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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风吹拂在乡野

(2007-09-03 12:09:58) 下一个

初秋的风吹拂在乡野 

虽然已经进入了立秋节令,可我们每天依旧要在溽热的环境中接受着洗练。在城市的森林里,谁不渴念着那初秋拂拂的凉爽的清风呢?可是,即使风在吹拂,你的感受与在乡野也是迥然不同的。 

乡野则是季节嬗变中最能明证风的韵味风的蕴涵的地方。不论是春秋或是冬夏,时序的交替,昼夜的更迭,植物的荣瘁,从其表面上看,是亘恒不变的,而事实上却依赖于每个人感觉的差异。 

乡野是大地上最为古老的陈设。 

这里,只有纯净,没有瑕疵;只有鲜明,没有惝怳;只有自然,没有芜杂;只有酣畅,没有轩轾。什么时候,都在显示着风的真实,风的清雅。这也是乡村的底色,是质朴厚重的延承。 

尤其是初秋。这里有着清爽、宜人的环境。自阳光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那一刻,大地就醒豁亮灿地娇艳动人、撼人心魄。清风的委婉、深情已经化作乡野渐而成熟、盎趣、勃然的蠢动。 

风,在温情脉脉、充盈彩耀的光晕里显得轻柔、绵延,从原野上袅袅、渺渺的吹起,向村庄徐徐、绵绵地拂郁开来。清晨的风,尤为绵软,还有些须清凉直抒胸臆。踏足驻留在蜿蜒宽展的堤埝之上,那阵阵迎面而来的风,无遮无拦,带着新鲜而潮湿的泥土的味道,捲起了河流里湉湉清亮水息的清凉,裹挟着素朴淳厚的稻谷和青草的气息,一层层、一拨拨、一浪浪涌泛而至。你会欣喜地感受到阳光已不再那么执拗地炙烤着大地了。 

风,没有语言,没有思想,没有想望。这风也是遂人所意吗?它可以撩拨起你思想的潋滟,吹荡开你灵魂的桎梏。在这美仑美奂的舒心、彻底地感受中,难道你不在感念着这大自然的真情赐予么?它可已经使你沉闷、忧悒的心绪在廓张、在展望;它却能鼓噪着让你找回失真、失重的心律。 

敞开胸襟,让这多情、温润的风倾力地吹拂吧!眺望无垠的原野,那由青嫩泛着微黄渐而成熟的水稻,浑身上下已缀满了青梗梗、饱实实、沉甸甸地稻谷。也是风的催促或鼓劲,这些水稻密集的透不过气来,它们残存的青葱的外衣逐渐蜕变,羞羞怯怯地低着头,互相扭缠、依偎在一起。也顺着风的方向,向着一个位置看齐。 

春发其华,秋收其实。 

很快就是收获的日子了。层层叠叠的水稻在激情地翻卷着浪潮,蓬蓬勃勃地散溢着清醇如乳的雅芳。各种野花茅草也有了成熟前的准备了,它们兴高采烈,也纵情张扬,秀逸妩媚。将香馥馥、清蔌蔌的气息传送着。它们是岁月的景致和气息。遗憾的是,不消多久,原野上就会出现穰穰满家后的空寂与凋敝。 

初秋的风也有捉摸不定的时候。要么轻柔缠绵,要么火热激情,要么凉意绵密,要么急迫悍然,要么浅尝辄止。繁茂的树丛中有些树叶开始在稀稀疏疏地飘落下来。它们的“身姿”飘忽而轻盈,似乎很不舍,还在留恋些什么?还掩隐在浓密树荫下的村庄在风的摆舞中,忽明忽隐,忽疏忽朗。从那摇曳摆动的绿叶的罅隙中透显着醒目的轮廓。 

中午的风很酣畅。虽然气温还比较炎热,农舍里那敞开着的前后门,已经使风儿畅快地穿堂而过,在那几间偌大的房间中回肠荡气。 

午后的风似乎来的急促了,村庄里的大小树木被吹摆的相互点头致意,那些嬉戏飞舞、身体轻忽的鸟儿一下子不能准确地落留在左右摇晃的枝头,纷繁的啁啾声浪是喜幸或是惊乍或是习性呢? 

还是原野上的风畅荡、畅朗。轻轻鸣咽、飒飒作响。田野上多了农家人的身影。他们扛着铁锹梭巡在田塍里。水稻正如孕妇临产前的神圣,它们需要经常地陪护,不敢有一丝的懈怠,而轻快的风灌透着农人们的身心也蕴藉着收获的喜悦。 

暮景壮美,和风细微。灿烂的云霞抹上了羞怯的面纱,它殷红的涂抹在农家人的视野中,而后又漫不经心或无限眷念般地隐伏了。风,没有停止也不会停止。村庄上空的炊烟也纯净、嫣然了,在烟囱口的周边踯躅了良久才缓慢地周遭飘忽。 

夜晚来得有些急促。风儿居然是丝丝缕缕、羞羞赧赧的。难道是在心疼这初秋的凉意给人带来心绪的不适吗?看门前的树枝杈桠上的叶子也只是慢条斯理、轻轻悠悠地摇晃着。 

风来的抒情。风来的精妙。风来的睟润。蕴蓄着初秋的清凉悄悄然然地抚慰着恬美的夜。一轮团栾的明月高踞在晴蓝辽远的苍穹,无数的星星缓缓地布满弧形垂落的夜空,泼洒着清亮亮的银辉,大地、乡村沐浴在清水一般的月华里,也直接衔接起悠远的地平线上稀疏的灯火,敞开着的窗户上的纱布不能拒绝这风的温柔,任由那拂拂、款款地从那细密的网隙中将舒心与惬意延宕起伏着。 

蟋蟀的声浪开始急促起来。也变得聒噪了。它们是避寒趋暖的精灵。古人往往以蟋蟀对气候的反映表达着季节的变迁,《诗》云:“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它们在农舍里,在菜园中,在草丛间,在旷野上奏起了自己的乐曲。仔细聆听着蟋蟀那有些惆怅的韵意,寂寥突兀而至,此时,彼刻,渐渐地淹没了脆弱的脏腑,令人窒息。 

如果此刻,你置身在旷野中,当你倾情倾听,风就会向你低语,诉说着许多婉约动人的故事,同时轻抚你的心灵。这个时候,你或许会升腾着诸多深刻而明晰地感悟。在这样一个人的精神领地里,时光流逝的喟叹被隐没了、世俗的烦扰被摈弃了,个体的渺小被淡忘了、人生的孤寂被忽略了、生命的周折被稀释了。难道不也是得益于这清清朗朗、幽幽绵绵的风夜吗? 

初秋的风呦,你构成了乡野最质朴、最和谐的精神内核,没有消停、没有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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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绛紫湮 回复 悄悄话 回复LiYouCai的评论:
呀,李~老
LiYouCai 回复 悄悄话
挖~~ 这小孩儿真能写! 这篇散文可进课本啦!

还有好多生词,李老我惭愧滴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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