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土的后花园

天空有鸟飞过,却没有留下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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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东西

(2025-06-28 12:32:25) 下一个
买房子前,每年搬一次家。

第二次搬家,在娃出生后,我们由学校的一个卧室的公寓搬到了两个卧室的公寓,也因此换到了另一处公寓楼。那些楼都是为学生准备的。是我们能付得起的。

那时还有一些以前的旧衣服,一些真丝的背心和国内姐姐捎来的全套的毛线针。搬到新的住处,开始整理。太忙,也没有留意。直到需要用时,才发现真丝的背心和全套的毛线针全都没有了。我跟先生说,初始他还不信。帮我到处找,没找到。我现在还留有娃小时我穿着那件真丝衣服喂奶瓶的照片。我们那幢公寓楼,住着从国内来的几位老人。我不能确定是谁顺手牵羊了。只是回想起来时感到不快。也洁癖地深感不舒服,对于自己的贴身衣物丢失后的处境。当然我不是一般的敏感。

我们俩都节俭,因此不轻易丢东西,不管是食物还是衣物。我还能穿得下三十年前手工做的裙子,还系着三十几年前的李宁牌皮带。我很恋旧。因为生活在海外,旧物难得。而漂洋过海辗转带到在身边的,每一件物品都有它的意义和故事。我保存着父亲过世后得到的他使用多年的刷牙杯,母亲过世后的旧衣物,穿着她的衣服,觉得自己仿佛还和她有着实质的联系。虽然她已离开了。

以前住宿舍,三楼,临窗放的书桌上的派克笔,下班看时就没有了。骑自行车在北太平庄停下来做什么,回头付钱时发现钱包没了。骑自行车在西单街头,双肩包别在后座上,下车时后车座空空如也。里面有当年用的传呼机,钱包等等。

偷的人大约都只是随机行窃,而被窃的我懊恼万分。以致很多估计更美好的事情都忘记了,这些滥事依然记得。

记得读大学时,为了防止仅有的一点生活费被偷或不小心丢掉,妈妈总是在我的内裤上缝一个临时的口袋,钱装进去后,再缝死。某次回家,夜车,一个晚上都听到别人聊天儿。然后发现世界很小,两个对话的女人,其中一个是我高一同班同学的姐姐。这还不够drama。drama的是,途中她去上厕所,回来后更大声地开始嚷,要求火车停下来。因为她不小心把缝在内裤上的钱全部掉下去了。据对话来看,她是做生意的,所以应该是个大数目。她的确有点点“咋呼” ,东北话。

娃毕业后住布鲁克林的公寓。落地窗外有个小小的阳台。娃很开心,说洗了衣服后,可以直接晾干了。高兴没两天,打电话说,自己心爱的真丝半袖小衬衫,放学回来,发现没有了。真丝在美国比较贵,她很懊恼。从此娃不敢再嘚瑟。也好。平安就好。

在Bradford的 Of the Plymouth Plantation中他提到最早的对行为不端之人的处理。我已忘了具体的细节,但的确由此感概那部书的真实性。历史的真实性和人的本性,不管在怎样的环境或者时间段里都可以表现为堕落或者高尚。

6/28/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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