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加拿大》七 ‘练习’做的很不错

1-7 ‘练习’做的很不错

国家科委对所属院所的工农兵学员进行全面考核。考核合格者留一线科研技术岗位，定职称，不合格者调往二线或调出。要提高一线队伍的业务水平，以适合国家科学技术事业发展的需要。全所六七十个工农兵学员中，只有三人免考核，其中一位就是他唐根华。他心情相当好，这说明了他的能力和水平得到了承认。他更加卖力，加班加点的在计算机上调改程序，干柳辞穹的那待他数值结果的三句半开场白的文章。

八月中旬，唐根华被埋在计算结果的数据堆中，一组组曲线图绘了出来。他的眼睛熬成了小白兔，肝区不舒服胀痛。他去看医生，医生说他太劳累了，吃中药调和，加强营养，关键是不要太累。唐根华还是加班加点地干着，他着手写文章的核心部分：数值方法，数值结果，讨论分析，结论。文章脱手后，他复印两份，给老柳和燕主任。

燕主任叫他去办公室说：“国家科委在成都举行本专业年度成果汇报会，你写的这篇文章很好，有创新，室里决定送到汇报会上去，十月中旬你去参加会议作报告。”

唐根华说：“这文章的前言和方程是老柳写的，我想应该把老柳名字放到前面，我挂后面就行了。”

燕主任说：“我很清楚，这方程书上三十年前就有，没有数值解就永远都不能问世，你作了本质性的工作。你先休息几天看看书，大家都知道这办公楼上你加的班最多。”

十月中旬的一天，燕主任把唐根华叫到办公室说：“小唐，派你去北京能源部开发实验室出差，预计两个多月。室里老同志们忙，工作拉不开拴。他们那新安装了一整套与我们有关的实验设备。去了有两个任务：

一、学会操作，掌握实验特性

二、彻底弄懂原理和结构

我已和他们长途电话联系好了，你准备一下，国庆节后动身。”

主任看他脸有难色，又说：“你们年青人工资太低， 40-50 块钱一个月，出差花销又大，今年年底研究给你补助些。听说要给优秀的科技人员提工资，保证有你一份。年青人，事业为重嘛。”

“主任，成都会议是不是推迟了？这十月份眼看到了月底。”

“小伙子，事情难办哪！我今天所里还有事，以后我们慢慢再谈，你先准备上北京去。年青人，前途在后面呢。”

柳辞穹悄悄地参加完成都汇报会，满面春风的归来了。唐根华的数值研究的文章被列为本所的年度成果，但是这些他一概不知。更没想到的是：在成都会议上，柳‘研究员’对他的工作只字未提，更谈不上文章上挂名。柳给燕讲很成功。燕主任早从所长那知道了。又说计算机数值研究是新动向，会出好成果的。

柳进了办公室，拍拍唐根华的肩膀，说“小唐呀，我给你布置的练习，你做的很不错嘛，下一步你准备练习什么？有什么新的想法？”

唐说：“练习？什么‘练习’？主任叫我到北京出差去，大概两个月。”

老柳问：“又干什么？”

他答道：“有关实验室设备的事。”

老柳听完转身走了。他听柳边走边说：“实验，实验，实了三四年验，还无验可实。”

陈三刚，大家都叫他陈‘三干’，对老宋头说“主任和‘研究员’都抢小唐呢。”

“是块好料子，”老宋头说，“哎！ ---- ”摇摇头，不作声了。 ***

北京能源部开发试验室里，唐根华跟着裴家骥主任和实验工程师周而密进修学习。两月来裴、周二位对他的工作很放心。说他虚心好心，工作认真负责。实验安排地有条不紊，整齐准确。图表清晰，报告清楚。是个好搭档。

星期天，天晴无风。唐根华特意转到北大北门外荷花塘。但见红荷无存，畔柳败叶。曾几何时，徐琢和他在这里，习题修文，相依共勉；清风香荷，情意绵绵。现在枯叶疏枝，人各一方，心中不胜凄寒。他遂转往北大去拜访他当年的恩师史艾明教授。

史教授拉他到沙发上坐下。“我说过小唐会来看我。看！没假吧，老伴。小唐，干得不错吧？嗨，这还用问，自然干得不错了，” 老先生自问自答。

师生俩茗茶畅谈，笑声不断。唐谈及他的工作，又把研究室考核外语的事讲了一遍，说：“史老师，我应该给您磕响头，多亏您当年指点迷津，在荷花塘当头一书。不然，今日惨了。”

史先生笑道：“只应孺子可教，值得当头一书啊。”

唐又把成都之行，殊遇浙大吴朝清教授之事诉说一番。先生又问到吴朝清教授，说：“他是四川人，我的老乡，你可曾在他面前提起我？”

唐根华说：“我哪敢说。我想我是个工农兵学员，社会上颇有异议，不敢提您，怕污了您的大名。”

史先生道：“胡言！不在其牌，而在其质。名不副实，挂羊售狗者多矣。牌子只能一时，不能一世。功在进取，非尽师教。有你这样的弟子，颇为骄傲。”

唐根华说：“史先生，您的那句话‘日月逝矣，岁不你与，唐根华！’几乎成了我学习工作的座右铭。”

师生相见匆匆。唐根华辞行，送一瓶地方名酒陇南春，一包宁夏枸杞与恩师，一点心意。史先生叹道：“千里之外专门带来，弟子之酒，久也。桃李芬芳，何不乐哉。”师生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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