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泪的呐喊,习近平听到没有?
香港《新维月刊》創辦人王健民妻子的公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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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距离我的丈夫王健民被深圳市公安带走已整整310天了。2014年5月30日凌晨,我们全家,连同十岁的女儿,九岁和一岁半的儿子及我的父亲,在梦中被惊醒,就此开始了我们的梦魇。
他的“罪名”是“非法经营”,我不知道在香港出版发行的《新维》月刊和《脸谱》月刊为何能成为了“非法经营”?
我的丈夫王健民一直以来是那样热爱他的记者工作。他永远是那么充满活力,充满好奇心,永远把自己抛在社会变革之中,试图去真实地记录每一个发生过的事,然后与大众分享。他尖锐的观察力和对新鲜事物的敏感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记者。他侠客般的古道热肠和孩儿般的真诚与执着让他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记者。而就在他被捕之前,他还对中国政府充满憧憬,认为一个更民主,更自由,更宽容,更文明的时代就在眼前。他为此兴奋,为此希望着······然而却不曾想他的正直,善良换来的却是已经300多天的铁窗日子。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不得而知,他是那样热爱生活,爱父母,爱我,爱孩子,爱他的事业,这些在没有自由的情况之下,我真不知道我的丈夫王健民要如何去接受这个事实。
我的婆婆八十几岁了,听到这事之后多次生病住院,但对儿子的爱让她一次又一次独自一人乘车从厦门来深圳,只是希望能见上儿子一面,多次去公安申请,一次次被拒绝,她老人家每次失望而去。我一边要安慰婆婆,一边要顾虑三个年幼的孩子,最小的儿子爸爸走的时候才一岁半还不会说话,现在已经会说:“爸爸出差去了,回来买棒棒糖给龙儿吃。”在他幼小的内心深处到底对爸爸有多少的印象呢?最大的女儿刚11岁,大儿子九岁多,因为爸爸的事给他俩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为了让他俩能有更稳定的学习环境,只能将他们送回美国,暂时寄居叔叔家里,每天都问爸爸妈妈何时才能去看望他们,我无从回答,因为我也被限制,不能离境,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我一个人忍受着骨肉分离,思念,担心着深爱我的丈夫,还得要照顾父母,挂心婆婆,每天要靠着卖鱼才能维持着平日里的生活开销。两百多个无眠之夜,我甚至要靠着吃安眠药来强迫自己睡觉,有时候真是感觉自己好孤单无助,曾想过就那样一睡不要再醒来该有多好!可我清楚那是多么不负责任的想法。我不能倒下,我要坚强,我要忍耐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一切都是为了爱!
我愤怒,我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在没有定罪之前,让一个六十二岁的我的丈夫王健民每天睡在水泥地板上,每日站岗几个小时,还得要忍受着痛风、痔疮、甲状腺术后所带来的后遗症,忍受着骨肉分离,体会着希望之塔在他眼前轰然倒塌的精神之痛,我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我恐惧,我害怕去买菜,因为他爱吃的水果就在那里。我害怕去洗手间,他每天用的浴巾就在那里。我害怕去卧室,他每天穿的衣服一件件就挂在那里。我害怕坐在桌边吃饭,他每天坐的椅子就在那里。我害怕打开电视,他每天看得节目就在那里。我害怕看到报纸,他每天看到的新闻还在那里。所有的这一切好像都没变,所有都还在那里,唯一变的是我的丈夫王健民,三个孩子的爸爸,83岁母亲的儿子,硬生生地突然地从我们的生活中被隔离到那个高高的墙里面。300多天了,不允许家属探视,整整十个多月了,他就在离家不到四公里的看守所里,可是,我们就是没有办法见到他,这对我们一家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
健民就像是那台阶,每天人来人往,却无人驻足。健民就好像是那深山里的一洼清潭,孤独承受着花开叶落,凄风苦雨。
但对于我,对于这个家,对于三个年幼的孩子,健民就是我们的全部,是我们的生命!他是这个家庭的支柱,是这个家的灵魂,是这个家的所有!我们如何能没有他在身边?!相信这个世界不会把他遗忘!
我要呐喊!我的丈夫王健民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带几本杂志回家里来就是个罪,那么300多天的铁窗日子难道还不够吗?从一开始,我盼望着一个月后爸爸就能回家来,到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一个月一个月的这样期盼着,至今整整十个月了依然等不到任何回家的消息。希望有人给我答案。
2015年4月9日
于中国广东深圳家中
[博讯2015年4月9日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