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号

飞出掌心 滑过天空 伤痕处涌出一场雪 这味道 只能浅尝即止 相信 终会有一种方式 在未来的某个角落 安放一个顿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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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

(2009-09-09 05:42:38) 下一个
把最后一个饺子包完,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我让父亲和母亲去睡觉,明天早上看春节联欢晚会,自己则收拾好后坐在电脑前来写几个字。

想来,现在吃到饺子绝不是什么难事,超市冷藏柜里各种口味的饺子颇多,但在这样特殊的节日里,那种快乐,幸福与期盼,还是应该自己动手包起来的。

来加拿大以后,朋友们总会在中国年欢聚在一起。我家每次都会包饺子,一来是北方人,二来亦觉得这个像极了元宝的东西是最好的祝福。

然而,今年我决定和二老一起分享这个时刻。 安排孩子们入睡之后,从十点到子夜,我负责擀着皮儿,妈妈和爸爸则一边包着饺子,一边闲扯家常。

妈妈说起在我四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住院治疗。父亲天天用一俩自行车在幼儿园,家,医院,单位的线路上来回奔波,个中辛苦,都写在父亲现今消瘦苍老的面容里。他听着妈妈的叙述,最后只淡淡地说:这都过去了。而我却什么都不记得。

妈妈回忆起我小时候,大年三十早上他们总会给我和姐姐先换好新衣服,然后他们就忙乎着剁肉,磨儿,和面。一切准备停当,午后开始一家几口包饺子,父亲还会准备六碟小菜为佐。我那时最幸福,除了贴吊钱儿和福字,不用干什么事。自己总是一旁用面团捏小人,还不时去偷吃桌上的火腿片,想着十二点的圆圆的盒子(也是饺子)流口水。

爸爸近来很高兴,因为不久前听说他的退休工资长了,虽然可能还赶不上物价上升的幅度,但他很知足。

妈妈抱怨我总不给姐姐打电话,我说今天刚刚收到姐姐发来的新年贺卡。 妈妈还说自从我离开了家,他们每年都会先到姐姐家去吃饺子,然后再回自己家为我们守夜过年。她语气里没有抱怨,我心里却满是愧疚。

日间,她还为孩子们准备了压岁的红包,并一再提醒我明天穿红色的内衫。 看到老朱回到了母亲的身边,妩媚也将飞回到亲人的身旁,歪歪的一家三代同堂,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人至中年,有许多事情应该去做,能和长辈们一起吃顿中国年的饺子绝对是其中最应该去做的一件。 所幸中国年,好像还是属于我的,即使我名义上不再是个中国人,但骨血里还是那子夜炮竹的硫磺和桌上腊八醋混合的味道,这种味道已经无法抹去,更不忍抹去。

对于我,相信也对于许多和我一样的移民来讲,中国年的饺子是一种怀念,一种情结,甚至是一种灵魂。 累了,这几个字也居然敲了一个多小时,想的多以至于写的慢。 今天中午,相信大家也会和亲人们一起吃顿暖暖的饺子,祝你们牛年吉祥如意,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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