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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刘炽的作曲《上甘岭》和《英雄儿女》

(2009-06-12 08:53:41) 下一个
 Zt: 1956年,延安时代的战友,《上甘岭》的导演沙蒙找到刘炽,让他承担影片的音乐创作。看过脚本,刘炽大为振奋,欣然从命。进入创作了。为这支《我的祖国》沙蒙向刘炽提出:“我希望这支歌随电影的演出传遍全国,而且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经久不衰。过了若干年,这电影不演了,只要唱起这支歌,就会联想起影片中动人的场面,就会怀念起那些可歌可泣的志愿军英雄们!……”

  沙蒙是很懂音乐的电影导演,他提出的音乐要求相当高,却不是无的放矢的。因为他知道刘炽写电影音乐是有潜力可挖的,1949年刘炽为《人民的新旅大》谱曲,其中《柔和的阳光》很快传开。1950年凌子风导演的《陕北牧歌》刘炽谱写音乐,插曲《崖畔上开花》、《刘志丹颂》风行全国灌制了唱片。他为儿童故事片《祖国的花朵》谱曲,一首《让我们荡起双桨》,更是在少年儿童中间久唱不衰……


  然而,刘炽却未敢夸海口。他说:“沙蒙同志,世界上神枪手有两种,一种是指哪儿打哪儿,第二种是打哪儿指哪儿,我的作曲属于第二种。”话虽这么说,重托的分量已压在肩头,刘炽暗下决心要严肃对待,绝不辜负沙蒙的热切希望与影片中的英雄们。

  由林彬、曹辛、沙蒙合写的《我的祖国》歌词在刘炽面前铺开了——
  祖国啊,我的母亲,
  你的儿女,
  离开了你温暖的怀抱,
  战斗在朝鲜战场上。
  在我们的身后,
  有强大的祖国……

  刘炽读了几遍,怎么也捕捉不到旋律。他觉得这首词缺少中国诗特有的韵律,按词谱曲,纵然费九牛二虎之力,充其量也只能写成欧洲式的抒情歌曲,在广大人民中不能流传。于是他坦诚地向沙蒙谈了自己的看法。沙蒙善解人意,很快按刘炽选定的词作者请乔羽重写了一首《我的祖国》: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诗情画意很快把刘炽带进一个新境界,他开始有了信心,着眼对音乐素材的捕捉。他一直认为:民族民间音乐是取之不尽的,用之不竭的源泉。开始谱副歌了,田园风的抒情画面,一跃变成了勇壮的英雄群像式大幅浓烈油画,对祖国的深情怀恋要升华为提起祖国就感到骄傲与自豪的情感。祖国,多么博大,多么可爱,她有光辉悠久的历史,她的高山,峡谷,长江,黄河,森林,牧场,平原,田野,是那么辽阔,那么瑰美!为保卫她而流血牺牲也是壮美的!刘炽觉得自己心中也升腾起一股对祖国的挚爱之火,他的笔在五线谱上上下滑动着,开阔的长音,从弱拍起大调的典型进行……与前五句词对比强烈,更加壮美的副歌音乐产生了。

《我的祖国》在影片《上甘岭》中是首插曲,《英雄颂》才是影片的主题歌。迎着总攻击令的冲锋号,志愿军战士们从坑道里打出来,向前猛冲,直到影片结束。这是一首加入钢琴伴奏多达十多分钟的混声大合唱,
刘炽把它处理成一首壮烈雄健的合唱,表现志愿军威武不屈,惊天动地,英勇顽强,
气贯长虹的风貌和气概。


  当影片音乐录制完成后,一位艺术界的前辈对刘炽说:“我听出来了,你在上甘岭阵地上找到了一个优美深情的女儿,又找到一位英勇顽强的儿子!”面对“知音”刘炽笑开了:“是的,你很理解我的苦心,我把《我的祖国》当成柔美明媚的女儿,把《英雄颂》作为威武不屈的儿子,他俩各有风貌,性格,但共同点都是民族的,而不是俄罗斯的,法国的和德意志的,这是新生的共和国的!”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刘炽是个硬汉子,但在《上甘岭》的曲谱堆里,他却止不住落泪了。当他写作七连指导员牺牲场面音乐时,他泪如雨下。以双管管弦乐队加大锣演奏出的这段雄浑悲壮交响音乐,震荡多少人的心弦?呼唤多少人心灵深处的感情?当刘炽把它谱就时,他眼前呈现的不只是志愿军战士壮烈殉身的场景,
他的思绪还飞回到14年前抗日烽火燃遍黄河两岸的日日夜夜。


  《上甘岭》电影音乐的成功,使刘炽成为电影导演心中的一杰,关键时刻常来找他“捧场”。金山导演《风暴》只差18天就审片,找他写音乐,他拼命似地把音乐赶出来了。王震之导演《三八线》也来找他,刘炽掂掂作品,却谢绝了。他对王震之说:“都是抗美援朝题材作品,我写《上甘岭》已是精疲力尽了。”


  偏偏又一个抗美援朝战争题材的作品找上门来,《英雄儿女》的作者,昆明军区文化部部长毛烽和电影导演武兆堤专程赴沈请刘炽再度出山。刘炽却面有难色:“感谢两位盛情,但我写过了《上甘岭》,音乐上恐怕难有突破,加上现在又是辽歌副院长,实在脱不开身……”

  毛烽和武兆堤很有招法,他们找到周桓:“周书记,您是原志愿军政委,应该支持我们让刘炽去写《英雄儿女》的音乐啊!”话,说到了点子上,周桓答应了:“好,我说服刘炽让他去。”

  武兆堤刚回长影,林农又来找刘炽,请他为《兵临城下》写电影音乐。刘炽说:“实在对不起,我已经接下了《英雄儿女》……”

  林农盯住了他,又去缠周桓:“《兵临城下》和《英雄儿女》一样,都是长影1965年的重点片,而且这一部是辽宁推出的作品,主要演员李默然、王秋颖、赫海泉都在辽宁,您一定要支持啊!”周桓又被林农说话了,对刘炽说:“你就能者多劳,到长影都给完成了吧!”

  两副担子一肩挑,刘炽一来到长影就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对于事业心强的艺术家,这压力常常变成动力。刘炽接过《英雄儿女》剧本,读了三遍,王芳、王成、王文清、王复标四位志愿军指战员和老工人的形象很快在他眼前晃动起来。再拿起老搭档公木送来的歌词《英雄赞歌》,他已按捺不住自己感情了。这词,写得好!深情,壮丽,博大而磅礴。

  用什么种子或动机?他开始寻找脑海中记忆的库存。在鄂尔多斯草原伊克昭盟搜集的300多首当地民歌的旋律在他耳际萦绕了。

  《巴特尔陶陶呼》,是他蒙古族干妈阿姐花(银花)教他的一首民歌,干妈阿姐花是乌审旗方圆百里有名的歌手,这首民歌阿姐花在四胡、三弦、微子、大正琴伴奏下,唱得十分博大。刘炽听后对陶陶呼这位蒙族英雄敬仰备至。于是,一个种子迅速发芽了——起、承、转、合,刘炽顺利完成了第一段歌词,接下来去该重唱第二段了。但刘炽觉得在音乐的舒展中,言未尽,兴正浓,若马上反复则有半途而废,未推上高潮的感觉。情之所至,刘炽顾不上找公木同志,自己续上了一段副歌歌词:“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他用强烈对比的方法;把歌词和音乐升华再升华,把英雄气概用浪漫主义手法推向感情的高峰,使唱者与听者,对英雄的崇敬和热爱达到尖端的程度。公木果然是知音,他认可了。公木说:“续得很精彩,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贝多芬说:“当我作曲时,总是在心里描绘一幅图画,顺着那个轮廓前行。”刘炽觉得,不但有一幅画,还有一条感情的曲线,循着这条曲线情感不断向峰巅冲去,直到心灵得到满足。作者如斯,唱者亦如斯。歌唱家唱到《英雄赞歌》的副歌时,也觉得淋漓尽致,声情像火山喷迸般爆发了!像《我的祖国》一样,《英雄赞歌》又一次博得了亿万人民群众的厚爱,许多女高音歌唱家把它视为能体现自己的艺术水平的独唱保留节目,在全国盛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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