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1别别 我们只是朋友
霍小乔到纽约后,她想起福兰克去年在上海时对她的追缠,就戴上了唐根华给的戒指,手摸着戒指,泣不成声。
她住在长岛的老华侨金先生夫妇出租的小房间里。两老人看她是个孤苦伶仃的单身女人,谦诚有教养,对她颇为关照。
中国春节时,他们请她一起过年。
她打电话给她的哈密尔顿的原同事兼好友杨瑞芳,祝贺佳节愉快。两人却倍觉凄惨。
只听杨瑞芳道:“唐根华原来是这么个少情寡义之辈。你还说他若真被田丰一菜刀砍死了,你要抱上他的骨灰盒跳进尼加拉大瀑布去,值吗?傻瓜!”
“他若不变心,就是现在,他苦死了,我还会这样做的。我知道我傻,我的心和他分不开,永远分不开,”
她声泪俱下地道。
“振作起来,小乔妹子,在美国好好干,至少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去寻求自己的幸福是正事,” 杨瑞芳劝道。
纽约公司里,福兰克是她的上司兼课题组长,见她心情不好,只埋头工作很少言谈,便请她喝咖啡聊天,周末邀她去散步去餐馆,明处暗里追求她。
情人节,他给她送去情人卡和红玫瑰。
她说:“谢谢!先生,我有结婚戒指。”
三月二十日霍小乔生日,暮色苍苍,她在海湾边一人饮泣。
福兰克到了她身边,笑道:“海风刮得人流泪。我以上司的名义请你去唐人街,你的工作很出色。”
她摸泪不好意思,惊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谢谢您!先生,以后吧。”
他说:“我今天取消了所有的安排专门来请你。没别的意思,只是工作饭局。”
她不好再推辞。
唐人街晚餐冲淡了她心头的郁闷。道别时,他要贴面拥别她,她伸出了手与他握手再见。
他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祝你生日快乐!”
她脸一红,问他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
他笑道:“这你就别问了。”
午夜,她嘴角微笑:“福兰克这人细心温柔,关爱有加。”
又想起往年唐根华给她过的生日,泪眶欲溢。
快十二点,电话铃响了,她接起来,没声音。一看电话显示,是唐根华的电话号码。
“欺人太甚!”她把电话扔下,一股恨猛往上涌,恼怒难眠。
霍小乔从同事的闲聊中得知:
四年前,福兰克的白人妻子进了产房。要当爸爸的他在产房门外乐得手舞足蹈。一小时后,产房护士出来问他家祖是否有黑人血统,他说绝对没有。护士祝贺他当了爸爸,抱给他一个煤炭般黑的黑人新生儿,说是他妻子对他们真挚爱情的真诚贡献。
一月后,他妻子带着黑儿与他离婚了,法院判定他必须付‘他的黑儿子’的抚养费到十八岁。
去年年底,福兰克40万美金的股票一分没挣全跌了进去,他的墨西哥西班牙裔女朋友又走了。
她对他同‘病’相怜,接近了起来。
周日,他请她去散步、烧烤;休假,他抽时间约她去郊游。
她撕心的伤口还在渗血,和他保持着距离:同事加朋友;心底里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她感到愉快。
她叹道:“这福兰克示爱有方,追求有术,大胆厚颜,唐根华真是相形见绌的小儿科。”
金秋,天高气爽,红叶如花,中国人的中秋节和美国人的感恩节都先后到了。
中秋月夜,霍小乔独步月前,她摸着戒指,不由地想起唐根华。房东老太婆送来了一大包礼物,其中有她喜欢的漂亮的羊绒衫,时兴的新皮鞋,还有一盒高级中秋月饼。她拿着月饼,摸着月饼盒,过去和唐根华一起过中秋的甜蜜此时的惆怅一起涌来,泣泪不住,倍感伤心。
感恩节,福兰克缠着请她到他家作客。她借酒浇愁。
晚上,他送她回住处,在了沙发上,两手捧着她的脸,说:“宝贝儿,你美极了,我爱你!”吻了过来。
她不自觉地挡住了,说:“别别!我们只是朋友,福兰克先生。”
我想有种真爱叫放手,叫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