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独立出品【清明节特稿】
妈妈,天上再见
文:羚子
@四个女儿曾是妈妈的羞辱,现在成为她的安慰,我抬头看天,心里对她说,怎么样妈妈?喜欢吗?还是有点遗憾,烧了纸钱,若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化葬礼,我们可以捧着鲜花,哭着笑着分享见证妈妈的一生,那些我们永远无法忘怀的细节,葬礼,也可以是美好的。
@基督徒把死亡称作“回天家”,的确,对基督徒来说,死亡之门外,不是阴冷、恐怖的未知黑暗,而是耶稣温暖的怀抱,欢迎的笑容。这多么美好。保罗在哥林多前书15:55中写道,“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若没有上帝的恩典,必有一死的人怎能这样自信地向死亡夸胜?
噩耗
妈妈七年前因脑出血留下失语和半身不遂的后遗症,之前犯了几次病,每次都转危为安。
2013年12月22日下午两点多,爸爸打来电话把我从喜悦的山峰拉到谷底,“你妈又犯病了。”
正忐忑间,弟弟电话进来,“妈妈马上要进ICU抢救。”还没容我回过神来,姐夫电话进来,“妈妈的心跳已停止。”
“啊”!感觉心被重锤击了几下,痛得不行却没有泪,只知道要带着孩子快回老家。
我在几个房间走来走去,放下这拿起那,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起上网定火车票,刚坐到电脑前,忍不住号啕泪奔。
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我没有妈妈了!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内心深处很珍贵很温暖的一块突然被撕裂扯去,留下很大的一块空,恐惧、失落、悲痛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无助间,仰头呼问,神啊,真的就这样发生了?
两月前我离家准备回京时,妈妈不舍得但口不能言,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每次这个时候妈妈都痛哭。我总是安慰她,不要难过,北京离徐州很近,三小时高铁,说回来就回来了。
但现在,妈妈走了,我再回那熟悉的小院时,再也没有最亲爱、最熟悉的笑脸迎着我了!
北京和徐州虽近,但生和死却那么远!似乎清晰看见死亡之手,残忍,恐怖,不禁打一个寒颤。急难中恳切呼求,天父,求你给我力量,让我不要恐惧,给我确据,让我知道妈妈跟你在一起!
瞬间,一股更大的潮水充满我,里面有平安,有安慰,有盼望,心头的伤口好像被膏油涂抹,似乎已不再那么疼痛。心里的空洞好像也被填满。我安静下来。
“妈妈终于解脱了!不再被肉体的痛苦捆绑,不再每日困在轮椅上,她已经到了那个好得无比的地方,她的灵魂可以自由飞翔,她现在很喜乐。”这些信息在我意识里清晰出现,让我的心里立刻有说不出的平安。
祷告
回徐州的高铁上,我凝视窗外,妈妈的一生像电影闪回。
妈妈王静敏,1945年生于苏北小乡村,是农村同龄人中少见的高中生,会弹琴,会唱歌,会写文章,种地也是一把好手。村里有重男轻女的风俗,妈妈接连生了四个女儿,被人瞧不起。爸爸在城里工作,在家的日子并不多。妈妈成了一家之主。她很要强,无论家里家外,辛苦操持,不懒不贪。
最清苦的日子里,妈妈的坚韧和乐观成为我们姐妹生命里的阳光。70年代晚上邻村放电影,妈妈安排我们早早吃了晚饭,用平板车拉着四个年幼的女儿去看电影。路上有村民看见了,半开玩笑半讽刺地说,“呦!瞧啊!王门女将又出征了!”妈妈不急也不恼,笑着扬声应着。
记不清哪一年,妈妈信主。最初我只记得临睡前,妈妈常取出《圣经》让我读给她听。那是我当时见到最厚的书了,像一块砖头,用红色的丝绒包着书皮。
书里都是繁体字,很多我不认识,妈妈耐心地教我。当时我对基督教一点都不了解,读《创世纪》时就感觉跟读女娲造人的神话故事差不多。
再后来,妈妈成了当地教会带领人,讲道、排练节目、看望病人,很忙碌。我那时已离家去南京上大学,有两件事印象深刻。
一是放假回家偶尔看见妈妈一个人跪在卧室地上,头贴着地,很投入地祷告。声音很低,却很有力量,结束时说“阿门!”,特别响亮清晰,迫切,是从心底发出的。
另一件事,是妈妈屡次很认真地对我说,孩子,你在外面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大声说,我妈妈信的耶稣,请你来救我!我那时并不明白,出于孝心点头说好。
虽不明白,我对耶稣却有好感。七八十年代的苏北乡村,贫穷落后,物质非常匮乏。爸爸在外工作,妈妈一个人把我们姐弟五个(妈妈终于在38岁那年生下儿子)拉扯大,肉体上的劳累和苦楚不必说,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孤单和凄苦。
我知道那些年妈妈流了很多眼泪,有许多是在孩子们看不见的时候流的。耶稣是她苦涩生活中的寄托,这是我当时的想法,跟很多人一样,我还不明白耶稣对于人还有比“寄托”更为宝贵的意义。
为了表示我对妈妈的爱,我从大学里给她寄圣诞贺卡,但我依然不知耶稣到底是谁,基督教到底在说什么。直到2004年,我从人民大学硕士毕业之后第二年,偶然听到福音,好奇地去上福音班。在那里我真的认识了耶稣,成了一个基督徒。
妈妈听说我信主了,非常高兴。她说,“神真爱我。我真没想到,我二闺女上了研究生,在北京还信了主。”
她的意思是人知识越多,越容易骄傲,就越难认识神。我知道神拣选我有他特别的心意,我也相信,许多年前,在我家阴暗的老屋里,妈妈跪在地上的迫切祷告中,一定有许多是为了我们姐弟五个的得救。
现在我们姐妹四个都已经受洗,弟弟还在寻求中。
试炼
妈妈在61岁遇到一个极大的试炼。
2006年8月23日,我儿子出生前两周,从老家来北京照顾我坐月子的妈妈突发脑溢血进医院。9月6日上午,北京复兴医院,我儿子出生。同一天,救护车把妈妈从西苑医院接出,送回徐州老家,留下失语和右侧半身不遂的后遗症。
可以想见,一生风风火火,做事利落的妈妈,突然动不了又说不了话的感受。听爸爸说,妈妈刚开始很沮丧,人也变得易怒,常常闷头坐在轮椅里发呆。
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多少传到她耳朵,让她更痛苦。有的说,你信一辈子耶稣,怎么没保佑你?有的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上帝惩罚了?有的当面对妈妈说,我想不通你这么好的人怎还得这病?耶稣要是能把你治好,我现在就跟你去信耶稣!
爸爸很难受,私下跟我说,你妈妈太可怜了,心里明白得很,就是说不出来。那时我要照顾幼子,不能常回去看妈妈,只是偶尔打电话,也常常是我说她听。
慢慢从电话里,我感到了妈妈明显的变化。她能清晰地说“阿门”,她会大声跟我一起唱赞美诗,会在我讲了某个笑话后纵声大笑。
我心里很觉安慰。只是我还有一些担心:经历病痛,妈妈心里对神有没有抱怨和不满?2007年5月,我携八个月大的儿子回老家。刚进院门,就看见妈妈拄着拐棍在练习走路。
当天下午,我跟妈妈谈了好久。从约伯受难谈到神不会给我们超出承受能力的重担,我鼓励妈妈不要因患难而灰心。有一阵子妈妈很激动,用我不懂的语言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我蹲在她轮椅前,双手握着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妈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但你一定要记住,耶稣在十字架上受的苦,比这要大多了。而你受的这一切的苦都是暂时的,很快会过去。等耶稣再来时,你这拐棍也不要了,轮椅也扔了,”我亲昵地拍拍她的膝盖,“这破旧的老肉体也不要了,你会像天使一样自由地飞,再也没有这些痛苦捆绑了。妈妈,这就是我们基督徒的盼望。任何时候,你都不要丢了这个盼望。”
妈妈听着我的话,眼睛突然亮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天,又用手指了指天,然后攥起拳头,有力地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我拉着妈妈的手做完祷告后,鼓励她也开口祷告。她有些犹豫。我逗她,“妈妈,你的语言很特别。我们听不懂,不过上帝听得懂,你心里所有的话他都明白。”妈妈点点头,开口祷告了。
她的话说得很快,几段之后就开始声泪俱下,我听出了许多委屈,像受伤的孩子见到父亲一样。我也流着泪一起默默祷告。
祷告快结束时,妈妈的语速变慢,哭泣也止住,然后是听上去很坚定的宣告,最后是一句响亮清晰、充满力量的“阿门!”我立刻想到二十多年前我家老屋里俯伏在地上切切祷告的妈妈,那句同样响亮清晰、充满力量的“阿门!”。
我含泪赞美主,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我知道,妈妈没有因病痛的试炼放弃神,神也没有因她的软弱抛弃她,她已经在神永恒的约里有份,世上任何的苦难都不会夺去这份祝福。
葬礼
一进家门,就看见花圈已摆满院子。灵棚已搭起来,照片里的妈妈笑容甜美,正是我最熟悉最喜欢的表情。想起上次离别时妈妈的泪脸,眼泪立刻掉下来。
妈妈躺在客厅中间的一张床上,身上蒙一块白色的绸布。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架,十字架下有圣经经文——“复活在我,生命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白布另一头露出妈妈的脚,穿着簇新的绣花鞋。妈妈从来没穿过这种鞋,让我觉得有点陌生。我捂着嘴,抑制哭声。不知为什么,我不愿意号啕大哭,宁愿静静流泪。
弟弟掀开白布。我看见妈妈的脸。她神态很安详,脸色跟平常一样,脸颊上似乎还有些红润。我伸手摸了摸妈妈的脸,柔软,冰凉。我叫了一声“妈妈!”眼泪唰唰流下。
爸爸看起来憔悴很多。妈妈生病以来,爸爸悉心照顾她七年多,两位老人朝夕相伴,现在妈妈先走了,最痛的就是爸爸。
院子一角,七八位婶子大娘正缝孝衣串纸钱。另一边,几口大铁锅已经支起来,要为出殡当天准备宴席。
妈妈活着时,曾跟我说过,“等我死了,千万不要给我烧纸钱,买点鲜花就行了。”我跟爸爸和姐夫商量,能不能给妈妈举行一个基督化的葬礼?不要纸钱,不要扎纸人纸马,请教会来做追思礼拜。
爸爸沉吟着没说话。他常跟妈妈一起祷告,在北京的教会也曾决志信主,但我觉得他内心深处并没真的信。姐夫说,“都知道咱妈是信耶稣的,肯定尊重她的遗愿。不过也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如果不扎纸人纸马,舅舅们肯定不同意,邻居也得笑话咱。折中一下,纸人纸马也扎,教会也请。”几经争取,最后还是按姐夫的说法为妈妈办葬礼。
农村的葬礼,程序特别复杂。出殡之前还有许多仪式,包括豁汤、送盘缠等,一天要从家到村头田地折返多次。每次出发,女儿要用孝袍兜一大兜纸钱,边走边哭边撒。我早已决定不撒纸钱,家人也同意。姐姐妹妹们虽然也信主,但是一来她们敬拜读经较少,信心不足,二来都在徐州,本乡本土的,怕乡邻说道,还是按照乡俗撒纸钱。
24日下午有一个仪式,出发前,照例姐妹们要抱纸钱。我听见帮装纸钱的一个大婶说,“别给老二了,她信耶稣!”
快到村东头路口时,我看见一个婶子跑到前面去,跟管事的说了些什么。到了路口,队伍停下。管事的拿砖头在地上画了个圈,又烧了纸钱,然后站起来冲西南方向大喊三遍,“五星的娘,上天堂!”(五星是弟弟小名)
出殡当天,亲朋好友来了四百多人,流水宴席办了四十多桌。不停有人来到灵柩前吊孝。按照丧葬规矩,只要有人来哭灵,我们五个儿女就要大声陪哭。
姐姐是长女,几乎每周都要来看妈妈,更受不了妈妈的突然离去。她最近身体状况不好,人都哭虚脱了。我说,“姐你别哭了,得保重身体。你要想到咱妈妈是基督徒,她现在天上很好,将来有一天咱们在天上还能见到妈妈。”姐姐哭着问我,“真的吗?”我抱着她说,“当然是真的!你安静在神面前好好祷告,神会给你信心。”
教会的腰鼓队来了,穿着鲜艳的绿色绸服。在村里人看来,这么艳丽的颜色,跟丧事似乎不太协调。但我想妈妈应该会喜欢。锣鼓声响起时,我抬头看着天空,默默地说,亲爱的妈妈,你在天上看见这一切吗?我知道这不完全是你想要的葬礼,不过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在天上很快乐。
简短证道后,一个话筒递到我面前,我完全没思想准备,就简单说了几句。大意是说我妈妈信了一辈子耶稣,现在被神接回天家了。我妈妈生病之后,有乡邻觉得我妈妈没福气,孩子大了,自己却病倒了。其实妈妈很有福气,因为她认识了耶稣,得到了永生。我盼望借今天的葬礼,所有亲朋好友都能认识耶稣,得到耶稣赐的福气。
环顾四周,我看到从手里拿着菜刀的大厨,到串纸钱的婶子大娘再到旁边看热闹的乡邻,都在认真听我讲话。我心里暗暗祷告,我虽然笨口拙舌,希望神自己做工,让寻找的人寻见他。转身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姊妹,正在发福音单张,心里一下热乎起来。
她递过来一个福音单张,我转手递给弟弟。妈妈生病对于不信主的他是个打击,妈妈这么爱主却还得了这样的重病,他想不通。我盼望他能早一点明白,有一种爱,超越了眼睛可见的病痛愁烦;有一种信,超越了现世的得失成败。
下午四点多,送葬队伍启程,要把妈妈的灵柩送到地里。按习俗,弟弟作为唯一的儿子,在前头打帆。妈妈一生喜爱鲜花,我们特意准备了四束鲜花,姐妹四个,每人手捧一束,康乃馨,百合花,娇黄和雪白的菊花。
四个女儿,四束鲜花。四个女儿曾是她的羞辱,后来成为她的安慰,我抬头看天,心里对她说,怎么样妈妈?喜欢吗?泪水静静流下,心底有微笑泛上来。
还是有点遗憾,若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化葬礼,我们可以捧着鲜花,哭着笑着分享见证妈妈的一生,那些我们永远无法忘怀的细节,那些我们曾经跟妈妈一起笑得肚子疼的笑话,那些我们曾经共同享受过的快乐时光。葬礼,也可以是很美好的。
得胜
灵柩入土,人们忙着挥锹,垒起坟堆。有人忙着把成车花圈摆好。有人忙着准备烧纸钱。三个负责烧纸钱的婶子,特别仔细地在坟前划线,确定方位,又将一空碗扣地,在碗上烧纸钱。
烧完之后,领头的婶子说,“咱们把碗打开,看大嫂有没有来拿钱。要是来了,碗底下会有印儿。”她小心翼翼地把滚烫的碗翻开,一看,没什么印儿。三人有点失落。其中一个肯定地说,“大嫂上天堂了,不来拿钱了。”
看着认真忙碌的人们,我突然明白一点,之所以葬礼会有繁杂的礼节程序,人们如此较真纠缠每一个环节,是因对于葬礼的另一主角——死亡无能为力。不仅是无能无力,人们甚至不敢对视它,不敢跟它过招,于是用这些繁文缛节解构对死亡的恐惧。
于是惊讶地发现,我怎会如此平静?我原本是那么害怕死亡的。爷爷奶奶在我很小时过世,当时我想到将来有一天我也会死,夜半无法入睡,恐惧得似乎要掉进死亡的黑洞。后来上大学,读硕士,知识长了一些,但对死亡依然无知,跟幼时一样充满恐惧。
在我看来,死亡好像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在每人生命的某个点蹲伏着,等人走到他面前,就毫不留情地把人吞噬掉。没人能预知。没人能幸免。
这样的想法常常让我有些悲观,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如果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天天走向死亡,那活着的意义在哪?死亡之门外是什么?若真的如村里老人讲的“人死如灯灭”,那人生岂不荒谬?这些疑问缠绕着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索性就回避。
2004年春天听到的福音改变了我的生命。研读《圣经》,我才明白,原来生命并不只是从生到死这么一段短暂的旅程,而有更广阔的内涵。人死不是如灯灭,肉体消亡之后,灵魂还要面临另一种存在。
人的肉体本是有限的,但如果靠着信心跟无限的神连接,接受他的恩典和救赎,就能胜过死亡,进入与神无限的同在。上帝爱他手所造的世人,所以为我们预备了救恩,差遣耶稣来到世上,为世人的罪受死,复活。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基督徒把死亡称作“回天家”,的确,对基督徒来说,死亡之门外,不是阴冷、恐怖的未知黑暗,而是耶稣温暖的怀抱,欢迎的笑容。这多么美好。保罗在哥林多前书15:55中写道,“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若没有上帝的恩典,必有一死的人怎能这样自信地向死亡夸胜?
没信主前,我曾想过,如果将来我妈妈去世了,我肯定会哭得死去活来。没想到,我以这样一种平静的心态面对她的去世。
妈妈在世时,她在徐州,我在北京,尽管我们心灵相通,但还是觉得相隔较远。
现在妈妈在天上,我在地上,似乎距离更远,但我却觉得跟妈妈更贴近了。每次我抬头凝望天空,每次我低头安静祷告,都感觉妈妈就在我身边,跟我和神在一起。而原本对我来说遥远的天堂,因为妈妈在那里,离我更近了。
在午后的阳光下跟孩子嬉戏时,或是一句熟悉的赞美诗响在耳边时,常常不期然地想起妈妈,于是,在泪水和微笑中对妈妈说,妈妈,好想你,天上再见。
(《境界》采访你——将你在清明节对已故亲人或朋友最想说的一句话分享给我们,我们会选取其中的部分刊登)
【境界回声】
仰望你:在境界里看到生命很好的基督人,经历癌症威胁,生活在恐惧无奈然而又不甘心倒下,随时与恐惧、死亡、灰心斗争,不断的调整自己让生命发出光来,我的心好感动。
文艺青年:希望小约翰全家能早日回来为主做工
桑振宇:【上帝在公司】看了这篇文章,首先为他们对信仰的坚持感谢神!他们是将信仰活出来的一群人!同时我也有一个疑问:我现在是一名大三的学生,想要以后从事销售工作,但是又感觉在中国这样一个商业的大环境下怕很难有好的结果。作为一名基督徒是该直接避免这样的职业吗?
SarahZ:悔恨与慰藉一文让我很受感动,因为家中的长辈也正在经受衰老和病痛。希望他们也能早日接受耶稣成为救主,让生命真正得丰盛,得安息。
王桥:上帝在公司还有没,希望有更多基督徒做生意,或公司这样的文章发表,感谢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