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翔
随便想想
中国企业家画像之二：冯永明
什么是企业家？按照我的理解，企业家就是自己做企业来养活家小的人。如果规模大点的，则是在养活家小的同时，还可以养活他人的家小，也就是有雇员。
为了养家是成立一家企业的目的，为了挣钱养家而成立一家企业，是法律规定的做经营必须的程序。而为了能够实现养活家小的目的而做企业的，自然就需要承担风险，制造价值，实现价值增值了。至于采用什么手段来实现这些目标，实现之后的结果如何，就是企业家个人的判断决定的，而他自己又是这种判断对错结果的承担者。
按照这种逻辑来理解企业家，就很容易理解中国企业家的行为了，哪怕是那无数的快速暴发户和同样快速的败落者。
中国企业家财富的快速爆发，得益于中国特定时期政府管理手段的不到位，管理法规的不完善。在这种“不成熟”的商业环境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创业者，也一个个成为时代的牺牲品。
创新和成就大业，需要的是专注、执着、偏执狂式的固执己见，但是，在中国改革开放的三十多来年，大量的拥有这种个性的企业家，为了顺应特定社会环境，而最终将自己变成了时代的罪人，而不是时代的骄傲。
怎么样做才是一名真正的企业家？怎么样做才是一名中国的企业家？中国的企业家应该怎么做，又能够怎么做？这样的问题，恐怕永远没有答案。
很多人喜欢强调人性的丑恶和贪婪，而我则想搞明白，时势造英雄的真正含义：怎么样的时势，在造就什么样的“英雄”？
敢于冒险者的结果，到底是时代的自豪还是时代的悲哀？如果勇敢者都最终成为社会的“垃圾”，那么，这样的时代，又能够有什么样的作为呢？
时代的变革，靠的是拥有偏执狂个性的执着追求者的不懈努力，和他们的行为所诱导的大众潮流的变化。我们应该怎么样调整我们的时代，来打造更有价值的冒险家呢？
附录：伊春家具王败落轨迹 冯永明和他的冯氏家族
http://news.QQ.com 2008年11月02日 东北网 崔立东
有人这样评价冯永明：聪明，自信，但十分固执。冯永明曾帮助过的人，对他一直心存感激，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大好人，怎么就干出了如此损害国家、损害职工、损害股东的事来！”“省小钱，祸害大钱，这个骗子！”冯永明这个曾经感动职工的“大老板”，如今却换来了职工的一片唾骂声。
冯永明曾经风光无限，2005年冯永明还以5亿元的身家上了胡润百富榜。在伊春，冯永明领导的光明集团曾经以占全市税收十分之一贡献率博得了人们的广泛赞誉，“中国家具大王”的美誉曾使冯永明声名鹊起。事业上的一步步成功，给冯永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聪明的“小木匠”
冯永明，1953年出生于黑龙江省绥化市，成长在伊春林区。1972年，年仅19岁的冯永明在伊春市五营林业局木器厂做木工学徒。
1979年，冯永明当上伊春市消防器材厂厂长。上世纪80年代初冯永明逐渐将这家濒临破产的小厂带出亏损困境，并新组建了家具生产车间。1985年，与香港合资办厂，把冯永明这个木匠出身的小人物推向了大舞台。“老的时候，能够看到有人家里还摆着他亲手做的几套家具。”熟人说，冯永明年轻时的抱负“就这么点儿”。
果真，这个朴实的愿望成就了冯永明，如果说54岁的冯永明已经“老了”，那么，他年轻时的这一愿望应该实现了——如今，他终于可以把成千上万套家具摆进别人家、甚至可以摆进博物馆。可此时，冯永明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迷失了。
1974年，冯永明凭借一手好木匠活在木器厂里得到了领导的信任，作为技术能手，他曾被选拔到省里参加家具设计，还代表工厂到外地家具厂参观、学习。1975年，一心想做一个好木匠的冯永明，徜徉在大连街头，当他驻足在大连红星家具厂展厅外，里面工艺精湛、款式新颖的各式家具让他“挪不动步”。眼前这个出口家具定点厂成了他的一个梦想，他梦想拥有这样一个家具厂。
20年后，这个当年的小木匠竟然带着他的团队以租赁的形式成了这家工厂的新主人。
短短的几十年时间，冯永明迅速成长为一颗耀眼的经济、政治明星，他本人曾被任命为光明集团总裁兼党委书记、伊春市政协副主席、黑龙江省工商联合会副会长等职，荣获过省优秀企业家、全国劳动模范等荣誉称号，从1992年开始连续三届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一时间，冯永明的头上罩上了无数耀眼的光环。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老冯在几年前辞去了所有职务，深居简出。
看门人眼中的掌门人
“光明集团美华厂现在的名称叫光明集团家具股份有限公司林海家具有限公司四厂。在光明集团众多企业的门卫室中，美华厂的门卫工作格外重要，因为集团的高层领导都在这里办公。”门卫张师傅说。
张师傅的岗位算是光明集团的一个窗口，形形色色的光明人经过这个窗口时，都免不了接受他的注视。“我们厂的名称总在变，开始叫美华，后来叫森林四厂，再后来又叫林海四厂。”张师傅说，不仅厂子名称总变，经理也总换，现在他都弄不明白哪位是经理哪位是副经理了。
冯永明给员工们的感觉是工作非常踏实认干。张师傅说：“冯永明经常一个人在办公室一待就是一天，有时到后半夜才回家。”“老冯很少回来，他一回来，集团上下的头头脑脑都慌了。”张师傅的说法，记者在光明集团一位高管处得到了证实，他说，长期以来，由于冯永明很少回单位，致使光明集团处于管理“失控”和“混乱”状态。“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很少回来。”可近半年来，老冯一反常态，能在公司“坐住板凳”了，他很少出差，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很少出来。
张师傅回忆，冯永明是9月25日晚上八点多钟离开公司的，9月26日，相关部门到光明集团宣布了冯永明被刑事拘留的消息。据知情人透露，冯永明是9月25日晚在乘车去往哈尔滨途中，在伊春收费站被当地警方抓捕的。
神秘的冯氏家族成员
冯永明的家在伊春市伊春区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熟悉他的人说，冯永明的住宅不过百十平方米，装修并不豪华，室内陈设一般，多为光明家具。
冯永明的爱人原是烟草公司干部，现退休在家，据说，其爱人很少参与公司事务，目前，警方对其采取的措施是“监视居住”。冯永明有一个独生女儿叫冯丽嘉，自小留学美国。伊春市政府副秘书长白波说，此次与冯永明一同被警方拘留的还有他的女儿冯丽嘉，据知情人说，冯丽嘉实际是光明集团在美国分公司的老板。知情人还告诉记者，光明集团曾经有一批出口美国的家具，没等出厂每套即赔了好几百元钱。另外，根据举报材料，光明集团发往美国公司的家具已经好长时间不见回款。
记者从相关部门了解到，冯丽嘉曾用名冯嘉莉，1979年11月25日出生，研究生学历，未婚。
在光明集团，冯永明女儿的情况鲜为人知。“冯丽嘉我见过两次。”张师傅说：“这两次与冯丽嘉见面都是在今年夏天。其中，八月份的一天，冯丽嘉开车进厂被我拦住，她挺傲慢，问了她三次‘找谁’她才开口说‘找你们老总’。”后来，张师傅才知道，这位年轻女子是冯永明的女儿。
张师傅说，过去来光明的人多数是来求领导办事的，一般都是领导的亲戚朋友或者各种渠道的关系户，“每个人都有来头”。所以，当门卫要能看出眉眼高低才行，只要说找冯永明的一般都不过问。“近几年情况不同了，来公司的人大多数都是催款的，所以，轻易不放陌生人进去，找冯永明的都要求客人自行联系，得到冯永明的许可后，才能放行。”
知情人透露，冯永明有三个哥哥，他们分别在光明集团任要职。其中，其兄冯开明为注册资本246.2万美元的大连日发光明家具有限公司、注册资本2192万元人民币的大连光明家具有限公司、注册资本2500万元人民币的大连保税区光明工贸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知情人透露，大连保税区光明工贸有限公司的股东，为大连春滨家具有限公司出资1875万元人民币，占公司注册资本的71.4%。而大连春滨家具与大连春滨木业有限公司均为冯永明哥哥冯志明的公司。
据说，冯永明还有一位叫冯启明的哥哥也在光明集团下属的公司担任要职，但情况不详。
职工没想到冯永明“省小钱，祸害大钱”
已经是国内“著名企业家”、“大老板”的冯永明直到被拘时仍然保持着一些“优良的传统”。
“老冯整垮了光明让人唾弃，可他的一些好处职工们仍记得。”一位职工说。“表面上，老冯从来不祸害公家的钱，他坐的最好的车是奥迪。”每次出差，老冯都要通知目的地一方出车在中途接他，然后让自己的车返回。比如去哈尔滨，老冯会让哈尔滨的公司出车到绥化或者铁力与他会合，然后两车交接后，各自返回。“这样做，既可以节省出差费用，又能让司机回家休息，一举两得。”知情人说，这还不算，老冯还规定，集团所有车辆出长途时必须满载乘员，包括他的车子。要求出车前必须给相关部门和分厂打电话询问是否有人搭车。返回时也一样，不许空驶。今年54岁的马修珍是原光明集团二分厂的普通工人，丈夫患病不能劳动，两个孩子都在读书，生活十分艰难。老冯了解到这一情况后，让工会给她解决了米、面等生活用品，并安排人把二厂家属楼门卫室无偿给她使用，并利用这个房子帮助她开了间食杂店，自从马修珍经营起这个小店，生活渐渐好了起来。
10月22日，记者来到马修珍家的食杂店时，没有见到她，马修珍的爱人对记者说：“现在日子好了，我的病也得到了控制，食杂店虽然挣不了大钱但怎么也挣出一家人的吃喝费用。”像马修珍这样得到冯永明帮助的人，光明集团不在少数。光明集团一位高管告诉记者，在企业“好的时候”，大概十多年的光景，光明集团投入扶贫济困、社会公益事业的款项和物资就高达1300万元。
记者了解到，冯永明曾帮助过的人，对他一直心存感激，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大好人，怎么就干出了如此损害国家、损害职工、损害股东的事来！”“省小钱，祸害大钱，这个骗子！”冯永明这个曾经感动职工的“大老板”，如今却换来了职工的一片唾骂声。
来自百度百科的资料
冯永明的大起大落
光明集团董事长冯永明本人一度风光无限，2005年还以5亿元的身家上了胡润百富榜。1995年，光明集团被第50届国际统计大会中国组委会、国家统计局、中国科技进步评价中心授予“中国家具之王”称号，博得人们的广泛赞誉。光明集团旗下这些年繁殖的上百家公司，更让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短短十年间，冯永明迅速成长为一颗耀眼的经济、政治明星，他本人曾被任命过光明集团总裁兼党委书记、伊春市政协副主席、黑龙江省工商联合会副会长、中国家具协会副会长等职，荣获过省优秀企业家、全国劳动模范等荣誉称号，从1992年开始连续三届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
张师傅的岗位算是光明集团的一个窗口，他说：“老冯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很少回来。”可近半年来，老冯一反常态，能在公司“坐住板凳”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经常一待就是一天，有时到后半夜才回家。”光明集团一位高管说，长期以来，正是由于冯永明“不守摊儿”，致使光明集团处于管理“失控”和“混乱”状态。
神秘的冯氏家族成员
冯永明的女儿冯丽嘉曾经留学美国，实际是光明集团在美国分公司的老板。冯永明还有两个兄弟，他们分别在光明集团任要职。其中，其兄冯开明为大连日发光明家具有限公司、大连光明家具有限公司、大连保税区光明工贸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大连保税区光明工贸有限公司的股东为大连春滨家具有限公司出资1875万元，占公司注册资本的71.4%。而大连春滨家具与大连春滨木业有限公司均为冯永明哥哥冯志明的公司。
曾做过光明集团法律顾问的光明集团独立董事胡凤滨与冯永明打过十多年交道，冯永明的许多重大事情都征求他的意见。获知冯永明“出事”的消息，胡凤滨“并没感觉惊讶”，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迟早的事，不过这一天来的还是早了些。”“为什么不抓经营、不抓管理，而是一门心思研究资产，我百思不解！”胡凤滨说，每次开会研究资产问题时，他都会提出上述问题。“可是老冯就像中了魔似的，沉迷其中。” “除女儿外，老冯的案子还没有牵扯更多的人。”胡凤滨说，“自始至终，老冯都在一个人忙乎这事，即便安排下属，也不交叉，全部是单线联系。”
知情人透露，“操作这么大一件事，老冯很少在书面上留下只言片语，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口头安排的。东挪西倒，设立百十家名头公司，不留痕迹将巨额十几亿元的资产转移出去，非常人所能办到。”
胡凤滨介绍，冯永明后期很少与外界交流，也很少有应酬。他甚至在几年前就辞去了所有的社会职务，深居简出，把自己封闭起来研究“资本”，“偶尔给我打个电话，主题只有一个，就是让我给他有关资产的文字材料把把关，调动全公司的力量给各级政府写材料，申明光明的资产是他的。”
争股权虚设上百家“名头公司”
伊春市政府副秘书长白波在冯永明案新闻发布会上说，光明家具1995年被国家统计局等部门联合授予“中国家具之王”称号，1997年销售收入、利润总额创全国同行业最高纪录，光明家具一度成为伊春的名片，企业走向辉煌。“作为企业负责人，冯永明曾作出了突出贡献。”
“应该说，当地政府给老冯留足了面子，直到他被捕。”胡凤滨说，冯永明与伊春市方面关于光明集团股份36.9%的股权争夺已延续十余年。“冯永明的‘智慧’充分展现在了私有化国有股权上。”
按照伊春市委一位干部的说法，冯永明为将有效资产的控股权转变到个人控股公司名下，虚设了上百家公司，将优良的资产转移后，多次行文欲将空壳的光明集团“赠予”市政府。该干部说，“光明集团的资产经过老冯的腾挪后，负债率达到了百分之四五百！”而冯永明设立的上百家名头公司，其结构的复杂性“要一本书才能说清楚”。
胡凤滨说，这种产权争议在国内并不少见，通常的结果不是企业家把政府买通，化公为私；就是合作破裂，政府将企业收回国有。“而老冯却是鸡飞蛋打。”
胡凤滨说，冯永明悲剧的直接原因，是他与政府之间的股权问题没有分清楚。但客观说，他本人和有关部门都有责任。作为一个国企的高管和创始人，增量资产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他的利益却没有得到充分保障。对企业家缺乏量化的激励机制，企业家自身又没有跟国家讨价还价的资格，缺乏畅通的产权沟通渠道、产权保护契约机制以及争议仲裁机制，也使改革开放30年以来很多原本优秀的企业家落马。
时间 | 主要事件 | 备注 |
1972年 | 年仅19岁的冯永明在伊春市五营林业局木器厂做木工学徒 | 哈尔滨职工轻工学院毕业 |
1979年 | 80年代初冯永明逐渐将这家濒临破产的小厂带出亏损困境， 并主动新组建了家具生产车间 | 当上伊春市消防器材厂厂长 |
1985年12月18日 | 冯永明借款340万元组建了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 | |
1989年 | S*ST光明前身光明集团公司组建 | |
1990年 | 光明集团公司成为股份制试点企业， 此后经历向社会公开发行3000万元社会公众股和增资扩股， | 总股本达到6600万元。 |
1992年3月 | 光明集团公司重组成立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原发行的3000万元社会公众股转为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股票，光明集团公司注入3400万元。 | 总股本增至8000万股 |
1994年 | 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最终变为“光明集团家具股份有限公司” | |
1996年4月25日 | 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在深交所挂牌上市 |
1972年，年仅19岁的冯永明自哈尔滨职工轻工学院毕业后，在伊春市五营林业局木器厂做木工学徒。1979年，冯永明当上伊春市消防器材厂厂长。80年代初冯永明逐渐将这家濒临破产的小厂带出亏损困境，并主动新组建了家具生产车间。
1985年12月，冯永明创办了伊春市第一家中外合资生产型企业——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正是这户家具企业的创立，改写了林都伊春只输出黑粗木头的历史，使“光明”这个名字，伴着“光明家具”的走向斐声海内外。组建“企业集团”、实施“股份制改造”，一系列新举的实施，让家具产业在现代企业的培养下，成长为业界的骄傲。1996年4月25日，光明家具股票在深圳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用事实改变了伊春人的市场意识、创新意识、产业观念，带动了地方经济和外向型经济的发展。
在冯永明“产业多元化”战略的指引下，光明踏上了资本运营的征程，先后通过收购兼并等形式让16户停产、半停产企业重振雄风，使光明集团在发展单一家具业的同时，已经完成以北京为市场营销管理中心，伊春、大连、中原地区为生产制造基地的建设，成功打造了商贸业、信息业、制药业、化工业、交通器材业、旅游业，形成“一业为主、多业并举”的经营格局。获“全国再就业先进企业”、“光彩企业”、“国家级文明单位”等荣誉。
家具制造业是光明集团的支柱产业。拥有国际先进水平的机械设备1,200多台(套)，年生产各类家具100万标准件。主导产品有板式和实木两大类，卧房、书房、餐厅、厨房、办公、宾馆及建筑门、木制装饰材料和木制工艺品等8个系列近1500个品种。成为中国家具行业第一家上市公司，并通过ISO9001国际质量体系认证。
历经18年的不懈拼搏，冯永明所领导的光明集团收获着一串串辉煌与梦想，现拥有资产总额37.6亿元，累计实现产值40亿元，利润4.2亿元，销售收入62亿元，上缴税金3.7亿元，出口创汇1.3亿美元。“光明”牌家具先后荣获轻工业博览会金奖、中国公认名牌产品、国产精品。连续多年销售收入、利润总额、利税总额居中国家具行业第一位，并荣获“中国家具之王”称号。
冯永明认为“光明源于社会，更要回报社会，营造社会光明”，光明集团先后安置下岗职工1940人，为确保一方平安做出了贡献，累计出资达1300多万元支持教育、文化、体育、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和救灾扶贫。
冯永明案“四大命门”
2011-7-26 10:20 作者: admin01 来源: 京华周刊
截至7月14日，距离“家具大王”冯永明被判死缓已整整6个月，据其律师分析，本月末很可能会二审宣判。
等待冯永明的究竟是无罪释放，还是死罪难逃，主要取决于“四大命门”。
命门一
光明集团是否为国有企业？
控方：是。1985年，伊春市二轻局下属的伊春市木制品工业公司与福仕(香港)企业有限公司合资成立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中方资金来源是消防器材厂提供的厂房、设备、土地使用权。伊春市木器家具厂向黑龙江省财政厅的借款222万元，后来用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中方利润偿还。因此，按照国资委关于“谁投资、谁拥有产权”的原则，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中方股东投资收益累积的资产为国有资产。上述资产形成后，并未合法转让他人，其国有资产属性并未改变，故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成立后，以中方国有资产形成的股权为国有股权，光明集团为国有企业。
辩方：否。当时，伊春市木器家具厂与伊春市消防器材厂达成了资产转让协议：消防器材厂的资产和债务同时转移给伊春市木器家具厂。二者的固定资产和负债移交书以及移交明细表中，包括土地费：23126元；说明木器家具厂是有偿使用土地，不存在国家用土地做为投资的成分。木器家具厂是“承债收购”了消防器材厂，且家具厂原始账上只有冯永明的8000元，只是因为财务人员的技术原因，没有记载在“投资”栏中。1992年，光明集团公司注册成立时，企业性质也是集体所有制，后来为了企业上市需要，更名为伊春光明企业集团公司。但参与组建伊春光明企业集团公司的多家企业中，有2家企业在当时是不存在的，有4家企业与该公司无任何关联，可以证明伊春光明企业集团公司是一个空壳公司。因此，1995年11月，伊春市工商局将已更名为伊春光明企业集团总公司的企业性质由股份制更改为集体所有制，企业性质与注册资金正式回归到1992年光明集团公司成立时的状况。有关部门颁发的证照以及企业上报和对外披露的信息，也显示这是一家民营企业。
命门二
冯永明是否为国家工作人员？
控方：冯永明是国家工作人员，有干部审批表、干部任免表等为证。1991年5月15日，伊春市委组织部任命冯永明为伊春光明家具集团公司总经理。1992年5月18日，伊春市委组织部任命冯永明为伊春光明企业集团公司总经理。1993年3月8日，伊春市委组织部任命冯永明为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2009年1月6日，伊春市委组织部免去冯永明伊春光明企业集团公司总经理、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职务。
辩方：冯永明不是国家工作人员，这四份任命全都是假的。虽然上世纪90年代初，市政府发文组建伊春光明家具集团公司，但由于客观原因，该公司并没有组建、运营。所以1991年5月15日任命冯永明为伊春光明家具集团公司总经理是假的。1992年5月18日任命冯永明为伊春光明企业集团公司总经理，也是为了搞所谓的“股份制试点”，但试点工作并未开展，该公司只是一个空壳公司，因此该任命也是假的。至于“1993年3月8日，任命冯永明为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更是“关公战秦琼”：该企业1998年才经黑龙江省体改委批准改制，更名为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组织部门怎么“早”了5年，在企业根本不存在时就有了任命书呢？关于“2009年1月6日，免去冯永明伊春光明企业集团公司总经理和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职务”文件，1992年想要组建的“伊春光明企业集团”后来流产；而冯永明“光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的职务，根据卷宗材料，是1997年依据企业章程由董事会选举产生、并于2006年就已辞去。到2009年，这个董事长职位已经又换了两任，为何“免职”冯永明又“晚”了3年？同时，从1991年8月至2006年长达16年时间，冯永明担任只有非国有、非公有企业家才能担任的伊春市工商业联合会主委。由此可以证明，冯永明的民营企业家身份。
命门三
评估结果是否真实？
控方：真实。经查，中联资产评估有限公司、辽宁东方阳光资产评估有限公司具有资产评估资格，资产评估报告来源合法，具有真实性、客观性、合法性。中联资产评估有限公司关于宁津县圣泉禾实业投资有限公司资产评估报告证实：截止2007年11月16日，该公司净资产为66，192.13万元。经辽宁东方阳光资产评估有限公司评估，以2007年3月31日为基准日，大连工贸公司75％的股权价值近1.29亿元，扣除大连春滨家具公司已支付的4865万余元，1875万股权所形成的净资产差价为7988万余元。
辩方：不真实。上述评估机构并不在司法部统一编制和公告的《国家司法鉴定人和司法鉴定机构名册》中，因此不具备合法鉴定资质，资产评估结果不能用于认定犯罪数额。1995年11月14日，伊春光明企业集团总公司的企业性质已由股份制更改为集体所有制。即使要认定冯永明侵吞，这一天企业性质已经转变完毕，这一天企业的评估价值才是应当被认定的侵吞数额。
命门四
是否存在刑讯逼供？
控方：否。法院依照法定程序进行了调查，公诉机关当庭出示了伊春市检察院反贪局关于没有刑讯逼供的《说明》和铁力市人民医院2010年8月9日对冯永明体检后未见异常的体检情况报告，证实冯永明未受到刑讯逼供。
辩方：是。2010年9月15日，冯永明在会见辩护律师浦志强说：“去年圣诞节，伊春这地儿可冷了，零下三十多度，他们把我脱光，一丝不挂扔雪地冻20来分钟，拿皮鞋踹我。后来又把我拉进屋里，搁外边端整盆整盆雪往我身上倒，眼瞅着雪在我身上化成水儿。”冯永明自陈先后被羁押于伊春市公安局地下室等7处场所，多次受到办案人员的折磨；多次使用非法手段，逼迫冯永明按照他们的意愿在审讯记录上签字画押；被迫签署空白授权委托书；甚至在看守所里，他被由检察人员组成的模拟法庭判处死刑。在一审庭审过程中，冯永明多次脱衣展示在两年多的羁押中形成的累累伤痕，但都被法官制止。冯永明辩护律师要求法庭提供讯原始讯问过程录音、录像，提请法庭通知讯问时其他在场人员或证人出庭作证，但遭到拒绝。
整理：本刊记者 郭海飞（资料来源：（2010）伊刑二初字第4号《刑事判决书》、冯永明辩护词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