刃剑,确实充满了‘诱惑’,却也充满着伤害。
      夏季的暴雨来得快,只是一小会儿,窗外已是电闪雷鸣,我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到窗前,看着暴雨倾盆而下,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这处秘密的专属于部门的医院是那么安静,和它的安静对比的是我的心。

      “总是,总是有什么东西是大于执念的吧。”我有些无意识的抚上冰冷的玻璃窗,默默的对自己说到,支撑我这一信念的,竟然是那个和我交集不深的傻丫头——关来娣。

      是的,曾经因为,我几度想放弃在刘师傅那里得到线索的想法,因为我不想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良心是善良而美好的一部本,那是构成人最剔透的本心的重要的一部分。

      是这样的,比执念更大的应该是自己的本心,你可以有执念,但你绝对不要被你的执念所操纵,你应该有一个底限——叫本心,那原本美好剔透的那一部分当做你自己的底线。

      或许,师父有执念,所以他常常和我说本心。

      亦或许,师父看出我情关难过,以后未免不会生出执念,所以他常常让我去修本心,红尘练心。

      而晟哥,却被执念操纵着,一步步失去了最重要的本心,却疯狂的以为自己是对的,那是自己的追求。

      是的,我想明白了,谁的执念也不比谁高级,晟哥错在,他忘记了人最珍贵的本心,被他的执念操纵着越走越远...
‘轰隆’一声,一个响雷,从远方炸起,我的脸上竟然带上了淡淡的笑容,原来忽然领悟的感觉是那么好,是那么的轻松,原本疼痛的心也变得平和了起来。
      我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我能想通这一点,此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我看见是一个护士走进了病房。

      她还没说话,我就走了过去,从箱子里拿出那三支针剂,把使用方式给她说了一遍,然后对她说到:“等一下,你就给我们每一个都注射一支调配好的液体吧。”
      那护士什么也不问,默默的就接过了针剂,在这样的医院上班,这里的工作人员早就学会了一些东西,就比如不多问,不多说,接过针剂以后,她对我说到:“你去主任办公室一趟吧,有你的电话。”

      我也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就走出病房,然后径直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那主任见我进来了,友好的一笑,然后站起身来说:“有人找你,接电话吧,我先出去一会儿。”

      看来,他也忌讳听到什么秘密,秘密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反而是一件负担的事情。

      出门的时候,他轻轻带上了门,并且真诚的对我说了一句:“这里通话是安全的。”

      我对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接起了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江一沉稳淡定的声音:“小家伙,不错啊,把天捅了个窟窿,人还好好的。”
      江老大,说真的,我挺烦你们这种所谓的厉害人物,说话不带感情的语调儿,我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我最先想问的是,打电话来,是什么事儿?”我不理会这种没 有感情色彩的调侃,我总觉得江一是一只老狐狸,我还是先弄清楚他的目的比较好。   “打电话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不要放弃对小鬼的调查,我得到了消息,颜逸这个人竟然带着小鬼的分身四处招摇,当我华夏无人吗?”江一可能是接受了我的 意见,说话总算有了一丝人味儿,至少我听出了一丝愤怒的意思。

      “你说不放弃?看看吧,你都给我委派的什么事儿?一个仓库,就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我有什么资格不放弃?”我同样也有些愤怒,其实我没打算要放弃,只不过我得让这个江一多给点儿‘好处’。
      “那是我们情报的失误,A公司最近的动作是非常多的,却没想到...”说到这里,江一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但绝对不排斥,这里有小鬼本体的可能,承一,证据非常重要,而你不放弃的资格你难道刚才没体会吗?”

      “是啊,证据非常重要,因为小鬼人人得而诛之,就连颜逸那么嚣张的人也不敢承认他那个是小鬼,对吗?只要有了证据,一下子就可以调动许多的力量来一举消灭你们的眼中钉,你们还真是虚伪啊!不爽了,就揍他,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我胡乱的扯淡。

      江一在那边估计有些哭笑不得,过了半天才说到:“你是在教训我吗?”
      “不,不不,哪儿敢啊?你刚才说我有体会我不放弃的资格,你是说那个珍妮大姐头吗?她,她有些怪异吧?”我忽然就想起了她调戏慧根儿的场面,总觉得这个大姐头太过古怪。
      “她怪异?呵...”江一难得笑了一声,然后反问我:“你师父不怪异吗?”
      我师父?我一下子就心虚的流了几颗冷汗,脑海中浮现出了我师父的形象,耍赖,邋遢,贪吃,好色,嘴‘贱’,欺负小辈,也没什么节操的样子...说他怪异,简直是给他面子的形容词儿。
      “底气不足了,是吧?小子,你现在没有资格去了解珍妮,连我也不见得有资格,也许越真的人,他的表象也就越复杂,但是湮灭不了他们的真,你记住这句话吧。”江一对我说到。
“可,珍妮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未免太巧合?”我忽然这样问到,毕竟生活不是在拍电影。
我也不能指望,在我危机的时候,随时有个英雄从天而降吧?
      “你问那个?你可能还想问,为什么颜逸会在那里?而警察也那么快出现是为什么吧?我能不能告诉你,从你们进入仓库区不久后,外面就发生了‘地震’,各方势力全部都全部赶往了那里,都挤在了那里?”江一很快的回答我。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颜逸不事先动手,珍妮大姐头也不事先出手,难道等到关键的时候,出来当英雄吗?”我有些不解的问到。
      “很简单,因为制约!”江一一字一句的说到。

 

    第四十四章 新的行动

      因为制约?咋一听我真的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于是我问到:“江老大,你能把事情详细的说说吗?至少你要我干活,我也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说话间,我不由自主的眉头微微皱起,因为我是彻底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复杂和危险,照江一的说法,我还真是一只幸运的虾米,在大风大浪间,有人罩着,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江一倒也没有犹豫,很简单的对我说到:“事实上,你们的行动都被监控着,我们也还没有找出内奸到底是谁?但是,在我们的构想里,A公司虽然动作频繁,但是 不是属于重要的核心部分,让你们从这一部分先下手,就算行动全程被监控,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至少那些老家伙不敢动手。可是...”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一部分,于是不由自主的问到:“可是,我们第一个行动的目标是仓库,歪打正着一般的,弄到了别人很重要的东西,是吗?”
      “是的,从你们行动不久后,我们收到消息,颜逸在得知你们的行动后,竟然亲自出发先去了仓库,接着属于他们那一方的势力也匆忙的赶往仓库,比较幸运的是, 一向行踪飘忽的珍妮大姐头竟然也在这个城市,我竟然还联系到了她,她也赶往了仓库区,而我们的人也赶往了那里。”江一缓缓的诉说着。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为什么那么多人到了,我们却...我知道,因为制约吗?”
      “你总算明白了一点儿,就好比阴阳太极图般的微妙平衡,各方的势力到了那里也是一个微妙的平衡,颜逸不出手,珍妮大姐头一样不能出手,他们的势力没行动, 我们的势力一样不能行动!虽然很担心你们在里面的情况,可是因为这种平衡在那个时候不能崩坏,除非我们想要那里就展开一场大战。我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你 能调查这件事情,你不会死,至少不会被各方面势力的人弄死,但是你一样有危险...”江一的语气有少少的愧疚,被我给听出来了。

      于是我接口说到:“所以,在仓库里,就算是我自己面对的危险,对吧?”我的语气却很平静,没有多大的愤怒,仓库里的东西是逆天的,危害极大的。

      在平日里,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对别人的因果是非抱着的是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可是就如师父所说,我们学道之人,总要有一些大义,你可以不去插手一个人的因果是非,可是你不能不顾一群人,一个民族的命运,那是大义的所在!
      那是我该出手的事情,就算赌上性命,也可以说是值得的事情,不是我伟大,而是人生总有许多该与不该,我一直坚信,当灾难来临时,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就算是很多看似胆小冷漠之人,他们一样会为了身后的土地,身后的一群同族而牺牲生命。
      所以,我有什么好愤怒的?

      江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到:“承一,希望你不要怪我,身在其位,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我愧对老姜,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可是小鬼这种东西太过逆天,特别是一旦失控,哪一次没造成血流成河的危险。我不能允许我华夏大地上有它的存在,承一,我....”
      一个部门老大,传说中的最接近地仙,或者就是地仙的人对我解释这个?我说心里不爽那是假的,我拿着话筒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说到:“好了,江老大,其实我夜观星象,白观面向,都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就是一个英雄。直接跟我说吧,下一步做什么?”
      “下一步,你们就佯装在医院养伤吧,这样多少会放松一点儿对方的警惕,你们这一次动了他们的一个仓库,但我估计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另外几个仓库,所以关键时刻有小鬼的守护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我也就不多废话了,下一个目标鲁凡明。”江一简单的说到。

      他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佯装在医院养伤,而在这段时间内,抓紧时间调查一个鲁凡明的人。而鲁明凡我知道,在资料里曾经他是我圈出的重点任务,A公司的绝对核心,曾经有过C公司高层的背景。
这个行动说起来很简单,还有养伤做为掩护,但事实上,我们真的是一群伤者,这就是最大的困难,可是这是没得选择的事情,我们必须去做。
      长叹了一声,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事儿精,其它的不解释。

      “怎么?觉得很累,很苦,忍不住叹气了?”江一难得调侃了我一句。
      “不是,我就觉得颜逸挺烦的,我们打完了,也放火烧了他们的仓库,他才出来报复我一小辈,挺那啥的。”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来掩饰,我不能给江一说,我觉得 我自己是个事儿精吧?虽然,我心知肚明,以颜逸的身份地位修养都会忍不住在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的时候出手,是因为愤怒,是因为我们真的动了他觉得了不得的东 西。

      我以为江一也会这样对我说,可没想到江一却这样对我说了一句:“修者的执念往往比普通人的执念更深,这条路的尽头往往也是令人绝望的,心性不够,就如根基 不稳,砌成了摩天大厦,也一样会崩溃倒塌。可这样的结果,会让人甘心吗?因为摩天大厦已经砌成了啊!我的意思是,或许你毁灭的不是一个仓库,说不定是颜逸 的希望。”
他的希望是一堆僵尸?或者我难以理解!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这些我不明白,但是任务我会好好的执行,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你这小子,完成这个任务以后,我会给你补偿的。”江一忽然那么说了一句。
      补偿?我微微一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师父的消息,没有多言,我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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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的日子里无聊的,特别是这个伪装成普通民居,实则设备先进的秘密医院,更是无聊。
      因为它是不对外服务的,所以异常的安静。
      也不知道是因为注射了杨晟给我们的针剂,还是就如杨晟所说,被抓伤咬伤是不会被感染的,总之我们八个人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除了赵洪伤势严重一些,其余的几个人,包括我在内,只是第二天就已经生龙活虎了,毕竟是一些皮外伤,不影响行动的。
      第二天的下午,我们聚集在老回的病房打牌,在我们身边的是一份报纸,在报纸的角落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新闻,大意是某仓库区一仓库,堆积的棉花,因为防火措 施没有做好,加上天干物燥的原因,所以引发了一场火灾。所幸,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也仅仅起火的那座仓库被烧毁,蔓延的火势得到有效控制,并及时的扑灭, 在这炎热夏季,请大家务必.....

      在这之后就是一些废话,大意就是让大家做好放火的工作,诸如此类的。

      真相永远是被掩盖的,但是掩盖某些真相却不一定都是恶意。

      “放下,放下,我这儿有一对七,我还没出牌呢。”老回大呼小叫的,一边扔下一对七,一边对准备‘瞒天过海’,悄悄耍赖的小北‘怒目相向’。
      我很难想象,一群大男人躲在病房里,避过护士的耳目玩幼稚的‘七王五二三’这种牌,还能认真到如此的程度。
      小北被老回抓到了耍赖,一张脸红红的,抓了抓脑袋,很干脆的转移话题,说到:“承一,你真是厉害呢,一把火放得都能上新闻了,可怜我和老回干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儿,都没上过报纸。”
      “额哥干得大事儿也多咧。”慧根儿不服气的哼了一句,这小子倒是很维护我的。

      此时,牌已经出到了最后一轮,我很没形象的蹲在床上,嘴角叼着一支烟,得意洋洋的数着自己的得分,一边数一边说到:
      “上报纸这种事儿呢,是看人品的,这放火也是一门技术活儿,我得努力的学好技术,下一次争取我英俊潇洒的形象也能登在报纸上。”

      “来,来来,别耍赖啊,一人五块,收钱喽。”当然,我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事儿,那就是收钱,不是他们赞扬我几句上了报纸,我就能不收钱的,这打牌赢一回对于我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儿啊。

      也就在这时,护士妹妹忽然就推门进来了,可怜我叼着烟,还在大呼小叫的喊着收钱,正好被逮个现场,虽说在这医院的病人,身份都是不一般的,医生护士都比较恭敬,但是医院还是有医院的规矩——就比如不能在病房抽烟。

      “陈承一,又是你。病房里是不能抽烟的。”护士妹妹有些恼怒的对我说到。
      我‘嘿嘿’的讪笑着,赶紧灭了烟,恭敬的把烟扔进垃圾桶,护士妹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对我们做了常规的检查就出去了。

      可我这时才发现,包括憨厚的强子在内,所有的人都开始装睡,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赖我五块钱的‘赌债’!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是命格不好,加上是学道 之人,经常就是‘逢赌必输’,这好不容易赢一盘儿,这些家伙还好意思赖我的赌债,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都不能忍!
      所以,我在愤怒之下,端起病床下的痰盂吼到:“谁敢赖小爷的赌债,一人灌上一口,是绝对的。”
      我一吼,老回就惊呼着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朝着病房的门口冲去,我放下痰盂就去追赶老回,其余人再也不能装睡,一个个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时间病房笑闹成一团...

      曾经有句话说的好,男人的友谊很简单,有时候一杯酒,一根烟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但是兄弟的友谊不简单,至少要一起扛过枪,一起..一起那啥过。
      一起那啥我们是修者,是一定不会的,但是一起扛过枪,背后的意思就是要一起经历过生死,才能有兄弟般的情谊,我们一队人因为酒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却因为一场生死,让彼此成为了兄弟。

      在闹过以后,我们几个大男人横七竖八的挤在了老回的床上,各种粗重的呼吸声,和‘嘶’‘嘶’的声音不绝于耳,呼吸粗重是因为疯累了,那‘嘶’‘嘶’的声音,是因为在疯玩的过程中扯动到了伤口。
      我最终没要到那几十块钱的赌债,但是无所谓,快乐是无价的,在师父离开以后,我就很少有快乐的时候,或者我本能的拒绝它,我总是怕烟花易冷,人易别,总是怕拥有过后,再让我失去,我就情愿不要有。

      可是,快乐它来的时候,和痛苦一样,我还是不能抗拒,这就是命运的游戏,不是你想不想要,接不接受,而最终只是你能不能承受,然后再超越它。

      我望着天花板,承认自己想的远了,在大家都平静了一些过后,我忽然开口说到:“鲁明凡,今晚出发,调查他。”
      我说完,周围是一片沉默,首先开口的是强子,他说到:“哥,洪子去吗?他还伤得很严重。”
      是的,我们看起来几个生龙活虎了,而赵洪却还在监护室,他受伤严重,我说要行动,没有一个人抱怨自己的伤势,提出疑问,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会‘无情’的让赵洪也参加行动。
      也是可以理解的,部门的待遇很高,特权很多,但同样做事也是拿命在做,就比如重伤时,任务来了,你说不定一样要撑着去完成任务,一样要战斗!

      “洪子不去,这一次行动,就我和老回去。我们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在拿不准的情况下,没必要全员出动的,我和老回先去踩踩点儿。”我淡淡的说到。
身为一个队伍的领队,要做的绝对不仅仅是指挥,身先士卒也是肯定的,我不是一个爱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可是,此时我已经把他们当成我的兄弟,再则,我身上有我的责任。
没有人说话,这夏日懒洋洋的下午,我们就这样都躺在床上沉默了,因为每一次的行动,必然就是生死。

而也就我和老回行动之时,我们遇见了一个女人,一个整件事中无比重要,可我们一开始却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她重要的女人。

 

    第四十五章 伪装

       夜色沉沉,已是深夜10点多,我和老回还徘徊在一条以小吃闻名的街道,和那些半夜醉酒,在街道上流连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老回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依旧是他惯有的风格,吊儿郎当的T恤,短裤,拖鞋,脚步踉跄,手里还提着一瓶啤酒,时不时的灌上一口,就跟真的喝高了一般。
而我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格子衬衫随意的塞在牛仔短裤屁股上的包里,身上穿着背心,还刻意扯了一截起来露出肚子,也是提着一瓶酒,脚步踉跄。
      不知道的人,就以为我们俩是标准的酒疯子。
      灌了一口酒,我附在老回耳边小声的对老回说到:“我的样子没有什么吧?”
老回小声说到:“这年头,道士当特工也要专业,相信我的化妆技术,这是‘必修课’,如果不靠感应你这个人的气场,光看样子,就算见过你的颜逸,他是修者,记忆力够好吧?我保证他站在你面前也不可能认出你。”
      “我的意思是,我X,你咋把我弄那么丑?我不好意思走在街上了!”我一边装得醉醺醺的样子,一边灌酒,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着老回。
      “我X,你是要去勾引鲁凡明码?要那么帅做啥?”老回毫不客气的回了我一句。
我无言,斜睨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大排档,人声鼎沸,生意好得不得了,而我盯着的是其中一张空桌子,此时还没有人坐在那张桌子上。
      如果是外地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比较奇怪,为什么有很多人在等位置的大排档,偏偏会留出一个空桌子来不让人坐,要知道这家路边摊的小龙虾出名之极,很多外地人都会慕名来吃,老板难道还会嫌人多,特意留出一张空桌子吗?
可是常在这条小吃街吃东西的人就会知道,这已经是这家大排档的一个传统了,那张空桌子据说是留给某个异常有钱的大款的。
      那个大款就是鲁凡明!

      根据资料上说,鲁凡明这个人生性警惕,光在公司办公室就预留有一层楼,而且那层楼到处都是监控器,想要在公司调查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而在从其它方面下 手呢?更是困难,因为在这个城市他明面上的住处就有不下五处,就这样,据可靠消息,他都还租了不少房子,还有一些没曝光的住处。

      跟踪他?更不可能,且不说不能肯定他会不会去公司,什么时候去,就算碰巧他在公司了,离开的时候,一定都是三辆以上一样的车同时离开,而且他还不一定在车上,说不定就从其它出口走了,你要怎么跟踪?
所谓狡兔三窟,这鲁凡明不知道有几十窟!这要怎么调查?

      我和老回分析过这个人,如果不是有见不得光的事儿的话,这个人怎么会把自己搞得比特务还特务?所以,在他的身上我们说不定有大收获。
      上面让我们直接调查这个人,也是这个意思,由于我们烧毁了仓库,这调查事件就已经不是打草惊蛇的事儿了,而是摆在明面儿上抢时间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是打蛇打七寸,把这边的调查彻底尘埃落定的意思。
      可是鲁凡明显然是一块儿难啃的骨头,谨慎到了如此地步,怕是一般人都没办法下手。

      可是我们这一次行动的背后是一整个部门的配合,所以调查能力是异常强悍的,于是鲁凡明身上一个不算弱点的弱点就浮出了水面,那就是鲁凡明对美食有一种执着的偏好。
      人活在这世上,都是需要一点儿乐趣来支撑的,鲁凡明作为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贪色,甚至连玩乐也仅限于必须的应酬,他如果再没一个爱好美食的乐趣,怕是已经人生无趣了。

      而人只要有爱好,那么那个爱好就可以看成是一个弱点,也就是突破点。

      鲁凡明爱吃,在这个城市来了以后,特别的偏好就是这家卖小龙虾的大排档,这里曾经还是一个路边摊,在鲁凡明吃过一次觉得惊为天人以后,第二天就派人给老板送上了一笔钱,让老板在这条街上租了三个相连的门面。
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任何时候,他来或者不来,那老板都必须为他留上一张空桌子。
这里就是我和老回唯一的突破点儿。

      此时,那张空桌子上还没有人,我看了一眼之后,佯装骂骂咧咧的拖着老回去等位置,一副没有喝尽兴的样子,所谓演戏演全套,我和老回之所以选择佯装喝大了再来,是为了掩饰。
      毕竟一个人的行动,总不可能全无破绽,就比如你瞧瞧的观察别人,别人一定会是有察觉的,但是如果你喝多了,自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别人看,一般人都是不会和酒疯子计较的,何况喝醉了,你的任何行为也可以解释。
      “不会落空吧?”老回豪放的喝了一口酒,酒液沿着嘴角流下,眼神模糊,很是狼狈的样子,可是他的语气却异常清醒。  
“不会,我们出发之前,部门不是还特意送了一份资料过来吗?现在是夏日,鲁凡明来吃小龙虾的频率很高,而且这个人太过警惕,他只要来吃小龙虾,总会 派一些手下来周围打探换环境,然后在他来吃之前,也在这家大排档吃小龙虾,为的是关键时候保护他逃跑。你看出来没有...”我也小声的对老回说到,一边说 一边傻呼呼的笑着,在旁人眼里,我就像是在和老回说醉话一般。
      “看出来了,这家大排档,围着那张空桌子坐的人都很警惕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吃饭的,一直在观察着周围,彼此之间也不喝酒,不交谈!那我们今天运气真好 啊,一出来就遇见了鲁凡明回来。你小子行啊?怎么看出来的?”老回很是惊喜的说到,当然表面上还是一副醉鬼的样子。
      “废话,我从街口开始,就一直在悄悄观察这里,你觉得我要没点儿收获,还行吗?”我对老回说到,顺便不忘了催老板两句:“我们从外地过来一趟容易吗?老板 儿,这位置还要等多久啊?”   我大呼小叫的样子,引起了很多人厌恶的皱眉,鲁凡明的人也打量了我几眼,可是那眼神并不在意,甚至是有些不屑我这样的酒疯子。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调查一个人,你真的不能刻意的低调,在某些时候,必须是要故意高调的。
      这是我出发之前,小北给我上的一课,老回说,小北就算没有一身道士的本事,也绝对是一个异常合格的特工。
      这大排档的老板是个老好人,赶紧来安抚了我和老回几句,顺便还给我们递了一支烟,也就在这交流中,一个有些偏胖,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看起来干净憨厚的人来到了这个大排档。
      他一靠近这里,原本还在和我和老回说话的老板,赶紧对我们陪了一个笑,去到那个人身边了,而坐在那张空桌子周围的人也明显警惕了几分,同时脸上还对那人露出了恭敬的表情。
      面对老板异常热情的招呼,那人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看起来热情又老实,一边和老板随意的说着话,一边就跨入了这家大排档。
      我和老回一边灌酒,一边嘻嘻哈哈,一边却把眼神落在了那人身上,我们就是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他也不介意,还回头望着我们俩‘醉鬼’和气的一笑。
      不错,这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衣,黑色西裤,还夹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再老实憨厚普通不过的人,就是鲁凡明,那个资料上需要重中之重调查的小心谨慎,几乎无弱点的家伙。

      鲁凡明径直走到那张空桌子面前坐下了,他没有开口吩咐什么,老板就给他端上了一盘油酥花生米,冻得冰冰凉凉的酸梅酒,也亲自给鲁凡明倒上了一杯。

      根据资料,这家伙不喝外面的酒,这酸梅酒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存放在这老板这里的,看起来还挺会享受的。
说起来,鲁凡明这个家伙还有一个可以说得上是优点的弱点,那就是他虽然行踪不定,但是时间掐的却是异常的准时,他如果要来这家大排档吃饭,一般就是在 10点半倒12点之间,绝对不会超出这个范围。
      而在这里吃饭的时间,也绝对只有四十分钟左右,总之也不会超出这个时间范围。

      我和老回到底准备工作做的仓促了一点儿,所以一下子造成了自己行动时间紧迫的尴尬,毕竟没想到今天鲁凡明10点40多就来了,而我和老回还没有等到位置。

      可他只吃四十分钟的时间!四十分钟时间,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我们没等到位置,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不能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我忽然生出了急智,拖着老回就直接的朝着大排档,鲁凡明坐着的位置冲去。

 

    第三十二章 步步

      ‘啪’的一声,我的手狠狠的拍在了鲁凡明的桌子上,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而围绕着鲁凡明坐的几桌他的保镖,目光全部转向了这里,其中一个还特别冲动的站了起来。
      鲁凡明憨厚的笑着,望了我一眼,我装作醉眼朦胧的样子,事实上哪里是醉眼朦胧?我分明看见鲁凡明在微笑之前,轻轻的瞪了一眼那个站起来的保镖,而我眼角的余光瞟见,那个保镖竟然打了一个冷颤,赶紧就坐下了。
      这个看似憨厚微胖的男人,到底私底下是怎么样的可怕,才能让手底下的保镖怕成这个样子啊?我在心里默想到。   “请问,这位小哥,你是有什么事情吗?”鲁凡明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非常客气的问着我。
      这时端着一盆小龙虾正走过来的老板吓了一跳,赶紧端着小龙虾飞奔过来,就要劝架。
      既然我是酒疯子,我还怕什么?我把别在牛仔裤上的衬衫往地上一扔,指着鲁凡明就吼到:“你这个胖子,给老子闭嘴,坐这里沉默,不关你啥事儿啊!”
      然后指着老板的鼻子骂到:“他是人,我和我兄弟就不是人啊?为什么他一来有位置,我们就没有?看不起人是不是?欺负老子外地来的是不是?你们这一带的老大 是谁来着?不就是刀疤王吗?他和老子是兄弟,过命的交情,他跑路来这个城市之前,是老子给凑的路费。看见这个了吗?”
      我说话间,指着肩膀上的纹身,一副醉醺醺恶狠狠的样子盯着那大排档的老板,在这时我看见老回正在灌酒,当时我拖到进来的时候,他还有几分不安,可是人精似的人,到这时候还不明白,也就不是老回了。
      估计是我表演的太好笑,他为了掩饰,只能拼命灌酒,当我指着肩膀上的纹身,问别人看见了没有,他终于忍不住一口酒就喷了出来,为了掩饰,他拼命咳嗽,然后 冲过来,酒瓶子往桌子上狠狠的一砸,然后吼到:“别看这纹身不起眼,可是这城市道上能混出来的兄弟谁不认识这个?刀疤王的过命兄弟,标志性的纹身—— 剑。”
      贱?我快忍不住了,脸都抽抽了,这老回都说些什么跟什么啊?不过,酒疯子嘛,吹牛也好,扯淡也好,越是这样才越真实。
果然,我瞟了鲁凡明不屑一顾的眼神,当然他掩饰的很好,一转过头望着我们的时候,又立刻变成有些害怕,有些老实憨厚的样子了。
      恶人不怕,怕伪君子,而会扮猪吃老虎的伪君子又是伪君子中的极品,显然这鲁凡明就是,让我不得不对他在心里高看了几眼。
      但戏终究还是要演下去的,我再次拍着桌子吼到:“对的,老子就是剑哥,你去道上打听打听,谁不认识老子一把剑——剑哥!今天他坐这里,老子也非要坐这里!不然的话...?”
      虽说大部分人都知道我和老回这架势绝对就是喝醉了酒的人,在那里瞎牛逼,可是这老板确实只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总是特别不愿意惹事儿的,不管我和老回是不 是吹牛了,他还是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望着鲁凡明,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鲁凡明摆出一副乐呵呵,傻乎乎的样子,如释重负的说到:“原来是为这个啊,坐吧,一起吃。”
      老板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把手里的小龙虾放在了桌子上,对鲁凡明连声说谢谢,但是我没有看错,鲁凡明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他分明对他的几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我估计我和老回等下离开就会有麻烦。
      但是,现在的事情显然更重要,这人就是太爱扮猪吃老虎,太小心谨慎,才给了我和老回可趁之机,如果他平日里是一个霸道的,不懂隐忍的人,反而我和老回就不那么好接近他了。
      有时,想想人生还真奇妙,明明谨慎,隐忍是人自保的最好武器,偏偏在某种时候,却能成为你的破绽。所以,人,并没有什么完美的性格,环境造就人,但不见得人就能适应任何环境。

      道法自然,解释起来很简单,领悟起来就太复杂,如果说真有完美的性格,那么就是你的性格已经到了自然二字的境界,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是自然,而自然就是浑然天成,那个时候,就哪里还有什么破绽?

      而又有什么还能影响你?可惜,从古到今,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圣人罢了。
      得到了鲁凡明的同意,我和老回假装一肚子火没处发的样子,只好醉醺醺的坐下了,老回坐在了鲁凡明的左边,而我要去坐鲁凡明的右边,却假装站立不稳,一下子 摔倒了下去,人摔倒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想去找借力的东西,所以我就很自然的拉了鲁凡明一把,让他和我一起跌坐了下去。

      在这期间,我做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小动作,这是我和老回这次行动最主要的目的。
鲁凡明的修养很好,好到你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憨厚的,好欺负的好人,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他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用手紧紧了一直抱在怀里的公文包。

      我大呼小叫的,四仰八叉的倒在地面上,假装没有看见,我是想多了解一下鲁凡明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事实上,他却只是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立刻自己站了 起来,一边站起来,一边说着:“小哥,小心点儿,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啊。”    鲁凡明的这番表现,弄得周围不相干的人都对我和老回怒目相向了,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毕竟鲁凡明身份不凡的事儿,也不是能隐瞒得了所有 人,大不了大家就当他是有钱有素质修养好的人。

      可是,华夏人就是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特别爱看屌丝得罪大人物,然后还一副不自知的样子,这就是好戏啊。
      但我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大大咧咧爬起来,吼了几句看什么,然后坐上了桌子。
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毕竟鲁凡明这个人几乎是滴水不漏,就算最混账的小混子估计也对他发不了脾气,所以又能发生什么事儿呢?

      我对老回做了一个成功的眼神,然后就要酒,点菜,一副大呼小叫的样子,鲁凡明在旁边憨厚的笑着,还邀请我和老回吃他的小龙虾。
      而我和老回做戏做全套,开始拍着他的肩膀,大呼小叫的对他喊着兄弟啊,以后哥罩着你什么的。

      事实上,那个小龙虾真的不错,在那个年头,流行的是吃麻辣小龙虾,这家店的小龙虾确实水煮小龙虾,就是把小龙虾清洗干净之后,放清水里,加几根芹菜叶子去腥味,就这么煮了。

      煮好后,一大盆子给你端上来,同时端上来的,就是这小龙虾好吃真正‘秘密武器’,蘸水了!

      所以,这小龙虾就是以后很出名的蘸水龙虾的做法!

      真的很好吃,剥开以后,雪白的,保留了小龙虾原本鲜甜味儿的龙虾肉,蘸上老板的独门蘸水,有一点儿辣,有一点儿冲,有一点儿甜,很嫩...而且舌头上还回味无穷,得不停让啤酒去冲去舌头上的麻,简直让舌头都开了花。

      我简直忘记了我是在做任务,大口喝酒,使劲儿的剥着龙虾吃,一口一个,还嫌不过瘾,因为小龙虾的肉太少了,我自己剥着,简直觉得不够塞牙缝。

      可也就在这时,鲁凡明站起来,温和的说了一句:“小哥,你先吃,我吃好了,就走了啊。帮我给那位大哥道别一声啊。”

      说完,他就喊着结账。

      至于老回在厕所里,在厕所里干什么?除了方便,自然就是打电话。

      而我灌了一口酒,说到:“好说,好说。”屁股底下却是纹丝不动,一点儿都没有跟上去的意思,因为现在已经不用了。

 

    第四十七章 脱身 

      鲁凡明打过招呼,就结账走了,在结账的时刻,他没有丝毫的张扬,就如一般的小市民似的,小心翼翼的数了几张零钞,甚至还拿出了两块硬币来结账,让在旁边的我心里直呼这人小心的太夸张了。

      凡事不要过头,过头就是假了,我喝了一口酒,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对鲁凡明说。

      结账完以后,鲁凡明带着讨好的笑容对我笑了一下就转身走了,我继续坐在那张桌子上大吃大喝,而老回在一分钟以后也回来了,他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 看他身后的‘尾巴’,我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心里清楚的很,我和老回已经被鲁凡明的人盯上了,老回上厕所,自然也会有人盯着。

      老回坐回了位置,对我说到:“快吃,今天不喝几台是不行了,刚才又有人约咱们喝,大概十几分钟以后XX歌城,哈哈,那里的妹子听说不错啊。”

      说话间,老回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大,还伴随着猥琐的笑声,自然换来了几道鄙视的目光望着我和老回。
      我跟着一起笑,但心里明白,老回是在告诉我,十几分钟以后才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是的,刚才老回去厕所,就是叫‘救兵’去了,目测这里是十几个都是鲁凡明的人,我和老回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如果被缠上了,麻烦不说,至少这次行动就前功尽弃了。

      至于在厕所的电话我也不用担心老回什么,他和小北都会好几种密码,他拨通小北的电话,直接是用手指敲着话筒,用密码传递信息的,我相信这些保镖应该是不知道什么的。

      我想了想,放下酒杯,故意笑得猥亵无比,然后大声的说到:“说起XX歌城的妹子嘛,嘿嘿...”然后我一把揽过老回,在他耳边小声说到:“我们等不起十几 分钟那么久,十几分钟以后鲁凡明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种蛊虫是有有效距离的。”     是的,我刚才那个小动作,就是在鲁凡明的身上放了一只很小的虫子,这种追踪的蛊虫是如月在前年培养了一些,顺便送给我的一对,大概在五公里之内都 有效果,原理据说是因为气味。

      昆虫原本就是很神奇,就连现在世界昆虫学家只研究到‘皮毛’的存在,那些蛊虫我是搞不清楚了,但没想到,我一直留着的一对蛊虫,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效果。

      原本,老回是建议我用道家的放鬼头的办法追踪鲁凡明的,但是那个必须要找个地方开坛做法,再请回鬼头,询问具体地址,时效性绝对是赶不上这种蛊虫的,而且我根本没有饲养过任何鬼头,这个办法自然被我否决了。

      可是,蛊虫也有自己的限制,听说要十几分钟以后,我们才有接应人,就确实太麻烦了。
      “哈哈,你说的真的?那妹子真的那么够劲儿?”老回很猥亵的回应到,然后说到:“你说起这个,我也认识一个妹子,她...”    接着,老回附在我耳边说到:“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请当地的派出所帮忙。”

      我立刻明白了老回的意思,然后佯装尿急,去了一趟厕所,不说用,自然也有尾巴跟着我,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拨通了小北的电话,在电话这头大呼小叫:“你 等着,老子要来收拾你,有本事你就叫公安局的人来抓我啊,叫来啊,老子现在就XX街,等着你叫公安局的人来,不叫你就是龟儿子,老子等你5分钟时间,记 得,不叫你就是龟儿子啊。”

      小北是个机灵人儿,肯定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到:“这个办法好,你和回哥等着,如果是当地的派出所,差不多5分钟以后就有人来。”
      我挂断了电话,很自然的在厕所里方便了一下,喝了一些啤酒,肚子早就涨得难受了,为了避免等一下误事,放空一下肚子,是自然了。
      方便完,我很冷静的在旁边的水龙头洗了一个脸,让自己彻底的清醒了一下,然后很快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小虫子,放在了手臂靠近手背的位置。

      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我心里却是清楚,这就是如月教我的,利用这蛊虫的办法,要配合一种特殊的用草液调和的液体,在手臂上画一个‘米’字型的叉,然后因为虫子的特性,它就只会在这个‘米’字型的叉里活动,不会走出这个范围。
      而这虫子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会根据气味最终自己的同伴,米字型几乎就把所有的分岔路的方向都囊括了,同伴在哪个方向,虫子就会爬向哪个方向,我凭着手臂上传来的感觉,自然就不会跟丢目标人物,甚至都不用看一眼!
      这简直比最先进的仪器还要先进,而且异常的隐蔽,因为这虫子就比蚂蚁大一些!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异常镇定,脚步却很漂浮的走出了厕所,然后坐回了位置,接着大大咧咧的对老回说到:“等5分钟我们再结账走,狗日的王二叫嚣着让公干抓老子,老子就在这里等着,看他敢不敢?老子是守法公民!我看他有啥本事叫人抓我!”
      老回心中了然,一边给我倒酒,一边哈哈大笑的应和着我,可是我的心却在‘哭泣’,心想我英明一世,到今天,终于名声在这个大排档里败完了,估计这里所有的人都开始鄙视我和老回这俩‘老混混’了吧?
      越是紧张的时刻,我就越是爱胡思乱想,这也就是所谓的光棍精神,总是能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爬在手臂上的虫子有些焦躁不安,这种虫子的节肢很是特别,就是带着倒钩那种,它爬动的时候,你的感觉很是明显,我是能感觉到虫子从我的手臂上直线往前,可是却出不了那个汁液的范围,索性就在最前方打着圈圈。
我的心里也紧张,生怕也鲁凡明离开后会开车,那么五公里他很快就能脱离这个范围,我在心里数着时间,但愿这里的派出所办事效率会高一些。
      估计老回跟我是一样的心思,以至于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在我坐下,大概4分钟不到的时候,在街道的那头响起了警笛声,别人的脸上露出了诧异,不解或者看热闹的神情,我和老回却禁不住同时脸上一喜,接着立刻摆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老回扔下两百块,就喊到:“老板,结账,两百够了吗?”

      那老板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就陪着笑说到:“两百有多啊!”

      “那就行!”老回大喊了一句,然后忽然对我说到:“跑!”

      说完后,老回拔腿就跑,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竟然是朝着警车跑去,我赶紧跟上,边跑边在老回身边说到:“失败,你太失败了,哪有混混儿吃饭要跑路时,还惦记着给钱的。”

      “滚,我看你演戏演上瘾了,不给钱咋行?心里过意的去吗?再说,不给钱,那老板纠缠不清,反而耽误事儿。”老回也是边跑边回答我。

      在我们起身跑路的同时,那些鲁凡明的保镖竟然不约而同的追了上来,我原本以为他们会放弃的,没想到鲁凡明的一个眼神,威慑力那么大,见我要跑,明知道是因为有警察要来抓我们,这些人还是敢‘顶风而上’。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他们很怕鲁凡明。第二,鲁凡明在他们眼里,手眼通天,警察不值得他们怕!

      “我X!”我骂了一句,心里不忿,说起来确实也有些悲哀,A公司做了那么邪恶的事情,竟然一个核心高层都可以在这个地方手眼通天,华夏的某些人是不是该自我反省一下?

      老回在慌忙间,拣了一根板凳,看也不看的朝后面砸去,然后继续跑着,边跑他边问我:“陈承一,你骂谁呢?”

      我一边喘气,一边吼到:“骂你拖低了我们的整体表演水平,没希望得到小金人了。”

      而在那边,警车已经开到了我们的面前!

 
   第四十八章 他有秘密

      最终的结果,是我和老回,还有那些追赶我们的保镖,全部被警察‘围攻’了,也不知道小北是怎么说的,亦或是上面给了地方警局压力,总之这次是出动了三辆警车,十几个警察来逮我和老回,顺带也开始抓那些保镖。
我和老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铐上手铐,给抓上警车了,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搞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大犯,要犯呢,嗯,指不定就有人真以为我们是什么刀疤王的兄弟。
      我们被安排在了打头的那辆桑塔纳里面,率先离去,至于鲁凡明那些保镖,那些警察还在逮捕,他们可能是太有依仗的,我在被押上警车时看见,那些人竟然没怎么反抗,也不逃跑。
      警车呼啸着离开,留下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至此我们已经耽误了七八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距离鲁凡明离开已经有七八分钟了。
      我和老回一上车,就有一个警官模样的人热情的为我们打开了手铐,说到:“这没想到两位这么年轻,竟然是秘密特工,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遵守纪律,严格保密的。”
      老回揉了揉手腕,意味深长的说到:“不管你有什么压力,总之那些保镖你最好想尽办法关押一天,免得有通风报信的可能,也      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总之让那些人配合你,对目标任务鲁凡明说打听到消息,我们是重犯,已经被警察局控制了,他们则没事儿。”
      那警官忙不迭的答应着,这就是老回做事的风格,滴水不漏,竟然为我们的行动争取足够的时间,毕竟鲁凡明这个人小心谨慎,生性多疑,除了这一次机会,再找别的机会就困难了。   而我则懒得多说什么,直接说到:“把车子径直往前开。速度快点儿..”
      在路上,我指挥着车子一路行驶,而那警官则小心翼翼的问到:“两位,你们这次的案子严重吧?”   按规矩他是不能打听的,可是我们这俩部门特殊,有时反而要利用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打听传播假消息,所以老回很严肃的说到:“这是很严重的走私案,多的我 不能说了,你也不要多打听!”
      很幸运的是,鲁凡明并没有脱离虫子的追踪,一路上我们跟随的很顺利,因为警车太显眼,中途我们换乘了一辆轿车,虫子的反应都很明显。
      一路一直跟随到一栋普通的居民楼,虫子开始原地打转,那带刺的节肢弄得我的手臂痒痒的,难受的紧,可是我却不敢把它拿下来。
      这就是这个虫子的特性,当另外一只虫子在距离它很近,就是30米以内,并且不再移动的话,这虫子就会焦躁的原地打转。
      鲁凡明身上那只应该也没有问题,因为我是悄悄的把如月给我的汁液弄在了他的裤腿上的,只是一小滩,断然是不会爬到鲁凡明身上,让鲁凡明察觉到的。
      我和老回早就利用换开车的间隙,各自换了一身不同风格的衣服,弄掉了刚才的伪装,贴上了小胡子,戴了一副眼镜,改变了一下子肤色,这么小小的改变,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虫子还在焦躁不安的爬动,老回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说到:“上面说这个鲁凡明最近愈发的活动频繁,截取到他和高层的联系信号也很多,只是他们防窃听的技术太厉害了,窃听不到什么具体内容。而且他的行踪也越来越难掌握。但愿我们今天能好远到底,他会有行动。”
      我很笃定的说到:“他最近应该天天都会有‘活动’吧。”
      “你是根据资料判断的?”老回有些疑惑的问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的肯定。
      “哦,不是,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灵觉强大的天才吗?”我抱着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很是无所谓的说到。
      “我呸。”老回啐了我一口,一副懒得理我的驾驶,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窜出了大楼,飞快的窜进一辆车里,然后那车灯亮起,发动机的声音就传来了。

      老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对我说到:“陈承一,快点儿,开车。”
      “开车做什么?”我望了老回一眼。
      “那辆车,是鲁凡明经常动用的三辆车之一,难道不跟上去?”老回像看白痴一眼的看了我一眼。
      “那人不是鲁凡明。”我没好气的说到。
      “你是靠灵觉判断的?”老回用一种很神奇的目光看着我。
      “不是,是靠它!”我抬起手臂,指着还在‘米’字图中心位置,焦躁不安的打转的虫子说到。
      “我..”老回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估计是觉得自己被我绕昏了头,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懊恼!

      可也就在这时,又一个人窜出了这栋大楼,提着一包东西,脚步匆匆,却没有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而是左顾右盼的望了一番,然后果断的朝着路边走去。
      这个人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我和老回的注意,主要是身高比鲁凡明高了许多的样子,看起来也瘦了一些,而且脸上有络腮胡,跟鲁凡明那憨厚老实的样子实在差了一大截。
      其实最高明的化妆术并不是脸部的改变,而是身材的改变,我和老回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但事实上改变身高和体形也不是没有办法,鞋垫可以让人高那么几分,而在衣服里缠绕上一些什么,也可以让人看起来变胖。
      只不过人们往往认识有盲区,只会特别注意人的脸,而错过身材的改变,我和老回一眼有这样一个盲区。
要知道,满脸的络腮胡足以遮盖一个人的相貌了。

      所以,我和老回只是淡淡的观察了他几眼,没有多加注意,而这个人在周围望了一圈,走向路边之后,只是愉快的吹着口哨,把手里那包东西固定在了一辆摩托车上,然后跨坐在摩托车上离去了。
      他离去以后,先后有几辆车子跟着发动,而我在那之后,一下子拍打了一下方向盘,吼了一句:“这鲁凡明已经离开了!”    “啊?什么时候离开的?”老回又是不解,怎么我又说鲁凡明又离开了?
      “就是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他骑车一离开一定的距离,我这手臂上的虫子马上有反应了,这鲁凡明太狡猾。”我有些愤怒的说到。

      面对这种‘敌人’,任谁也不会有好心情,因为随时都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

      “等一下跟上去吧,摩托车太灵活,我们开车跟得太紧也没意思。而且,那么多车子同时发动了,估计就是在全方位把鲁凡明放哨,这次我有感觉,鲁凡明要去的地方一定不一般,不然他不用特意化妆,特意这样做,还特意让那么多人帮着监控!”老回皱着眉头说到。
      “他是有大秘密的。”我咬牙切齿的说到,总觉得我对这个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自从看着他提了那包东西以后,我说不上是为什么!

      在难熬的等待了一分多钟以后,在刚才启动的车子已经开出了一定的距离以后,我才启动了车子,开出了我们原本所在的比较隐秘的位置。

      这年头,道士不好当,特工就更特么的苦逼!我陡然就觉得我不崇拜007了,当特工还能当的那么帅,那绝对是假的,一般情况下,特工私底下应该被磨出狂躁症了吧?
有虫子的指引,我们的跟踪还是顺利的,只是在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以后,望着前方的道路,我刹了车,再次有些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次不止是我,连一向镇定的老回也不淡定了,在那边暴了一句粗口,因为在我们此时已经身处在市郊,面前这条路是一条分岔路,就相当于是那种村子里修的水泥 路,很窄,最多能两辆车并行,而且,我们明显的看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是刚才跟着鲁凡明上路的车之一,显然是为了监控。
      如果我们这么大喇喇的开进去,就是暴露目标了!
      如今还能怎么办?如果鲁凡明脱离了五公里以外,虫子也会失去作用的,但愿他没有离开太远!

 

    第四十九章 畏惧与女人

      鲁凡明这样的谨慎让我和老回火大不已,这样的折腾他不去当个侦探简直是浪费人才了,可是这样火大的情绪对于事情来说,是没有任何帮助的,而且还会形成拖 累,所以我深呼吸了一口,对情绪同样有些焦躁的老回说到:“说起来,我们其实不该抱怨鲁凡明,因为我们今天晚上是天时地利人和,是非常幸运的。”

      老回没好气的回到:“这话怎么说?”

      “首先,我们在大排档等到了鲁凡明,要知道我们利用养伤来当掩饰的时间原本就紧迫。第二,鲁凡明今天不是回家睡觉,而是鬼鬼祟祟的行动了。最后,最重要的 一点儿,那就是鲁凡明上去一趟,换了一件衬衫,但是他并没有换裤子,你知道的,他可能会是想,一条普通的西裤扎着白色衬衫,和一条普通的西裤陪着一件随意 的休闲衬衫,那是两种感觉,而且,他微胖,只是胖的肚子,下半身又没有什么改变!又或者,刚还没有替换的裤子,鬼知道是咋回事儿,总之,幸运的就是他没有 换裤子。”我一边给老回解释着,一边心情就慢慢释然了,说到最后,竟然微笑起来。

      “他没换裤子关我什么屁事?”老回还是有些烦躁。

      “当然有事儿,那就是我的虫子是放在他裤子上的!俗话说,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这就是老天注定我们今晚会成功,你还生气个什么劲儿啊?放淡定点儿吧,我们今晚说不定有了不起的发现呢。”我鼓劲般的对老回说到。
      老回笑了,问到:“又是靠灵觉肯定的?”

      我哈哈大笑,说到:“你猜对了。”
      “我呸。”老回依然是啐了一口,然后同样和我大笑了起来,刚才那种烦躁的情绪被我们一扫而空。

      把车子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和老回下了车,在这深夜快12点的时刻,我们竟然在附近敲开了一栋小楼的门,硬是和别人买了一辆自行车。
      那条乡道太过明显,又被全面布控,我们两个开车还是行走都太扎眼了,我和老回简单观察了一下,连接着那条乡道的还有许多岔路,有一些晚归的人,都选择骑车在那条岔路回乡,毕竟比大路要近一些,也就是所谓的抄近道吧。

      我们有虫子不怕走近道会跟丢鲁凡明,还能节约一些时间,自行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情很顺利,一辆老自行车卖了500块,估计那家主人以为遇见了神经病,我骑车,老回坐在后座,我一蹬车,老回已经在算账:“七百啊,不给老子报账,老子就把报账单子扔头头脸上去。”

我听着没有说话,只是专心而快速的蹬着自行车,但心里却骂着X蛋的人生,别的男人自行车后座上都坐着的是心爱的女人,我的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一个颓废大叔——老回,还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路上,什么玩意儿啊?

      如果是如雪...想着,我的脸上就不自觉的挂上了微笑,是啊,要是是如雪,多好?
有着虫子的帮助,我们并没有迷路,另外这辆破自行车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上面挂着一个蓄电池,让我们在更狭窄又陌生的岔道上也不至于摔了跟斗。
      只是骑行了十来分钟,虫子就不再指路了,而是再次焦躁的爬回了中心点儿打转,一感觉到虫子这个反应,我赶紧关了蓄电池,然后一下子停了车,小声的催促着老回下车,我也跟着跳下了车。

      我这么大的反应,让老回莫名其妙,他说到:“这乡里到处都是玉米地儿挡着,你怕什么啊?”
是的,此时我们已经追踪鲁凡明到了城郊的乡里,也的确如老回所说,到处都有玉米地挡着,我不用那么大惊小怪,毕竟一到三十米的距离虫子就会如此反应,而在乡里,三十米的距离也意味着其中有很多块田地了。

      面对老回的质疑,我把自行车随手藏在了玉米地里,却没有搭腔,只是闷声说到:“小声点儿好。”其实,我是没办法对老回解释,我有共生虎魂这回事情,更没办法说明我的共生虎魂到了这里,竟然开始莫名的畏惧。
      要知道虎是王者,王者有王者的骄傲,它宁愿死也不可能有畏惧,我也自问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它从来没有让我感应到这种情绪,这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它出现这样的情绪,我灵魂与它共生,怎么可能不出现这样激动的反应。
      我只是没法解释,放下自行车以后,回头和老回摸黑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老回尽管诧异,可还是没有多问,但只是这样走了一步,我就忽然站住了。

      因为站住的太忽然,老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撞到了我身上,才让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老回觉得奇怪,不由得问我:“承一,到底咋了?”
      “虫子死掉了!”我转身低声的说到,顺便点亮了打火机,在打火机的映照下,我的手臂上有一处地方开始慢慢的渗出血液,那是虫子咬的,而那只虫子因为太过狂 躁,已经突破这种汁液的限制,一下子极快的爬走了,也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好了,我知道这虫子的养法了,只是这虫子这么厉害,有什么局限吗?”我脑海中忽然想起如月给我虫子时,我和她的一段对话。
      “当然有局限啊,就比如目标身上的虫子死掉了,另外一只虫子就会狂躁的不受控制呢,会咬人,也一定会很快的跑掉。”如月是如此回答我的。
      “这是痴情虫吗?还会狂躁?咬人会不会中毒啊?”当时的我充满了好奇。
“这虫子没毒的,痴情虫?三哥哥,你觉得虫子之间也会有爱情吗?”如月当时是这么问我的,至于我怎么回答的,我忘记了。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见的是老回满脸的震惊,他说到:“虫子死掉了,还要怎么找?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接近了目标直线距离5米以内,虫子就会不顾一切的爬出去,会不会是我们接近了目标5米以内啊?”
说话间,老回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田地外的房子,计算着最近的一栋是不是离我们有5米的距离。
我却摇头说到:“不一样的,另外一只虫子的确是死掉了,至于有没有被发现,我也没把握。可是..我有办法找到鲁凡明。”    “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要看三十米的距离,可这距离的人家起码有七八户,我们总不能挨个进门去调查吧,鲁凡明这么谨慎,如果这样弄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的。”老回抓了抓脑袋,显然这种情况让他觉得无奈。
“跟着我吧,我是有办法的。”我的心里也郁闷,可是我的确没有骗老回,因为我感觉到我的虎魂在持续得害怕,甚至我刚才走了一步,它的害怕情绪就更重了一分。

      虎魂不会无缘无故的害怕,只能说,虎魂最畏惧的地方,那一定就是鲁凡明的藏身之处,我是这样肯定的,没有原因,就是这样的肯定。
      所以,我闷头往前走,慢慢的接近了那一排住宅,这靠近城市的乡里和偏僻的乡里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房子间隔不会很远,甚至是很近,有的就干脆只是一个院墙的距离。
      这样去修建房子是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便利,至少装作打牌晚回家的人走在这路上不是太显眼,毕竟房子是修建在一堆的,单独很远的房子,反而让我们的目标明显了。

      很快,我们就走出了岔路,走到了大路上来,在清冷的月光下,由于虎魂的畏惧情绪,我竟然走在这炎热的夏夜里,也感觉到了有几分发冷的感觉,我和虎魂既然是共生,我也会受它的影响,所以,我也不自觉的有一些畏惧。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走在这很普通的路上,我原本就是战战兢兢的,但是在路过一处的时候,忽然一样儿东西从一颗大树的背后窜出来,直直的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一下子被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好容易压下情绪以后,我一低头,看见的那哪里是一个什么东西?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忽然这么窜了出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她脏兮兮的,带着异常迷茫神情的脸。

 

    第五十章 确定

       这个女人我不认识,难道是一个女疯子?这就是我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带着疑惑,我轻轻的推开了她,而老回在旁边小声说到:“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在这里晃荡?”

      那女人自然没有回答老回,而是带着她那异样迷茫的神情望了周围,转身就要走。
      我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全身也是脏兮兮的,和脸蛋儿一眼脏,只不过在这种脏的表象之下,依然掩盖不了的是她的穿着很青春,还有那种青春的人特有的时尚。

      只不过她到底多大的年纪,我看不出来,毕竟她的脸太脏了,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有些可怜她,现在有些人是坏到底的,一个女人,就算是个疯子,可能也会对这个女人做出很不好的事情,现在又是半夜三更,虽然我在执行任务,不想多生是非,可是就这样完全置之不理,我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我三两步追上她,叫了一声:“喂,你家在哪儿?”
      那女人忽然转头望了我一眼,看着我的眼神中竟然有几分防备怯意,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我:“你要干什么?”

      难道我很像一个坏人?而且看她回答的样子也不像神志不清,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回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说到:“姑娘,我们是看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提醒你快些回家,现在这世道,夜半三更的,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如果你家近的话,我们就送你到家的附近。”
      “就是这个意思。”我也如此说到,虽说这样必然会耽误我和老回的任务,但是虫子已经不在了,也不在乎多耽误一会儿了,这毕竟是人的良心和善意,这种东西在 偶尔的时候也许会被社会误解,因为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太习惯别人莫名的热情与善良了,但这种东西不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它是通往本心的一把钥匙。

      那女人听我和老回如此说,感激的望了我和老回一眼,却异常怪异的摇摇头,走掉了,她边走边说:“我的家很远呢,放心吧,没人会伤害我,伤害我的人都会倒霉的,靠近我的人也是这样啊。”

      什么意思?我和老回对望了一眼,莫非还是疯子?
      老回朝前走了一步,还想坚持一下,让这个女人不要半夜在外面晃荡,却不想这一次那个女人忽然声音变得尖厉起来,吼到:“你不要靠近我,不要!”

      吓得老回不敢再动,毕竟我们到这个地方是为了执行任务的,她这样大呼小叫,对于我和老回来说要坏事儿的。
那女人走得极快,我和老回又不敢上前,只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她就消失在一片田地中,绵绵密密的玉米地就是天然的青纱帐,哪里还看得见她的人影。

      老回对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摇头说到:“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女人还真是奇怪。”
      “估计是受什么刺激了,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估计是流落到这里来的,也许这村子里也有好心的老太太,妇人什么的照顾一下她的。”老回这样说到。

      没办法,他人的人生总是他人的,我们可以给予善意,却改变不了根本,根本的改变只在于自己的本心。

      这个女人的出现就如同一个小插曲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一走掉,我的心神又再次沉浸集中了起来,那种从内心而来的畏惧感又传来了,刚才那个女人打岔一下,倒让我一下子分散了注意力。
我用四指紧捏了一下自己的拇指,这个动作很像是在握紧拳头,在全身感觉一紧后,又放松了一下,然后再继续这样捏了一下,再次放松...
      握固,在我的日子太过忙碌以后,这个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都几乎快被我遗忘,只不过抛开握固对身体上的好处来说,握固也有‘固魂’‘提神’一说,就是有瞬间提升人的精气神,稳固灵魂的作用。

      我的内心受傻虎的影响,对这个地方感觉到恐惧,我是用握固的办法但消除这种恐惧对我的影响。
我和老回就这样走在这条路上,老回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悄悄的坐着握固的动作,尽量装作平静,这里有七八户的人家,在走到第三家人家,也就是房子修得最豪 华气派,也是最大的一家人家时,在我灵魂内一向是沉睡以养神的傻虎忽然怒吼了一声,这种发自灵魂内的怒火,把我一下子吼愣了。

      接着,我的内心深处也荡起一种我自己都不太能够明辨是为何,却异常清晰的恐惧,这种极度的恐惧是在我身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连当初第一次在荒坟遇见厉鬼李凤仙也没有发生过的!我差点儿惊呼出声。
      也幸亏是当时仅有的一丝清明,让我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只能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让疼痛来制止自己的这种行为。
我和傻虎灵魂相连,其实我知道那一声怒吼,压根儿不是傻虎愤怒了什么的,而是因为极度的惊惧不安才发出了那么一声怒吼,就像一个人被逼到了恐惧的极限,反而会暴怒一般。

      尽管我没有叫出声,但我还是忍不住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弄到倒退了两步,老回拉住我小声问到:“承一,你咋了?”   我看了一眼眼前带着一个硕大院子的豪华小楼,转头小声对老回说到:“就是这里!”

      老回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捂住了嘴,一把拉着他,快步走出了这条乡道,踏上小路,直接走入了‘青纱帐’里!
      “承一,是那里,我们就想办法进去吧,你这是干嘛?”老回不解我的举动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老回,别问,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必须要静一下!而且我们也不能从前院进入,我们得从房子的后面想办法进去。但是,现在你真的让我静一下。”我快速的说着,说完了就跟要虚脱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压倒了几根玉米,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
      恐惧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累的不是身体,是心神,我就在这种状态下,刚才我是强撑着拉老回到这里的,否则我一定会情绪失控,所以一放松下来,我就成了这副模样。
      或者,有人会不理解我这种莫名的恐惧,我也没有办法解释,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是多么的可怕,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傻虎就是我,因为它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老回见我的模样,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担忧的望了我一眼,我却冲他摆摆手,然后有些颤抖的拿出一支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淡蓝色的烟雾吸进胸腔,那种烟草带来的麻痹感,让我终于好了一些。
老回见我脸色不好,专心抽烟,却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很识趣的没有多问,反倒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件样子很先进的仪器,说到:“我先去探测一下吧,一栋房子的话,这玩意儿够用了。”

      老回拿出的是一个手持式热敏探测仪,用处就是探测生命,几乎是特工的标配,相当于是个‘透视眼’般的存在,好笑的是,这就是科学与玄学对立又统一的地方, 玄学也有一些手段,可以探测出屋中的生命体,就比如说其中有一种气场感应法。   只不过,玄学这种办法如果遇见屋中是一个高人,很是容易被发现,相对来说,这个时候依仗科学的手段,反倒是安全的。
“老回,那栋屋子很危险。”我忽然开口这样对老回说到。

      老回没有怀疑我的话,而是直接说到:“咱们部门这玩意儿,可不是大路货,是最先进的,可以隔着一定的距离探测出来的,虽说准确率不是百分之百,我会小心的。”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老回,不是说我要逃避危险,而是我靠近那栋屋子,我就没法压抑内心的恐惧,这让我不能去完成任何事情,所以,到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必须克服这种恐惧!

 

    第五十一章 潜入

      如何克服我的恐惧,那只能是一个办法,安抚傻虎,如若安抚不了,我只能用秘法,让傻虎陷入一种类似于昏迷的沉睡了。
      虽说是共生虎魂,但在地位上,还是我为主,傻虎为辅,按照师父给我的说法,如果我魂飞魄散,傻虎的结局也会很惨,也就是说同样会魂飞魄散。
      但是,若果傻虎能在我有生之年,结成完整的虎魂,那么在我死后,灵魂释放的那一刻,傻虎也会得到彻底的自由。   既然是这种我为主的模式,我自己是有秘法控制傻虎。
      老回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去了,而我也刚好抽完了一支烟,掐灭了烟头,我立刻陷入了沉思的状态,试着开始沟通联系傻虎。
      存思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何况傻虎和我共生,沟通联系起来也很容易,可是这一次,它仿佛是不理会我的沟通,而是表现出无限的烦躁与焦躁,还有就是——畏惧。

      我试图去说服傻虎不要害怕,因为任务是必须完成的,如果害怕,反而我们才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可是傻虎依旧没有多少改变,在存思的状态下,我仿佛看见傻虎那种来回走动,不时咽呜的样子,而且,我可以感觉到它此时有了另外一种情绪,想要对我诉说什 么,很是急切的想要对我诉说什么,无奈傻虎离灵魂完整的状态还差了许多,只能对我表达简单的情绪,想要交流在此时的状态下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让它更加的烦 躁。

      它的情绪显然也能影响我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别无它法,只能开始在心中默念晦涩的咒语,然后开始催眠傻虎。

      咒语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师父曾经它模仿的是最原始的天道的声音,直接而简单的达到目的,天道的声音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催眠傻虎用科学来解释,其 实就是人类的自我催眠,毕竟我说过,傻虎也是我灵魂的一部分,但是比起那复杂且又耗费时间的心理暗示的办法,这咒语是真的简单直接又有效。

      在我的咒语之下,傻虎慢慢的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眠,这对它其实是没有害处的,毕竟很多动物修炼,动辄就会陷入漫长的沉眠,这可不是懒惰,这只是..只是一种灵魂修炼的办法。

      曾经,我就知道,睡眠是补神,滋养灵魂最简单,也很有效的一种办法。
      傻虎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眠,就一如最初,它还是懵懂状态,没被唤醒时的样子,只能在我生死危机的时候被动醒来,这种感觉,让已经习惯了傻虎存在的我一阵空虚,因为我感觉不到它情绪的存在,竟然还有些小难过。
但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明显的,随着傻虎的沉眠,它带来的负面情绪也脱离了我,我不再感觉到那无法抗拒的恐惧,一切感觉都恢复到了平常。

      长舒了一口气,我干脆仰面倒在了这‘青纱帐’里,抓紧时间恢复着自己刚才的疲惫,心里却在想着,千万不要有条蛇兄弟爬到我身上....这种在关键时刻,喜欢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的光棍小爷又回来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以后,青纱帐里响起了脚步声,我动都没动,因为听着那脚步声我就知道是老回那家伙回来了。
      看见我躺在这里,老回从背包里摸出一瓶子水扔给我,说到:“别这样躺着,不然我还以为你死了。”

      喝了酒的人总是容易口渴,何况这么炎热的天气,我抓起水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然后把水递回给老回,老回喝了几口,就把空瓶子扔了,然后把手下的热敏探测仪,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工具都从他那随身的大包里弄了出来,接着扯过一些玉米杆子遮盖了起来。

      “这是干嘛?”我怎么看老回,怎么觉得他这是准备要‘轻装上阵’的样子。
      “很奇怪,结果探测出来了,那栋房子不是一共有三层吗?加上楼顶搭了半个阁楼,就算小四层吧,在屋子里一共有七个人,几乎都集中在一楼,也就是说上面几层 楼没人。不过我观察了一下,偶尔那些在一楼的人会移动一下,到二楼或者三楼去,估计是楼顶的阁楼不方便,他们应该不会去。”老回给我解释着。

      “就七个人?”我听闻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总觉得那屋子不简单,咋会只有七个人?

      “我其实不知道,我以前学过一点儿技术,这个技术算是探察的技术,总之我通过一点儿小办法来探察了一下,总是觉得那屋子估计有个地下室,可是仪器探测不 到,到时候再说吧,你说那屋子有问题,我们就一定要查清楚。”说话间,老回已经收拾完毕了,正在紧鞋带,我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和老回还是有点儿小默契的,从他的诉说和动作来看,我就知道,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们等一下要准备爬楼了!就是一口气爬上四楼,或者说是楼顶的小阁楼。

      夜色是一切最好的掩饰,在我解决了恐惧情绪以后,行动仿佛变得顺利了起来,此刻,我和老回就已经通过配合成功的翻过了院墙,站在了这栋房屋的后院。

      “他家没养狗,真是幸运。这就是你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啊。”站在这里,老回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或者他认为,只要能顺利潜入,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吧。

      而我们之所以敢那么嚣张的进来,也是因为有热敏探测仪探测到了这院子里并没有狗的存在,可是老回的说到却让我摇头,因为在我内心有一个判断,我很干脆的说 给了老回听:“这房子邪乎,你以为能养活得了一只狗?你知道狗这种东西虽然比不上猫,可到底还是敏感的,而且邪物又不像惧猫那样惧它。”

      小声说话间,我开始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这房子就和一般的乡里房子一样,前院很大,所谓后院,还不如叫一条后巷子来得准确,一般是做为柴房的所在,或者就是堆砌杂物,大一些就修一个杂物间在这里。

      我会老回所处的地方就是一间矮小的杂物间旁边,挨着杂物间的一旁是一根裸露的落水管,就是用来屋顶排水的,我和老回要爬到屋顶,基本上就是靠它了,有点儿难度,不过因为这落水管儿靠近某一排窗户,难度还不算太大。

      “也亏得我们是道士,哪个真道士是不练两下拳脚来健身的?否则这楼就得爬死我们。”老回朝手里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就身手敏捷的再次翻上院墙,然后接着那狭窄的院墙,爬到了杂物间的顶上,我紧跟在老回的身后。
杂物间的顶是石棉网盖的,显然很容易踩破,如果是踩破了,那动静儿可就大了。

      所以,我和老回只敢小心翼翼的沿着结识一些的边缘,快速的两步做一步跳过去,还好,只要速度很快,就算一张纸也能瞬间承受一下压力,我们并没有踩破石棉瓦,而是顺利的抓住了落水管...

      只是老回在抓住落水管,贴住墙的一瞬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差点儿掉下去,在那个时候,我刚好踩过石棉瓦,等着老回给我腾位置,去不想发生了这种状况。
      好在我反应快,在最后那一步跳的时候,轻轻朝着旁边一跃,一手立刻抓住了二楼的窗台,借力一把抓住了老回!
      “咋回...”我才问了两个字,就问不出口了,因为在抓住这栋小楼的窗台时,那冰冷的窗台传来的一股寒意让我差点抓不住掉下去,更别提说话了。

      这股寒意并不是握住冰那种感觉,而是那种直传心底的冷意,但好在只是瞬间接触,所以才难免心神不稳,只要熬过了那一秒,就好了。
      老回此时已经恢复了,跟个猴儿似的,赶紧往上爬了几下,我也顺势抓住落水管,稳住了身子。
在我们的身体都有了借力点儿以后,老回才长吁了一口气说到:“唔,感觉到了吧,这房子绝对绝对有大问题。”

      我在下面催促着,说到:“还用你说?往上爬吧,有什么问题进去以后就知道了。”

      可是,傻虎明明已经沉眠了,为什么又一丝恐惧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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