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和心脏病学家詹姆斯·林奇却出语石破天惊:“孤单是现代社会最大的瘟疫。”他从大量医学调查和统计数据出发,经过数十年不竭努力,终于揭开了惊天秘密:缠绕现代人的孤单寂寞,正在悄悄破坏着心脏和血管,最后让人心碎而死。
《我的哭声无人听见》是作者长期研究的结晶,他以超越时代的非凡预见力,提出了一系列令人震撼的观点:沟通型疾病以及因此引发的寂寞,将在21世纪所有后工业国家成为未成年夭折的主要原因。凡是缺少社会支持、独居、长期受困于孤单、痛失所爱的人,英年早逝的比率全部急遽上升。在各种死亡原因中,离婚、单身和丧偶者,不分年龄、性别和种族,都居于领先地位。无婚姻关系人口中增加的死亡率,甚至十倍于同年龄层的已婚人口。教育程度对心血管疾病的单独影响,其强度等于吸烟、血压、体重及胆固醇的总和。没有一种药物能够使累积数十年、令人心碎的孤单寂寞发生逆转。低学历、低度自我价值感、强烈的A型行为表现、难于与人交往、严重的社交孤立及孤单寂寞——这些因素相加,形成了人际沟通问题的恶性循环,最后让心脏破碎。对话是生命的灵药。我们必须学会与心对话,与他人对话。我们彼此需要,彼此依赖。健康生活就是与宇宙万物和谐共存的生活,包括与自己的伙伴的和谐生活。 ……
这些新锐观点,无疑在医学界和普通公众的心中投下了一记重磅炸弹,使他赢得了“身心健康研究的先驱”的称号。本书在美国出版后,引起医学界和社会各界强烈反响,被评论者视为家长、教师和政策制定者必读的划时代著作。
以下文字节选自该书
《我的哭声无人听见》
心理学文献指出,孩童时代的若干生活经验与嗣后出现的生理、情感困扰,关系十分重大。我在这里只能引述少数几项研究。列特·嘉登纳曾经提到,为数甚多的研究显示:儿童如果成长在情感遭受剥夺的环境里,他们的身心将遭到严重摧残,包括身体永久性的发育受阻。
在一份名为《被人剥夺而成侏儒》的报告里,嘉登纳再次提及13世纪时西西里国王斐特烈二世的故事。这位国王相信,所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懂得一种共同的语言。他猜测,那一定是一种古代的语言,譬如希伯来语。为了证实这种理论,他从产妇怀里夺走新生婴儿,交给乳母代为抚育。他又命令乳母们只准在肉体上哺育新生儿,不能跟他们讲话。他以为这样做,便能知道孩子天生会讲的语言是什么。然而这项实验并没有成功,所有的孩子都死了。“因为孩子没有爱抚,看不到微笑的脸、听不到爱的语言,他们就活不下去。”
20世纪初叶,西格蒙·佛罗伊德极富雄辩地论述了童年经验的重要性。在他开创性的研究之后,许多心理学研究相继跟进,完全证实了诸如父母离婚、骤然失去所爱、缺少关爱和长期寂寞等等童年时代的经验,都会对童年及成年产生重大的影响。
这方面的科学进展,主要得归功于约翰·鲍尔比博士的经典研究。1950年,鲍尔比博士受世界卫生组织委托,调查父母之爱与心理健康的关系。他的报告指出,一个人若是很小的时候就与父母(特别是母亲)分开,所造成的生理、情感及智能上的伤害将会影响久远。如果这种分离发生在一个人生命的最初几年,伤害程度尤其严重。
十年之后,瑞尼·史匹兹博士也指出婴儿骤然失去母亲之后,身体将迅速走向衰弱。史匹兹说,有些婴儿若是突然失去母亲,他们会拒绝进食。即使强迫灌食也无济于事,他们最后还是悲惨地死亡。
在凯瑟琳·吴尔夫主持的一项研究里,史匹兹博士追踪观察了美国及加拿大孤儿院的91名婴儿。虽说他们在身体上得到细致的照顾,但大部分婴儿却显得十分沮丧而焦躁不安,发育速度也比不上正常婴儿。他们的体重不再增加,有些甚至反而下降。研究报告指出,91名婴儿虽然饮食良好,得到细心照顾,但仍有34名婴儿死亡。这种情况似乎在婴儿周岁之前的三个月里特别明显,大多数婴儿死亡事件都是在这期间发生。这种婴儿即便是幸存下来,也几乎都会出现各种程度上的身心发育迟滞现象。
幸运的是,观察发现,后来孤儿院对孩子的照顾方式有了重要的转变,慈善机构也渐渐开明起来。母亲探望生病的孩子不再被管理者视为麻烦,反倒在紧要关头里得到鼓励,住进孤儿院照顾孩子。所以孩子们一旦生病,就不会因情感困扰而加重病情。
俄克拉荷马大学的纳尔森·欧德威博士和他的研究伙伴也对因身缠多种疾病而住院的三名婴儿进行了反复观察。这三名婴儿都失去了亲情之爱,刚住院的时候全部停止发育,体重下降。后来医生给予他们亲情方面的支持,每名婴儿由一两名护士照顾,婴儿的健康状况因此发生戏剧性的改善。欧德威和他的伙伴指出,被剥夺亲情之爱的婴儿无法对别人产生强烈的情感,对于外界也缺乏兴趣——当某个人或某样玩具从眼前撤离,或者站在陌生人面前时,他们并不会流露出焦躁或沮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