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郎诗歌年集2012
目录
2012年底感怀
阳光下的裸戏
住步桃花扇亭
重游栖霞寺
久敬庄,中国的心脏
大汉朝的功夫熊猫
冬天里的冤魂
初冬的方山
秋到江心洲
在彭佳屿眺望钓鱼岛
槟郎前生为僧
美国啊,美丽的国
忆游褒禅山
我的七夕节2012
钓鱼岛之恋
同根同祖的老爷们
有个禅师叫法融
情系钓鱼岛
塞壬的歌声
女神的小城
刘三姐的诗歌
欢迎来南京
试刀山隐士
公仆和主人
少时放牛西山上
大学城的夹竹桃
什邡震爆弹十四行
将军山池林栈道
登南京弘觉寺塔
大力寺的钟声
春到梅龙湖边
寻找槟郎
知青忆痕
与你去书店
哀悼德江县张烈女
守卫家园
忆巢湖姥山岛
情绪稳定症
问与答的彻底
哀悼赵登用:好人进天堂
哀悼云南巧家县李烈女
春游紫金山
光明天使陈光诚
将军山怀念岳飞
南京牛首山记游
怀念方励之
方山仙子
女学生献给我哈达
去江北上课
满族女孩的榛子
春节回故乡
拜谒巢湖力寺村李黼公状元祠堂
爱满亭边有座桥
学士服的风采
元宵节快乐!
2012年底感怀
槟郎
世界末日的预言,
只是一种心智的笑话。
还带出了一个全能神教,
倒使喜剧和悲剧失去平衡。
在这平庸的旧年末,
我波澜不惊地迎接春雷。
2012即将成为记忆,
平淡中有着辛勤的汗水。
在基尼指数惊人的国度里,
我独守着贫穷和清高,
把一腔悲愤和满怀柔情,
已经倾诉在近六十首诗间。
这一年里,我的泪水
更多是为着同胞流淌的。
久敬庄又竖起控诉的丰碑,
功夫熊猫对徒手民众的打杀,
越来越将我的喉管窒息。
他们再次拒绝了阳光法案!
我只是平庸的教书匠,
基本按照钦定大纲教学。
循规蹈矩,饭碗更加重要,
但我尽量做到说有分寸,
而且生动有趣,话如其人。
累倒在讲台上,这极有
可能,将是我的光荣。
我爱这些校园里的花朵,
青春的活力和健美。
2012,他们使我心年轻。
课堂食堂陶行知像前及郊游,
我的许多诗歌与这些相关。
儿子今年上中学了,
常是看课外书忘了作业,
总认为只有外婆和妈妈好,
对爸爸的庭训嗤之以鼻。
老伴啊,还是那样美,
迂书生和家事全靠你操心。
在这平庸的旧年末,
我波澜不惊地迎接春雷。
该过去的就随它过去吧,
对造物主的大能只能顺从。
但却将每个日子嚼碎再吐出的,
并且留下拙重的分行文字。
2012-12-27
阳光下的裸戏
槟郎
我看到一座老屋
屹立在金色的沙滩边,
碧蓝的天空和大海在近前。
许多金发碧眼的人,
赤裸着在海滩上游玩,
却没有古老黄种人的容颜。
我听到黑暗的黄土屋里
年轻人在叫嚷:让我们出去,
让我们出去,外面真好!
我听到老人的呵斥:河蟹,
外面是洪水猛兽,谁在叫嚷,
谁就是煽颠,功夫熊猫急急令!
我听到年轻人的痛苦哀吟。
我陶醉在温柔的海浪,
她吻着沙滩、男人和女人。
阳光无私地轻抚大地,
也拥抱着孤单的黄土屋。
我却听到黄土屋里的
河蟹们在争吵在打架在流血,
我们要出去;打煽颠啊……
我在美丽的大海边
为一个古老的种族忧伤。
我愤激起来,屋子突然塌了。
除了死去的,都暴露在阳光下。
裸人们惊吓后都围了上来
我们都是人类,可怎么
服装比肤色更使双方陌生呢?
废墟上的老人不知所措。
年轻人却欢呼着脱起衣服,
我们也要赤裸,日光浴……
老人突然醒悟地捂住衣裾说:
同胞们,谁脱谁就是卖国!
我们已经脱了,你老人家也脱吧?
反华,卖国,功夫熊猫急急令!
我看到阳光下海滩边,
一群金发碧眼的包围圈中,
黄种人赤裸着的越来越多,
最后只剩下老人还被包裹着。
看哪,他的长衫下露出什么?
阳光暴露一切:别墅豪车
名表名烟性爱视频存折绿卡
还有二奶小蜜各样风骚的裸腿……
我看到老屋的废墟上,
新垒起了黄种老人的坟墓。
从老屋里解放的年轻人,
还有从老人长衫里解救的
裸腿,都如同许多金发碧眼,
赤裸着在海滩上游玩。
阳光和海浪亲吻着人类……
2012-12-20
住步桃花扇亭
槟郎
凤翔峰上的祥瑞鸟,
你飞到哪里去了?
我的视线跌落黄天荡水,
那儿只是江船来往。
当我下山来到桃花扇亭,
原来你化身为亭中的女郎。
住步山谷桃花扇亭,
白墙黑瓦红柱栏古色古香。
桃花和扇形的花窗里,
露出素馨玉洁的秦淮女子,
腮边的泪滴里映着南明的兴亡。
一把喋血的纸扇半遮了
亡国里的碧血丹心的红妆。
尸位素餐们腐败卖国,
女人们感叹更无一个是男儿。
五千年的中华命脉,
十朝古都的兴衰沧桑,
都有那些国色天香的青衣女子,
用脂粉涂成风韵的历史,
在唇红齿白间哀哀地吟唱。
立于蔓草的山路西方,
依崖傍洞,三面轩敞的亭廊,
四周鸟奏泉鸣,我独心伤。
国总是有的,但它是我们的吗?
朝代的衔接几乎没有隔墙,
又分封天下了,百姓的苦况,
薄命的红妆和瘦弱的文人
从正史字缝里发出微弱的光亮。
凤翔峰上的凤凰鸟,
化身为桃花扇亭中的女郎。
我住步栖霞山的桃花涧景区,
寻不见卞玉京的葆贞庵堂。
却看到素馨玉洁的本家李香君,
一把喋血的纸扇扑风而来,
抚慰我兴亡国里的痛创。
2012-12-13
重游栖霞寺
槟郎
走进山门,
走近二十五年前的记忆。
如此地沉甸甸,
如一块石头沉到了明镜湖底,
冒出久远的气泡。
龙虎两山间的古寺,
穿过山门走进天王殿,
毗卢殿里四边转圈圈。
相伴的是一个少年的影子,
一个二十岁的师专学生,
把巢湖母校和故乡丢在身后。
如我一般地踱步佛堂,
没有再遇到对我说
出家人不问凡尘的胖头僧;
如我一般地徘徊庭院,
古大树下再没看到红鼻子法师,
感叹中文系大学生多愁善感。
逛遍古老的寺院,
斑驳的明征君碑已被密封,
舍利塔如重逢的友人,
那年失败的出家如沉渣泛起。
现在的官佛一家的开会太热闹,
那年的秋雨季实在太冷清。
多少年来想逃离灼痛我的尘世,
如来世界对我又太陌生。
如二十五年前一般的
走到寺后右侧的千佛岩,
恍惚自己就是个苦难的石匠,
猛地跳进龛里把自己化成了佛像。
感觉如那年一样的强烈。
人生就是一次次地盼着出家,
身到寺庙又缩头而退吗?
生命啊,只有石头没有苦痛。
当年的雨季里向后山
深处,走到品外泉便回返了,
如今沿着大路进山却没寻到陆羽。
一口气登上凤翔岭山顶,
将金陵大地俯瞰个彻底。
在秦始皇临江处似乎伸手伸足,
便可搅腾起扬子江水。
桃花扇亭里哪有李香君的倩影呢?
十朝古都的兴亡也沾满脂粉。
春牛首再盼在明年,
秋栖霞将我揽个正着。
金陵第一明秀山的古刹啊,
别人陶醉在你的红叶里,
我沉醉在二十五年来的伤怀。
2012-12-12
久敬庄,中国的心脏
槟郎
久敬庄,我是被几个
黑衣制服的壮汉拖着离开的。
他们吃肥了我们的膏脂,
浑身蛮力地拖着我离开。
别了久敬庄,中国的心脏,
心已死,再不会来听你的跃动。
已是改朝换代多少世纪,
衙门前早已没有了喊冤鼓,
皇城根下也早已没有了天子。
可我的冤屈朝哪儿申诉?
久敬庄,千难万险的首都行,
你博大的胸怀来者不拒。
是否看多演了五千年
的旧戏里的民族的传统?
不,严酷的生活哪能当游戏。
民国的马英九总统不管,
联合国的潘基文秘书长不管,
久敬庄,只有你的血液是温暖的。
合法了五千年的家园
突然被流氓披着制服捣毁,
当地公检法司都参与了分赃,
我只能逃离祖传的巢穴。
久敬庄,我哪里知道,
通往罗马的道路都通向了你。
北京是个巨大的漏斗,
窦娥们最后都掉进了捕网。
我们被像猪一样集体关押,
特警公安保安法警都似勾命鬼。
久敬庄的梦里,我生不如死,
中国信访集中营的美名早被传诵。
久敬庄,我是被几个
黑衣制服的壮汉拖着离开的。
你将我交给乡亲中的魔鬼,
带回地方为添麻烦而将严惩。
别了久敬庄,中国的心脏,
心已死,再不会来听你的跃动。
2012-12-7
大汉朝的功夫熊猫
槟郎
他是熊猫却凶神恶煞,
他是熊猫却饕餮血肉,
他是熊猫却助恶欺弱,
他是熊猫却将正义虐杀。
功夫熊猫啊,我们的国宝,
同胞比外敌更将你憎恨。
家园被毁的现场有你,
主人自焚的现场有你,
对维权民众肆意杀戮的有你,
闹灵堂抢毁尸体的有你。
民脂民膏养得你肥胖有力,
却反扑过来咬上吕洞宾。
功夫熊猫啊,你的身影
将冤苦的窦娥们拦截在车站上,
抓捕在驻京办、久敬庄,
京西宾馆的地下室里,
精神病院的小黑屋中。
令人发指的坏事都能做绝。
头戴着钢盔,身套护甲,
你左手拿枪,右手拖着狼牙棒,
还有震爆弹随时向民众施放。
开着武装军车在马路上扫过,
保卫家园的民众纷纷喋血
在自己的多难的国土和乡土上。
功夫熊猫啊,对内残暴,
却对外懦弱无能如缩头乌龟。
谁送了白龙尾岛,不见你索回,
钓鱼岛上不见你傲慢的身姿,
从不管东南海的渔民被外人欺,
尽干些祸国殃民的阋墙内事。
他是熊猫却张牙舞爪,
他是熊猫却茹毛饮血,
他是熊猫却为非作歹,
他是熊猫却将主人蹂躏。
功夫熊猫啊,大汉朝的国宝,
同胞比外敌更将你憎恨。
2012-12-7
冬天里的冤魂
槟郎
我听到寒风呼啸,
我看到黄叶翻飞。
凄凉大地上的欢宴在遥远的
天堂那边,与这世界无关。
冬天是一样的严寒,
冤魂飘荡在悲愤的人间。
我听到你们的哀吟,
我看到你们伤痕累累的尸体
被凶暴的阿兵哥抢夺烧毁。
家园毁了,谋生的饭碗毁了,
武装到牙齿的综合执法队对徒手
的民众肆意虐杀。
我的人间是如此严寒啊,
我在瑟瑟发抖中坚定地拿起笔。
每个时代都有那个
叫窦娥的苦命的汉家女子,
这些年头比她冤屈的却特别多。
谁们在恶心地赞美太阳的光芒呢?
明亮的半边只照耀天国的欢宴,
这半边总是阴霾遮盖着,
它却以我们的脂膏为营养。
人间是上帝遗弃的。
这里被罪人主宰着,
而义人们在奴役中死去的
骨头垫起罪人们升入天堂的脚。
已聋哑在无边恐惧里了吗?
不,我听到了冤魂下的愤怒,
与我的喉管一样扩大成
从大地深处即将爆发的闪电。
2012-12-5
初冬的方山
槟郎
经过热季的翠绿
和温凉里浸泡的褪红,
方山,这个冬季已来临,
你拿什么给我安慰?
我从大学城中走向你,
黄叶在我身边炫飞。
四季轮回的荣枯
不曾改变校园里的花季,
铁打的营盘里的华彩
对比着园丁在渐渐老去。
唯有方山是疲惫后的彼岸,
山路蹒跚着我的忧伤。
登上南天门前的陡梯,
紫雾茶壶里沸腾着天池水。
天印宫玻璃观景台远眺,
同游的伊人而今各在何方?
倩影从此失踪在毕业季,
唯有祖龙顶与我默默相视。
死寂了万年的火山,
再听不到秦淮河的涛声吗?
火山口凸显为岩浆包,
我在上面的倦思中惊起,
翩翩仙子裙袖飞舞着而来,
拖着我在喷发的岩焰中飞升。
曾在常春的花园陶醉,
但我只是衰老着的教鞭。
江宁大学城边的方山,
我理解火山死后的寂寞,
我理解你的熔岩上的生机,
任何腐朽都能化为养分。
红叶中的定林古寺,
刘勰还在写文心雕龙?
达摩禅师已一苇渡江北去,
我在扬子江落日中入定,
化为千古斜塔下的衣冠冢,
暝色掩藏起十八盘上的独影。
2012-11-29
秋到江心洲
槟郎
冬天的江心洲荒凉,
携手的同游甜蜜又欢畅;
而今的葡萄园繁盛,
伊人早已不知去了何方。
那年在森林大学结识后,
频繁同游各处的欢趣
最后都涌现到这岛上来。
悲催着多思人的情怀。
在莫愁湖校区会合。
穿绣瓶花的黑绒大衣
罩在红毛线连衣裙上,
手在搭肩的红手套里装。
乘巴士上了江心洲,
并肩在深冬荒凉的乡野。
我们约定待初秋再来,
眼前会变魔术般硕果累累。
可是两厢紧勾的手指,
谁能保证对未来负责?
而今我独自来到葡萄园,
相约人早已音信杳然。
沿着旧路重温江边:
岸滩的江风中依偎取暖,
笨拙地跟着我打水漂,
被狗叫吓得躲到我后面。
曾经的幸福成了不幸
的源泉,又沉淀为怀想。
我在扬子江岛上重温旧迹,
伊人早已不知去了何方。
2012-9-7
在彭佳屿眺望钓鱼岛
槟郎
我在将你热切地眺望,
钓鱼岛,我的第二故乡。
为了更近地感应你的心跳,
梦中我急促地离开基隆港。
虽然你已经被恶邻抢夺,
我终将拖回祖国的胸膛。
我在将你热切地眺望,
钓鱼岛,我的第二故乡。
此时我正站在你的兄弟——
在母亲呵护下的彭佳屿上。
我的先人曾在两岛间捕鱼,
你的岸滩有过他们的草房。
我在将你热切地眺望,
钓鱼岛,我的第二故乡。
看军港里国军士兵的刺杀,
抗日的风采依旧斗志昂扬。
听总统专机穿云踏浪而来,
民族的希望重压在他的肩膀。
我在将你热切地眺望,
钓鱼岛,我的第二故乡。
此时我在火山口的瞭望台,
我的心如翻滚炽热的岩浆。
古老民族的历史盛衰裂变啊,
台湾能将复兴的血气担当。
我在将你热切地眺望,
钓鱼岛,我的第二故乡。
近处的花瓶屿棉花屿
对你挥动着亲情的臂膀。
我也看到南小岛北小岛了,
赤尾屿黄尾屿等依在你身旁。
我在将你热切地眺望,
钓鱼岛,我的第二故乡。
台北大屯山脉的自然延伸,
你本来就钉在中华大陆架上。
海芙蓉草在岩石缝间蔓延,
铁炮百合成片地缤纷开放。
我在将你热切地眺望,
钓鱼岛,我的第二故乡。
友邦美丽国理解我的决心吗?
请看这雄伟高拔的灯塔的强光。
恶邻绝不能从台湾夺走,
我终将把你抓回祖国的胸膛。
2012-9-5
槟郎前生为僧
槟郎
五百万年前的喷发,
地球心中燃烧着的血液。
在惊天动地之后,
沉淀为我脚下的方山。
听扬子江、秦淮河的涛声,
我在火山口的岩浆包上打盹。
四周是茂密的树林,
被夹在几座山峰间的台地。
火山口啊,你不是凹坑,
而是形如一个丘冢,
埋葬了创世纪的多少秘密。
相对无言,参得透禅机?
以山巅的海慧寺为家。
有一天,我在水池中淘米,
有一条龙抓米于簸箕,
从此我秘密地每天喂食。
不想有一天突然被山民撞见,
龙化为石,水中永露脊背。
那天,我在山林打柴,
看到两位老者以石棋盘对弈。
我扁担拄地,观棋至日落,
仍难分胜负。老者劝我归,
忽无踪影。我大惊扁担腐烂,
方丈惊怪我已失踪一年。
山中有巨石裂成七块,
能敲出七音色,叫三生石。
情侣们携手共同触摸,
可以终成眷属,情定三生。
我爱过的樵家阿妹啊,
它竟默然于你远嫁金陵城!
晨钟暮鼓,过午不食,
前生我在山寺送走无数日月。
我记得我曾观看乾隆爷
与知客长老在石棋盘下棋,
那时满汉一家,出家人
不需脑后拖古怪的长辫子。
槟郎在海慧寺为僧,
方山隐逸,何曾问过时政?
梦幻泡影露电,皆是色空。
那时想:来生我啥样呢?
听扬子江、秦淮河的涛声,
我在火山口的岩浆包上打盹。
2012-9-2
美国啊,美丽的国
槟郎
在我心里憋了很久,
终于不顾一切地放出来,
不管有什么危险。
美国啊,美丽的国,
美的是自然,不是人文,
我为何有如此伤感?
美国啊,美丽的国,
人民为什么总是如绵羊?
豺狼们剔着牙缝发号施令:
不准集,不准聚,不准……
一盘散沙才任遭宰割
啥时能将权力关进兽笼?
美国啊,美丽的国,
上下多层如油水难溶。
为什么无能于外敌入侵?
宁赠友邦,不与家奴,
统治者欢呼着称臣和移民,
被蹂躏的民众早已弱贫。
美国啊,美丽的国,
被野蛮落后的制度束缚,
却把它当做了最核心利益,
为此不惜做石敬瑭第二。
保境安民不是维稳目的,
汪伪维持会长才算有出息。
美国啊,美丽的国,
上梁不正,房子歪塌。
权柄被外国人的爹妈操控,
外国人当着代表委员。
而最大多数的地道土民,
被屏蔽在绝望的沉默里。
美国啊,美丽的国,
剥削压迫出的脂膏,
被藏娇境外的大吏卷逃。
这些畜牲的命令在执行:
震爆弹在徒手民众间开花,
棍械将老人孩子打煞。
美国啊,美丽的国,
屁民被各种蹊跷地死。
全副武装的子弟兵出动,
原是为抢出灵堂里的尸体。
不顾一切地毁灭罪证啊,
这里生者难活、死者难安。
在我心里憋了很久,
终于不顾一切地放出来,
可太多的话只说了一点点。
美国啊,美丽的国,
我将死在对你的炽爱里
我将死在对你的痛恨里。
2012-9-1
忆游褒禅山
槟郎
生与死只是一张纸的
两面,如将它反扭着对接,
哪有什么明显的界限?
正如虽然你的确去世了,
我却轻易地在记忆中
涌现那褒禅山中的少女。
从共同的校园出发,
两辆自行车很快将半汤镇
和汤山丢在后面。车过含山城,
是你一路包打听,北转进
一条乡下土公路的尽头,
你说,我们终于追上王先生。
只考上家乡的大专,
却是山村二十年的爆冷门。
开学报到后去泡温泉澡,
半汤镇上被美女拦住问询:
老乡,去巢湖师专怎么走啊?
怎么就把我当作本地人呢?
初识在大闸河边的镇街,
重逢在汤山极巅的望湖亭。
四目从烟波浩渺的巢湖回到
亭里,我们同时惊喜,
原来是同级的校友新生。
老乡,可要尽地主之谊哦?
地主当得还算合格吧?
带你去巢湖最美的姥山岛,
试刀山下的大力寺水库,
你与它一样洁的银屏牡丹,
张治中、冯玉祥将军的故居……
而今最难忘的仍是华阳洞!
课本上的名篇游记吸引,
我们在一个星期天丢了魂。
点着蜡烛携手往里钻,
你小心翼翼地紧贴我身。
终于看到了刻有“荆公回步”
的洞壁,突然我遭一个吻。
古木参天的褒禅山,
怪石嶙峋的褒禅山,
树抱石与石抱树的褒禅山,
是你作伊甸园,王安石先生
文章做媒,圣洁的初吻
在湿黑幽深的后洞中!
生与死只是一张纸的
两面,如将它反扭着对接,
哪有什么明显的界限?
还没毕业的你死于古怪的病,
花蕾没有绽放就凋谢,
却永远盛开在我的褒禅山顶。
2012-8-30
我的七夕节2012
槟郎
又到古老的七夕节,
我们的第十四个情人节。
太阳从东方升起,
月亮从东方升起。
亲爱的,躺在你柔软的胸脯上,
我们围观牛郎织女相会。
你看那深邃的夜空,
宽阔的银河闪耀着波浪。
担着孩子的牛郎急速地奔向
背着织梭的织女急速地奔向
花喜鹊搭桥,他们拥抱。
全宇宙的情侣们欢呼、祝福!
分享世界上最古老
也是最苦难最坚贞的爱情。
亲爱的,执子之手,
我仍无限愧疚,当初的诺言,
可我仍是一文不名的穷人,
昔日的娇小姐从此茹苦含辛。
贫贱夫妻的百事哀乐,
岁月悄悄刻上一道道印痕。
我的额头纹很深吧,
让我给你剪去几根白发。
儿子怎么转眼就升读中学了呢?
我们在相伴中慢慢变老了。
今天只谈牛郎织女,
今天只将前十三个节日回忆。
今天我将不再关注钓鱼岛,
还有白龙尾岛等,我不承认
陆沉后的任何官方的卖国协议!
今天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今天的你美丽依旧,
在我们的第十四个七夕节。
今天绝不要打开电视,
专制与无能再吹也是肥皂泡。
亲爱的,躺在你柔软的胸脯上,
我们围观牛郎织女相会。
2012-8-23
钓鱼岛之恋
槟郎
还有什么爱情更美?
钓鱼岛为我们作见证,
这样的爱比太平洋还深。
亲爱的,当前方海上,
美丽的岛屿终于跃入眼帘,
你的照片与我同看并热吻!
船在日舰的冲撞下前进,
你的爱使我战胜一切畏惧。
是的,钓鱼岛不是卢沟桥,
却可能在又一个甲午的黄海。
但在它发生之前而死去,
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亲爱的,但我还活着,
在随时被撞沉的船上趔趄。
青天白日在飘扬,我准备着,
就像在中山陵宣誓,随时
跃入大洋,你的爱保佑我
游上岛,插上中华的神圣旗帜。
对你的负疚很多,除了
捐躯沙场被人笑。我们的
第二个孩子被计生政策扼杀,
她的哥哥也夭折,未来的祖国
不再有我的后裔,但这座
不会失去的岛会把我俩当爹妈。
我拼命冲向岸滩,就像
冲向美丽约会人的面前。
有人说需要一场战争才能崛起,
我更觉得是内战。不荡涤
专制疮脓,堡垒先自里面垮塌。
我猛地从水中跃起,中华龙!
中华龙的脚终于踩在
仍被外国侵占的神圣领土上!
我回首,看到你挥舞的黄手绢,
看到监管我的大盖帽的沮丧。
他多次地威吓我影响维稳,
对我动拳,此时我宽恕!
当我挥舞着旗帜,宣誓
这片土地的主权属于泱泱天朝,
我看到你在被砸的摊贩前嚎哭,
看到我在强拆的家园前拧开煤气罐。
鬼子给我戴手铐,我头撞巨岩,
永别了,我的钓鱼岛和爱人!
2012-8-21
同根同祖的老爷们
槟郎
不把我们当人看的,
是同根同祖的老爷们,
不是什么反华的外国人。
我们被当做新的黑五类,
困在高墙深沟的贱民。
强拆我们祖传家园的,
是同根同祖的老爷们,
不是什么反华的敌国。
我们下跪哀求也没有用,
绝望地在狞笑中自焚。
砸了我们谋生摊贩的,
是同根同祖的老爷们,
不是什么国外反华势力。
还骂我们妨碍他们执法,
肆无忌惮地打杀人命。
引进污企毒害土民的,
是同根同祖的老爷们,
不是什么反华势力阴谋。
他们借此可升官发财,
震爆弹对付徒手的民愤。
信访办用来打击申冤的,
是同根同祖的老爷们,
不是什么内外反华的勾结。
进京告御状有民族传统,
却被截访被毒打被精神病。
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啊,
可老爷们哪里把自己当人,
将家园的地皮刮得干干净净。
然后投奔他们说过的敌国,
妻儿与贪款早已移民。
我们傻傻地爱着祖国,
我们将死在这片多难地上,
这片被老爷们遗弃的废墟上。
如果我们真能看到所谓敌人,
老爷们定是他们的先锋。
2012-8-20
有个禅师叫法融
槟郎
你是道信的弟子,
你是弘忍的师弟,
那么,神秀是你的师侄,
六祖慧能要喊你师叔。
我佩服你别立一派,
而今在山头向你致敬!
沿着曲折的山路,
我爬上山形如牛的脊背,
终于看到了巍峨矗立的唐塔。
禅师啊,你是否和我一样
在曲折的塔梯上攀登,
极顶远眺扬子江的涛声?
但我也分明看到岁月
隔开了你我眼前的风景,
我梦中向往的大唐啊,
伸手探摸,可是我却看到了
日本遣唐使侵占了钓鱼岛,
石敬瑭表演国际主义的孝道。
我的偶像啊,你可知?
当年唐皇赐建的繁盛的寺庙,
而今只剩下一两间陋屋。
一个牛角已被铁矿挖塌。
就是那弘觉寺也避讳换字,
名称改给了山下很远的新寺。
好在我在山上
看到了你的白石的塑像,
使我惊喜,向你鞠躬。
可当你启示我复兴牛头禅时,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眼睛,
我可是平庸的俗家人啊!
我狼狈地逃下山来,
看到电视黄金段节目里,
总是慧能弟子在得意地宣扬
一宗专政的无比优越性。
神秀一派早被他们灭了,
你的别禅还能再死灰复燃?
2012-8-18
情系钓鱼岛
槟郎
东中国海上的明珠,
太平洋西侧的宝藏。
是谁使我变成了一座荒岛?
是谁使宝库沉睡?
如果我可以不是岛,
我愿早早葬身在黑洞洞的洋底!
一衣带水的邻邦,
曾经的磕磕碰碰可以不管。
那是成吉思汗子孙长鞭的驱赶,
那是汉和一家的倭寇的匪患,
除此哪有什么大风波?
分明只是遣唐使和鉴真的船帆。
近代西方帝国殖民
下的东方民族的苦难中,
贪婪之心终于诱发,
又被大洋彼岸的巨人怂恿,
矮狼开始撕咬哺乳过它的睡狮,
从此黄海上恶浪翻滚。
最初怂恿它的是星条旗,
二战后占了我不还的是星条旗,
后又将我的治理权与主权
吊在两张嘴间晃动的是星条旗。
不要骂槟郎反美,他爱它,
因为他也将是合众国公民的父亲!
连自己家园都保不住的屁民呵,
只能哀哀地跪求和自焚!
不见那还未出港的保钓志士,
早被绿营兵连船维了稳。
储安平死在党天下的牢骚中,
我死在天朝还未完结的宿命里。
东中国海上的明珠,
太平洋西侧的宝藏。
是谁使我不能回归家园?
是谁使看望我的家人千难万险?
如果我可以不是岛,
我愿早早葬身在黑洞洞的洋底!
2012-8-16
塞壬的歌声
槟郎
来吧,槟郎,
你这痛心的人。
你是我们的骄傲,
颠簸的船儿需要停泊。
谁在呼唤我?
四面是茫茫的海水。
我的舌头上却很干渴,
前方莫非有绿洲?
来吧,槟郎,
你是我们的骄傲。
听听我们的歌唱,
歌唱你的空怀的抱负。
谁在呼唤你?
前方绿岛上人影闪烁。
高大槟榔树下的草地上,
女仙们在妙舞曼歌。
来吧,槟郎,
谁能经过而不流连?
我们在此恭候,
这儿是你渴望的归宿。
是你们在呼唤我?
我的破船早已厌倦漂泊。
我心旌摇荡而迷醉,
岸滩上遍地都是白骨。
来吧,槟郎,
我们在此恭候。
这儿是你渴望的归宿,
抚平伤痕,心灵恬静。
是你们在呼唤他?
你们这些塞壬妖魔。
他分明弃船登上海岛,
怎么一切生机又都静默!
2012-8-12
女神的小城
槟郎
皖南的小城,
江南平原的小城,
诗仙在此别儿童入京。
也是女神的小城,
太阳出世的小城,
我幸福和感恩的小城。
如果不是一种光芒
的照耀,此生怎能与你相遇?
我听到远方的呼唤,
你的手臂轻揽我,
我飞快地奔来,
投入你江山环合的怀抱。
故乡为江淮丘陵,
八百里巢湖边的山村。
流浪到外省的滨江都市。
谁愿陪伴我流连秦淮河畔,
虎踞龙盘,十朝古都的烟岚?
等待,美丽的女神走来了,
走到夫子庙泮池边,
裹嫩黄灯芯绒的外套,
浓密的长发如披风将双肩笼罩。
从手套中抽出芊芊玉指,
在寒风中握住我,拖我走向
烟月深处的秦淮人家。
升州路上的婚纱照
和文德桥边的喜宴之后,
月亮甜蜜在安德门出租屋里。
我执子手,与子偕老,
却不得不忍受暂时的别离,
因为太阳已在旸谷备车。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
去女神的小城,
那是十三年前的秋雨季。
飞过马鞍山、芜湖,
又掠过了奎湖和许镇,
长途汽车终于到达小城西站。
正待换坐三轮车,
却蓦然看到打着花伞伫立路边
的女神,蓝绒背带裙,
浓密长发笼罩着双肩披垂背腰。
重聚在小城,小别胜新婚,
我急着向你身上的太阳问候。
皖南的小城,
我心中的女神的小城,
从泰山家到县医院很近,
也是太阳出世的小城,
从此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故乡,
我幸福和感恩的小城。
2012-8-8
刘三姐的诗歌
槟郎
像一把尖刀,
像一支号角,
像一片野花,
像一团烈火。
像一把尖刀,
解剖开财主的邪恶。
蝎子喷出的毒液,
不由得褪色溅落。
像一支号角,
凝聚穷人的恒河沙数。
被压迫者伸直腰杆,
什么打手也是纸老虎。
像一片野花,
装扮着劳动的家园。
请听听采茶对歌,
这是多么美的生活。
像一团烈火,
只将纯真的爱烧着。
不傍老爷的大款,
绣球只抛给穷小伙。
刘三姐的诗歌,
劳苦大众的生活与斗争,
绝异酸秀才们的书蠹,
滋润着我的喉咙。
2012-8-5
欢迎来南京
(歌词)槟郎
钟山雄,长江涌,明砖圈古城。
总统府,中山陵,现代历史风。
名古都,博爱城,欢迎来南京。
玄武湖划船,阅江楼观景,
欢迎来南京。
秦淮河,胭脂粉,六朝繁华韵。
江南好,雨巷深,山花遍地红。
春牛首,秋栖霞,欢迎来南京。
莫愁湖垂钓,珍珠泉品茗,
欢迎来南京。
先逛夫子庙,再登中华门。
空港地铁连,飞桥几彩虹。
郑和七下西洋,五洲同欢金陵。
看古都新貌,看奥体新城。
欢迎来南京,欢迎来南京。
2012-8-16
试刀山隐士
槟郎
这高峻山脉的谷地上,
烟波浩渺的水库边,
掩映在青松翠柏间的大力寺,
就是你如今决绝的归宿?
如不是合芜高速的隧道经过,
一对冤家又怎能如此巧遇?
公路快速爬行到半汤界,
却在隧道的夜风中抛了锚。
你钻出车子发现了庙宇,
敲门声应和着水库的涛声。
引你到客房安顿的身影熟悉得
引起了你的惊叫、他的诧异。
身披着袈裟的法师啊,
你可记得不多的几次交锋?
那时你是一个地区的高官,
而他是民间维权组织的主管。
信仰和世界观的差异使
唇枪舌剑分不出胜负,但你
的权力多次强行将他监禁。
而他在一次反对百亿工程的
涉嫌污染的群体性事件中,
强行扒去你的上衣,给你
换上了他们抵制污染的宣传衫。
这身僧衣可不是人强迫的吧?
你被秋后算账进了牢房,
我也很快被双规后职务下降。
从此在闲差中游山玩水,
却在这寺庙中被老方丈点拨,
便也最终将烦恼丝薙光。
请别再怨怪出家人前身的荒唐?
黎明时你披着袈裟送行,
他正在大力寺水库边洗脸。
你们紧握着手泯去恩仇,
从此的两个世界没有交锋。
他修好汽车飞速地南下去了,
你默默地为他的事业祈祷。
这巢湖试刀山下的谷地上,
烟波浩渺的水库边,
掩映在青松翠柏间的大力寺,
就是你如今决绝的归宿。
一对冤家竟能相逢一笑泯恩仇,
谁能参得透人世的因缘?
2012-8-2
公仆和主人
槟郎
这里公仆很少,
这里主人很多,
这里公仆有仆人,
这里主人没有主人。
这里公仆心很齐,
这里主人一盘散沙。
公仆代主人管家,
掌握了钥匙,
便不知所以了,
把自己当做了主人,
把主人当做了仆人。
主人竟然也无可奈何。
主人的不满,
被公仆所蔑视,
被公仆的仆人所围困。
主人被各个击破,
首先被封住嘴,
其次手脚被武力控制。
公仆肆意挥霍,
主家很快陷入了危机。
主人愤怒地抗议,
凭着人多和一时齐心,
砸了公仆的房间,
将恶仆驱逐出家门。
公仆的仆人,
全副武装到牙齿,
立即保护自己的主子。
稍微使一下震爆弹和电棍,
便将主人炸伤、驱散。
秋后又一个个严惩。
这里的主人啊,
为什么别处不同这里?
怎么请这样的公仆管了家?
主仆的规矩要修订完善。
既然身为主人又人多,
缺少的只是齐心和韧战!
2012-8-1
少时放牛西山上
槟郎
山村里的一群放牛娃,
最笨的是谁?每次
在鞭牛快跑的长长行列里,
我落在最后,在牛背上胆颤,
终于摔下来,噙着眼泪。
是你,邻家小妹妹,
拽住我的牛,扶着我慢慢走。
山村里的一群放牛娃,
最弱的是谁?牛在山坡上吃草,
小伙伴们摔跤玩,倒数
第二名骄傲地将我掼倒在地上,
然后胜利者欢呼而散采山楂。
是你,邻家小妹妹,
扶起我,爬向西山之巅。
山村里的一群放牛娃,
谁最孤僻?他们在树林里玩打仗,
不带我玩。是谁陪我坐在山顶眺望?
东边山脚下是我们的东李村,
南方是巢湖与县城的楼房,
北面的山洼有大力寺及水库,
西片的山沟里是安徽维尼纶厂。
山村里的一群放牛娃,
谁最好幻想?我只告诉
邻家小妹妹,我心中的秘密话:
我想到巢湖上当个水手,
我想到大力寺庙里出家,
我想在半汤镇温泉浴室做卖票员,
我想去遥远的外省南京闯荡。
当年的放牛娃已成人,
流浪在石头城的我想念故乡。
昔日伙伴有人仍在家种田,
更多的进了开发区的外资工厂。
邻家小妹妹你呢?小学辍学,
在我进城上大学那年嫁到了水圩村,
三年后死在破圩的洪水。
2012-7-27
大学城的夹竹桃
槟郎
直立在马路边,
青青的夹竹桃树,
成排地密密地如锦帐。
每次在家与单位的路上,
手臂相挽着欢迎我,
或者垂着头沉思不语。
春天之后百花落,
绽开娇小美丽的花朵,
红白黄的五颜六色,
与翠叶相衬着婀娜的天使。
装点着大学城的街道,
提醒我又一个学年将结束。
灵犀的夹竹桃啊,
如上班族憔悴地等到周末,
我将成绩单扔给系秘书,
巴士逃离一路追的烈阳,
匆匆地躲进自家的空调房,
你是否会伤心别离呢?
暑假里的大学城
空空荡荡,如你的心,
如我闭门里孤独中的思念。
失去了每次与你的相逢,
失去了莘莘学子身影,
寂寞如毒蛇簌簌的舌信。
想象你现在的模样,
如水般流失相伴的时光。
我也知秋天便会开学,
正如月亮的盈亏不断轮回。
但我在孤苦无力中老去,
是你及万物不能安慰。
青青的夹竹桃树,
装点着大学城的马路,
每次在家与单位的路上,
手臂相挽着欢迎我,
或者垂着头沉思不语。
闭门的暑假里想到就心伤。
2012-7-15
什邡震爆弹十四行
槟郎
从石库门到一条破船,
从黄洋界到枣园的灯光,
从西柏坡村到午门外城阙,
震爆弹呵,你为了今天?
咬人时披着的羊皮会脱落,
狼牙间的炎黄子孙,为了
守护家园,今天我是蜀国人,
喋血会刺激并确证它的繁盛。
民脂民膏与捐给震区的善款,
难道化成了你腔中一颗颗烈药?
肆无忌惮地炸出人类文明史
上的散发奇特气味的黑洞。
今天的什邡在你的震爆中奋起,
今天的河山在你的震爆中破碎。
2012-7-4
将军山池林栈道
槟郎
高大挺拔的杉树,
一棵棵在湖面拔地而起。
水面平静而清澈如镜,
杉树林又如倒栽在天庭。
这是什么样的美景?
哪里有这般的人间仙境?
春天来到金陵城南,
将军山里藏着Y形湖面。
四周被翠绿的青山环合,
如此的幽谷碧湖深隐人间。
却有过岳飞抗金的大捷,
山河有幸以英雄流传。
参观千年的抗金故垒,
拜谒精忠报国的岳王祠。
走到湖北的池林栈道,
深深地被人间奇景震撼。
如此的一大片壮木谁栽?
竟然全都泡在汪汪的泥潭。
树要跳到池水里洗澡,
还是湖水爱将杉林拥抱?
树免了旱地上虫蚁的侵袭,
湖里鱼鳖可在树根做窝。
杉木低头便看到自己的倩影
湖水抱着树林梦里笑醒。
锦上添花的林中栈道,
全是杉木并成的浮桥。
浮桥在池林中快活地穿梭,
连接着多处的平台和凉亭。
全是杉木的原始的形色,
人与自然共创和谐的胜境。
这里曾有仙女下凡吧?
这里真的降临过观世音。
抗金的岳家军在这里休整,
边上曾经又住过下放的知青。
扎着豹花围巾的少女啊,
可曾忘记我们共同的游春?
高大挺拔的杉树,
一棵棵在湖面拔地而起。
水面平静而清澈如镜,
杉树林又如倒栽在天庭。
林中栈道连接着平台和凉亭,
我恨不得马上在此境退隐。
2012-6-14
登南京弘觉寺塔
槟郎
把一只牛角踏在脚下,
把帝国的天阙踏在脚下,
在扬子江与秦淮河间的圣山上,
古都的最美春色便惊现眼底。
更鹤立于一柱擎天的古塔,
把中华帝国的里里外外细看。
国在山河破,谁在怆悲?
七级浮屠的窗口如镜,
我看到对臣民剥皮凿眼的
东吴后主,绑手抬棺去投晋。
舍身事佛的梁武帝饿死在台城,
陈后主与张丽华逃进胭脂井。
长江路上的总统府还在,
谁又将多党直选的自由民主的
中华民国的大陆区葬送?
中山伟灵在巍巍钟山下怆悲。
国在山河破,民权不得伸。
七级浮屠的窗口如镜,
我看到一代词宗的南唐后主
岂是粗鄙的孙皓可比,
却也同样缚臂抬棺臣服外敌。
父祖二陵就在正南方的祖堂山下
的山坡上,诗歌无能于救国?
要走出象牙塔,成为匕首投枪,
鼓动民众,一击制敌于死命。
你的笔太柔嫩、太狭窄,
轻易地被牵机药引往了何处?
国在山河破,问君能有几多愁?
七级浮屠的窗口如镜,
我看到岳飞的抗金故垒
塌废在风波亭莫须有的罪名。
我看到誓言沉船死战的唐将军,
临战逃跑,把国都和民众
丢在了倭寇的血刃上。
很快有以报国为志的汪主席,
发起组织了忠义救国军,只是
被东洋人压着阵,去清剿
有血性的同胞,甘当二鬼子。
你可见后来的统治者煽动反帝,
却裸体做官而将妻儿移成帝国民。
国在山河破,石敬瑭子孙不绝?
七级浮屠的窗口如镜,
我看到漫天遍野的二鬼子
锤刀护身,进村强拆,
自焚的烈焰呛不醒愚昧麻木
的炎黄子孙。跪着的站起,
终于有了钱明奇的爆炸
和张烈女的刀捅,还太少。
我看到民众的纳税被挥霍在
维稳,高价聘一百个流氓
监控迫害一个善良正直的盲人。
国在山河破,兴亡只是一党
一派的私事,人民总是被蹂躏。
春牛首,我来的脚步
沉重。把帝国的天阙踏在脚下,
古都的最美春色也是幻影。
在挺拔于牛角的弘觉寺唐塔顶,
把中华帝国的里里外外细看。
国在山河破,谁在怆悲?
我终于看到法融禅师走来了,
快快快,请给削发为僧,
槟郎要将自己薙个六根清净。
2012-6-13
大力寺的钟声
槟郎
朝霞随着节奏扩张,
终于升起了彤彤的艳阳。
涟漪的水库拖起百皱红裙,
山林里鸟儿互相嬉戏着叫嚷。
大力寺的钟声悠扬,
震荡着外省游子的九曲回肠。
大力寺的钟声悠扬,
母亲拿着镰刀走向稻场。
我背着书包与伙伴去上学,
半汤镇上的校园里书声朗朗。
放学后经过农田时放下书本,
卷起裤管劳动在母亲身旁。
大力寺的钟声悠扬,
父亲出去巡诊背着老药箱。
怎么忙到天黑还没回家?
我打着电筒在田间小道迎上。
半夜里又有病人来喊去,
父亲跳出被窝又钻进夜色茫茫。
大力寺的钟声悠扬,
高考的好消息传遍四方。
乡村二十年来的第一个大学生,
公家人了,暑假还干农活?
孩子,种田这碗饭不好吃啊。
父亲挑着我的行李走出村庄。
大力寺的钟声悠扬,
师专毕业后进了巢城工厂。
职工子弟中学教了一年书,
便在那年春夏之交后跌入狱墙。
痛绝的家乡终被抛在身后,
从此开始南京漂泊离根的流浪。
大力寺的钟声悠扬,
父母安息在故乡青山坡上。
我已进入了善感好忆的中年,
怯怯地不敢回巢湖探望。
待我死了后化成灰撒入江水,
或许能经过江湖流到故乡。
晚霞随着节奏收藏,
试刀山藏起了淡白的日光。
水库掩映着寺庙的黄墙绿瓦,
美丽的东李村的晚炊飘入穹苍。
大力寺的钟声悠扬,
震荡着外省游子的九曲回肠。
2012-6-11
春到梅龙湖边
槟郎
梅龙湖在哪里?
又名东焦水库,
在镇街和农田之间,
繁华的淳化街道倒影入水,
金黄的油菜花锦绣在岸边,
南京去句容的公路,
点缀在104国道边的明珠。
那天我和你,
去青龙山探鲁迅实习地。
从校东门出去过解溪河桥,
到达解溪镇。被旧地图骗了,
因大学城开发,早已不通巴士。
便步行过地铁药科大学站,
再胡乱地穿过原野经新华,
到达湖熟至淳化公路边的周旺。
才放下悬着的心,改乘
巴士到达梅龙湖边。
多次在地图上打量的湖,
终于在眼前展现它的面目。
像一个雪人形状,泛着白光,
游鱼成群,鸥飞水面。
一侧是街道建筑和公路,
一侧是油菜花金黄的原野。
我们费时费力闯到这里,
湖边草丛里吃起午饭干粮,
湖里龙虾分享了蛋糕的碎屑。
我们打听目的地,
鲁迅实习的青龙山煤矿。
当地人都说矿场早已废弃,
现在成了精神病院,
看我们的眼神显得古怪和可疑。
我们离开淳化街道和梅龙湖,
又坐公交车到达七里岗,
被打听的三轮车司机拒绝了
我们说:“为什么去荒山野岭?”
梅龙湖在哪里?
南京去句容间的淳化街道,
点缀在104国道边的明珠。
一次探鲁迅实习地的失败之旅,
胡乱撞上它的美丽风姿。
感谢你,陪我出游的同学,
解溪河桥上曾分食蛋糕,
梅龙湖又摄下我们午餐的双影。
2012-6-10
寻找槟郎
槟郎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陋蛙不知道井口外的世界。
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去,
鸣蝉活不过夏秋的季节。
我单说我来为寻找一个人,
谁能料想要遭遇一系列古怪?
我在某时来到某国,
江南古城的初夏绿意盎然。
我穿过大街又钻入小巷,
我升出地铁又乘上巴士,
我在紫金山头放飞信鸽,
我在扬子江里打劫每一条船,
只为寻找一个人叫槟郎。
我从一本古老的书上得到信息,
资料零碎不全但时空很具体。
飞越宇宙我来到他的城市,
他此时会在哪一所房子里作诗?
且让我按照周密的步骤打听。
古书上说槟郎是教书匠,
我打听身粘粉笔灰的老翁。
他绝对对江城高校了如指掌,
发誓从未听说过这么个人。
“这个人啊要是存在,你把我的
脑袋割下来,当然你没机会”。
古书上说槟郎是个诗人,
我又打听诗歌协会的老总。
他说所有的诗人都入我彀中,
却从不曾听说这个写过诗的人。
“这个人啊要是存在,你把我的
脑袋割下来,当然你没机会”。
古书上说槟郎住在东山镇,
我拜访了镇上的每一个社区居民。
他们绝对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都说从不曾听说有这个芳邻。
“这个人啊要是存在,你把我的
脑袋割下来,当然你没机会”。
我的脸上覆盖层层疑云,
好在古书上还说槟郎是个网虫。
我打开电脑浏览古国互联网,
所有槟郎的帖子打不开或者删除。
终于发现一个写槟郎的帖子,
作者自称是他的一个学生。
我面对着这位江南美女,
要她告诉我槟郎的详细情形。
她却一口回绝我说没有这个人,
那文章是她写的但是虚构。
“这个人啊要是存在,你把我的
脑袋割下来,当然你没机会”。
我勃然大怒:现在就割你!
她吓得求饶又看了周围才说:
“自从某组织抓去后死亡,
红头文件强迫着人民集体遗忘。
我们正在努力遗忘他的时候,
为什么你竟违法地强迫我复忆?”
我向她道歉,绝不会危险。
她才交代了恩师的因诗获罪。
死后立即被火化了,倒按照他
诗里的遗嘱将骨灰撒入扬子江里。
许多江豚突然浮出水面哭泣,
就在昨日的半天火烧云的黄昏。
我单说我来为寻找一个人,
谁能料想要遭遇一系列古怪?
我从一本古老的书上得到信息,
我费尽心力竟打听出如此情形。
他们被强迫集体遗忘的东西还少吗?
但我坚信槟郎终究会被解除屏蔽。
2012-6-9
知青忆痕
槟郎
城里娃成群结队
到乡下抢粮食来了。
村里有了时兴的话题,
我们兴奋地跟着锣鼓的队伍跑。
知道什么叫城里人吗?
这些知青就是!
他们把小麦当成了韭菜,
把板凳叫做条凳。
叫他们锄油菜,真的
把油菜锄死了,草都留着。
叫他们薅稻,拔去的
禾苗比稗子还多。
过去村里偷鸡摸狗的事
都是二流子干的;
现在都是知青干的。
你看他们的小屋经常冒烟。
他们来争乡下人的粮食,
也争乡下人的女人。
三毛子的对象被知青抢去了,
他发誓要把知青全杀光。
我邻居家的小芳姐,
被知青骗到山林里去了。
大家都讥笑她想当城里人,
城里人走了,她却没有走,
挺着大肚子投了河。
二十年后那知青又回来了,
在河边傻傻地唱:村里有个
姑娘叫小芳,辫子粗又长……
哥哥们跟知青打架,
我们这些跟屁虫帮着递石头。
精辟地认为:要打到封资修,
首先必须赶走入侵的知青,
直至占领他们的据点,
在里面发现鸡狗骨头。
然后被他们的收音机迷住,
背叛了自己的父兄。
这些知青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没当过几天知青就
推荐上了大学的著名作家说:
是自愿离家的,青春无悔。
村里的臭老九爷爷说的:
他们是药渣,被大管家熬成
毒死二管家的药,然后倒掉!
乡下被当成了垃圾场啊。
2012-6-4
与你去书店
槟郎
如果我的手机不被你
叩响,我从不敢有奢望。
那是周六早晨,我兴奋地回复:
现在就去,还是明天?
你说要旁听毕业论文答辩,
定在下个星期吧。时间便成了
蜗牛。终于又到周末,
预约在地铁药大站会合,
我刚出发,你已到达那里。
隔着站口刷卡机,人群中寻觅,
终于看到了你,似乎陌生,
却分明熟悉,相照面的微笑。
曾给你们班上过一学期
的专业基础课,并没注意。
全校公选课更是人多难以凸显,
却在最后一次课收考查试卷,
你怯怯地到讲台找我,因为缺课,
希望我给你补做的机会。我
在当时哪能给你好气色。
听说你曾是我基础课的学生,
便叫你课后到我的办公室谈论。
那时才仔细打量你,束腰
的酱紫色外套,长发披肩背,
整齐弯曲的刘海好看地搭在额前。
先聊了关于过去课的闲话。
说到你们班一些同学写过我的回忆,
你说你也想写,使我刮目相看。
发给你答题纸,约定在次日
的食堂饭桌上同吃晚饭时交卷。
老师倒过来请补考学生的客。
终于等到,还带着一个同学,
道歉说在图书馆里出来晚了。
我笑着说,女生啊享受迟到的特权。
请你俩随意打饭菜,我来刷卡。
边吃边聊了一些闲话。收下
你补交的试卷,惹人爱怜的姿态。
你如约在寒假末寄给我
那篇文章《就像一本诗经》,
但我的面谢的邀请被你婉拒。
后来我删掉了你的号码。
如果我的手机不被你
再次叩响,我从不敢有奢望。
并坐在一起聊着话儿,
地铁里拥挤的人群与我们无关。
你手里拿着一个五彩魔方,
被我抓过来笨拙地摆弄。
又在三山街换了公交车并坐,
最后到达了朝天宫附近的书店。
如果我的手机不被你
叩响,我从不敢有奢望。
我去书店不在乎它卖什么,
只为我的学生,束腰
的酱紫色外套,长发披肩背,
好看的刘海,惹人爱怜的姿态。
2012-5-30
哀悼德江县张烈女
槟郎
你的义举烈行惊天地,
泣鬼神。你的噩耗,
我信民间而不是官方的,
唤起上万民众的热心关切。
孤儿寡母的绝望反抗,
绽放了一个盛世的传奇。
在那贫困的西部农村,
你独自带着三个孩子谋生。
丈夫在南方打工死了,
你没有绝望过,家乡搞
什么大建设倒不让你活了,
狰狞的恶吏一步步紧逼。
为什么他们纸醉金迷,
高富帅,妻儿移民,
而我们老百姓连最基本
的生存权也不能维持?
丈夫的抚恤金搭起的家园,
需要以布衣之怒来捍卫?
布衣之怒,你一介农妇,
绝望地拿起刀,快准狠地
插进现场上恶吏的腰肋,
将护犊的母爱化为撕裂长空
的血溅!他们自信自己的淫威,
这次无法逃避死神的索魂。
按从密密的封锁中透出
的版本,你被官官
相护的同伙抓去,又交给
不反思丈夫罪恶的女人,
她为夫报仇杀死了你。
谁不说你死于权力者的阴谋?
专制了五千年的帝国,
死不改悔,官民对立在上演。
自己的家都保卫不了,
谁愿去操心黄岩岛的闹剧?
一边是官方隆重悼念,
还要追封他们的走狗为烈士;
一边是上万人围困警察局,
热切关怀农妇的性命。
两边的对台戏里谁是小丑?
汪洋大海里的每一朵浪花
都在为农妇的烈行叫好,
为民除害,痛骂强拆恶吏。
孤儿寡母的绝望反抗,
绽放了一个盛世的传奇。
最终冤死于权力者的阴谋,
使我们憎恨又扼腕叹息。
献给你,一个屌丝诗人的
的哀悼词。一切都终会了结!
2012-5-27
守卫家园
槟郎
从混沌中走出的历史,
褪去肥皂泡的光芒,
裸露出生存最残酷的本相。
一个小山村的消失,
在一场残酷的土地战争里,
岂不是种族命运的征象?
发现金属矿的消息,
从科学家的案头飞到了
贫困县党部的主席台上。
一个拎着空皮包的外籍华人,
在掌声中接过公函,
进入专政机器的操作舱。
宁静的小村惺忪着眼,
不屑顾公告栏上的呓语,
却被全副武装的城管包围。
在洋话通过翻译的命令下,
向风雨中飘摇了五千年的
家园发动凶猛的进攻。
被苦难泡大的同胞啊,
首先发现被村党部出卖。
内奸在乡亲的怒斥声中移民。
迟迟而来的公安拉起了偏架,
十个领头的被抓进了衙门,
数量警车被愤怒的人群掀翻。
奴隶的反抗迅速结束,
被封锁的消息多年后泄密。
审讯室里的村民死了三个:
躲猫猫死喝凉水死做俯卧撑死,
没有一件制服需要对此负责。
强拆现场死了五个村民:
一个身浇汽油自焚死,
一个被挖掘机碾压死,
一个被拆下的砖头砸死,
一个被倾倒的泥土活埋死。
最后一个抱着司机同归于尽,
黄种人也变成了人肉炸弹。
小山村成了一片废墟,
再成了灰土飞扬的矿场。
被镇压的种族做了地下的矿工,
宝藏从他们佝偻的背上升井,
变成金子流入了少数人的腰包,
再被转移进了美国的银行。
多年后这片矿地被遗弃,
绝大多数本地人已逃离。
只有零星的几户在矿渣中刨食,
其中有人体炸弹的妻儿。
那个华人早已回了美国,
县党部主席也去与全家团圆。
一个小山村的消失,
岂不是种族命运的征象?
我们被外国华人和他们的爹妈
代表着、统治着与蹂躏着。
他们把故土变成了一片垃圾场,
难道我们都能跟过太平洋?
2012-5-23
忆巢湖姥山岛
槟郎
故乡是一片山水,
湖成了地方的名称。
走出湖边小山村的少年,
最爱那巢湖中的蓬莱仙境。
一副最经典的图案:
湖岛塔影,夕阳归帆。
模糊了游子的泪洗眼帘。
像青螺卧在碧波里,
恍然便化成传说中的仙子。
像宝石镶嵌在白锦缎上,
将故乡大地凝晶成个象征。
巢湖中最大的天然奇岛,
茂林修竹,三山九峰。
而今是故园凝望我的眼睛。
从巢城坐船由水路,
或坐车到忠庙再换船。
疾步迈上了世外的桃园,
多想从此成为弃世的隐逸。
小渔村里相逢只谈鱼儿美,
桃花林中相谈只道花儿香,
最醉人夕阳西沉、帆歌归港。
擎天一柱的望儿塔,
七级浮屠尽收巢州的烟岚。
传说中舍己救人的老姥,
正将远处的姑山岛守望,
两块鞋山礁依偎在西南面。
圣妃庙的礼忏声将英雄传唱,
古老的民声回味悠长。
那石块垒成的南塘,
曾是元末巢湖水师的军港。
文峰塔里的匾额文字,
记载了清淮军的武盛文昌,
可辫子国的中兴梦最终破灭,
留给后人感慨千古兴亡。
国朝又新增多少怆伤。
登岛次数屈指可数,
最难忘大学时的春游,
得到机会与她同行并合影。
雎鸠冲着叫的美丽女郎,
激发了情窦初开时的恋想。
毕业后她去了乡下中学教书,
久别的中年可是啥模样?
故乡是一片山水,
湖成了地方的名称。
一副最经典的图案:
湖岛塔影,夕阳归帆。
模糊了游子的泪洗眼帘。
那位女郎如今一切安好?
祝愿旧日的知交一切安康。
2012-5-21
情绪稳定症
槟郎
他爹死了他情绪稳定,
他娘死了他情绪稳定,
他老婆死了他情绪稳定,
他儿子死了他情绪稳定,
总之都能情绪稳定。
只是如果乌纱帽和党证丢了,
看他还情绪稳定个狗屁!
他有党证和乌纱帽,
这之间的联系紧密啊,
他就把稳定看得最重要。
自我授权,执政害民。
害死别人父母还要你情绪稳定,
害死别人妻儿还要你情绪稳定,
抢夺别人家园还要你情绪稳定,
扒了别人祖坟还要你情绪稳定,
他们都只能是畜牲!
他们为什么如此病态?
只因为色厉内荏。
他们绝非炎黄的子孙,
或者是早已变异了的坏种,
可为什么这样冷血地统治别人?
中华血性男儿敢爱敢恨,
一腔沸腾的热血怎能情绪稳定!
看看同为华种的台湾,
能者上,劣者下,和平而又公正。
治国无能而又恋栈,
才是这情绪稳定症的病因!
他们的情绪稳定症,
还是回家对着家人发作吧。
我们要凭民意自信的马英九,
他接受反对党和言论自由的约束,
他的执政团队绝不要自己和
国民什么荒唐的情绪稳定!
2012-5-18
问与答的彻底
槟郎
你天资很平庸吗?
是的,我实在很笨。
你承认你拙于交际吗?
是的,我不习惯于人事应酬。
那么你更承认你出身卑微?
是的,我家是三代老贫农。
你入不了伟大的党吧?
你指的是伟光正吗?我不入。
它并不伟大,治国无能。
而今多少民族苦难与它有关!
我倒愿参加它的反对派,
但目前对所有政党不感兴趣。
你这辈子当不了官,
连最小的股长、科长之类?
是的,我都不屑于一顾。
我以终生布衣为自豪,
纯洁过清贫、寂寞一生,
同李白平交王侯,笑傲权贵。
你的志向是什么呢?
我槟郎只有一支秃笔,
写诗歌,担道义、抒愤激。
可是你的诗进不了主流诗坛,
你的文字只能在网上浮沉。
我不在乎,只要有粉丝!
你不怕被抓去坐牢吗?
为什么?我凭着良心说和做。
真那样,我也不怕。
我在那年春夏之交后
便去了那儿,呆了五年。
知道滋味,已经有最坏准备。
你不怕被人杀死吗?
我一介寒士,害我何益?
我绝不自戕,如果与某集团
有关,那定是被迫害。
老天爷会为我的冤屈大旱三年,
未来的历史终为我平反昭雪。
那你的死亡观是怎样的?
尽量活得长久多做点贡献,
但也随时终止操劳跟死神去。
死则死耳,何须悲伤?
亲友只管将我化灰撒扬子江里,
文字会把名字流传得更远。
2012-5-16
哀悼赵登用:好人进天堂
槟郎
面庞圆润的帅哥,
巧家县的优秀青年。
出身贫穷农家,高中毕业后
无奈地放弃上大学的努力,
被强制地分工为乡村的垦殖者
和不定期进城的农民工。
这个国家等级有十八层,
你在最底层诚实劳动。
在血腥拆迁引发的爆炸中死去,
你是唯一不相关的人,
被阴毒的某层组织诬陷为实施人。
赵登用啊,你比窦娥还冤!
眉清目秀的帅哥,
曾经被骗入伙共青团员,
获得的荣誉和奖状贴满墙壁,
高中老师至今仍夸赞的好学生。
为什么恶党政和恶喉舌,
岂有兴趣来深入了解一个老百姓,
就污蔑你有报复社会心理呢?
这个境内的二鬼子团伙,
他们想遮掩暴政带来的恶果:
侵夺中国人祖传的家园,
将反抗的炎黄子孙迫害致死。
而用无辜的你来李代桃僵,
屈死的你的在天之灵怎能安宁?
那就化成钟馗来还击鬼魅!
二十六岁的好人,
协助交警维持交通,
房东称赞是做苦力的老实人。
凭着劳动谋生的打工仔,
背沙袋、扛地砖;送水工,
“是赚钱的活,都干”。
骑着摩托车做“摩的”生意,
谁料想碰上拆迁办里的烈女复仇。
你被与敌同归的人肉炸弹波及。
这是一个家园被官吏抢夺、
丈夫被衙门的淫威虐待害死、
背着婴儿的中华美少妇,
向陶醉盛世的统治者发出的问号。
你碰巧到拆迁办载客,
转眼间化为齑粉。被奸官嗅出。
你是唯一与这场爆炸起因无关的人,
又被他们新的罪恶攫住。
他们太急于表明与拆迁无关!
我们谁愿受惯骗者的蒙蔽?
哀悼赵登用:好人
进天堂!爱下象棋爱妻儿,
亲人证明性格很好不懂爆破。
为啥遭抓尸来移花接木受喷污呢?
伟光正治国无能、乱国有方。
就是中国人被折腾死完了,
他们也能总是保持“情绪稳定”!
赵登用啊,你比窦娥还冤!
你死后,陋屋家空换了新锁,
你的老母妻儿被抓走,
在恐怖中被迫替真正的凶手圆谎。
畜生肆无忌惮地以扩大造孽
来隐瞒对中国人民犯下的累累罪行,
但妖魔鬼怪最终只能下地狱!
2012-5-14
哀悼云南巧家县李烈女
槟郎
二十六岁的美女,
怀抱婴儿的少妇,
咱们还是本家呢,
是什么使你成为人体炸弹?
是什么使你成为烈女?
是那罪恶的拆迁,
肆意剥夺你祖辈的家园。
是二鬼子般凶残的恶党官,
禽兽般地剥夺你丈夫的性命。
这是怎样罪恶的人世?
祖国被什么样的恶仆绑架?
在他们的疯狂的铲车前,
我们下跪哀求无用啊,
我们以自焚来抗议无用啊。
我们被强拆的砖块砸死,
我们被强拆的泥土活埋。
他们让我们没房子住,
我们就让他们有房子没人住!
你们的疯狂把我们变成
与你们同归于尽的人肉炸弹。
我们是真正的炎黄子孙,
中华龙种的反抗视死如归!
可是我很伤心,
你本是古国的和平居民,
一家三口在乱世里苟且偷生。
谁想来了狠毒的豺狼,
奴隶般的生存也要被剥夺。
这些畜生怎么也是同文同种呢?
这些畜生竟能厚着脸皮执政!
二十六岁的美女,
怀抱婴儿的少妇,
咱们还是本家呢,
你已带着孩子在复仇的
爆炸中离去,追随你冤死的丈夫。
天国没有伟光正和血腥拆迁!
你留给我们悲伤和愤激,
而我首先拿起笔控诉和悼念!
2012-5-11
春游紫金山
槟郎
摊开南京的地图,
巴掌大的紫金山,哪里
可作为拒绝门票的春游?
每一个景点都是封闭的围墙,
缺口处都有强盗在
打劫闯入者:留下买路钱;
或者将风景和古人古迹
交给蔡伦打浆制成带面值的纸。
拒绝门票的游玩,
被我精心地设计好路线,
避开一处处雷区和闪电。
避开白马公园,我俩由明城墙
下走到龙脖子;顺山间小路
达到天堡城,避开天文台;
下山再上山,爬上更高的头陀岭,
避开山顶公园,最高的
卖票点。由青年路向东,
走过了应潮井亭和拥翠亭。
想由灵谷寺路下,却猝不及防
撞到拦截的哨卡:35元
的门票进入景区通行!
回头路远,当时气得大骂。
好在找到密林间的小路,
逢到孙中山纪念馆才绝境还生。
地图上巴掌大的紫金山,
无数的景点都是高价大餐。
拒绝门票的游客怎不吃闭门羹?
避开一个个雷区,或者拜谒
中山陵和孙中山纪念馆。
我曾腹诽他老的死后太奢侈,
粉丝们的买路钱又有多许,
而今却成了我们最向往的圣地。
巍巍苍翠的紫金山,
我心中的圣山,我的伤悲。
绝望于祖国的恶仆,我多想你
从中山陵中走出来,建国
大纲,开创中华民国新世纪。
那会少去多少恶吏的打家劫舍,
少去多少自焚,少去多少
因为拦轿喊冤而被关进疯人院。
紫金山,古都的绿肺,
我俩从江宁大学城来此春游。
在你的绿色海洋里呼吸,
无需违反拒绝门票的誓言。
感谢你的支持,亚金同学!
女学生并不娇弱能吃苦,
你也称赞老师爬山攀岩能耐劳。
这个春天的故事如今又被写成诗。
2012-05-07
光明天使陈光诚
槟郎
老天爷恩赐的礼物,
中华民族的瑰宝。
有幸与你生在同一个时代,
钦佩你的维权贡献,
关注你遭受的苦难。
你向我走来,好帅的墨镜哥,
你是光明天使,传奇
耀亮了祖国和时代的黑夜。
仅仅因为你直言
公权力的肆意违法;
仅仅因为你挺身而出
救助乡亲们的冤屈,
你便成了毫无约束的暴政
的敌人,被无耻地迫害,
被下三滥的手段威吓,
被禽兽不如的畜生围困。
政治正义、法律尊严
与一个文明古国的良知
统统被狗吃了,化为毒蛇猛兽。
他们对付的可是个盲人啊。
数千万元的维稳费,数百人的
最黑暗的打手的队伍,
仅仅为了对付一个盲人,
只为了惩戒和炫耀其淫威?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小我三岁的陈光诚啊,
我们何其不幸身在如此祖国,
只为了做一个有良知的人,
便被她的恶仆如此对待。
长夜漫漫,恐怖弥漫,
但你是鲁迅所赞的真的猛士,
掣起乌云上的闪电。
你的夜奔是一部传奇,
又如一篇一个人的出埃及记。
戳穿黩武者的脆弱,
将残酷的真相大白于人间。
地下志士们是你的帮手,
外国友人发扬国际主义情谊。
感谢你,我曾抱偏见的美利坚
来捍卫炎黄子孙的人权。
老天爷恩赐的礼物,
中华民族的瑰宝。
你向我走来,好帅的墨镜哥,
你是光明天使,传奇
耀亮了祖国和时代的黑夜。
我不禁对着你直面着的苦难颤抖,
但我的笔逼迫我要为你呐喊:
让槟郎将祖国的罪恶分担!
2012-5-5
将军山怀念岳飞
槟郎
昏君折腾出乱世,
乱世唤起了忠臣,
忠臣又充当了昏君的祭品。
岳飞啊,我在南京
将军山怀念你,
千古兴亡溶进诗人的泪痕。
将军山公园的门票
很贵,是阿籽请的客。
我辅导她论文,她为我摄影,
我们兴致勃勃地游玩了大半天。
最打动我的是将军的遗迹,
一生忠烈为后人赞叹。
山中镜湖边直到山顶,
石头堆砌的一道长墙,
已经被岁月的藤蔓缠绕,
穿过千年的风雨剥蚀横在眼前。
这就是岳飞设伏兵大败
兀术收复金陵城的抗金故垒。
沿着陡峻的台阶上山,
延伸的故垒一路与我们并行。
前方路边的岳家军的雕塑,
一人搬运沉重的巨石,
令我们肃然起敬。
斜对面是“忠”字门的兵阵。
山顶有岳王祠。
刻有“精忠报国”的华表,
岳飞雕塑写意有神韵。
墙上书有四字:“还我河山”,
还有“满江红”等不少诗词。
我们虔敬地鞠躬,合影。
顺着湖埂往前走,
一路的景色漫不经心,
只是“池林栈道”引发激情。
一片高大挺拔的杉树林,
全部生长在清澈的水池里,
人工栈道亭台穿插其间。
在水上树林里上流连,
选在亭台吃自带的中餐。
要是每天都能来休息多美啊。
附近知青屋里的人常来吧,
岳飞肯定在此运筹帷幄,
而师生情也被此仙境见证。
西门进公园,东门出去,
翠影湖畔与阿籽细改完论文。
我们谈起岳飞的不幸,
昏君误国招致外敌入侵,
忠臣又充当了昏君的祭品,
风波亭上折杀多少英雄胸襟。
我也曾满怀报国热忱,
那年春夏之交后却沦为贱民。
江山的主人到底是谁?
岳飞啊,我在南京
将军山怀念你,
千古兴亡溶进诗人的泪痕。
2012-4-29
南京牛首山记游
槟郎
六朝国都的天阙,
长江与秦淮河间的圣山。
在百花盛开的季节,
寻游金陵春意的第一佳处。
幸有阿籽同学与我同游,
秀山与美女相为增色。
去年底的约定终于
在最适合的四月成行。
竹山桥边如约相会,乘上
江宁区十路公交奔西郊,
佛城西路的尽头蓦然
牛首烟岚扑面而来。
从灰色水泥群中钻出,
我们在绿色的海洋里沉醉。
蜿蜒的山路被桃樱缠绕,
如镶花边的彩带旋舞。
前方一山突起挡住了我们,
好似老牛摇两角的逞强示威,
又惊喜地卧下来欢迎。
贵客便客气地爬上它的脊背。
阿籽贪恋山路上的摇椅了,
如荡秋千地晃个不停。
清幽此处,并肩的师生
如牛背上的牧童两小无猜。
明代摩崖石刻前留影,
抗金故垒前怀念岳将军。
远眺祖堂山的烟岚下,
有大诗人李煜父祖的二陵,
移址复建的宏觉寺香火正浓。
这边山坡上的郑和墓隐在松荫。
再一口气登上山顶,
院墙内唐代古塔拔地戳天,
黄色寺庙间桃红松绿。
唐僧法融的雕塑正慈颜
邀我从此摒弃凡尘,
阿籽同学啊,你可舍得?
我们钻进弘觉寺塔,
摩肩接踵地攀上顶七层。
江南胜景就在窗洞外,
伸出手去就是满满地一握,
塞进照相机里的一个个方格。
细细品味着做天上人的感受哦。
别玩得太发疯忘了大事。
且在牛首山广场边的座椅上
打开你的毕业论文。
细细指导。老牛在偷看呵,
塔影缓缓拂过我们手中的稿纸。
阿籽享受的是啥样的待遇?
六朝国都的天阙,
长江与秦淮河间的圣山。
阿籽同学,谢谢你与我同游,
秀山与美女相为增色。
你即将毕业远离我的教鞭,
请问双阙的老牛可愿意答应?
2012-4-28
怀念方励之
槟郎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却曾经被你巨大的阴影罩着。
在我青春的大学时光,
师长一代中你的名字最闪亮。
而今,从对岸的美利坚,
你的身影漫过浩淼的太平洋,
沉重地倒下,我的心震颤。
从废墟上大吹法螺,
年少的心为你们的蓝图激动。
在学习会上精嚼慢咽,
终于到街头散步,到广场
上纳凉,竖起帐篷和女神像。
那是什么样的收场啊,
你钻进了东交民巷,而我们
从此成为祖国里的带戳记的贱民。
是谁的手在摆弄历史?
被你点燃的青春激情被嘲笑。
希望在于未来。而你已经死去,
沐浴着自由国土上的煦风,
你最后的眼睛睁着还是闭着?
而我从那个春夏之交走向囹圄,
高墙电网隔开了青春梦想成梦魇。
从对岸的美利坚,
富人移民和穷人向往的乐土,
漫过太平洋你的身影倒下。
不惑之年的我的心里激起久远
的回响。我在外省的祖国,
贫穷与愤激已与你无关,却在晚辈
的怀疑中蜕化为乱世的逸民。
怀念方励之和我的青春时代!
2012-4-25
方山仙子
槟郎
神奇的天印,
从天国里坠落人间,
化为璀璨的明珠,
点缀在秦淮河二水的合源处。
方山仙子,美丽的少女,
方山因你而增色。
我这次进方山来,
踏着清明节后的露水而来,
一路有你与我相伴。
我欣赏的美景是方山,
更是钟万般美景于一身的仙子。
就让所有的游客嫉妒我吧。
仙子平时栖息在
山脚上的江宁大学城里。
也在我的教室里听课,
使我不敢下视。
却在东门边等待我了,
并肩谈着话走出校南门。
过了巴士站和公路,
眼前先缓后急地隆起。
过了清代的方山大庙,
人家围在金黄的油菜花里。
钻出一片茂密的树林,
山腰公路穿过碧绿的茶园。
在祖龙顶下往南走,
一路的你与桃花相映红,
锦簇的晚樱也羞涩如绉绢,
只有那白玉之兰才可比。
在千秋岭下过了白龙涧,
叹惋李秀成被捕处的遗恨。
终于登上了南天门,
我们便由山腰直上了山顶。
眺望西南方的绿野平畴,
秦淮河如白练蛇蜿蜒游走。
你主动与我两次合影了,
方山仙子便定格在我的身边。
紫雾茶社的大茶壶有福了,
你为它装满了天池水;
仙人棋座边的三生石有福了,
石龙池中的尤物也惊艳。
更喜与五百万年前的火山口相对,
九零后的少女长发飘飘飞舞。
飞舞在天印宫花园玻璃观景台上,
飞舞在十八盘陡峭的悬崖羊道上,
缠住了南宋的天下第一斜塔,
缠住了古刹定林寺僧尼的眼线。
方山仙子,美丽的少女,
方山与我都因为你而增色。
神奇的天印,
从天国里坠落人间,
化为璀璨的明珠,
点缀在秦淮河二水的合源处。
方山仙子当是你的模样啊,
俏立在山顶翠微间,我的心里。
2012-4-23
女学生献给我哈达
槟郎
长条形的绫缎,
洁白的哈达,
似围巾般地挂在我颈项,
两头丝穗飘逸地垂下。
我突然沐浴在雪域高原圣洁的光里了。
感谢你,我的女学生,
我多想今生也是土伯特人。
你向我走来,
恍惚中裹着藏服彩条裙,
长袖舞动如满月,
翩翩像美丽的格桑花开放,
又如藏羚羊般的活泼。
你从陇南高地上向我走来,
走到扬子江畔古都的江南好,
走进我任教的大学校园,
羞怯地做了导师制下的我的弟子。
你我互致问候:扎西德勒!
四年八个学期的缘分,
老师与学生的交往,
已有了第一学期美好的记忆,
还会有更多的诗意的交往。
记得那第一次的师生见面会吗?
听你介绍是藏族族籍,
我兴奋地连珠炮般地发问。
因为身为汉族,我最喜爱的
少数民族就是藏族。
我已写过一些相关诗文,
我的玛尼梦总能缓解我在
现代都市拚生存的累累创痛。
记得那次金秋时节的
青龙山旅游吗?我带着你们
爬山涉水,你给我介绍
你的家乡甘南合作市的风情。
讲美丽的桑科草原和圣洁的拉卜楞寺,
讲你的汉族阿爸和藏族阿妈。
你们被山村里的狗吓坏了,
我用包挡着狗保护着你们。
我们有只是两个人的合影照呢。
回来时是你们的美丽征服了司机,
免费带我们回到江宁大学城。
长条形的绫缎,
洁白的哈达,
似围巾般地挂在我颈项,
两头丝穗飘逸地垂下。
我突然沐浴在雪域高原圣洁的光里了。
感谢你,我的女学生,
我将永久地好好保存它。
而对于我们两个民族间的不幸,
我非常悲痛!春天已经来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也不会忘记,是你的藏族阿妈
亲手打点哈达捎给我的,
代我顺致祝福:扎西德勒!
2012-3-21
去江北上课
槟郎
为穷教书匠缓解贫困,
我去他校浦口校区打工。
江宁大学城出发的地铁太挤,
两腿站了一个小时的酸痛。
出火车站找到157路区间车,
拖着我去陌生校园开课程。
穿过车站熙攘的人群,
穿过建宁路上的车水马龙。
南京长江大桥下的浩浩江流,
流出了我的悲怆的眼泪。
从外省巢湖流落到这都城,
在冷眼中偏要执着地求生存。
巴士下桥拐进了浦珠路,
再转进珍珠南路到终点站,
眼前是乡野上新建的南铁院,
就在著名的浦口火车站的南面。
朱自清《背影》中的故事,
陪着我闯进春寒阴冷的校园。
教务处找到蒋老师拿名册
阶梯教室201将学生苦等待
帅哥美女的青春风采啊
终于随着上课铃声振作起来
欢迎选修我的新诗赏析课
先来过目我抛砖引玉的诗作
一放学就匆匆往汽车站赶
耳里还回荡着嘀咕:“像诗啊?”
对于诗词,元散曲像诗吗?
李商隐会指责李白诗的浅显?
我笑着说:我要从头培养
布衣逸士槟郎诗歌的粉丝读者。
终于见到了代课介绍人,
已经毕业的我的美女学生。
同车回江南的路上我们温习
了多年前的师生交往。
支支说:老师你仍显得年轻;
我挥手再见,从此每周一逢哦。
为穷教书匠缓解贫困,
我去他校浦口校区打工。
每次去都能与昔日的弟子见,
更能为当下的青春执教鞭。
新诗赏析课的目标是享受诗歌,
必会得到同学们的热烈喜欢。
2012-3-11
满族女孩的榛子
槟郎
金光光的榛子,
香脆脆的榛子。
一个满族女孩的笑,
一个阿玛在榛树林中采摘。
感谢你,我的学生,
美好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给你班上过一学期
的基础课,却没注意到
特别文静的你。
新学期我的全校选修课
却是你第一个报名。
我正想找人负责开关多媒体,
便向学委打听你的手机。
我们的交往才开始。
新学期里的你,
由陌生到特别熟悉。
纯洁的师生情谊如榛子,
果子特别实在而甜美。
手机发出第一次交往的信号,
很快便收到你的短信:
我愿意负责开关多媒体,
请吃饭吗?不好意思。
多媒体总在课前开好,
下课时来关闭并说再见。
便再见到校食堂边吃边聊。
原来你还是满族族籍,
有一个满族阿玛和汉族阿妈,
住在辽宁清源的满族自治县里。
我兴奋地叫着你:格格。
你文静但并不孤僻。
不满足于每周一次
的课上见,我们去爬山。
校边的方山伸开怀抱。
你说你家也在山旁,
却对着满山的茶树怀疑,
在得到我的确定后,
兴奋地拍起照片。
原来你是第一次上方山,
更是第一次亲临茶园。
我领你去看火山口,
时间已将它变成了小石堆。
石龙池边是三生石,
南天门附近有紫雾茶社。
最刺激的是山顶的天印宫花园,
玻璃底看台上怯怯地走。
小心翼翼地下过峭壁上的十八盘,
你这个基督徒不能进寺庙吧?
只是旅游而非礼佛,
终于被我拖进了古刹定林寺,
与千年古斜塔合影。
一学期的课结束了,
你的成绩上了九十分。
槟郎老师与你的交往,
被凝固成精彩的记人短文,
结尾署名为一个满族女孩文姣。
成了网络上漂浮的传奇。
在回辽宁过春节的长途车上,
你的短信说:我开学回校,
给您带家乡的榛子。
新学期初在食堂饭桌上交给我,
阿玛在家后山林里摘的。
金光光的榛子,
香脆脆的榛子。
美丽的满族女孩的笑,
阿玛在后山榛树林中采摘。
感谢你,我的学生,
美好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祝福你,毕业后回到自治县
为家乡的子弟执教鞭。
2012-2-26
春节回故乡
槟郎
年轻人把故乡踩在脚下,
中年人把故乡装在心里。
常常将难遏的乡愁诉至笔端,
宁愿它保持过去的模样?
这次大侄女正月初六结婚,
别了七年后的游子终于返乡。
全家由南京到合肥过节,
二十九日晚行旅于暴风雪;
年初四坐车由合芜高速南下,
过了试刀山便是半汤地界。
儿时对这片故土记忆的翻腾啊,
如巢湖出口外乡村土路盘结。
急盼的亲人等在村路旁,
大哥和弟妹都还快乐安康。
相拥着回到沧桑的祖屋,
父母的遗像正在墙上凝望,
说不尽的话间又见过侄子女,
似乎突然间长大换了模样。
吃茶点休息后很快又紧张,
急着去拜谒复建的宗族祠堂。
儿时记忆中它的全貌模糊,
仍有庭院青桐和青砖黛瓦檐墙。
我赶上在残屋里读一年小学,
逐渐全拆精光得只剩空场。
游子在外省都市思念故乡,
最骄傲的是祖先出了状元郎。
李黼公于元泰定四年蟾宫折桂,
为保境安民捐血躯于江州路任上。
挥剑叱曰“杀我!毋杀百姓!”
成为最壮美的忠义人生的华章。
复建规模小的状元祠堂,
正殿香案上挂着父子画像。
父亲李守中公曾官任尚书,
状元郎殉职后被追赠为国相。
后裔槟郎我来这里上香,鞠躬,
满腔对先祖的怀念和敬仰。
离开腊梅花开放的祠院,
又看望了另两处家屋地点,
也将东李村多处转了一转。
比起记忆里的山村大变摸样了,
依稀能将儿时的足迹关联。
叔伯两家和村人也热情攀谈。
关注大侄女和她的男友,
祝愿靓妹和帅哥新婚幸福。
递上个一千元的贺礼包。
感慨我们这一代已经变老。
与我同来的亲戚省台柯记者,
为我们的小家族全体合照。
年轻人把故乡往脚下踩,
中年人把故乡往心里装。
虽然只停留了三四个小时,
别了七年后的游子终于返乡。
还有想去的地方没有去,
却使回宁后的乡思回味悠长!
2012-2-10
拜谒巢湖力寺村李黼公状元祠堂
(南京)槟郎
这里位于力寺东李村
的中央,也是全世界李氏
族人心中神圣的殿堂,
更是中华民族古老文明的遗响。
正殿香案墙上有状元李黼公
和他父亲李守中公的画像。
槟郎来这里为先祖上香、鞠躬。
漂泊游子多年后回到故乡。
历史追溯到元朝末年,
颍州大族、官至工部尚书
李守中的儿子文武双全。
元泰定四年蟾宫折桂中状元。
官拜过监书博士、监察御史,
因公殉职于江州路总管。
后裔一支明初流落到巢湖,
半汤镇试刀山下兴建新家园。
忠义节烈李黼公的事迹,
光耀于元明两代钦定的正史。
元追封陇西郡公谥忠文诏立庙;
明太祖敕为忠义垂训于后世,
“令有司建祠肖像岁时祀之”。
为保境安民捐血躯于兵争,
挥剑叱曰:“杀我,毋杀百姓!”
至今为人类史册光荣传诵。
我发奋读书闯出贫穷农村,
父母离世后心碎而很少返程。
但外省都市漂泊游子胸怀故乡,
特别怀念儿时的宗族祠堂。
曾见过古老建筑的原始全貌,
在拆剩的残屋里还念过点小学。
而今为大侄女结婚重回故乡,
急不可耐地拜谒状元祠堂。
原来的祠堂与现在不能比,
也不逊色于闻名的皖南大族祠。
而今只有简朴的正殿和
喻祠主的腊梅花开放的庭院。
状元李黼公还以诗人和
书法家扬名,北京故宫博物院
珍藏有他的手迹诗稿墨宝,
上面有许多名士文豪重臣题跋。
这里位于力寺东李村
的中央,也是全世界李氏
族人心中神圣的殿堂,
更是中华民族古老文明的遗响。
族人集资重建的小而简朴,
安徽省府应完全复原为名胜开放。
后裔槟郎来这里上香、鞠躬。
漂泊游子多年后回到故乡。
2012-2-9
爱满亭边有座桥
槟郎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了江宁大学城,
才搬来陶校长和新校园?
先有河才有桥,然后才有亭。
我们俩的碰头谁先到地点?
一条弯弯的小河,
隔开学习区与生活区,
隔开课上与课下,教室与餐厅,
隔开此时的亭里的我和
哪里的你。这丫头又拖堂了?
“爱满天下”的陶体字,
你我并肩欣赏过。
河里的鱼啊成群地游,
成群结队的同学们桥上走。
恍惚间你就是岸边的绿柳。
垂柳终于向我走来了,
系着白花围巾,骑着自行车。
下车羞笑说“老师,我又晚了”。
婀娜的神采并春阳的笑靥,
涟漪推移着我们的双影。
持续了一学期的晚餐会,
是从爱满亭桥边开始。
“老师,这次是您迟到哦”,
“到餐厅再看罚什么吧”。
校园一角储藏着浓浓的秘密。
你即将毕业远去。
我也终将化灰撒入扬子江里。
爱满亭边有座桥,
涟漪推移着我们的双影。
陶校长记得,老天爷记得。
2012-2-8
学士服的风采
槟郎
蓝天白云下,美丽的
校园绿地上有青春的风采。
美女与学士服的最佳组合,
配以集体舞的各种姿态,
定格为毕业前的浓浓的纪念。
我却特别地关注这儿一群:
老校长陶行知的塑像下,
刻有校名如照壁的巨石边,
这儿一群六朵金花绚烂绽放。
飘逸如连衣长裙的外套配
火红的领结与平顶垂穗帽。
过路的老教授也驻步看呆了。
这群美娇女出自哪个班?
很遗憾我没有带过基础课。
却认识其中最最甜美的一个,
是我最钟爱的学生和弟子。
她初次选报我的鲁迅任选课,
到课程结束时我还不相识。
选修课学生太多哪认全?
一份写论文的考查试卷附了
写关于我的精彩短文引起注意。
查到她的手机传进办公室,
才从百花丛中辨识出女知音,
阿籽同学,那时你害羞又拘谨。
暑假里助我接送女网友张涵,
还陪我参观南京鲁迅纪念馆。
开学初女诗人屏子来校会见我,
你帮我张罗饭局慧心下菜单。
跟我去参加朋友的维权机构,
声援照片上有你巧手画的猫脸。
你又报了我另一门新诗课,
主动将开关多媒体杂事承担,
从此课上隔着讲台不敢朝你看。
又申请我作为你的论文导师,
我也兴奋得叮嘱系秘书不调剂,
从此我们频繁交往多了话题。
蓝天白云下,美丽的
校园绿地上有青春的风采。
美女与学士服的最佳组合,
配以集体舞的各种姿态,
定格为毕业前的浓浓的纪念。
我特别地关注这一群中的一个。
我最钟爱的学生和弟子啊,
我们有一个学期的每周一晚
持续的边吃边谈的聚餐会,
爱满亭桥边常是我们碰头的地点。
研究陶诗我陪你图书馆查资料,
还邀请陶研所王老师与你座谈。
老校长陶行知的塑像下,
刻有校名如照壁的巨石边,
这儿的你正与闺蜜们拍纪念照。
飘逸如连衣长裙的学士服配
火红的领结与平顶垂穗帽,
你的导师槟郎也驻步看呆了。
阿籽同学,你的大学时代,
照亮了我平庸教书匠的夜空。
永难忘啊,强把我拖进你们班
的最神圣的毕业照上的你的身边。
祝福你,未来的中学女教师,
毕业后会有造福社会的美好前程!
2012-2-7
元宵节快乐!
槟郎
窗户和墙壁使严寒不得
入室,只得如游魂无语吧?
爆竹声声,却毫无阻挡地
闯了进来,惊醒梦靥中的我,
使劲揉去眼帘上的警器血光。
今天好日子,元宵节快乐!
巢湖故乡正月十五叫小年。
而今已被异乡改称成元宵节,
却无望地怀念母亲捞的元宵。
便想到初四回过的故乡了:
合芜高速上的车一将试刀山
冲破成隧道而出,小山村
便以惊喜击伤我的乡愁。
七年后重逢的大侄女做新娘了,
老屋墙上仍挂着我的老照片,
拜谒宗祠里的状元李黼公像,
没来及去青山坡上的父母坟茔,
匆匆地将自己又投入乡思里。
穿衣吃饭读书问候亲友。
送儿子小学最后学期开学报名,
然后陪她去逛街进服装店,
进折价书店摸摸还嫌贵的书。
闹市区人潮如流中随意地游动,
最后空空两手知足地敲响家门。
我的人生太蜗居于书斋,
周围的市民生活太庸碌普通。
我不该昨夜上网熬得太深,
更不该学张生翻墙眺望西厢。
穿衣吃饭读书问候亲友:
今天好日子,元宵节快乐!
20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