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猪把屎拉在你家门台上
黄教授气懵,说:“一年前,我的店门锁被橇,电话、警报线被剪,当日未来得及存银行的现金,架子上和两天前进的各类烟卷等一抢而空,损失三万多加元,警方至今没有任何答复。没来得及保险,损失分文未得补偿,政府照收税,倒霉的只是我们这些人。你看店的外墙上涂鸦污迹,有时甚至涂在门窗玻璃上,实在可恶!”
这类偷窃、抢劫、捣乱和打砸破坏案绝大多数都发生在移民开的店里。本地人的店里很少发生。大到黑社会盗窃集团砸窗橇锁,卷盗一空;小到小偷小摸,防不胜防。
新移民独家小户,没有根基,没有熟悉的当地社会关系,势薄力单,加上人种和文化上的差异,语言交流上的障碍,只有报案。警察几乎都作个报告了事。而且,还不能打伤贼盗。否则,将被盗的店东哐啷入狱。只有被盗,被抢者倒楣。
移民大都难找到专业工作,又怕楼高檐低,开得一爿小店,自家自雇度日,亦步履艰难。
秋高气爽,昨天上午周嘉霖来上班时,那个洋黄发女人又来赊欠帐。今天领着孩子来了。
那黄毛女跪在柜台前,悲声凄凄,指着孩子发誓赌咒:“我赌上我孩子和我的生命,九月一号一定还。”
周嘉霖看那可怜的样子,就私下答应了。写了个条,让那女人签了字。
那女人千谢万谢的,嘴里说着:“ Merci , Mon ami , Mon Dieu( 谢谢你,我的朋友,我的上帝 )! 你比我的爹还亲。”
这样,三次、四次擦着泪欠了帐走了,大有他是救世主之说。周嘉霖一看条子,累计 98.56 加元。
九月一号,那女人没有来还账。十天过去了,周嘉霖在店窗口看见那女人经过,就出去请她还帐。
那女人恶狠狠地把拳头一捏,中指向上一竖(骂人的手势),骂道:“ Fuck you, Chinois (操你,中国人)。”
他气愤极了,恨不得把她中指给撅断,敲掉她的牙!
当然,他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他不会有此举的。
他摇了摇头,骂了一句:“cochon(猪,卑鄙的人)。”
法语里有句类似‘恩将仇报’的格言:Si vous donnez a monger a cochon, Il viendra chiure sur ton perron(你若把食物给了那猪,那猪就把屎拉在你的门台上)。C’est vrai(这是真的)!黄女士来店拿牛奶,看得真,听得切,当然很生气:这周博士阳奉阴违,100加元又叫猪吃了。第二天晚上打烊后,她清点当日营业额,发现多出了100加元,遂调出监视录相带,清清楚楚的显示:周嘉霖把自己的100加元放入了银箱。她想把钱还给他,又怕他误会,认为她在监视他,就装作不知道也不吭声了。
她想:“等以后他找到工作离开之日给他一些补偿。”
她做了好菜,慰劳一下这个信义之人。
又有人买东西说钱不够,又赌上他和他老娘的脑袋要欠帐。
黄女士乘机说:“洋人的店是不赊帐的。只有移民的店才上他们的当。不要可怜这些猪骗子。你知道吗,这种人嘴里有三句话:欠帐时称你: Mon ami, Chinois(中国人,我的朋友);东西欠到手骂你:Niaiseuse, Chinois(中国人,傻瓜);你要帐时,又骂你:Fuck you, Chinois(操你,中国人)。
我这几年老说不欠,不欠,还是上了不少这些Cochon骗子们各种手腕儿的当,把几千加元给骗走了。
偷骗并不在于穷富或有无工作,是文化习惯。”
她点了支烟,道:“半年前,有个建筑行工作的,收入很不错,对我一直很‘友好’,两年多来,彬彬有礼,欠账,从几加元到百多元都还得利利索索。有一天上午,他说给他老娘过生日,钱包带身份证、银行卡都叫贼偷了,周一就还,用他老娘的头赌上,还写下电话号码和住址。我想:‘天哪,这人拿老娘的头赌,绝对没问题。’下午又来赊,一天欠走了我四百多加元的烟酒饮料等杂货。周二,我打电话去,电话局说这电话号码取消了。人搬家走了。我只求老天别搬掉那骗子的娘的头。”
她叹声道:“更气人的是有一个老太婆,走路都困难。她买了东西后,只要有可能,我都扶送她过马路。她说我比她的女儿还亲:她女儿一年都难来看她一次。有次,她说她的机器卡忘带了,明天过来还。我还说不要紧,过几天没关系。欠了60多加元,我扶着她过马路时,给我说了不知多少个谢。走了。再也没踪影了。”
“给人赊欠帐的结果是丢了钱,丢了客,丢了朋友。比我还有更惨的,有一位南朝鲜老佛教徒移民到这里,开了一爿店为生。怀着佛教救世济民之心,硬叫这些偷的、骗欠帐的、连偷带骗欠整倒闭了。倒闭关门的那天,那些人们站在那围观,好生开心:说着,笑着,打着口哨,抽着大麻,哈哈,哈哈哈。移民,移民,你能说什么?!”她连抽两口烟。
“去年冬天在大超市停车场,我的车发动不着了,” 黄女士继续说,“有个保安,我的店邻常客,说他的朋友开修车行,50加元,两小时修好送来。我开店抽不开身,就请那保安帮助。一周以后早上,我看见我的车停在店门前,我想:‘车修好了,给那保安一大箱啤酒,好好谢谢他。’结果车不但照样发动不着,而且发动机和车上重要部件都被拆卸光了,剩下了一堆废铁。我问那保安,保安说他不知道。没有签字合同,没有人证,一辆车就这么完了。我气哭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还不敢太追问,怕象前店主一样,夜里店门窗玻璃被砸了。金钱主导的社会,你中国人的信义良心,佛教徒的救世济民之心,在这里只会被利用,让你上当受骗。”
很有一部份人把社会救济当成了生活来源。如:甚至有祖孙三代,不论年老体弱者,还是身强壮汉,都吃社会救济。
又如:
有人断其一、两个手指,便终身领社会救济。
有一个女人生了四个白、黑、黑白混血儿的孩子,大到十二岁,小在襁褓,都不知其父是谁。这个女人就靠这四个孩子和自己的社会救济金过日子,过的比一般工薪阶层还好,还富裕。
有男人一年多和六个女人生了六个孩子,颇引以为荣,都吃社会救济。简直不可思议!
吃社会救济者,家中冰箱等厨房电器免费送来,甚至看牙医都不花钱。
在魁北克,四个工作者养着三个不工作的。很多吃社会救济者说他们的生活哲理是:不工作,抽大麻,喝酒玩女人。
印第安人在其保护区,我们很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