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铎,剧作家。直隶(今河北)博野人。 1938年参加新世纪剧社。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0年毕业于华北联合大学戏剧系。1942年参加八路军。曾任冀中军区火线剧社副社长、社长。建国 后,历任总政治部文化部创作员,总政治部文工团副团长、话剧团团长,总政治部文化部文化处处长,八一电影制片厂政委,中国文联第四届委员,中国剧协第三、 四届理事。曾获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作品有歌剧《王秀鸾》、话剧《南方来信》(与人合作),有《傅铎剧作选》等。话剧《冲破黎明前的黑暗》1956年获全国话剧会演剧本二等奖。
著有话剧剧本《地下长城》、《雷锋》、《阳关大道》、《逃出阎王殿》、《首战平型关》,作品集《傅铎剧作选》、《傅铎剧作选》(续集),长篇回忆录《往事沧桑》、《傅铎研究专集》,电影文学剧本《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已拍摄发行)等。 歌剧剧本《王秀鸾》(已公演)曾被誉为解放区“四大名剧”之一,获1945年冀中区党委文艺创作奖,话剧剧本《冲破黎明前的黑暗》获1956年全国话剧汇演剧本二等奖、《南方来信》(均已公演)获1965年总政优秀文艺作品奖。
——傅铎 电影《上甘岭》脍炙人口,家喻户晓,主题歌似激流涌动,悠远流长。可能绝大多数观众都不清楚,话剧也有一出“上甘岭”,它的剧本提纲要早于电影剧本,而且话剧与电影之间还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亲密”联系。 贺龙元帅板起面孔:写不好打屁股 话剧“上甘岭”的剧本名叫《地下长城》,作者是我军已故著名剧作家傅铎。前不久,记者与傅铎将 军的幼子傅占武先生聊起话剧百年时才得知:傅铎先生是写“上甘岭”故事的第一人,他写“上甘岭”绝非凭空想象,而是生活积累的深度体现,他曾五次远赴战火 纷飞的朝鲜战场,与战士们同吃同住。 1953年7月,朝鲜停战协定正式签字,中央组建以贺龙为总团长的第三届赴朝慰问团,这次慰问 团的声势强过以往,全国各省市的地方剧种无所不包,梅兰芳、马连良、周信芳、程砚秋等京剧名家也准备了拿手戏。身为慰问文工团秘书长的傅铎随之前往,这是 他第四次入朝。慰问团先是受到了朝鲜人民的热烈欢迎,之后是深入志愿军部队访问。此前,傅铎曾三次赴朝,每一次来到战士们中间都有新的感受、新的体会和新 的触动。在坚守上甘岭的十六军访问时,创作激情被战士们的英雄事迹点燃了。上甘岭前线指挥官四十五师师长崔建功和坚守坑道作战的钢八连连长张忠发向慰问团 作的报告感人至深,动人心魄。上甘岭位于朝鲜中线战场,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为配合大反攻,志愿军战士在坑道内坚守了十天。那是度日如年的十天,是经受战火 与干渴考验的十天,是与死神为伴的十天。山头被炮火削平了,可战士们用血肉之躯筑起的地下长城巍然屹立。 听完报告,大家群情激奋,心潮起伏。经领导同意,傅铎当即留下,决定登上上甘岭阵地去体验生 活,进一步采访,把上甘岭的英雄事迹写成剧本,搬上舞台,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志愿军战士的可爱。志愿军文化部文艺科长曹欣,十六军军文工团长崔家骏奉命前来 参与创作。算上这一次,傅铎已经赴朝四次,早就有了动笔的欲望,领导明确下达了写作命令,正合他的心意。傅铎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上甘岭战斗的“魂”表现出 来。贺龙元帅也对创作寄予了厚望,傅铎心里暗自发誓,可表面上还不愿让人看出来,不想给别人留下自吹自擂的印象,就谦虚地对元帅说:“努力写吧,就怕完成 不好任务。”没想到贺老总当即认真起来,板起了面孔说:吃了粮食不屙屎还行?写不好打屁股!老总的话让傅铎更不敢有半点懈怠。 走上黄继光牺牲的阵地,电影话剧为何有雷同 慰问团走后,傅铎等人迫不及待地上了神往已久的上甘岭。大战初停的上甘岭没有一点人气,阴冷天 气衬托下更显荒凉。数不过来的烈士墓一座座,一排排,漫山遍野,平静地向每一个来人诉说着战斗的惨烈。朝鲜的冬季还未到来,一场突降的大雪漫天飘下,洁白 的雪花纷纷扬扬,难道是英烈们的在天之灵向祖国亲人表达着无尽思念? 几个人默默爬了两个多钟头才到达上甘岭主峰阵地。硝烟早已散去,可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密密麻 麻的弹坑,烧残了的空弹药箱,未爆炸的炮弹壳,破烂的枪支、钢盔。这场战役把阵地化为焦土,坚石打成流沙,山头被削下半米。傅铎特意走上了黄继光烈士牺牲 的二号阵地,英雄的壮举在脑海中浮现。四天来,傅铎等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走遍了上甘岭,切身的体验让傅铎无法抑制创作的冲动。回国后,傅铎、曹欣、崔家骏三 个人立即开始研究材料,琢磨提纲,由于材料掌握充分,加上好几次赴朝期间的耳濡目染,傅铎很快写好了详细提纲,剧本的框架搭建了起来。经曹欣、崔家骏两人 过目,开始逐级征求领导意见,一直到了兵团参谋长张蕴玉那里。根据领导的意见,又做了加工修改。剧本原名叫《突不破的防线》,总政文化部陈沂部长建议改成 《地下长城》。 话剧“上甘岭”虽创作在先,但公演却落在电影后头,而两者在艺术表现上又有些雷同之处。这是什 么原因呢?实事求是讲,《地下长城》先有了详细的提纲,并征求了多方意见,几经修改,而电影《上甘岭》文学剧本是后写的。1954年,剧本详细提纲完成 后,傅铎准备动手写话剧《地下长城》的剧本初稿。这时电影界的林杉、导演沙蒙来找,希望合作先写电影剧本。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傅铎又领受了出国任务,一去 就是两个多月,等傅铎从国外回来,林杉、沙蒙、曹欣、崔家骏四人合作写的《上甘岭》电影文学剧本已基本完成,并准备投入拍摄。已是总政文工团副团长的傅铎 由于公务缠身,同时肩负着把话剧《冲破黎明前的黑暗》改编成电影剧本的重任,话剧《地下长城》剧本创作就成了“马拉松”。一直到了1956年傅铎才完成初 稿,等电影《上甘岭》上映后,他发现两者在艺术表现上确有雷同的地方。 后来话剧《地下长城》由总政话剧团演出。傅占武告诉记者:我父亲在回忆录中对这一段有确切的记述,把它公开出来并无其他意思。老人生前一向认为,作为文艺工作者无论创作话剧还是电影都是为了讴歌英雄的志愿军战士,光荣和赞美属于战士们,我们无名无利可争。 “南方来信”,感动得范总理落泪 1964年,反映越南人民抗美斗争的《南方来信》书信集出版,在国内引起巨大反响。不久,傅铎 与其他几位同志合作写的话剧《南方来信》正式出炉。国庆十五周年之际,越南范文同总理应邀来京,其间他专门观看了话剧《南方来信》。剧中真实感人的情节, 让范总理胸中荡起涟漪,不知不觉地流下眼泪。演出后,范总理一气送了两个大花篮。后来,周总理看见傅铎就问:“听说范总理流了眼泪,有这么大的感染力?就 凭一本《南方来信》小册子,你们就能编出剧本来?”听口气,总理好像有点半信半疑,其实全体演员都明白,这是周总理对该剧的肯定和鼓励。傅铎赶紧说:“我 们非常欢迎周总理来看戏。”周总理马上表态:“希望《南方来信》组织一场演出,多请一些领导同志看。”不久话剧《南方来信》在人民大会堂小礼堂专场演出, 周总理、朱德、董必武、彭真等中央领导怀着浓厚兴趣前来观看,一出快改、快排、快演,散发着浓厚时代气息的作品赢得了好评。 “王秀鸾”曾与“白毛女”齐名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为宣传街道居民组织起来兴办家属工厂的新生事物,由傅铎执笔集体创作了多幕 话剧《幸福桥》,在北京公演后也是场场满座。于是他们主动邀请周总理来看,总理马上答应了。演出那天晚上,周总理要参加外事活动,待第一场演完总理才赶 到。全剧终,观众退场了,演员们决定为总理重演第一场。看完,周总理对演出给予充分的肯定,上台与演员合影留念时幽默地说:“戏写的是妇女兴办家属工厂, 妇女大有作为,今天照相女同志都在前面坐着,男同志都在后面站着。”说完,总理带头站在后面。 周总理对总政话剧团十分关心,看过许多剧团排的话剧,一来二去,傅铎和总理十分熟稔了。 1962年的一天,周总理到人民剧场看傅铎创作的话剧《首战平型关》。可能是有关人员通知开演时间有误,总理和邓颖超提前到来。傅铎向总理表示歉意,邓大 姐说:“道什么歉?总理忙得要命,得不到休息,今天来早了,正好休息休息。”总理哪顾得上休息,进了剧场休息室就与傅铎等人聊了起来,没有一点架子,在场 的人也十分随意。傅占武指着照片笑着说:“看,我父亲手里居然还夹着香烟。” 傅铎创作颇丰,一生写了四十多个剧目,1945年创作的名剧《王秀鸾》与《白毛女》齐名,那年 他只有28岁。话剧《冲破黎明前的黑暗》也在全国获多项奖励,是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的首部故事片。傅铎的作品时代感强,内容朴实而富有深意,文笔生动幽 默,是我军现实主义作家的优秀代表。而傅铎对自己的评价相当低调,从不炫耀什么,惟一让他自豪的是多年来无论当领导还是作家,自己始终没有丢弃普通一兵的 本色。
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部队文艺工作卓越的组织领导者,老一代著名剧作家,原八一电影制片厂政委傅铎同志因患急症,经百般抢救无效,于2005年8月24日10时10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9岁。 傅铎同志在参加革命近70年的生涯中,从一个农民的儿子成长为我军文化工作的领导者、著名剧作家,为我军的文艺事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奉献了毕生的精力。
新中国第一代著名剧作家傅铎(原名傅桐芬,参加革命后改用现名),1917年4月出生于河北蠡县(抗日战争后期划归博野县)。抗战爆发后参与组建敌后抗 日民主政府领导下的新世纪剧社,从此走上革命文艺工作道路。在长期担任行政领导工作(火线剧社社长、总政文工团副团长、八一电影制片厂政委等)之余,他创 作了大小剧目40多个,其中一些剧作对当时的革命斗争产生过重要影响,有的还成为新中国五六十年代最优秀的剧目,在中国戏剧发展史上,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晚年的傅铎回忆自己的戏剧人生,无限感慨地写道:“冀中军民顶天立地英勇顽强的革命精神,筑起了打不破的铜墙铁壁和摧不毁的血肉长城,数不清的战友、乡亲 用鲜血染红了冀中的土地,用生命换来了崭新的中国。这些生动的现实为文艺创作提供了丰富的题材,于是才有了戏剧舞台上冀中军民浴血奋战的斗争生活和同仇敌 忾的英雄形象。……革命队伍是个大学校,冀中军民是我的好老师。” 拂去岁月的尘封,通过一个剧作家的人生和戏剧人生,我们将看到,在那逝去的岁月里,中国人民的生存环境:屈辱、抗争、奋斗和梦想。
上推七八十年前,傅铎的出生地河北省蠡县属于土地肥沃、盛产棉花的富县,素有“金束鹿、银蠡县”之美称。但自然经济条件下的广大农民的生存条件却十分艰 辛。傅家三代贫穷,祖父一代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男人靠担着八股绳(即箩筐),敲梆子走街串巷卖黑油(棉籽油)、煤油、火绒、火柴、烧纸等小杂货和在集市 上卖苦力,祖母则领着姑姑们提着一根打狗棍,到外村乞讨糊口。一家人二十余年忍辱负重,苦苦挣扎,居然在民国初年创下薄薄一份家业——盖了新房,拥有近 20亩活契耕地,还有半头老黄牛。父亲傅老平,为人忠厚、老诚,一生只知劳作发家,遇事吃亏让人,由于家道兴起,三十多岁取妻生子,令乡人咂舌称羡,获得 “傅一起”(即脱贫而起之义)的雅号。 傅铎入乡随俗,能文能武,持家立业的成功,义务教学的善举,渐渐成了村上有头有脸的场面人物。 按农村风俗,中等以上人家办丧事,要请四位“礼教先生”主持祭奠仪式。“礼教先生”都是村上享有威望知书识理的忠厚长者。当原来的四位“礼教先生”之一老 秀才崔炳南去世后,村里公认让不满二十岁的傅铎补了缺。农村办喜事,娶媳妇要请两名陪客,聘闺女要请两名送客。有资格做陪客送客的也就是村里的五六个头面 人物,傅铎也是其中一个。此外,邻里纠纷,夫妻不和之类问题的调停解决,也是要由村里的头面人物出面,傅铎做这类调停人也游刃有余。 四年的农村生活,对傅铎来说是一次极好的锻炼机会。他不但学会了各种农活,更重要的是亲身体味 了农民的人情世故、喜怒哀乐,熟悉了农村各色人等的人生百态,他们的一举手一投足、一言一行、内心世界、语言特征都烂熟于心。这为他日后演农村生活的戏, 创作农村题材的剧本,打下了坚实的生活基础。
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开始。这场战争改变了中国的社会,也彻底改变了傅铎的人生命运。 傅铎的家乡蠡县刘陀营村,位于蠡县与博野两座县城之间的官道旁。卢沟桥事变的消息传来后,乡亲 们感到一种天塌地陷的无奈。家业殷实的人家纷纷准备逃走他乡,穷苦人家则开始把平日舍不得吃的鸡蛋、腊肉拿出一饱口福,“临死也闹挂好下水,不能留给日本 人”。日本人还未到,国民党溃军、城里的官老爷、官太太便一拨一拨往下撤退。与这一大溃退形成明显对照,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东渡黄河,开赴抗日前线,首战 平型关大捷的传闻,给惶惶不可终日的人民不小的安慰和鼓舞。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冀中各县、区、村抗日建国动员会纷纷成立。刘陀营村成立了由原村长郭炳 耀(即郭炯明,解放后任沈空后勤部副部长)为主任的村抗日救国运动委员会,傅铎任村委会的宣传部长。 经一个多月的奋战,剧团排出了《放下你的鞭子》《活路》《自取》《小英雄》《王百计》《察东之 夜》《胜利归来》《拒毒》《母老虎》《新花子拾金》《张家店》《游击队》等十余个节目。第一次正式公演定在蠡县城隍庙前的大戏楼上,演出剧目为《放下你的 鞭子》《活路》《自取》《张家店》,全部是抗日救国的内容。
傅铎是个不安分的人。早在蠡县新世纪剧社时期,看见别人能写剧本,演出效果也不错,心里便跃跃欲试。特别是经过1940年华北联大文学院的学习,傅铎掌 握了一些编剧的理论和技巧,创作的激情更加强烈了。离开联大之前,他就在酝酿一个话剧剧本,内容是揭露国民党顽固派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蚕食共产党领导 人民创建的敌后根据地的倒行逆施。素材来源于当时的报刊资料和自己在根据地所见所闻;抗战前在东北军的亲身经历,也为他的创作提供了细节刻划的素材。他先 把自己的构思向胡苏做了汇报,得到鼓励。于是就在回冀中的路上动笔写作初稿。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剧本终于完成了,又征求身边同志们的意见,定下了剧名 《顽固派的真面目》。不久,这个剧本通过剧社领导批准排演,演出效果还不错。第一关闯过去了,傅铎的创作积极性更加高涨。此后,近两年多时间,傅铎先后创 作了从各个方面反映根据地军民火热战斗生活的独幕话剧《四头牛》《游击小组》《三声枪》,两场话剧《口供》《战利品》《水落石出》等,还写了一个反映苏联 人民抗击德国法西斯侵略的《反希特勒活报剧》。这些剧本绝大部分发表在冀中新世纪剧社编印的《歌与剧》中,有的还由傅铎导演,在部队文工队演出过。但是, 一直到1944年12月,创作剧本只是他个人的一种爱好,他的本职是他十分钟爱的演员。这次军区政治部主任亲自点将安排他创作剧本,可以说是他正式走上创 作道路的开始。 抗战胜利后,多少年来一直令傅铎苦不堪言的婚姻关系终于正式解除。随后,他同1941年冀中文艺干部学校开办期间认识、心仪多年的刘志国结为夫妻。
在新中国文艺事业的发展历史上,像傅铎这样,在中国人民的火热斗争中,土生土长,并且取得如此众多的戏剧创作(包括编、导、演)成果,在戏剧界产生如此 影响的人可谓屈指可数。显然,是我们的主人翁的曲折复杂的人生经历塑造了他,是冀中军民长期坚苦卓绝的奋斗历史滋养了他,同时,这一成就也是对他个人的天 赋和勤奋的回报。全国解放后,傅铎在继续担任军队文艺团体的领导职务的同时,仍然以饱满的政治热情和执着的艺术追求,创作出一批新剧作。 新中国建立后,针对部队中出现的和平麻痹思想,傅铎根据深入部队掌握的素材,创作了中型歌剧《小老虎回家》,中型话剧《暗箭》,在部队演出后,效果不错,成为当时部队政治教育的活教材,为部队建设作出了贡献。 1950年春,傅铎被上级领导从潮白河水利建设工地请回驻地,着手创作五年前就开始构思,但一直未来得及动笔的话剧《冲破黎明前的黑暗》。 同《王秀鸾》一样,话剧《冲破黎明前的黑暗》主要取材于晋察冀边区第二届群英大会采访的几位拥 军模范老大娘和几位战斗英雄的故事。这次创作他有意识地改变过去只求快、赶任务的做法,下决心使剧本在艺术质量上有新的提高。初稿完成后,先拿到警卫营请 部分基层干部和战士听读,征求意见,又听取了师首长和剧社内部同志的意见;然后送给华北军区政治部文艺科,向丁里、侯金镜、胡可、杜烽、张克夫等专业作家 求教,做了进一步修改;最后,送政治部主任张致祥审阅。张致祥认为剧本写得很感人,体现了冀中人民对日本帝国主义进行斗争的艰苦历程,歌颂了冀中军民血肉 相连、患难与共、宁死不屈、顽强斗争的精神,人物鲜明,语言生动,很有特色,要求快改、快排、快演,争取在建国一周年庆典时在北京公演。在排演过程中,为 加强演员阵容,提高演出水平,华北军区政治部决定,将此前由于部队整编已经一分为二的火线剧社再集中起来,由军区抗敌剧社社长刘佳担任导演,请抗敌剧社舞 美队负责制作布景。 经过半个多月的紧张排演,1950年10月1日,《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在大华电影院正式公演, 演出盛况空前,轰动北京。由于大华电影院只有不到一千个座位,为满足观众要求,迁到中山公园音乐堂进行公演,连演数十场,场场爆满,声誉越来越高,影响越 来越大。只是由于部队又一次整编,火线剧社一部分整编为华北空政文工团,另一部分编入华北军区抗敌剧社,演出只得就此停止。 1953年,总政文化部陈沂部长指示时任总政文工团副团长的傅铎,将《冲破黎明前的黑暗》整理 修改一下,由新组建的总政文工团话剧团排演。傅铎根据陈部长的意见及1950年演出后搜集到的对剧本的反映,做了较大的修改。这次重演,由丁里任导演,主 要演员绝大部分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演员,而且多是冀中人,导演本领大,演员阵容强,舞台美术有新的突破,灯光布景引人入胜,充分发挥了戏剧综合艺术的感 染力。戏排出后,先在总政排演场招待演出,受到首都各界一致好评。周恩来总理和彭德怀元帅来排演场观看了演出。剧场休息时,周总理提出要见一下剧本作者。 会见中,周总理深情地谈到:“这个戏很好,很感人,军队离开了人民就失去了力量,人民离开了军队就失去了靠山,军民亲密团结,就是打不破的铜墙铁壁。感谢 你为人民写了一个很有教育意义的好戏。”总理又亲切地问:“你还写过什么剧本?”傅铎回答:“写过歌剧《王秀鸾》,话剧《逃出阎王店》。”其他剧本影响不 大,他没有多说。总理接着说:“《王秀鸾》是名剧呀!” 1954年春,《冲》剧到武汉、广州、福州等地为部队慰问演出,长达七个月之久。冬季,在北京 小经厂实验剧院举行公演,立即产生巨大反响,连一向不喜欢看话剧的天津人也来京邀请剧团赴天津演出。结果在天津一炮打红,连演一个月,场场爆满,售票处常 常排起长队。八一电影制片厂成立后,总政文化部决定将《冲》剧搬上银幕,作为八一厂拍摄的第一部故事片。 虽经再三推托,改编任务还是交给了傅铎。电影与话剧毕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艺术形式,对于从解放 区土生土长的文艺工作者,不要说拍电影,连看过的电影也极为有限。由于各方面都缺乏经验,电影《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并不成功。《冲》剧在1956年全国话 剧汇演中,剧本获二等奖、导演获一等奖、舞美获一等奖,扮演李大娘的陈立中获表演一等奖,饰演阎志刚的今欣、饰演凤霞嫂的李雪红、饰演联络员的李壬林、饰 演歪脖子李的刘纪云获表演二等奖。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傅铎先后五次赴朝。只有第一次是以专业作家身份赴战地采访,有三次是参加慰 问团工作。从鸭绿江到志愿军司令部,从志愿军高炮阵地到炮火连天的我军前沿坑道,从参加部队的英模大会到在美军战俘营与战俘们交谈,从平壤市牡丹峰地下剧 场的演出,到交通线上一次次的惊险夜行。这场战争的方方面面几乎都在傅铎眼前掠过。在此基础上,他写了多幕话剧《友谊之花》和《地下长城》,独幕话剧《中 朝人民心连心》和《告别之前》。 1953年秋第四次赴朝。傅铎任以贺龙元帅为团长的第三届赴朝慰问团文工团秘书长。慰问任务结 束后,傅铎随贺龙元帅到志愿军部队参观、访问,在听完参加上甘岭战役的一位师长和一位连长的报告后,总政文化部陈沂部长当即决定傅铎留在该部队体验生活, 创作剧本,把上甘岭战役搬上舞台。贺龙元帅叮嘱他说:“上甘岭战役事迹极为生动,你一定要把剧本写好。”为此,调志愿军文化部曹欣及某军文工团团长崔家峻 参与创作。1954年春节前,傅铎在朝鲜完成了话剧《地下长城》的详细提纲回京。由于忙于一些行政工作,剧本创作搁了下来。不久,由曹、崔二位参加编剧的 电影《上甘岭》先于话剧公演。直到1956年,话剧《地下长城》才完成初稿,后由总政话剧团上演。事实上,电影与话剧出于同一提纲,艺术表现上出现雷同是 很自然的。深受观众喜爱的电影《上甘岭》无疑凝结了傅铎的心血。 1955年以后,直到六七十年代,傅铎创作(包括与他人合作创作)的剧本有:《有这样一个人》 《阳关大道》《下放之后》《海防前线》《幸福桥》《首战平型关》《雷锋》《南方来信》《急浪红心》《众志成城》等。其中,《阳关大道》《幸福桥》《雷锋》 《南方来信》产生过一时的轰动效应,有的还是当时的保留剧目。 傅铎60多年来的戏剧创作,展现了从抗日战争到改革开放之前,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前赴后继,奋发图强的生动历史画卷。 无论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还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无论反映革命战争的题材,还是 表现和平环境下的故事,无论重大事件,还是日常琐事,傅铎都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从现实生活汲取素材,从亲身体验中提炼人物,既表现生活中的真谛, 又不回避斗争中的矛盾,既写英雄人物,也写中间人物,既满腔热情地歌颂伟大的党,伟大的人民,伟大的军队,又批评落后、揭露黑暗,不断追求,刻苦探索。 1986年傅铎同志离休后,仍然不忘为我军的文化事业做奉献。他除又操笔创作了电影文学剧本《柳暗花明》外,还担任了电视系列片《壮士行》、电视剧《清风 店战役》的顾问等工作,撰写了自传体回忆《往事沧桑》。傅铎回顾自己60多年的戏剧创作历史,他自我评价认为:我是在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的讲话》精 神指引下,逐步成长的“遵命文学”剧作者。遵革命之命,努力使自己创作的剧本能响应时代的召唤,传达现实的声音,与人民群众斗争生活紧密结合,成为整个革 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这是一个文艺工作者肩负的光荣职责和历史使命。 傅铎创作的剧本,主要收入到《傅铎剧作选》(花山文艺出版社,1984年10月)和《傅铎剧作选续集》(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95年5月)。1986年,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完成了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资料大型丛书中《傅铎研究专集》的出版工作。
作者冯彩章与本文主人公傅铎家乡相距5华里,既是同乡又是战友。
冯彩章:解放军某高等学院教授,书法家、作家。 李葆定:解放军后勤指挥学院军史研究员,著述颇丰。 此文已经傅铎生前审阅,近期又经其子傅占武校定。
http://www.8dou.net/html/writershow_6025.shtml
剧作家傅铎纪念馆:http://www.eelove.cn/fuze
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