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奔涌

一个不断选择的世界,得失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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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21 21:12:15) 下一个

 

《江山千里图》王希孟十八岁,十八岁的感知力是全息的,有少年人的稚气,英气,秀气,王希孟出人意表,光华灿烂,被宋徽宗称为奇迹。小时候的大欢喜,大惊讶其实最珍贵,没有十八岁少年的大欢喜,大惊讶 就不会有这副画。《江山千里图》非常开阔,具体,每个局部都是一幅画,都有细节。成年老熟的画师都喜欢做减法,也就是取舍概括,而十八岁的王希孟却忙着做加法,,有一股子雄心,细心一点儿也不乱,不枝蔓,不复杂,通篇贵气,清秀逼人,这就是天赋。古代十二岁出来学一门手艺,十五岁就可以接活 ,许多地工艺,美术都是年轻人做的,虽然都是老师傅带着,教着,在一些工艺要求特别精细的手艺中,只招十四岁以下的小学徒,过了十四岁心就不纯静了。绘画是手绘,手工第一,手艺之上就是眼光。眼光分两层,一层是一边画着一边对自己的画做出判断,这属于经验范畴。一层是观察之眼,不可学不可教,这是天赋。同样一幅画,给天才看,给庸才看,画出来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他的画就像个美少年,不可能变,就在那儿,只有十八岁。

希腊的大理石雕塑“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

欧洲中世纪以前画中的人物都是平面的,属于平面画,人与人之间没有拉开距离,没有远近关系,没有大小变化。文艺复兴透视法来了之后,画变得写实栩栩如生。因为采用了透视,远近关系出来了,人物变得立体了。透视就是从一个人的角度看出去感受这个世界,看的远方是有消失的点的。

 

早期的欧洲,艺术是一种庙堂里的东西,固着于教堂之中,依附于神圣祭坛,是宗教财富和权力的一种装饰。油画特别有质感,一层一层的油彩使一幅平面画呈现出立体的效果,人物的衣服材质,皮毛的光泽全都显现出来,真实的仿佛触手可及。这种触觉,手感,实质感深受富豪们的喜爱,他们请大师为自己作画,从此艺术不再局限于庙堂,开始走进了贵族富豪们的厅堂,油画成为炫耀的一种新财富,一种用强大的购买力所认可的财富。

油画代表的富裕,财产,身份,地位,展示的是拥有着或买家的美好生活。尽管后来油画不再是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了,但一般人也仍然希望通过油画来表达他们渴望拥有的一些东西,或证明他们拥有的一些东西。在一些高级酒店,餐厅,会所,想要营造老贵族的欧式气氛,色泽深沉的木地板,厚厚的毛地毯,空冷的壁炉,墙上挂着褪色的镶着金色框架的油画,画的内容和主人,客人都没有关系,但它代表着富裕,地位,权贵。

现在是机器复制的影像世纪,大量艺术品复制的图片,影像充斥了整个社会,走进了我们的生活。艺术画,或照片可能挂在床头,贴在墙上,可能摆在桌上,搁在厨里,与我们的日常经验发生了关系,成为生活中平淡无奇的一部分,但并不意味着它的真迹就失去了意义。约翰伯格认为真迹在今天最大的价值就是市场价值,艺术品原来崇高的,私密的,神圣的性质消除之后,替它补回价值的就是市场,复制品是不值钱的,真迹是价值连城的。在艺术博物馆中 ,一些人对艺术品真迹的感动来源于对真迹的天文标价的不可得,不可求的震撼,对金钱的顶礼膜拜。

木心”年代更替,艺术的第一重价值会自行消退,进入第二重价值,艺术价值。

文艺复兴时期有大量的裸女画,人们认为裸女在画中是艺术,在影像中是色情。欧洲人把镜子当成虚荣的象征,裸女画中加入镜子是表达这是一位爱慕虚荣的女人,约翰伯特认为这很虚伪,裸女的姿态,样貌,表情是为诱惑男人所摆出来的,表达了社会看女人的目光,放上镜子说这些女人爱慕虚荣,自相矛盾。裸体和裸像是不同的,裸像就是好像脱光了衣服,但其实她还是穿着衣服的,那层衣服就是一种眼光的衣服,一种文化的衣服,一种约定俗成的眼神,身姿所构成的一种无形的衣服,所有的裸像画都是试图挑起男性的欲望。所谓艺术不过是掩盖着这些画的真实面目的一层薄纱。也有一些大师级的不惨情色的裸女画,画中女性的姿态,眼神挑战了裸像既有的文化和常规,完全不可被驯服的眼神代替了温顺,渴望,等待被拥有的目光。

涂鸦艺术从边缘挑战社会次序,到慢慢被纳入社会体制,成为体制的一部分,作品可以买卖收藏。反文化,亚文化最后都变成了主流文化,不是文化的诡计,叛逆不是对体制的威胁,他就是体制。涂鸦作者无法授权,承认是自己的作品,一旦签名就意味着犯法了,会被逮捕。

巴比松画中的世界亘gen古如斯,每一棵树都相信大自然永恒,欧洲今天的乡村壮丽妩媚,再也没有米勒描绘的欧洲千年农耕图景。

一些历史画画出的不是战争的残酷,而是战争的壮丽。

西方的艺术史有两,三万年,绘画史加上希腊罗马有两,三千年,文艺复兴时代从十三世纪开始,相当于中国魏晋唐宋,中国的绘画最好看的是魏晋唐宋的工笔重彩画,传世的很少,数不出几件。欧洲最好的画不是油画,因为油画容易传播,流传到了世界各地。最好看的画是湿壁画,将研磨好的干粉颜料掺入清水,再将颜料涂抹在墙壁表面的湿灰泥上,干燥之后,图案就永久保存在墙壁表面。湿壁画在意大利几乎数不过来,散布在大大小小的教堂中,保存的非常完整。 《西方没落》各个文明,各种文化都有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每个画家,每个画派都有自己的早起,中期,盛期,晚期,没落,死亡早期的作品有两个任务,一是新主题,不一样的主题会有新的说法,新的形式,早期的作品再幼稚,但有原创力,二是新的工具,到了乔托发展到了新的阶段,开始表达新的主题,新主题和新工具互为因果,到了布法马可的时候,湿壁画已经非常壮观,细腻 。各个时侯的艺术成熟壮大的根都在早期,和幼儿少年时期的成长是一个道理,简单但生猛,幼稚但天真,难免粗糙但精力饱满,也就是元气淋漓。敦煌的壁画始于魏晋,穿于唐宋辽金,尾端入明清一千多年的历史,黄金时代的唐宋时期的壁画最好看,技法成熟,但要论元气淋漓,生猛动人,丰富的想象力,北魏的壁画最棒,河南的龙门石窟,唐朝武则天年代,山西的云岗石窟是北魏时期,后者比前者单纯,雄大,气魄。北魏人一条腿,一只胳膊都画不准,可艺术顶顶重要的不是知识,不是熟练不是所谓的文化教养,而是直觉,本能,最新鲜的感受力,最难能可贵的无知。

《地狱》,《死亡的胜利》布法马可,意大利比萨斜塔旁的圣墓园。二战时战火波及了教堂,这两幅画是被炸毁后,由残片凑起来修复后挂在墙上的。二战时达芬奇著名的《最后的晚餐》那个教堂也被炸毁了,神奇的是炸弹绕过了那面墙,周围一片瓦砾废墟,只有那面墙站在那儿没有被损毁。《死亡的胜利》画着棺材,死人堆,在树林中宴饮的贵族男女,上端不可少的天使,这幅画完成后的几十年欧洲发生了黑死病,人们庆生时发现了这幅画,大为崇拜。《地狱》有油锅,毒蛇,吃人的怪兽,大群的圣徒,判官,军队 。这两幅画都有棺材,尸体,屠杀,这是西方这种艺术画里,甚至电影里不断出现的主题,西方人沉迷死亡的主旋律其实是在追寻生命的真谛,中国人也画鬼神妖怪,但不画棺材尸体,忌讳死亡,忌讳现实的沉重无情。不同的文化差异对死亡的看法,对生命的看法,对艺术的看法是不同的,中国的绘画文化,绘画传统是《千里江山图》不是《死亡的胜利》。

历史上很多伟大的绘画作品很少描绘幸福,即使有也很难感染到那种幸福,描绘苦难的作品却很容易被感动,虽然你可能与画中人的经离毫无关系,在欧洲到处都是耶稣在十字架的绘画作品到处都是迫害,人们记取苦难想象苦难。

梵高的早期作品都是一些受苦的农民,穷人,后来逐渐出现的新的人物也是下层人,邮差,妓女,咖啡馆老板,小医生,这些人物都是憨人,呆人,动人传神,画的作品人物很憨和人物本身很憨不是一回事,这是天性里的东西。梵高学画时都是临摹米勒的画,米勒是个农民,他说"一个人在劳动的时候最美。"当时的画师画的都是达官贵人,才子佳人。后印象派的三位大师,塞尚,高更,梵高都是相对来说笨拙的画师,尤其是出道最晚,还有些神经病的从荷兰来的乡巴佬梵高是里面手气最笨的一人,憨人有一种内秀,当他画画时这种内秀就会流出来,他舍弃了细节,画出了灵魂。文学,音乐不能憨,但绘画可以大巧若拙的憨,梵高是心地善良的疯子也是一位憨人,是一种天分,是一种深沉包容的性格。

十四,十五世纪意大利的许多教堂请画师在某个教堂,某个位置,根据某个主题画的湿壁画和周围的环境文化氛围相融合,整幅画都处于最佳状态,离开了原来的环境画面的意思就会打折。一幅画配什么相框,挂在什么位置,在什么房间,房间在什么建筑里面,位于什么街道,什么城市,会成为这幅画的文化气息的一部分。最佳的状态是在原来的环境中看到这幅画。西方有许多博物馆展示东方极度斯文的文人画,会制造一个非常暗的空间,尽量让灯光只打在这这幅画上,让画孤立,让人忘记周围的环境,只根据灯光来欣赏这幅画。一些博物馆会根据不同区域的文明展示厅会还原这些展品的年代和文明背景应该有的状态,让人会沉静在作品和环境中。

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充满了希望的清瘦,一切开始的时候都是最好的时光,年轻的印象派大师巴齐耶每一幅作品都是名画,遗憾的是生命结束于最好的时光29岁死于战场,马奈潇洒丰润,毕沙罗朴厚,德加神经质,穿透力,敏感度,莫奈变化无穷,西斯兰小范围的绚丽多彩,都受前期浪漫主义的影响,偏于激情,各有各的激情出口,巴齐耶理性,中性,科学兼诗意,温和不走极端,集体造型能力非常出众,不夸张的适度。

印象派画家描绘的不是自然,是暧昧的印象,所谓前卫艺术家就是事情做早了些,历史看不惯,看不见,梵高的画当时的人看不懂,一辈子没有人向他求画,没有卖出过画,也没办过展览。一幅有名的作品取决于谈论它的次数。

古希腊,古罗马,中世纪文艺复兴,中国的唐宋,敦煌的壁画都是当时城邦,广场,公共场所的高级装饰物。十九世纪开始,资产阶级文明的确立贵族,教堂需要画家,许多富裕家庭也需要画家,买主变了,市场变了,绘画的需求,主题,趣味,风格也迅速翻新了,画师不再是宫廷养,教会养,同业公会会员,而是成了自雇人士,有人要你画和等人买你画各有甘苦。没有人要梵高画画,他自己想画画,自由造就了梵高,错生年代的贫穷困住了梵高。

一幅有名的作品取决于谈论它的次数。

文艺复兴画的前身是中世纪艺术画,类似于菩萨像,不设动作,端端正正,供人礼拜,没有光影,不用透视法,不具立体感,造型正面,姿态简单,没有背景,情绪饱满激烈,笔势凶猛,神采飞动。乔托的革命性的贡献就是告别了中世纪的偶像画,描绘了人物的各种表情,动作,角度,配置了山坡,树林,动物,房屋等场景,天国变人间,不但可信而且好看。用了远小近大的透视法。

有些伟大的作品恰恰是因为订件,未必是因为自由创作,这点很重要,在室内作画和在户外作画,千差万别,最大的差别就是时间速度。户外的光景变得快,下手要迅速,室内可以慢慢琢磨不用改。印象派之前的巴比松画派已经开始增加了一些外光,画师会带着雨伞出门画春夏秋冬,日暮晨昏。十九世纪以前的一幅画用几个月,大半年才完成很正常,可从印象派开始是当场在户外完成一幅画,梵高的作品是一天一幅,最多两天一幅。画画拼的是感觉,经验,才能,状态,印象派加了一个时间,贡献的是户外多变的光线,色彩,一天,半天甚至几个小时完成一幅画是从印象派开始,当场画一幅画,手会放开,笔触会放开,会产生一种以外的奇妙的好看的效果,对画家来说是个无穷无尽的诱惑。颜料,笔触,涂抹,覆盖会产生美感,快感。古典画家的色彩,笔触是千方百计地为了画的对象,那片风景,那张脸服务的,而印象派画的对象,那片风景,那张脸是为色彩笔触服务的,绘画有一种放开了的自由。

1841年美国画家约翰发明了世界上第一支管状颜料,管状颜料和轻便的折叠画架使户外写生成为可能,以前的颜料是装在猪尿泡里,最早时是装在玻璃罐里。印象派画家的画被古典画家认定为未完成,进不去画圈沙龙,生意非常差。人们看惯了精细到无以复加的古典画,看不惯印象派的作品认为太潦草。到了二十世纪,西方的世界才完全认可了,接受了印象派的作品,开始懂得欣赏印象派作品的美。塞尚的每幅作品都是未完成,他的作品是openwork打开的作品,关闭一幅画就是完成,十九世纪以前有各种关闭法将作品完成,所有完成关闭的画是绝对看不到画到一半是什么样子。塞尚完全暴露他画画的过程,甚至布底都留出来了,永远处于打开的状态。二十世纪的毕加索,马蒂斯等人从他的绘画中受到启发,慢慢出现了立体派,影响到了后来的抽象画。毕加索说“一幅画配了框架,挂上了墙就死掉了。”意思是不挂上去这幅画还活着,还来可以来回琢磨可以继续画下去。这在十九世纪前是不可思议的,一幅画可以不完成,一幅画可以无穷无尽的画下去。

弗洛伊德“梵高的每一张画没有不好的。”毕加索“古希腊人,罗马人,文艺复兴人,每个人画画都有一个规则。毕加索画大收藏家斯坦女士的肖像画,画了一百一十一遍最后完成时,女士看着这幅画说不太像自己,毕加索说“你会越来越像这幅画。”中国人以内向型直觉为起点,从意象走向具像,所以以千里江山图为顶峰。西方人以外向型感官为起点,从具像走向意像,所以才有了印象派的觉醒。未完成在二十世纪被接受并发扬,传统的关闭系统已经过时。

中国最矜贵的画是工笔重彩画,最有特色的画就是文人画,千年以来,文人画地位最高,话语权最大,画的人最多,当代中国人也包括许多外国人提起中国的画想到的都是文人画水墨画。文人画的内容都是假的,不能当真,是水,墨,纸,砚的高级游戏,绘画时的心情重过于这幅画,文人画家都是各级官员和一些僧侣,和尚,他们将自己的生活态度,生活方式带入了画中,不是卖画,不是订件,是寄托,消遣,自我给予的更优雅的身份,逸笔草草,恰到好处,中国话论是聪明绝顶的语焉不详。在西方,非正式作品要比正式作品的地位低,而在中国书画一体的书法中的极品都是非正式。书写的滋味,时刻的碑文不及墨写的文件,墨写的文件不及私信的草稿。现代大量得艺术可以说是以物传神,尽其妙也,每一种艺术对应不同的语言。

所谓问完成就是打开的作品是一种革命,革命就意味着后患无穷,后印象派和印象派大闹一场后,千千万万的画家猖狂起来胡乱涂抹着未完成作品,尽其秒也也是一句漂亮话,后患无穷。

一幅画不画完或没完没了的画下去是印象派带来的重大转折。从此绘画就管不住了,各种风格,主题的画法纷纷出笼,像水浒梁山一样,一群活蹦乱跳得土匪跟了上来。历史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印象派活跃了大半个世纪,要和沙龙集团斗,还要和许多传统的老眼光斗,苦死了,到了十九世纪末公众就不再为难这群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了,后来跟上的土匪只管自己画的玩,革命性不如印象派,但花样百出,有野兽派,立体主义,也有追寻个人风格的,后人笼统地称他们为“巴黎画派”,在美术馆印象派一过就会进入这个时期,百家争鸣,花枝招展,比较出色的有德郎,马尔凯,瓦拉东(女),德郎是水泡眼,有一张很凶的脸,在德国占领巴黎期间和德军有些瓜葛,名誉受损,有反犹倾向,他的作品横跨野兽派和立体主义,有些作品比毕加索,马蒂斯还耐看。马尔凯是个斯文的君子,他画的河滩,树林,巴黎的街头,像散文,三言两语,懒洋洋德,如果没有印象派打前阵,他应该没这么潇洒,就像海明威所说的“你毕生的写作在下一代人那里不过是几行字。”瓦拉东出生贫寒,从小持家,做小裁缝,,做马戏团空中飞人,掉下来之后又去了红磨坊做舞女,当小演员,十七岁给一些大画家当模特,在画的过程中她常拿着笔随意涂抹。被大画家德加看见了,认真地对她说“你很有天赋,要好好的画下去。”德加是第一个出钱买她作品的人,她养的宠物是一只山羊,经常喂它吃鱼子酱,有时候将自己不满意的作品也喂给山羊吃。她的画有一种纯真的野性,印象派的画家大多有野性,梵高是个疯子,莫奈胆气旺,塞尚有一股伟大的鲁莽,是个倔驴,高更是不可思议,跑到荒岛上染了性病就死了,罗特列克的野性来自于他是残疾,侏儒,毕加索是西班牙的魔性,这些被释放的野性有着非常可怕的创造力,带来了历史性的突破,每一种野性都变成了一个门派,一种风格,一种观念,瓦拉东的野性是茁壮的雌性,她画的裸体画富丽明艳,无与伦比,不管是宗教,神话,爱欲,情色,所有男画家画的女裸体虽被赋予了艺术的名义但依旧程度不同的诠释了画家的欲念。瓦拉东作为一位女画家画的裸体是亲戚和朋友,有一种双向的熟人的目光,熟人在她面前躺着,坐着没有穿衣服,没有尴尬,亲腻,暧昧,在人体画中,论真实感,亲密感,她的画首屈一指,她作画时目光顺从她的对象,没有自觉,野心,只剩下感性,会画出单纯透顶的画,她的儿子也是一位单纯透顶的大画家,当时巴黎出现了最早期的彩色明信片,他拿着明信片为巴黎留下了最传神,最忧郁,最好玩的肖像,他画的白墙那种丰富的白颜色影响了中国画家吴冠中,他是个酒鬼,老了,落魄了,穷了,满脸沧桑,喝着老酒,一脸无所谓,70岁时,瓦拉东走了,巴黎画派的哥们为他隆重的办了一个个展,找不到他,最后有人奔去小酒馆,果不其然寻到了喝的醉醺醺的郁特里洛,急忙拖他去画展,醉眼睁开,瞧着展厅的门口问”这是谁的展览?“

布克哈特“中古时代,人类的自我意识分成两个层面,对外界世界的意识和自我内省的心灵似乎都同时被一层薄纱笼罩,以至于自我意识显得在酣睡或半梦半醒的状态。这层薄纱是由宗教信仰,从小受的制式教育,灌输的浅薄的偏见和虚幻的妄想组成,隔着这层纱看外面的世界,世界和过往的历史被染上了神奇迷离的色彩,个人只能通过种族,民族,党派,组织,家庭等其它集体式的框架来理解,认同自我的存在。在意大利,这层薄纱被吹摇落地,他们最早以客观的眼光看待和处理国家及现实世界的事物,但同时在个人主观上的尊重也有强有力的发展。人成为具有精神意义的个人。”

 贡布里希”没有艺术史,只有艺术家。“没有男画家,女画家,只有好的画家。

旷览:一览众山小。 透视:天地以我为主,我站在这儿看出去,每样都远了,小了,慢慢消失了,世间万物围着我,朝我慢慢聚拢,进入我得视线。

古希腊雕刻有一种伟大的静穆。古埃及,巴比伦,秦始皇兵马俑都是坟墓的艺术,古希腊的雕塑是人的艺术。

杜尚潜在的影响远远超过毕加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毕加索还在画画,杜尚已经不再画画了,,绘画比文字的历史更久远,有数万年,以前的艺术提起来就是绘画和雕刻,而杜尚重新定义了艺术的涵义,不再局限于绘画和雕刻,欧美各国的绘画教育逐年递减,非绘画的创作越来越多,2000年巴黎美术学院关闭了最后一所教授绘画的画室。现代艺术呈现的方式多种多样,不再是绘画的时代。

所谓前卫就是事情做得太早,历史看不懂也看不见。

全球美术馆,博物馆展品出借的文化交流是文化软实力的输出,一种正常的文物交流,这种出借不是真的借,不是免费,是有一定的条件,有一定的信任契约关系,在这种交流中有难以规避的法律问题,为了促成文物,艺术展览,很多常常交流展览的国家都会承认“免扣押文物”法律。中国目前没有设立这种法律,一旦设立,历史上被掠夺走的许多重要文物就很难被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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