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独立出品#经典回顾之苦难的奥秘#
编者按:近日风靡国内外的“ALS(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冰桶挑战”,加上各界明星大佬的参与互动,这种俗称“渐冻人症”的疾病一时成网络热点,做秀的热闹中,却少有人真正关心渐冻人内心的痛苦,《境界》特再次推送一个渐冻人灵魂苏醒的真实故事。
雷宇:医生推算最迟2008年,我应已瘫痪在床,但2010年,8年来无法扶膝站立的我竟赫然站在客厅。我从死亡边缘回来,带病上完重点大学,还找到了在家上班的工作。十年后当我得知身患渐冻症真相,虽知无药可治,但加在心里的力量,让我平安面对,并感恩灵魂的复苏。
文/雷宇
当你不能再欢笑时,你才会意识到,能微微翘起嘴角就是一种恩典;当你不能再举手梳头时,你才会意识到,能轻轻抬起手臂就是一种恩典;当你不能再跑步时,你才会意识到,迎风奔跑原来是一种恩典。
太多的理所当然,让我们都在麻木中活着,是上帝为我打开认识生命的窗户,让我明白,我们活着不是理所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神的恩典。
命运的底线被击穿
2003年,我住进了西安最大的军区医院——西京医院,医生解决了我们全家人一年以来心中最大的疑惑:“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年前我开始发现自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跑步,慢慢上楼也很吃力,每次都要抓着扶手使很大力气才能爬上楼梯,后来走平路也开始摔跤。母亲觉得或许我生病了。
中考结束后,母亲带着我跑遍市县大大小小的医院,可没有一个医生能确切说出诊断结果。直到住进西京医院,老教授怀疑我得了免疫系统类疾病,但他们光凭化验不能确认,我需要再做一次肌肉活检。
第二天,手术如期进行,当医生把麻药针扎进大腿,我狠狠咬着牙齿,麻药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咬我,难受极了。腿渐渐麻木,医生用刀子在我大腿上划出一道4厘米长口子。做活检肌肉必须是靠近骨头的肉,当伤口一层层剥开后,医生发现之前切口太小,肌肉样本取不出来,而当他正要再切时,我哭了,可是不敢出声,因为我知道门外妈妈已虚脱,她会受不了。
终于有医生看到我在流泪,才知道原来我已有痛感了,或许是因为麻药打少了,所以越往下疼痛越明显,他们又给我注射了麻药。直到出院后的五六年里,我伤口处的肌肉都没有知觉。终于没白受苦,检验报告显示为“肌肉炎细胞浸润”,最后诊断为多发性肌炎。医院用大剂量激素冲击疗法帮我治疗,但我没任何好转,整个人胖了一大圈,后来看书要举到眼前才能看到字,因为我的脸肿得挡住了俯视的视线。
出院回家后,母亲找各种各样的医生和药方,不断针灸,按摩,每天喝中药,我默认自己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但到了2008年,连这个想法也显得幼稚,命运的底线再次被击穿。我的身体开始逐渐消瘦,力气也大不如前。那年暑假回家,刚到楼下,母亲看到我第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我胸大肌已经严重萎缩,她知道医生跟她说的时间快要到了。
2003年诊断结果出来,医生说如果没疗效要做好准备,假如将来胸大肌出现萎缩便可能窒息而亡。母亲把这句话压在心底整整五年,她总觉得还有希望,因医生并没说这是绝症,哪怕终身服药也行。可是看到我那副模样,她心里的最后防线也快崩溃了。
整个暑假,母亲每天都劝我要再去找北京的大医院治疗,我心里认定再治也是白花钱,拒绝了母亲的提议。
我的性命终于保住了
一位同学提醒我,可以上网查查有没有相关的治疗。我在网上找到一家石家庄医院,专门治疗这种病。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母亲打了电话,结果母亲隔天就赶到学校,帮我办好请假手续,带我踏上北上的火车。
经过一夜颠簸,我们来到那家医院门口,我的心凉了,那是一家又小又旧的医院。我心想,西京医院那么大,都治不好我,何况这小医院呢!但当我们走进门诊大楼时,导医台护士一看见我,就猜到我大概什么病,要挂什么科。我当时很惊讶,以前遇到许多专家都没听过这种病,或许这家医院真的很专业,我心里燃起一线希望。
等我们见到之前联系的免疫科主任时,他告诉我们,因为我病史比较长,所以建议我们做“间充质骨髓干细胞移植手术”,骨髓用我自己的,每次大概抽二十毫升,总共抽3次,不过假如哪一次发生骨髓凝固,就要重新再抽。
蒙上帝眷顾,我的骨髓每次都抽的很顺利,而且培养的时间从来不会延期,都是如期回输。这次手术之后胸大肌基本没有萎缩的迹象,并且慢慢开始长肉,我的性命终于保住了。
回家休养,我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着,那些植入体内的干细胞修复我损伤的肌肉,等待着有一天我也能象正常人一样,行走自如。人比之前胖了一些,肌肉没有再萎缩,但力气仍没恢复。我再次灰心想要放弃,我知道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或许不该再奢求什么。虽然没等来身体的完全康复,但就在我最失望时,一扇新的窗户为我打开了,尽管当时的我那么悖逆。
那天阳光特别温暖,冬日里少有的晴朗,母亲陪我一起去院子里晒太阳,同院的阿姨来打招呼。我们跟她并不很熟,但那天阿姨主动跟我们攀谈,说过几句之后,才知道我们是去做手术了。她什么话都没说,就只问了一句:“你们信耶稣吗?”然后她就跟我母亲谈了很多教会的事,大意是让我们信耶稣,因为耶稣能医治人。她还送给我们一个牧师讲道的MP3,我不屑一顾地揣进兜里。
母亲只要听说哪里可以治我的病,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即使当时她并不认识这个信仰。每个星期天,她都会跟着那个阿姨去教会。有一次弟兄姊妹唱诗歌时,母亲突然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内心被很深地触碰到。她根本不会唱,但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聚会结束后,讲台上有人问谁愿意相信耶稣,母亲一下子冲到台前,把我和她的名字写在上面。
谁能准确知道我们的缺乏?
从那之后,教会知道我家的情况,她们一行五六人同来家里看望我,大多是五十多岁的教会同工,其中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她们并不知道我家的具体位置,但就凭着一个地址一路打听着来到我家。
那天,天气特别冷,大白天我都钻在被窝里,但她们却顶着凌冽的寒风来到我家。她们跟母亲聊了会之后,就说要为我祷告,那时我并不知道祷告是干什么,我只是呆呆坐在那听她们祷告,突然有几个长辈哭了,哭得特别伤心,仿佛那痛苦就在她们身上一样。
自从我得病一来,尝尽了人情冷暖,就连亲戚也与我们疏远,我能依靠的只有父母,更多是母亲。但她们的到来,她们的祷告,让我看到了一群不一样的人,一群被爱包裹、又用真诚的爱去爱别人的人,当时的我被这种爱深深吸引。
后来我去教会聚会,发现高中数学老师竟是那里的牧者,上高中时,我就觉得他与其他人不一样,他的谦卑柔和就像从骨子里生出的一样,到教会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信耶稣可以使人在生命中养成这样的品质。
那段时间虽是回家休养,但每天还要继续吃药,打吊针。每个月高额的医药费,成了家里最大的难题。
有一次在寄钱买药前两天,母亲把家里的硬币都拿出来凑数,只凑到200多元,足足差了两千多块,母亲那时还不怎么会祷告,而且母亲每次有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从不跟我和爸爸说,免得增加我们的负担。
就在寄钱前一天,教会长辈们又来家里看望,我们一起祷告完后,他们准备离开。走时,母亲发现一位长辈正往我们家沙发缝里塞钱,她就拽着长辈的手,婉言谢绝。因为能来探望,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再拿钱实在过意不去。但长辈说这是神给她们的感动,说我们家需要这些钱,让我们以感恩的心从神领受就好。听到这样的话,我们虽然不是很懂,但只能先接下来,因为确实很需要这笔钱。等大家走后,母亲把塞的钱找出来,加在一起不多不少刚好是差的医药费!
刚开始,母亲觉得是巧合,并没有多想,但到后来只要我们药费一紧张,寄钱前一天就一定会有人来看望,每次给我们的都不多不少,正好是我们所需的!这下母亲开始相信了,因为没人知道我家的需要,而且每次的药费都不同,医院配好药算好钱后才临时通知我们。如果说有谁能准确地知道我们的缺乏,那就只有上帝!是他把感动放在弟兄姊妹的心里,赐给我们这一切所需的。
把自己完全交在他的手中
那段时间我的高中老师一有机会就来家里看我。有一次他说,教会一直为我和另一个小男孩一起祷告。小男孩是肾病患者,已经很危险了,但教会为他祷告一段时间后,小男孩奇迹般好了,等他再去医院复查时医生都不敢相信化验结果,他的肾脏一个加号都没有,与常人无异。听到这消息,我很兴奋,我想只要我好好信耶稣,我也一定能好起来。
我殷勤地参加主日,教会无论大小聚会,我都去参加,我那时完全把主耶稣当成可以让我痊愈的医生来信。每次聚会我都不愿意也不敢听见“奉献”这词,因为我不知道我把自己奉献之后要付什么代价,或许要去偏远的地方,各种奇怪念头被塞进来充斥我的脑袋,令我害怕“奉献”。我不愿意把自己交在神的手中,因此无法与神建立亲密的关系。
终于,上帝藉一次青年聚会教导我。我看到全国各地年轻弟兄姊妹一同聚在上帝家里,述说上帝的恩典。我觉得很惊奇,我一直以为信耶稣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或象我这样因为自己有需要才来的,可是他们每个人都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为什么要信耶稣?而且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相信和喜乐。
当我看到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男生,在讲台上真诚地讲圣经故事时,我的眼眶由湿润到“决堤”。我终于在心里开始认识到这位神是生命的主!
那天晚上回家,我跪在客厅,一个人痛哭流涕地祷告:“主啊!我只有感谢赞美你!即使是这样的我,你也不嫌弃,让我听到你的真理。孩子竟然还不愿意把自己交在你的手中,除了亏欠,还是亏欠。只有把自己以后的日子都交在主的手中,惟求主带领孩子走过。”这样祷告之后,心一下就开了,像是从捆绑中释放出来,骤然轻松。从那天之后,我才开始认真读圣经,认识这位神。
十年后知道真相,强壮得可以承受
有一天,母亲在电视上看到,原来西安一家医院2003年就已能做骨髓干细胞移植手术,她后悔这么晚才知道这消息。其实,我原本是一个以为做任何事只要自己尽最大努力就一定能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病,我很难真正伏下身来跟主说:“孩子只有依靠你,孩子只有交托你。”
2010年,在我准备复学之前,有一天我在客厅里站着,觉得双腿特别有劲,我试着蹲下去,想扶着膝盖站起来,之后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我真地站起来了!要知道,八年来我都无法扶着膝盖站起来,但那天我赫然站在客厅里。
父母瞪着眼睛看着我,他们也不能相信这事实,因为那时已过了恢复期,医生说半年会有效果,如果没有,之后基本也不会有了。我们一家人都哭了,一起在客厅里唱诗祷告赞美主!因为神知道我回学校所需的力量,就如此加给我。
我顺利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份工作,到2013年时,我得病整整11年了,可能因为工作很累,我的状况又开始变差。
7月,我再一次踏进西京医院住院部,想尝试一下免疫球蛋白的疗效。2003年医生建议过,但因为经济原因我们放弃了。入院后,情况却发生了180度转变,所有的医生和教授都认为十年前误诊了,我的病不是多发性肌炎,而是进行性肌营养不良,就是俗称渐冻症的遗传性疾病,无药可治!
听到这些,希望轰然倒塌,多年来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下来,压在我们身上。我以为我会就此消沉,再也爬起不来,但上帝知道一切,我内心竟出奇的平静。我可以很坦然地跟弟兄姊妹诉说我的病情,虽会流泪,但并不悲痛欲绝。
如果2003年我就知道这诊断,说不定我已活不到现在。一纸误诊,维系了我们一家十年的希望,我上完了大学,找到了工作,像所有同龄人一样体验着平凡生活。当弟兄姊妹知道消息后,他们来看我,都觉得我住院前与住院后情绪变化不大,我还是那个幽默爱笑的我,主耶稣把平安放在我里面。
想想真是感恩,神知道2003年的我和家人,担不起那副重担。当十年后我们得知真相,我们已经强壮得可以接受。
更奇妙的是,当母亲拿到我第二次肌肉活检的化验单,给2008年做手术的石家庄的医生打电话时,她毫不惊讶地告诉母亲,当年我去时,他们已经怀疑我是肌营养不良,只是没有告诉我们,但用药时都在朝这个方向用。虽是误诊,但其实我的治疗并没有耽误。
就在西京医院说无药可治时,我们了解到还有一种药可以起缓解作用,而这种药就是石家庄医院之前已给我用的药。当母亲跟西京医院的医生提起时,医生都不知道有这种药。
而且,他们已觉得我是个奇迹,因为按他们推算,最迟到2008年我已瘫痪在床,但直到现在我还能走路,虽然走得不好看,但我还能走,这真是解释不通!
我还能说什么,只有感恩,只有赞美!因着我还能呼吸还能走路,我感恩;因着我还能写字还能唱歌,我感恩;因着我还能上班还能参加聚会,我感恩;因着神赐下对我不离不弃的母亲和细心教导爱护我的属灵长辈,还有那么多爱我的弟兄姊妹与帮助我的朋友,我感恩。
神说:“我的恩典够你用的,因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
【延伸阅读】
“蒙娜丽莎”的微笑
文/许嘉璇
初次见雷宇,我以为她是一位害羞内向对人冷淡的女孩,因她几乎面无表情,说话声音也很小很轻。
然而当我们一起促膝而谈,听她一点一点讲自己的故事,我才发现,雷宇其实一直在微笑,发自内心的喜乐的微笑——因面部肌肉“不听话”,她只能拥有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微笑——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那样。
除了“病人”身份,生活中的她和普通女孩一样,读完了初中高中;考上了重点大学——西北大学中文系;在大四临毕业时,她甚至先于班里很多同学找到了一份文字编辑的工作。这样的经历对于很多人来说顺理成章,而于她,实在是奇妙恩典。
初中高中,她能上课的时间连班里同学一半都没有。上学,休学,治病,再上学……但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考取了西北大学。
然而上大学第一天,她就开始面临新的困难。大学宿舍上下铺,她被安排到上铺。送她来学校的雷妈妈去找管理处,希望能调到下铺,却碰了钉子。就在雷妈妈为女儿住宿问题忧心不已时,她遇到了学校领导,领导听完雷妈妈的诉说(雷妈妈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倾诉一下),立刻安排雷宇住进学校专为身体不便的学生准备的特殊宿舍——比普通宿舍宽敞很多的四人间,有四张舒适的单人床。此后大学四年,雷宇就住在这里。
雷妈妈为照顾雷宇,希望能在西北大学找一份兼职。可没有任何关系背景与熟人的母女俩完全没头绪。雷宇上体育课,雷妈妈在旁边看,想着去哪儿找工作。与雷宇第一次见面的体育老师得知后,告诉雷妈妈,学校后勤部刚有一名保洁阿姨嫌工资太低辞职了——平时即使是保洁工作,人员也是固定的。雷妈妈很顺利获得了这份既能照顾女儿又能有点收入的工作。当时月工资只有几百元,但她已知足。
为了省钱留给女儿用,雷妈妈舍不得在校外租房子,就睡在放清扫工具的工具间里。工具间狭小拥挤,睡觉时身体舒展不开,只能蜷身而眠。但雷妈妈觉得能让她有个不花钱的睡觉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工具间冬天里没暖气,雷妈妈只有一条薄棉被。她告诉雷宇,有一天晚上,她越睡越冷,冷得浑身发抖,像掉入冰窟窿,感觉冻得快死了。她在睡梦里大喊:耶稣救我,主你救我!然后,渐渐地竟然不再觉得冷,甚至暖和起来,于是安稳睡沉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薄棉被掉到地上了,可她全身热乎乎的,脸蛋红扑扑的,她就在工具间里赞美主。
从此,她住的工具间,虽然没暖气,按理说是整楼最阴凉的地方,可只要一进去,热气就扑面而来,盖条薄棉被睡觉足以。其他保洁同事听雷妈妈说她的工具间暖和,都不相信,因她们的工具间已冷到湿拖把都冻成冰块。从此大家的拖把就都放在雷妈妈的工具间,这样就不用每次先解冻了。
因雷妈妈是新来的,保洁同事有意和她过不去。比如刚扫干净的地面,转眼就被撒上了雪花般的碎纸片……但雷妈妈从不去计较什么,地上脏了就重新去收拾。她很单纯地相信,不要恨别人,主会帮助她。过了一段时间,同事们非常惊讶,觉得这人很特别,是个好人!渐渐地,雷妈妈反而成了被帮助最多的人:需要请假照顾雷宇时,同事们就主动帮她干活,不让她请假免得扣工钱;她太累身体吃不消时,同事就让她坐在旁边,她的活她们帮他干完。
雷宇大学期间只有一位腿部有残疾的室友。等那位室友毕业离开后,偌大的宿舍就只有雷宇一人住。宿管员看到雷宇和妈妈的情况,主动请雷妈妈搬到雷宇宿舍住,这样雷宇能获得更好的照顾,雷妈妈也不用睡得很辛苦。雷宇的同学们都很喜欢来她的宿舍玩,因为那里有家的温暖,雷妈妈也会给大家做很多好吃的。所以西北大学的四年,对于雷宇和妈妈来说,充满了温馨的回忆,充满了感恩。
快毕业时,雷宇看到同学们整天跑招聘会,四处投简历找实习,她也很希望能找到工作。雷妈妈安慰她说:“以你的身体情况,能顺利拿到大学文凭已很好,毕业后回家,妈养着你。”同学们也说,现在找一份工作多难,我们都还没找到,何况你呢?同学们说得也没错,雷宇走得很慢,赶公交车对她来说太辛苦;她需要经常看病吃药休息,工作可能时常会中断——什么样的工作或老板不在乎这些?可是雷宇真的希望能有一份可以贴补家用的工作,读了这么多年书,她也想体验一下工作的感觉。她只能向主祷告。
离毕业没多久时,雷宇一位要好的同学告诉雷宇,她所在的公司老板了解到雷宇的身体状况后,依然愿意面试她。这位同学在这家公司已干了一段时间,她的老板希望她能帮忙招聘员工,组建一个编辑小组。同学几乎立即就想到了雷宇。而她的老板是医学专业出身,对雷宇的疾病是有所了解的。同学向老板保证说,雷宇虽然身体不好,可专业扎实,工作认真。面试后,老板不但愿意招雷宇,还给了她特别的福利:平时在家办公,需要时再去单位,如果因病需要请假也没问题。
雷宇就这样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工作,她高兴极了,告知同学们好消息时,大家也高兴得难以置信!而给她介绍工作的同学,在雷宇入职后没多久就辞职了——她告诉雷宇,她早就想辞职了,只是一直拖着;雷宇来了,她对这家单位就更没有留恋啦——就好像把雷宇招进来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一样。
这一切就像为雷宇切身安排好了一样,而且安排得细致入微,恰到好处。雷宇和她的家人知道,这些不是巧合,是她的主在帮助她,“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
雷宇兢兢业业工作了一年多。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家工作,但她丝毫没有松懈。老板日益信赖她。她若是需要请假治病,这位私企老板也不会扣她的工资。甚至当她身体吃不消时,也同意她请长假休养。
“一路过来,我真的觉得加在我身上的恩典数算不清。”雷宇轻轻地说。我听着她的经历,内心也充满喜乐。
2014年春节后,雷宇和妈妈辞掉工作,离开西安,回到宝鸡老家。但与雷宇在一起,透过她清澈单纯的眼睛,我只看到了满满的平安喜乐。虽然展现不出开心的笑容,但她还有爽朗的笑声,幽默的言语,美好的文笔。
即使这些她都展现不出来了,她还有一个健康的被主爱充充足足包围的灵魂,以及爱她和她爱的爸爸妈妈,弟兄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