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很久要回旧金山,终于驾车带着小魔怪,沿着101高速公路一路北上了,当渐渐远离了南加州明媚的阳光时,真的要旧地重游了,心里多少有几分忐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过去心目中那个冰冷潮湿的城市。用了这样的比喻,突然间让我联想到了小说《悲惨世界》,还有那个叫芳汀的女工为了给女儿买药,变卖了她的首饰盒和头发。现在依然记得电影所用的灰色的阴冷的调子,但却蕴含着活力和希望--虽然略微有点遥远!一路上因为有这样的联想,真是让我自己哭笑不得。
过去所有看过的无论是旅游指南还是景点介绍,无论是文字的还是影音的,所描述的旧金山都是无比的浪漫,所以满脑筋所想能像出来的都是:雾茫茫的城堡里有着温馨的灯火,甚至有拉着公主王子的马车跑过。雾里时隐时现的金门桥,或多或少的有着我无数的梦想和希望。
等到真正怀揣着一颗破碎的心踏上了旧金山的土地时,心情的极度低迷,对应的还有剪了一头极短的头发。伤痛冰冷的心绪使得眼前一切的东西都变了调,连SUNSET的海边也是冰冷和灰色的,甚至遍地可见的乌鸦还有它们的叫声都成了讽刺。街道两边放眼望去都是一排排拥挤的民居,唐人街的光景更加有如一头钻进了时空机器,倒退了数十年的感觉,当然除了拥挤的车辆和极度困难的PARKING。
路途在感慨中飞速驶过,大约晚上9点多的时候,已经到了19街的时候,心中真有调头回去的感觉,一年的时间,并没有让我忘记旧金山的的道路,因为从头至尾我也只是认得这一条道路,就是从我住的17街,到19街接个1号公路或者二八○高速公路,然后去逛个梅西百货什么的。除了SUNSET区之外,其它市区内的道路我是真的望而却步,所以基本没怎么在市内开过车,也就不存在熟悉或者陌生与否的问题。
借住的人家的脸色和骤降的温度一样的冰冷,睡在一楼的客房把我冻得半夜爬起来穿了个棉背心睡觉,第二天听到婆婆说换个旅馆住,有如听到了天音一般赶紧换到汽车旅馆,把暖气开到最大,才感觉到细胞慢慢的活了过来。
但次日上午在咖啡屋偶遇旧友后,当我踏入市区,感觉竟然如此的不同,因为过去的我已经如火鸟,经过了这一年多烈焰的煎熬,我想我有着极大的冲动要浴火重生。我的心中充满了激动,我要靠自己的手,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城市里谋生。虽然眼前困难重重,我的信心却是无比的强烈,我甚至能感觉到旧金山,将会改变我将来的生活,我必将爱上这个有着冰冷的夏季的地方,虽然对我的关节有点不利。
(刚来美国的时候住在旧金山,2004年的7月12号,我这猪脑子记得很牢,为了婚姻努力了一年,又回来了旧金山。心情却是一样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