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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密室。
两个刺客与庆忌对坐。
一个刺客说:正如公子所见,要离的第一反应是阻挡我们,而不是配合我们趁机添乱。其实,他一点力气武功都没有,我还没使劲,一脚就把他踢出三丈远。
谋士甲: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公子是他报仇的唯一希望。
庆忌点点头:听着合情合理。我毁掉吴钩,也是为了试探要离。不过他没有异常反应。
一人说:可惜了,可惜了。为了要离,毁了神器。
庆忌:水里淹死会水的,靠利器闯天下,必为利器所伤。我毁了吴钩,别人也不能用来伤我了。
众人说:公子英明!
四十二
庆忌议事厅。
谋士甲:国内传来消息,因要离投奔公子,妻子儿子都被杀了。这个废人原本不幸,这下真是雪上加霜。看来我们不必怀疑他了。
庆忌沉吟着:按道理讲,一个人遭到身残、杀妻、灭子之类大祸,不可能是伪装的。即使他不爱妻子,也该爱自己吧?就算他能牺牲自己,不爱妻子,儿子总是亲骨肉吧?专诸拼上一死,是为了封妻荫子。要离图什么呀?如果这一切他都甘愿忍受,死心塌地为阖闾做奸细,那就是最可怕的敌人。
要离哭着冲进大厅,跪倒在地上哭诉:阖闾已使我丧失了生活能力,他还不解恨,竟然又杀我那无辜的妻子,火烧成灰。天哪,睁开眼睛看看吧,还有比阖闾更残忍的人吗?还有比我更悲惨的人吗?妻呀,儿呀,魂兮归来!
要离说得痛切,口吐鲜血,晕倒在地。几个谋士想起了自己,也跟着落泪,甲还哭出声来。庆忌冷眼旁观,招呼人抢救要离。
要离醒后,继续哭叫:阖闾,天不杀你,公子能杀你!公子,你要为我报仇啊!我只有靠你啦!
庆忌也有点动情,眼睛红红地说:你放心,有我在,阖闾必亡!
要离挣扎着要给庆忌磕头,伤口出血,又疼晕了过去。
庆忌急忙叫道:快快抢救,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四十三
要离躺在席上,手握陶埙,疼得满脸汗水,咬着一团麻布,一会儿,进入半昏迷状态。
(梦境)
要离幼年,瘦小无力,披麻戴孝跪在父母墓前,哭得死去活来。
小要离身穿破烂衣裳,拄着棍子四处讨饭。
遭大人白眼,被踢倒,门重重地关上。
一群小孩围着他起哄:小麻秆,长不高,风一吹,就折腰。
有人按他的头,要离倔强地挺着,眼里是不屈的光芒。
雪地里,几只狗追着他叫,要离挥舞棍子抵挡。
岳父赶走狗,把他抱在怀里。要离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岳父把他带回家中,与阿柔相识。
要离长大了。岳父教他导引术、撒网捕鱼。
岳父手持匕首,突然刺向要离,在距眼睛一寸的地方猛然停下,要离眼皮丝毫未动,一点惊慌躲闪的表示也没有。
阿柔坐在要离身边吹陶埙,两人相爱,结婚。给岳父磕头。
给岳父送葬。
湖面,艳阳。
阿柔摇船,要离撒网。一条大鱼在网中挣扎,儿子用小手指着鱼,叫道:鱼,鱼。
要离和阿柔相视而笑。
要离惊醒,环视周围,痛苦地闭上眼睛。
要离看着手中陶埙:阿柔,告诉我,我这样做,值吗?
(幻象)阿柔:你毁了我们的家,儿子还没懂事,就丧生了。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疯了,他们没有理智,就知道毁灭一切。你也一样!
要离用绳子穿起陶埙,套在脖子上,挂在胸前,用手抚摸着。
要离(心声):阿柔,对不起。人活在世上,不能没有信义。如果没有伍大哥,儿子恐怕早就不在了。我们是无足轻重的小人,能拿什么报答?只能拼上自己,铤而走险,或者可以报伍大哥于万一。无论如何,我要完成计划。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不能再失败。
要离脑子里出现庆忌捣毁吴钩、击倒刺客的情景。
要离心中盘算:机会肯定会有的,但它将一瞬而逝。我能把握吗?
要离看着自己细细的左胳膊,快速屈伸了几下。摇摇头,咬着牙,继续连续屈伸,作进击练习。调息,入定,神态镇定坚毅。
四十四
荒野。
庆忌一伙打猎。
要离与庆忌同车。另有驭手。
庆忌几次好像专注打猎,忘情催促追逐猎物,把后背完全露给要离。
要离面无表情,手拄着短戟,没有动作。
庆忌偷偷笑了。
四十五
密室,庆忌与谋士商议。
庆忌:你们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试探要离?我总觉得他有点神秘。
谋士甲:派个女人刺探,情到浓时无秘密。
谋士乙:妙计!女人的直觉比男人敏锐,略施手段一定可以解开内心深处的隐秘。
谋士甲:就派夏姬如何?
谋士乙:天生尤物,不可抵挡。
众:哈哈。
四十六
夜,室外。
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叫着:滚,滚!你不是男人!
门开了,要离半裸,脖挂陶埙,抱着衣服低头走出。
四十七
密室,庆忌与谋士们。
谋士甲:看来以前关于他的传说夸张太多。一个男人雄风不再,他还能做什么硬气的事吗?
谋士乙:我看他不是装的,公子无忧矣!
庆忌点头:这下可以放心为我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