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想過有品質的生活,於是我們會問「什麼是有品質的生活?」多數人想到此問題時,大都同意有品質的生活應包含至少下列三個特色:1.無懼,2.完美的人際關係(支持),以及3.需求的滿足(食物、水、住所、健康、保健等等)。
但跟這些傳統印象不同的幾個議題隨之產生。第一個是當對人揭露自我時,或被人拒絕時,可能會發生的風險所引發的恐懼。第二是當真张c全然的諏崄K未出現於一段關係中時,人們之間所產生的距離。第三個是對生活基本需求的擔憂,且此擔憂是來自於自信心的缺乏──「有能力提供的信心」,尤其在退休階段。而這些擔憂的共同源頭,顯而易見就是──恐懼。
恐懼其實是一種情緒性的假設,假設我們缺乏能順利獲得希望中的生活品質之能力。當將前述辛格(Singer)所說的四種表徵(真實自我、理想自我、應該自我和希望自我)考慮進來時,恐懼是在那個自我的心智定型前出現呢?恐懼是深植在真實自我、理想自我、應該自我或是希望自我──或是深植在四種表徵其間的差異中呢?
在我看來,答案是以上皆是。一般來說,我們所謂的心智模式並不包含自我的協調。也就是說,最初兒童期的模式,會在成人期時,以某些形式或是其它的方式永遠存在。我們預設我們可能說的話,或我們應該回應的方式,而這些一再被演練的表演內容,如同我們孩提時一樣有著「好萊塢」式的迷人魅力。迷人之處在於,我們試圖讓自己成為英雄或女英雄。這就是有名的哲學大師克里希那穆提(Krishnamurti)稱之為「高人一等(One-upmanship) 」的遊戲(指故意做出一些小動作讓人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手法)〈摘自Krishnamurti, J. 1987. The Awakening of Intelligence. San Francisco, Calif.: Harper & Row.〉。常見的情況是以「討回公道並還要連本帶利加倍奉還」的方式來尋求勝利,至少在我們的心中常是以這種方式在咦鳌>拖裼行┬『ⅲ?湎敕ㄕJ為他們的價值是脆弱的,而最佳的補救就是犧牲他人。也就是說,如果我能使他人覺得自卑,那我就建立了我自己的優越。
我們生存在一個奇怪的世界,在這裡人們用減法的方式來建立自我價值。減去其他人的,不知怎地,我們就得到了些什麼?成熟的成人很快就辨識出,這種想法內在的謬誤。這種追求對等或更對等的遊戲,有著循環的本質,它會製造出一個充滿不安與扭曲的世界,不論在生理上或心理上。羅柏.朗曾說過:「正常人的情況是一種自我疏離。」〈摘自Laing, Robert. 1976. Politics of Experience. New York: Ballentine Books.〉其繼續以強烈的字眼說明這樣的情況是全然真實的,堅決認為人們在失去自我之前會偽裝自我。
事實是,當我們詆毀他人時,我們是從自己身上減去。我們看輕他人多少,我們就看輕自己多少。更甚者,這樣的做法其實早減去了人類的潛能。人們的刻薄使人們無法忍受刻薄的行為,而這導致了更永恆的刻薄。於是,刻薄的行為和追求對等的內在循環同時滋育了恐懼。
道家有一句話,「我們會成為自己所抗拒的(What we resist we become.)」。當我們抗拒被嘲弄、揶揄、批評或任何不尊重的對待,我們即創造了我們想要消滅的東西。我們選擇「以火來滅火」,而最後我們燒毀了自己的尊嚴與潛能。這些都始於我們心中已預先排練過的劇本,而這有許多是來自於電視或戲劇表演的畫面。好萊塢電影中討回公道的英雄或女英雄,可以是可愛的情境喜劇,但不能當做是認真的榜樣。
你是否曾做過這樣的心智預演?試想:在多種可能的結果情節中,哪一個選擇是你二十年後還會讓你對自己有好感的?哪一個能養成你未來的人格,你的自尊和你的真眨磕且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