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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从召唤,我才成为我——《中国好歌曲》李夏观察

(2014-03-23 23:42:47) 下一个

2014-03-24 范学德 ijingjie

《境界》独立出品#人物#《中国好歌曲》


听从召唤,我才成为我

——《中国好歌曲》李夏观察


文/范学德


编者按:3月21日,《中国好歌曲》落幕,很快上了微博热搜词头条,长达3个月的选拔中,刘欢组学员李夏是很特别的一个。不仅因为摇滚乐,更因为他的歌声中对出路的追寻,对灵魂的关照。

     

召唤的钟声一次一次从远处传来/那个声音在催促我赶上这趟列车/ 洒脱的自由让我不顾一切的奔跑/从此对我身后这片废墟视而不见。

    

音乐背后,他年轻的生命也因为听从上面来的召唤,从想自杀的巨大黑暗中挣扎而出,逃离了真实人生的废墟,有了值得纪念的时光。 


奔腾的《午夜快车》

    

李夏的《午夜快车》中,有三个关键词:“我”,“在”和“选择”,当他从心底唱出“我没有选择”后,大喊了一声“耶!”

    

我选择,故我在。

    

我的存在是一个不断选择的过程,我选择了什么,我就会成为什么,或者说,我就是一个怎样的“在。”

    

歌中,“午夜的星光已不再闪耀”,夜空幽暗而深邃,前方不知道会有什么等待着我,旅途会发生什么,“我”选择了“我没有选择!”,去那“一个我从未去过也不知名的地方。”义无反顾,无所畏惧,绝不回头。

    

李夏的歌唱出了生命的勇气和冒险。

    

大哲学家蒂利希在《存在的勇气》中说:“所谓勇气,就是不顾非存在这一事实而对存在进行自我肯定。”因此,“勇气总是包含着一种风险,它总是被非存在所威胁。”

    

“说到底,有限的存在就是非存在。”

    

“在我们时代,对怀疑与无意义的焦虑压倒了一切。”而存在的勇气,就是把绝望与无意义接受下来。

     

不顾“未知”,“幽暗”这一切“非存在”的存在,不顾在隧道的另一边会有什么等着我,把这一切都接受下来,纳入到我的生命中,在其中竭力地保持“我”,丰富“我”,成就“我”,成为“我”之所是。这就是“在”的勇气,选择的勇气。

    

《午夜快车》是勇者之歌,面对着幽暗而行,带着破碎而生活。

    

当李夏最后一唱三叠地唱着“宝贝我不在乎,让我告诉你 ,踏上这旅途 ,我再也回不去 !”全场都被震翻了,刘欢激动地起来鼓掌,一片沸扬,我也是这样。

     

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我,什么黑暗,什么险阻,什么失败,“我不在乎!”因为这是我的路,走在这一条路上,我才能成为我。

 李夏首先踏上了追求灵魂的音乐之路。


音乐是暗淡生活给予我的唯一喘息


 李夏大概在母腹中就喜欢上了音乐,他母亲是陕北人,爱唱歌,可能在怀他的那十月就不断地唱着歌。


李夏自述,“我妈是我们那儿出了名的金嗓子,我小的时候,她一边干活,一边就一直唱歌。”


“去年过年我回家,我妈说要给我唱首歌,我说我不听你唱我都听烦了,她才不管我,自顾自唱了起来。陕北民歌,她一唱我就在那偷偷地抹眼泪。她唱得太好了,感情,技巧,气息,音色都太到位了。” 

 

上高中时,他听到了“NIRVANA乐队”的摇滚乐,从此就爱上了摇滚。

 

高中毕业后,他上了银行学校,毕业后卖保险,直到有一天一个吉他手组织个乐队,找他当主唱,于是,他就把工作辞了,第一次踏上了“午夜快车”,虽然是在本地,但劲头是一样的:“宝贝我不在乎,让我告诉你 ,踏上这旅途 ,我再也回不去 !”只是那个“宝贝”当时是一份有稳定收入的工作。

     

但李夏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人,虽然在宁夏唱开了,并得了一个“宁夏噪音”的雅号,但他想去北京,在他看来那才是音乐的殿堂。

     

十年前,李夏不在乎家人反对,决然地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就有了这一首歌,最初名字叫《今宵列车》。他听到了召唤。在原版中,有这样几句歌词:

    

“召唤的钟声一次一次从远处传来,

     那个声音在催促我赶上这趟列车,

     洒脱的自由让我不顾一切的奔跑,

 

从此对我身后这片废墟视而不见。”  


 这一条路,荆棘丛生,杂草疯长。他和一些怀抱着音乐梦的北漂们一样,艰难地走着,有一段时间,连活下去,吃饭,都是问题,需要靠父母和亲朋好友来接济,一个西北汉子,陷入如此境地,这其中的苦痛和耻辱,大概只有李夏自己心里清楚。而他的女朋友甩他的原因也很简单,“没用”,或说,“没钱。” 

     

直到2012年,立东乐队的第一张专辑《立东》制作并发行,“穷”还是死死地缠住李夏和他的伙伴们。

     

专辑录音历时一年半,期间故事无数。去年雨季录音棚年久失修漏雨导致录音工作停滞三月,今年新年鼓手刘淼的手骨骨折,停滞一个月。所有的录音工作完成三天后BASS手师振凯车祸致锁骨骨折……

     

一无所有的李夏们说,“很多人在唱情歌,千篇一律的麻木重复,我们坚持做的是有价值的音乐”,这是一种“更真实更有灵魂的音乐。”

     

在“中国好歌曲”这个舞台,刘欢肯定地对李夏说:“你做到了。”

     

李夏和他的伙伴们都没想到,专辑首发500张全都卖光了,而《立东》获得2012 年度音乐风云榜最佳民谣乐队提名,最佳民谣专辑提名,最佳民谣新人提名,专辑中歌曲《小牡丹》获得最佳民谣歌曲提名。

    

对此,李夏评论:音乐本来就有生命,所以我们就有生命。

   

《立东》问世后,李夏写到:

    

“以前的我们很不现实,未来的我们大概还是一样,音乐是这暗淡生活给予我们的唯一喘息,是与现实无关的自由。”

                      

憋在里面的巨大黑暗消失了


李夏在《午夜快车》结尾唱着:“宝贝我不在乎,让我告诉你 ,踏上这旅途 ,我再也回不去 !”

     

但远方在哪里?这旅途要通向何处?细思量,如果没有终点,描绘这旅途的最准确的词汇,也许就是空虚或绝望。你只是不断地走,直到那一天,你走不动了,但远方,还是在后退。

    

直到有一天,李夏发现了,多年来一直以为是自己踏上一辆列车走向远方,其实,是远方一直向自己走来,直到自己发现了,这就是我一直想回去的家园。

     

1月28日,我准备写李夏的评论前,在微博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立即回信,6个字:“以马内利,谢谢。”

     

原来他是基督徒。他又回信说“我是李夏,感谢神。”由此开始了我们私下的交往,并促使我阅读他的全部微博,50多页,2300多条。

     

转折点在李夏无路可走之际。他回忆说:

    

“2010年,我受到了一次失恋的严重打击,以前在恋爱方面一直很骄傲,都是我抛弃女孩,这一次是被女孩抛弃,它就像一记重拳,一下子把我狠狠击倒在地,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终日以泪洗面,老想自杀,活不下去,极其自卑,有时身体就像被火烧,我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种被烧痛的感觉,很痛。


还有时,感到黑暗抓住了我,整个人都被黑暗控制住了,一点也动弹不了。

    

在我最痛苦时,以前身边的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我们以前在一起谈道谈佛,谈得天昏地暗,但现在一个人也不来了,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天昏地暗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人来了,而我与他在此之前志不同道不合,他就是灰子,他是一个基督徒,信耶稣,而我信佛信道。

    

就是这次参加《中国好歌曲》的灰子。他是我的邻居,他以前跟我讲过多次耶稣基督,但我听不进去,我就用中国传统的那一套东西跟他理论,十分骄傲。我这次失恋后, 他没离弃我。


其实他和我一样,当时也穷困潦倒,卑微到了极处。但他每天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给我做饭,帮我打扫卫生,陪我聊天,开导我。

     

这样的日子持续三个月,直到有一天他看我实在难过,他就带我祷告。那天只是念了耶稣教我们的“主祷文”,突然我感觉心里的洪水泄闸了,憋在里面的巨大黑暗和痛苦一下子消失了。


同时,我感觉到在我身后,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好像有人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这样,我信了耶稣,他救了我的性命。2010冬天就跟灰子去教堂。”

    

我问李夏,教堂里有哪些东西打动了你?

    

他说,当然是赞美诗了。特别打动我的是《阿门颂》,还有《荣耀颂》。

     

我惊讶,在教会主日崇拜结束后,都以唱它作为结束。全世界的教会,大概都这样。几百年,上千年了?我说,这些旋律都很简单。

    

李夏回答,越简单的,越打动人。

    

我问,那你也一定喜欢《奇异恩典》这首圣诗了,旋律也是很简单,但歌词非常深刻。

    

我哼哼,奇异恩典,何等甘甜,我罪已得赦免。

    

李夏说,唱过,非常喜欢。

    

我问李夏还喜欢什么,他说,福音书。他说,主耶稣太牛了。他是一个特别有爱的神,走到哪里,就把爱带到哪里。他特别在乎穷人,社会底层的人。他首先考虑他们的生存需要,看到门徒饿了,他先想到他们吃的。对那些跟随他的人,也是这样。

    

李夏说,耶稣对人有特别的怜悯,关怀。我去的教堂也是,什么人都有,连收破烂的人都去,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不分有钱人,没钱的人,有地位的,没地位的。这令我特别感动。

    

李夏说,自从灰子带他用《主祷文》祷告后,自己渐渐也学会祷告,为自己祷告,求主帮助我早日康复,也为我周遭的人祷告。


就这样, 我睡眠的时间一点一点增加到了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七个月之后,没有看医生,没有服药,我竟慢慢恢复了正常。

    

朱波的死和上帝之光

     

这七个月中还发生过两件事,让李夏永难忘怀。刚信主三月,他老家银川的一个朋友朱波的女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朱波病了,让他回去看看他,于是他回到老家,见到朱波以后他讲了得病的来龙去脉。


以前,朱波是一直看圣经的,后来到了北京,住在李夏隔壁室友的房间,当时他们都不懂拜偶像啊什么的,只是跟所有的中国人一样,对信仰一无所知,就是在家里摆个菩萨什么的,求求财,求求保佑平安。


当时李夏室友的房间里放了一个佛头,有一天晚上朱波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个佛头有了身体,跟他对话。之后,他回到老家就开始念起佛经什么的,也开始了打坐。

    

在他“修炼”的过程中,受到了许多搅扰,由于他缺乏明确的基督信仰,他不明白那是什么,还以为这些是会让他更快得道的踏板,终于有一天他走火入魔了,他的脑子里有了另外一个人,一直在他的脑子里说污秽的话,但他没有去求主耶稣,反而去找了一个本地的神婆子帮他做法。


那年12月,西北的大冬天,一天午夜12点,他就站在十字路口,让那个神婆子在他身上扎满了针,做法。

     

经过那次以后,他的脑子里有了三个女人跟他说话,变得更糟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李夏已经信主,但有一天他做梦,梦到李夏很着急的找他,他嘴里说的方言都听不懂,后来李夏就把他从房间拉出来,带到一个房间门外,一脚把门踹开给他看门内的景象,原来屋里挂满了死羊。

     

他醒来后就想到要给李夏打电话,通了电话才知道他已经信主了。


于是回去以后李夏就带他去教会,教会里的弟兄姊妹们也为朱波祷告,但地处偏远,邪灵搅扰的事情发生后没人知道怎么办,更不会驱逐邪灵什么的,李夏的时间也有限,正好赶上那段时间要发专辑,就先回北京了,没想到,一个月后朱波就自杀了..... 

     

李夏说,朱波是一个心地特别善良的人,也非常聪明,如果能一直信主肯定是主的好孩子。


他走了后,他的女朋友原来是穆斯林,现在也改信基督了。还有他去世前一直照顾他的一位朋友也信主了,并且这位朋友老婆今年的预产期竟是朱波的生日。

    

李夏说,他之前一直在寻找的一位心仪的姑娘,找了她一年多,找到她那天也是朱波的生日,今年是李夏结婚的日子,也阴差阳错的定在了朱波生日那天。

    

李夏说,我们实在没办法否认也许这是来自天国的讯息,我们都相信他不是自愿要自杀的,而是他身体里的邪灵作祟,我们也都相信神能让这一切变成美好。阿门!

                     

又见“小牡丹”

   

李夏在微博写:“朋友啊,你带给我的总是忧愁。爱情啊,你总是带给我忧愁。生活啊,为何你总是带给我忧愁。”   

    

“家园,一片死寂。年华,沉默不语。爱人,我拿什么报答你。黄昏,不再被视为奇迹。让我们在短暂的生命里拥有自由,为那唯一注视你的目光舞蹈。”   

    

“马上就要看到/我会去的地方/ 我已经触摸到/不愿等待的心跳/只有他最清楚/风会指引方向/唯一伸向远方的路。”

     

还是李夏的主题,出发,奔向远方,甚至在情歌中,李夏也摆脱不了“在路上”这个主题。在“宝贝”这首歌中,李夏唱到:“告别昨日孤单旧时光,黑夜中寻找光亮。一次一次跌倒在路上,一次次充满力量。” 

    

 李夏最著名的一首情歌是《小牡丹》,“春天过了你会来/ 我问过天上的云彩/心里有个你的样子/ 小小一朵红牡丹。”

    

这不止是情歌,也是真实的情史。他后来回忆说:“2010年在北京地坛音乐节,我生日第二天,演出后,碰到了一位在北京留学的伦敦姑娘Stephanie‘小牡丹’。可当天没有鼓足勇气跟这位姑娘说话,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后来在网上找到了她的照片,下载到手机里,一见到外国朋友就拿出照片打听,但一直都没找到她。

     

到了2011年夏天,有一天,我去北京的宁夏大厦吃饭,在饭馆楼下碰到了她,我觉得再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就鼓足勇气跟她说话,约定第三天一起吃饭。

    

第三天赶上北京那场大雨,整个城市都被水淹了。我当时开着车感觉像在河里划船,她在路旁打着雨伞等我……就这样,一见钟情,我们在一起了。”

     

李夏告诉我,2011年他刚信主时,开始学习祷告,其中一件事祷告了很久,主啊,让我遇到她。

    

我问李夏,你信主后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李夏说,每一步都在上帝之光的照耀下,都不敢想象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糊里糊涂,昏天暗地就过去了,混混沌沌,现在,我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生命中有了值得纪念的时光。


听从召唤,李夏走上了音乐之路。


听从召唤,李夏走上了生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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