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张宗铭长篇小说《女人土匪东洋狗》
他身后是两个端着枪的武装士兵和居民委员会的徐委员。她听见徐委员在悄声地说:“就是她。”
曹发德用电筒指了指灶房和杂物房,两个士兵便各自搜查去了。徐委员首先发现了睡在单人床上的男人,轻蔑地对着曹发德笑了笑。
曹发德对徐委员说:“你在这里问这男的;我在里屋问这女的。”当徐委员去推醒那男人的时候,曹发德拉了拉吴四妹:“我们到里边谈去吧。”
吴四妹带曹发德进了里屋,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她大胆地注视着他,噘着她最招人喜爱最能迷人的樱桃小口,有意地将嘴角的最能迷惑人的酒窝显现出来,那一刹那,她发现他色迷迷地打量着她高耸着的胸部!此时,吴四妹又听见徐委员在外屋问那男人:“她叫啥名字?你同她是哪种关系?”
男人说:“我是她的表哥,我叫她吴四妹……”
徐委员喝住他:“说话小声些,你想递点子是不是?”
曹发德听到了外屋的喝叱声,才从注视吴四妹的一阵冲动中清醒过来。他生硬地小声的说道:“你叫吴家秀是吧?”她对他噘嘴点了点头。她之所以在此时噘嘴,是因为许多的嫖客都说她这样时最可爱、最迷人,最……他咳嗽了一声,仿佛在提醒她:他是吃惯了粗茶淡饭的人,最讲究的是实际,没有太多的修养和品味,你的做作没有踩到点子。
可是,吴四妹还是噘着嘴怪怨地大胆地望着他……曹发德大约品出了些味道,只是这样的媚态对他过于奢侈。他是冲着吴四妹来的,他早就了解到她是这一带最年轻最漂亮最迷人的暗娼!现在他看到了真人真事,也目睹了吴四妹的娇媚和玲珑,他羡慕那外边的男人的艳福,这样,曹发德决定用他的职权做交易了,他大胆的坐到靠她近些的床边的木沙发上。尽量地放低声音:
“那男人叫啥姓啥?”
“他是我的表哥,姓魏。我只叫他哥,名字不清楚。”这时,徐委员在外面叫了起来:“她母亲姓啥?说呀!姓啥?”
吴四妹害怕了,这可不是招揽生意的时候!分分钟、秒秒钟她都处在生死关头!她虽然害怕肾旺的汉子,但眼前这个既肾旺又粗矮浑圆、不招女人喜欢的汉子,他能决定她生,也能决定她死!她真是死也不想进那劳改队去。
--吴四妹大胆地拉住曹发德的手,也尽量小声地说:“快帮帮我吧,救救我吧,我求你,求你了!”她的触摸使曹发德本能地弹跳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也古怪地抽搐了一下,他还居然捏了捏她纤细的小手!她还不放心,又一次拉住他:“明天……你来,我会全都坦白给你听的。”
曹发德全都明白了。他急忙起身出去,正好搜查的战士向他报告没发现情况。他对徐委员说道:“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带他(她)们到公安局再问吧。”
……吴四妹战战兢兢地关好房门,跟着解放军、居民委员一起走入黑暗的深巷之中。在这条巷子的拐角处早已聚拢了不少的叫化子和盲流,那狗日的嫖客这时还哆嗦地与她并肩同行。夜风吹来,吴四妹从头到脚都凉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望着她身边那卵气十足,又毫无卵用的男人,恨得真想咬下他的卵子来!她太害怕被人送到劳改队去,她大胆地抓住最后—线机会,跑上去抓往了曹发德,对他发出邀请和请求……
吴四妹万万想不到,这圆球在混乱的刀口上,在徐委员去维护秩序的时候,他带着一个公安负责人,当着吴四妹的面,为她说情说:“捉贼捉赃;拿奸拿双。我们进去的时候,这对表兄表妹各睡各的床……共产党要给人活路,我们不能这样毁了她的一生!”
那公安负责人道:“这样的小事,你曹指挥咋处理都行。”说完就一边去了。
--吴四妹获救了,而救她的人却是一个粗黑矮敦的圆球!当她又重新躺在温暖的床上时,晓得那个好心的救她一命的圆球一定会来。决定一天、两天、三天不出朝门一步地等待他……心里笑道:
“曹指挥,这个了不起的卵人!”
曹发德是个没有耐性的男人。是个看上—个女人就不会轻易撒手的男人!吴四妹简直猜不透他有多大胆,说他四个小时就来了,就来索取回报了,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大约是上午十点钟,这种时候,她这样的睡太阳玩月亮的女人,都睡得正香正浓;特别是危险刚过,这种时候能躺在被窝里,那真是惬意得不得了的事情!--她被敲门声吵醒,她以为是邻居,不耐烦地起来,问道:“是哪个嘛!”
“是我,我……”
“全世界的人都姓我,你叫啥?”
“我姓曹,昨夜……”
--她根本不会想到他来得那么快,他可是个打着灯笼火把都找不着的共产党干部呀!吴四妹冲了上去,拉开了门闩,见曹发德扭捏地站在门外。这时他还显得有些局促,红着脸,红着脖子……粗野的外表下是一颗怯懦的灵魂。
她说道:“你不想进来吗?我可是披头散发的哩。”
他说道:“进,当然进。”
她让他进来,重新将门闩插上,就一扭头进了里屋。他跟着进来,关怀地问道:“昨晚,没有吵着你吧?”
“哪里呢,”她觉得他长得难看了些,但又一想,帅哥们早被一些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女学生都占有了。有他这样的男人落到你的手里,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决心从此跟着他,不再干那暗娼的勾当了。她说道:“我们这样的人,没事也有人说你有事,清白的也有人说你成黑的。肯定那徐委员对你说了我的啥,否则你们不会半夜里来敲我的门。”
他说道:“你就多心了。昨夜和前一次戒严一样,除非你是省里和军队里的骨干、社会名流,按规定都要挨家搜查的。”
“那我真要好好的谢你了。你干吗还站着?你这---黑蛋!”
他一下扑了上来,紧紧地搂住她,他喘着粗气:“我真的是黑蛋吗?真的是吗?”
她叫道:“黑蛋!圆球!卵人!”
---曹发德只要想起与吴四妹的第一次,他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激情,会突然地冲动……与他景德镇粗大而丑陋的女人来,简直就是天鹅与母鸡的对比。啥叫粗大的女人?啥叫小巧玲珑的女人?这两种女人你都切切实实地搂抱过了,混为一体了,你才能真正地体触到其中的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