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摸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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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肉唐僧

　　
　　慈溪19岁的职高女生，作为全班惟一的女生，架不住男生们的央求，心一软、一狠、一横，褪了上衣躺在教室课桌上让全班男生摸胸。有男生激情难抑，手摸嫌不过瘾，竟有舔吻镜头，场面异常香艳。可喜的是，男生们“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违背女生意愿的进一步行为。历时3分19秒的摸奶过程中，乳房的主人始终与男同学们良好互动，谈笑风生。一名男生拿出手机拍摄，女生曾要求“拿掉”，拍摄者说“反正就给我们班自己看，又不给别人看，没事的嘛。”女生也就由他去了。
　　
　　这位倒霉的女生显然不知道墨菲定理：“可能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于是接下来，就是手机视频被上传，网上一片口诛笔伐，下贱啊无耻啊道德沦丧啊，搞得女孩子要自杀。
　　
　　我大概也属于天生比较“无耻”的一类人，楞是没看出来这女孩子有什么过错，也想不明白那么多人生那么大的气的理由到底是什么。那女孩已经19岁了，是个成年人，有权处置自己的身体。她的同学们喜欢摸她的乳房，她也同意让他们摸，干卿底事呢？破口大骂的那些人不妨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你们的什么权力、权利或权益，受到了伤害？
　　
　　 我猜很多人会声称，这个行为不道德，违反了公序良俗。然而公序却并非一定是良俗，很多所谓道德观念，只是在人类历史中因机缘巧合而达成的无厘头共识罢了。鲁迅说中国历史书上每页都写着“仁义道德”，字缝里却是“吃人”两个字。如果是这样，我倒也不说什么了，毕竟人肉也是蛋白质，也是营养。吃人与被吃的游戏中，好歹还有赢家。而摸奶门，本来是一件多人受益却无受害者的事情，符合帕雷托最优准则。然而公众舆论假道德之名介入之后，女生的境遇变差，却并没有人因而获益。罗伯特8226;萨格登说：“一项惯例无须在任何方面对社会福利做出贡献，便能获得道德的力量”。性道德即是这样一个例子。
　　
　　母系社会的性道德与当下流行的父系社会的性道德完全不同。比如母系社会搞生殖崇拜，认为纵欲群交会带来好收成。而父系社会血缘关系必须建立在专偶制基础之上，不然无法确认父亲身份，所以古老的生殖崇拜变为祖先崇拜，而对纵欲乱交的态度，也产生了180度的变化——认为违禁的性关系会造成庄稼歉收。俄狄浦斯犯下弑父娶母的罪行后，忒拜城的庄稼枯死了，女人和母牛不再生育；在婆罗洲，如果连日阴雨，地里的庄稼快要烂掉了，达雅克长老们便会聚在一起，审理通奸、重婚和乱伦等罪行；在摩洛哥，如果两性关系上有污点的人走进了菜园，那不用说，全国的蔬菜都会烂光。
　　
　　所以，自从进入父系文明之后，非法性交一直被看作是对社会全体成员的福祉的严重伤害，而不仅仅是个人私事。这是性道德的实质。福柯在一次电视访谈中说：“用拳头击打某人面部，和用阳具抽插某人阴户之间并无本质不同”。闻者哗然。但平心静气地想一想，我们确实很难说清楚，为什么对强奸的惩处比身体伤害要严厉得那么多。
　　
　　现代国家的政体基础，早已不是氏族和家庭这些专偶制的产物，而是在宪政框架下对个人权利和自由的保护——只要他的行为不损害他人的利益。如果非要在摸奶门事件中找出谁是不道德的人，显然不是那女生，也不是摸奶的男同学黢，而是对一个无害于他人的年轻姑娘施以无来由的侮辱和伤害的那些“道德之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