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 2008-07-29 16:09:46 | |
| ---送给天国的六弟。 周日打电话回国,和妈妈闲聊片刻,妈妈突然说:剑走了! 我大吃一惊,怎么会?泪水片刻间溢满双眼,哽塞无语。 六弟一年多前患癌症,经手术,放疗,化疗,病情趋于稳定。但一年后再次发作,曾辗转北京上海治疗,收效不大。前两周我求大学时的好友安排六弟住进医大附属医院,电话中我们还谈论努力抗病,乐观生活,他还在期待看奥运,等我回去听他谈抗癌的心理历程。原本计划新年或春节回国,可学医出身的我深知他时日不多,为见他一面,已定好九月的回国机票,可是,,,, 剑是我故乡少时的结拜兄弟,我排五,他老幺,六弟。 三十几年,千山万水没有隔断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友情倒像陈年老酒一样,越来越浓,越来越纯。每每故乡省亲,经常是通宵达旦地谈天说地,交流彼此的生活。 六弟浓眉大眼,英俊帅气. 少年时根红苗正,是学校的少先队大队长,全市少先队代表。每次文艺演出都少不了他,他有一副金嗓子,嘹亮美妙的歌声带给人太多的享受,同龄人几乎都知道他。 我们真正成为朋友是在初三时。我们以前从未同校过,那时也并非同校,我们共同的朋友介绍我们相识。 我父母在大学工作,我家住在大学院内。那是个金秋季节的周末,剑和我那几位兄弟来院内体育场玩,在单双杠旁我们相识。记得我对他说:你是大名鼎鼎的剑,我早想认识你了。他回我说:你数学竞赛第一,物理竞赛第二,更是大名鼎鼎啊,我也早想认识你。好像真的是缘分,我们彼此很投缘,很赏识,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那一年寒假,我们几兄弟在他家聚会,那是我第一次喝酒,我们几个轻狂少年成了结交兄弟。第二年,我们两个都考上了市内的重点高中,学习之余,我们有了更多的交往。 那时的周末,假期,我们大多的时间都在一起玩,谈学习,谈理想,谈我们理想中的公主,,, 他妈妈在世时笑我们好似小对象, 没事就往一起跑。后来他学工我学医,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书信往来不断。一到假期回家,更有说不完的话。我那几位兄弟都在老家同一座城市工作,他们经常见面,到外地读书工作的只有我。假期是我们几兄弟最快乐的时光。我青春太多的欢乐是和他们在一起,而六弟又是和我分享最多的。 六弟很出色,做学生时好,做工作也好。 人帅品德佳,性格豪爽,很得领导和同事赏识。生病前他在市政府工作,正是年富力强,仕途浩浩的黄金阶段,可惜天不怜人,这么早就离开了,,, 三年前回家过春节,他们夫妻带我吃火锅。我见他还是爱吃辣的,还提醒他少吃辣,我告诉他要注意身体,每年的定期体检一定要去。因为他外婆和母亲都故于大肠癌,这种病有遗传史,我有些担心。哪里想到他这么快就,,, 这两天脑海中总是六弟的往事,六弟的身影,六弟的音容笑貌,心中满压抑的。 机票已订,我还是要回去,到六弟的墓前献一束花,为他点一支烟,斟一杯酒,说说话,让我的思念伴他一同到天国。
| | | | |
|
|
小五 | 2008-05-31 15:58:25 | |
| 小五----
论排行,我好象固定离不开五。 从小在家中邻里被称叫小五,因为家中五姐弟,老爸不分男女孩大排行,我成了老五。 小时候常有小朋友问,你怎么是老五呢?谁是四哥? 对呀,我有大姐,大哥,二哥,三哥,没有四哥,我却是五弟!老爸的男女统一排名,让我稀里糊涂地成了五弟! 小时的五弟很牛,因为有三个大哥撑腰,没谁敢欺负,跟谁都敢斗。偶尔碰到硬主,斗得自己头破血流。谈恋爱时五嫂发现我头上的战疤,还惊讶眼镜五哥会打架。我尴尬苦笑,自嘲年少荒唐。 中学三年时,几个要好的同学暑假聚会,感慨要上不同的高中,走不同的生活,举杯结拜成六兄弟,我排位老五,习惯与做五弟的我,偶尔被称叫五哥了。这六兄弟还真不错,快30年了,我们天各一方,还保持着联系。 92年元月到日本留学,异国他乡初相识的几位大陆留学生,几乎同时间到日本,同住一个留学生宿舍,又是把酒问盏感慨人生时,称兄拜弟,我再次成为六弟兄的老五!几个月后,又加进新来的七弟。这七兄弟来自五湖四海,性格相差波多,每个人的实验及课程又不一样,计划的一周一次聚会立刻成了一个月一次。大哥又是自费留学生,学习加打工,几乎没事间和我们闲聊。而老二和老四性格内向,生活严谨,多是独来独往。三哥和六弟读工学院,七弟在农学院,我们四个情投义合,几乎每个周末都要聚会休闲,喝点啤酒,交流彼此的见闻。 留学生宿舍的生活随着家人的到来很快就结束了。将近十年的日本生活,我与六弟相处甚多,我慢慢地习惯与做五哥。孩子们一天一天长大,慢慢又习惯与做五叔。 岁月荏苒,小五子,老五,五弟,渐渐升格为五哥,五叔! 嗨,不知不觉地,五爷的荣耀恐怕也不远了,,, | | | | |
|
|
洪水 | 2008-04-21 01:17:07 | |
| 我居住的村子前后各有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的流过。河流虽小,河床却宽宽的,河岸也是高高的。 平时,我和小朋友们常去趟河抓鱼。也常常在深水坑洗澡游泳。那时只会狗刨,扑嗵扑嗵地游来游去。河床中晒干的细沙闪闪发光,漂亮的鹅卵石比比皆是,经常让我们流连忘返。 老人们讲,夏天要小心洪水,看到上游阴天,河水变多,要赶快上岸。特别是增多的河水带有白沫时,洪水立刻就要到了。 到农村的第二个夏天,我见到了生平的第一场洪水。 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放晴的早晨山清林绿,清新的空气让人陶醉。 我美滋滋的正准备到学校上课,这时听到远处传来轰轰的响声,连绵不断, 越来越大。外面有人在叫,“发水了!!” 我随着大人们往村外跑,紧紧抓着大哥的手,心中如同揣了个小兔子,咚咚乱跳。 村前河堤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平时细细弯弯的小河不见了,宽阔的河床上奔腾着湍急的洪水,激流拍打着岸堤,配着汹涌的波涛发出轰轰的吼声。 偶而有粗大的树干,猪和牛随波而下。 我几乎看呆了,平时那温柔恬静的小河,竟可爆发如此宏大的力量,拔大树,冲斗牛,吼声震天。 那一天,我见识了洪水,见识了强悍的大自然。
| | | | |
|
|
五弟的朦胧记忆--《4》 | 2008-04-08 00:48:32 | |
| 五弟的朦胧记忆--《4》 城里的孩子没骑过马,更别说骑牛了。 纯朴的楞子哥是村里的牛官,长得高高大大的。 一天,见我在村头好奇地看羊群和牛群楞楞的,就问我要不要骑牛。 当然的,我高兴坏了。 第一次坐在牛背上,稳稳的,美死了。 此后,这位大哥哥成了我的好朋友。 寒假时,我时常顶着寒风陪愣子哥到山上放牛。 牛群在山上自由地吃草,我倆躲在山沟里避风。他经常如数家珍的讲每个牛的故事给我听。那时,70年代初,北方的农村很穷,北风刺骨的冬天,愣子哥的鞋都露脚趾了,还在穿。牛拉屎了,他跑过去,脱掉鞋子,把脚踩入大大的牛粪里去取暖。 牛粪不仅是肥料,还可以凉干当柴烧,我又知道了在冬季可以即时取暖。
| | | | |
|
|
五弟的朦胧记忆--<3> | 2008-04-06 01:55:15 | |
| 五弟的朦胧记忆--<3> 搬家啦,, 三台大解放卡车忽忽悠悠奔驰在泥土路上, 记得路边白杨树正正齐齐,高粱玉米地片片相连, 凉凉的风,起伏的山,,, 晕车的我只记得这点点景色,慢慢地开始昏昏沉沉,,, 我们家下发到北方,接近内蒙的蒙古县。 我的第一个小朋友叫老毛,后脖子留着长长的一小束头发。 这束头发是出生以来从未剪过的,当地人相信,留着它可以保健康保平安。 一下车,同龄的两小孩就凑到一起,自来熟。 我们第一天相识,有了第一笔公平交易, 我的白面馒头换他的玉米面饼,物以希为贵,吃的满香。 没想到,这玉米窝头后来成了主食,真的难吃。以至多年后的今日,我都不想碰玉米面。 我的新生活,我的小学就从这个小山村开始了。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