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十八）

五月中，董事会通过了中心的合作计划。因为这一笔钱不少，大部分得报在下个年度，由学校提供场地包括手术室、调整兼职的一些方针和措施。亟需的显微外科设备、新招聘的人员工资、福利先由老丹以启动资金支付。霞也开始备组、面试，先招了六个骨干，去岛上一个星期，亲自让土著按摩师培训。顺便商讨怎么轮流派两位常驻中心。云忙着招前台，护士，管理人员，筹办物资、办公用品，每天也都忙得很晚。丹丹竟然丢给雾带。雾的项目最近相对稳定。老丹自然是最忙的，正到处物色一位男科专家来主持，顺便也到处放话，想找几个有潜力的年轻医师来实习或试用。

雨和山的实验进展很顺利，有几个蛋白/多肽可能是抗癌的有效成份。雨他爹的医药公司自然也不能放过这种机会，全力赞助雨和山的所有开销，还答应如果能立专利，希望他们有权最先考虑。山至少还能担当研发总管。雨知道，山是离不开那里了。但最有效果的菌种培养有困难，还得再进原始森林一趟。山本来要自己去，雨没见过，自然缠着不放，非要一起去。原始森林其实白天都不怎么见阳光，晚上就更阴森恐怖。雨自己不敢一个人自己睡一个帐篷，山也视雨为女神，规规矩矩的，还好就住了几夜，采够样菌就回来了。但路上连天下雨，半道还遇到滑坡，还埋了一辆拖拉机。雨一停，山和雨和后面公共汽车上的几个人都下来去救援，车上下来有位金发的美国小伙子，说他是医科毕业生，给三位抢救出来的伤员止血、包扎。然后等正式的救援人员，一聊才知道小伙子叫麦克，是神经显微专科的，正在落实实习的事宜。雨就把自己家的地址留下，让他去找雾，说她的朋友的老公快要开一个康复中心，很缺男性专科的，麦克反应很特别。当然雨因为刚认识，也没太察觉。

回到实验室，先前雨和山递上去测核酸全序的结果下来了。他们俩和合作单位忙着分析、写文章，正好也帮助锁定抗癌的有效成份，是个膜蛋白，难怪开始以为有好几个，原来都是这个蛋白提纯分离后的碎片。山和雨都非常兴奋，用最短的时间把文章写好，还请他们的导师最后审定，投到美国的一级杂志。那个杂志不到两星期就回复，让他们把测序和鉴定抗癌的分成两篇通讯，可以早发、同时发。因为这个菌种正好是一组新的发现。文章接收没几天，就有一位出名的膜蛋白结构教授写e来要求合作，顺便请山和雨去他们学校给讲座。雨才猜他应该是评委之一，不然不会知道得那么快。而且讲座的日期正好是文章预期刊出的第二天。雨还是有些没底，赶紧打电话问了一下自己在美国的导师，美国的导师说那人很不错，虽然蛮争强好胜的，但请她去给讲座本身就证明他不会独吞那份结构的。而且他们是膜蛋白提纯、结晶或者做核磁共振分析的不多得选择。雨就应了，还马上把这些都写e报告给雾，雾真为雨高兴。自己早年没有走成的路，雨这次可以站在塔尖了。雾写给雨的e:都有点来泪纵横了。雨回：谢谢你和霞的支持；理解万岁，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