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潞东
现如今,微信这玩意儿,内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有时就是看个热闹。有些事谁让自己无知呢,被蒙也就蒙了,但有些事自己个儿知道的,就不能眼瞅着别人被蒙。就说这几天微信里正热闹的西单吧(注:指微信上“来今雨轩”的日志《怀念西单北大街》),真是闹到我心里去了,翻江倒海、五味杂陈的。我很佩服该文的作者,心里有念想儿敢于写出来,而且还道出来许多咱不知道的历史上的事,比如:西单商场的始建年代、门号。还有大清朝王爷、贝勒们的宅院儿,真是又长知识、又把西单北大街商业街的历史拉的久远了。
但是文章中有些商号的地理位置有些不实,自己因为住在西单堂子胡同,略微知道点儿,也不知是否全对,想告诉大家一个靠点谱儿的西单北大街。如有不实之处也请昔日的老街坊们指正,在此谢谢了!反正有用没用的、爱看不爱看的、全当解个闷儿吧!
西单体育场在西单十字路口的东北角,西单北大街的路东喽,这地儿不知什么原因,原先是个大坑,小时只要去电报大楼或是民族宫玩儿,就绕道去那儿玩玩儿。填坑造体育场的年代估计跟咱们这帮人参加工作的时间差不多吧!体育场北边第一条胡同叫武工卫,当年老苯酚水岗位的张焕珍就住胡同里路北喽。武工卫往北是石虎胡同,石虎胡同里有一处较大又气派的王爷府,是谁的不知道,后来是民族学院附中,有不少少数民族学生,老师的宿舍跟我们院儿挨着。石虎胡同里还住着一位名人,专给小孩看病的中医:小儿王。“小儿王”后来在儿童医院中医科坐诊。我儿子感冒时出现阵发性血小板低,就是“小儿王”看好的,吃了六付汤药就好了,没复发过。就是挂号难,他当年只看复诊的病人,没办法用我同事孩子的病历,冒名顶替才挂上号。现在他儿子在宽街中医院看特需门诊。
出石虎胡同西口往北,就是天福号,文章中说天福号在皮库胡同口是不对的。天福号的酱肉那味儿尽人旨知,小时逢年过节,家里来客人,经常去买这口儿。困难时期早起去排队还能买着炸魚,一包两条两块钱,特入味。再往北就是万里鞋店,鞋的种类多,男女老少、一年四季、高中低档的、时兴的都有,大家还记的吗?咱们年轻时有段时间兴穿翻毛皮鞋,我和好友田春英的翻毛皮鞋就是在这儿买的。
欧亚照相馆
再往北就是欧亚照相馆,我家的老照片和我年轻时的照片上都有欧亚二字,前阵子咱们微信上的工装照,就出自欧亚照相馆。欧亚再往北就是西单工商银行,一座小红楼,这是我经常去的,因为我姥姥不识字,她又信任我,每次存钱、取钱都是我去, 那柜台有些高,一开始还得踮起脚尖儿才行,我对银行职工写的小字非常感兴趣,有时回家还模仿练练。银行北边是西单日杂商店,老百姓厨房里用的、生火用的、饭馆里用的炊具,应有尽有,还真有景德镇的盘子、碗,只是量少。后来不知怎的改成筷子商店了!当年洪秋云调回城里就在这儿上班,我还专门去看过她呢!
西单第一理发馆
再往北就是西单第一理发馆了, 那儿的员工手艺好,不亚于王府井的四联,我儿子小时经常到这儿理发,他小时极护头,理发时拳打脚踢的,有时最多四个人伺候我们这活儿,两人按着、一人逗着、一人上手剃,那场景现在绝没有。再往北就是早点铺子了,在我家胡同口,那糖油饼炸的最地道,上边的糖是用红糖和上豆面做的,酥脆,我管他叫糖盖儿,糖油饼一两粮票八分钱、油饼一两粮票六分钱、大火烧也叫牛舌饼二两粮票六分钱、小火烧一两粮票三分钱、芝麻烧饼一两粮票五分钱、白浆一碗二分钱、甜浆一碗三分钱,为什么我记的这么清楚啊?因为家里所有的吃食基本上都是我买,倒不是穷人家孩子早当家,是因为我家男孩儿多,我不干没人干!
过了早点铺子就是我家堂子胡同了。堂子胡同也是条老胡同了,也有它的人文故事,胡同里也有两处王府,在路北喽,我家东边那处是当时的卫戍区司令李钟奇住着。西边那处,在西牛角胡同西边,改成部队的饭店叫大华饭店,后来慢慢儿的住上了家属。这两处宅子是哪位王爷贝勒的?不知道!胡同里还住着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老先生,老先生瘦瘦的、个儿不高,留着小山羊胡子。他家不知谁喜欢猴子,那猴子乱跑,有时翻墙头儿过来,吓的小孩儿们乱跑。胡同里的红光电影院,虽不大,她不仅是孩子们的最爱、也是家长们的最爱,因为去首都电影院要过长安街,家长不放心,这儿最近。还有一个地儿,虽提不上大雅之堂,但对我小时也很重要,就是西单食品商场的后门儿,在红光电影院售票口的西边儿,那门除进、出货物外,困难时期经常卖糖炒粟子和五香花生。糖炒粟子5毛4一斤,一人卖两斤,花生一块钱一斤,每人卖两斤,我家离的近,只要卖就能买着,反正得排队,这事都归我干。这么说吧:挨着食品商场,多少有点不亏嘴!
我家原来住堂子胡同18号,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搬到7号住,与18号对门。这院子咱们车间有些人知道并去过。可惜呀!早就拆了,属北京最早拆迁。盖了广州大厦,现在就剩下门口儿那棵老槐树了,每次去西单我是没心情逛的,径直去看我家老宅门口儿的老槐树,没了大门洞、没了石獅子、没了上马石,老树很是孤单,好象矮小了很多。这树现在在人家门口儿,可能碍人家事儿,他们又不敢砍掉,但伤痕累累,但愿她坚强,克服生长困难,成为百年老树,树也是通人性的,没了人性味儿,长的都不茂实。门口的上马石,我姥姥经常在那儿坐着纳凉,后来很多时候是在那儿坐着等我们回家。门洞里的一对儿石獅子,我的弟弟们都在上边骑着玩儿,大门洞儿夏天最凉快,过堂风儿不用扇扇子。现在那大门洞儿、那对儿石獅子、那座上马石,全沒了。原生的北京市景人文文化,生生儿的就这么没了。心酸,落泪。
出堂子胡同西口,北边就是西单商场了,商场分一、二、三、四、五场。
西单商场
一场卖食品,除了不卖生鲜,什么都有,那些个吃食,如果不买看着都解馋。文章中说茅台酒五块钱一瓶,错了,八块五一瓶,当年相当于一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
二场是书店,新书、旧书、古书、横版的、竖版的、简体的、繁体的、新旧字画,全着呢,小时去商场买东西,得空能看会儿书。
三场就是现时版的餐饮娱乐区,有名的有三处,一是“又一顺”小吃,其中包括了回民的小吃,记忆中罗丝转儿最好吃,层儿多、烤的透、椒盐味儿的,不舍得大口咬着吃,一层、一层剝着吃,为这没少挨说,姥姥家属满族正黄旗,不许有这么贫的吃相儿。“又一顺”还有一绝是羊肉饼,做肉饼的师傅个儿不高,浓眉大眼的,戴一顶白帽子,典型的回民,那肉饼做的足有一寸多厚,上、下两层薄皮儿,火候均匀,中间全是肉。现在满世界的肉饼,在我眼里充其量也就是馅饼,肉饼做走迹了(注:“走迹”,北京土语,意为走样)。二是峨嵋酒家,峨嵋酒家属川菜系,麻辣中带甜头,很是适口,峨嵋酒家还有一口儿,大家有所不知,因为很少上店面,只有伏天儿才在后门卖,后门在红光电影院的东墙外小胡同的紧北头,那就是绿豆荷叶粥,荷叶是鲜的,粥呈翡翠色,半斤粮票一毛五,能买一锅,回家用凉水一拔,加上糖,清凉解暑。三是戏园子,在小二楼,评书、大鼓、相声都有。我姥姥是旧社会走过来的人,不喜欢戏子,至死也认为没什么大出息,现在看来也不无道理。新社会了他们地位高了,叫文艺工作者了,现在看来有些人还就是下九流的戏子。我姥姥怕我们学坏了,不让看。
四场、五场是真正的百货商场,穿的、戴的、铺的、盖的、使的、用的应有尽有,凭布票、工业卷买东西的年代,这儿也是最繁华的。哪儿象现在呀!追求高大上,买个针头儿线脑儿的都没有,要买得去自由市场,那针一用,弯了,铁的!那线怎么揪都不断,尼龙的!商场后门是西牛角胡同,最窄处只能过一人,你要赶上一位爷骑自行车走西牛角,您就等着吧,整条胡同都归他了。上学时,晚上写完作业要买文具,就走西牛角、进商场后门离卖文具的特近。文章中说盛锡福挨着万里鞋店,其实不是。盛锡福帽子店在百商场外边的街面上,临街。倒是王府井大街上盛锡福帽子店挨着鞋店。
西单商场近些年,经历过两次磨难,一次是西单食品商场懪炸,那动静可真不小,爆炸时我正吃饭,一声巨响,震的灯都晃了,我撒腿就往商场跑,因为我弟弟去商场买棒儿糖去了,给了他四分钱让他买两个棒儿糖,结果排队时丢了二分钱,他一赌气,不买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商场就爆炸了,我去找他,他刚走到红光电影院,卖糖的柜台正对着爆炸的大门,多悬呀!二分钱捡了一条命,都说命值钱,小钱也能保大命,就看你的福份了。西单商场第二次磨难,是文革中两派武斗,真的是真刀真枪,有一派是顶着被子往上冲。要不是周总理到的及时,商场也许要叙写另一份历史。有例为证,隆福寺大厦一把火烧的到现在都没缓上来,多可惜呀!
说完西单北大街路东喽,再说西单北大街路西喽!这还得从西单十字路口的西北角儿说起。文章中说西单体育场对面是食品店和床上用品店,其实不然!把角儿确有一食品店,但店面朝南,往北应该是银行,红楼门很小,好像不对外,应该是分理处级别的单位。再往北是西单第二理发馆,因离我家较远,没进去过,门脸儿不大,但进深长。
亨得利钟表眼镜行
再往北是亨得利钟表店,文章中说是哼得利,亨字多了一个口字边,那意义可就变了,由大亨变成哼哼了,这种错误是绝对不能犯的!亨得利在北京钟表业可是大哥大、巨无霸,想当年咱们这帮人中好多人都是在这儿买的手表。记得80年代初,京城满世界卖电子表,连天坛公园里都卖,20多块钱一块儿,不知为什么我怎么就那么不待见电子表,正好我想换块表。直奔亨得利,往高级表柜台一站,一眼就锁定了我的最爱,一块坤式、镶嵌钻石、全自动带日历的瑞士雷达机械表,标价354块钱,当场买下!后来才知道,亨得利一共才进了四块,过了几年有人还想买这样子的,人家老亨说了,瑞士雷达坤式表不出重样子。前几年在王府井瑞士名表评估了一次,已升值到一万多了!
过了亨得利就是玉华台饭社了,主营淮阳菜,现在搬到北三环、马甸附近的裕中西里路北,现在的招牌菜是中华第一宴,我家先生是共和国同龄人,我们吃了一顿,感觉不错,只是菜量太大,10个人都吃不完。要想体验须提前预约。再往北是花纱布公司,棉、麻、毛、丝,花色齐全,如果想买,绝不会空手而归。出了花纱布公司,就到了民丰胡同,民丰是新名,老名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真对不住大家。胡同里有女36中,当时仅次于女8中。如果现在的民丰胡同是原来的舍饭寺,那36中可能就是舍饭寺原址。当然没经过考证,只是说可能。
过了舍饭寺就是西单邮局,邮局我小时也没少去过,因父母在外地,买邮票、寄挂号信、邮东西、取邮包都在这儿。西单这一大片的人,办理邮政业务也都在这儿。哪像现在呀:衣着不整的快递员,骑着电驴子满街跑,打个电话邮递的事就全办妥了。那时的邮局,从大门招牌、柜台、货架、邮包、自行车、邮车、邮政火车箱、人员的衣、帽、鞋,一水儿的邮政绿。
清真公义号“栗子王”
邮局北边是栗子王,说是栗子王,其实就是食品店,他们那炒的栗子还真没有西单商场炒的地道。非应时的时候想吃这口儿了,也就凑合了。
西单菜市场
再往北就是西单、也可以说是全北京最有名儿的菜市场。当年在我记忆中,城里就有西单、东单、西四、东四、朝阳,这五个菜市场,唯有西单菜市场最大。咱过日子但凡正餐能上桌儿的,这儿都有,除了瓶装、罐装的打开就能吃的以外,这儿90%以上都是生鲜,用现在的话说全都是绿色食品,绝无化肥农药,绝不注水,绝不泡双氧水保鲜,包装绝对环保,用的是纸,捆扎用纸绳儿,有的还用荷叶,买鱼用马莲穿过鱼嘴提着。西单菜市场里不分年节、假日永远是热热闹闹的,买什么很少有不排队的。住在西单这片儿的人,大部分都是吃这儿的生鲜、副食长大的。我是这儿的常客,从比柜台高点儿的个儿开始,就在这儿买东西,因为人小就干大人的事,卖猪肉的、卖羊肉的、卖鱼的、卖活鸡的基本都脸熟,都挺照顾我的。买牛、羊、猪肉时,如果排到我了,肉的部位不好,他们有时就装看不见我,吆喝着:后边的快点儿!这样,在这些叔叔、大爷们的照顾下,我总能买着好的部位。我姥姥总说:还是潞儿会买东西。我们家虽然父母是参加革命的军人,但老辈儿人还是以传统的思想持家。一家之主,我的老爷那是一定要吃小锅儿饭的,爱吃鸡肉。买鸡、宰鸡、收拾鸡都是我的事。就属买鸡难,首先要老早、甚至天不亮就在大门外排队拿号儿,开了门按号儿排队买,久而久之卖鸡的老头儿认识我了,他知道我要买不太老的母鸡,看见队伍里有我,就知道哪只该给我留着了,每次都能买着我满意的鸡。这位老先生姓刘,说来也巧,多少年后,在供电局幼儿园门口见到了他来接外孙,原来他外孙跟我儿子在一个班上。西单菜市场哪年拆的不知道,后来听说拆了,当时真有摘心摘肺的感觉,没了就再也没有了,不像西单商场现在还有个山寨版的。
西单菜市场北边儿就是西单服装公司,为什么叫公司,我心中一直有疑问,我猜想楼上一定有服装行业行政办公的地方吧!该服装店具体始建于哪年,记不清,反正刚上中学时每天从那儿过,还没它呢!我想是60年代末、70年代初建的吧。虽是新店,但它卖的衣服比西单商场的衣服档次明显高些,我当年就在这儿买了一件,纯毛大衣呢外套,冬天配上纯毛长围巾、春秋配上纯毛红色方头巾,大衣领一立,那叫一个心儿里美。女孩儿嘛,哪有不爱美的呢?
国泰照相馆
往北是国泰照相馆,也算是老字号,在西单这片儿也很有名。国泰照相馆在皮库胡同口南,文章中把皮库写成皮裤了,这显然有误!咱京城的地名儿、胡同名儿不是瞎起的,是有历史内涵的,就说南边的民丰胡同吧,明朝时叫蜡烛寺,后因永乐皇后舍饭在此,改叫蜡烛舍饭寺,大清朝时更名舍饭寺儿,人家说了,这个寺字一定要儿化,称做舍饭寺儿。皮库也是一样的,有时我就联想:大清朝满人爱穿皮袄、皮裤、皮坎肩,这胡同里是不是跟皮子有关系呀?还真没准,也可能是戏说,联想错误。总之,是皮库而非皮裤。
过了皮库胡同就是新华书店,这个书店的书,有些是很严肃的书,基于技术类的多,还有各种行业要执行的国际标准、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等等,小时看不懂,很少进去。那时国家工业刚起步,国标、行标还真不多,可各行业还都挺重视国标、行标是怎么要求的,就是条件达不到国标,最起码也要符合行业标准,做事是有底线的。哪儿像现在呀!各种行业都发展了,各行业的标准在不断的翻新、提高,可又是怎么执行的呢?工业伪劣品多,食品行业毒品多。这才真是又到了一个百废待兴的时代了呢。可惜我们这些人已经没有了话语权,有时常想老苯人里怎么没出来一个人大代表呀?有话有地儿说呀!
桂香村食品店
过了书店往北就是桂香村了,桂香村属于前店后厂的食品店,他的食品厂在西四北边路西喽。他们的食品一水儿的南味儿,酥皮儿点心、云卷酥、年糕都挺有特色。都是南味儿老字号,怎么没干过稻香村呢?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企业文化,企业策划、企业营销策略没干过人家!说到桂香村,我还闹过一次笑。每到应时季节,桂香村北边街面儿上就开一个窗口,卖各式糖葫芦,有一种是熟山楂压扁了沾上糖,我不知叫什么,有一次路过,人家师傅正沾呢,一边沾一边喊:刚沾得,刚沾得。我心想我可知道叫什么了。过了些日子,攒了五分钱,心想可以吃刚沾得了,到哪儿就说:买串刚沾得,人家说都是刚沾得的,这才知道自己拧巴了,至今每每想起来都觉着好笑,一买糖葫芦就想刚沾得。文章中把床上用品店写到了西单体育场对面,其实他在桂香村的北边。顾名思义:凡是床上用的,跟睡觉有关的它都有,我曾在这儿买过一床纯毛毛毯,至今仍保存着,质量就是好。
往北就是华纬裁缝铺了,我们就叫它华纬,门脸儿不大,内膛也小,人看着也不那么起眼,就是活儿好,尤其是裤子,做出来都有立体感,穿着也舒坦,所以家人的裤子都在这儿做。后来华纬搬到哪儿去了,不得而之,即便是找着了,估计也找不着那手艺了!华纬北边就是大木仓胡同,赵志红就住大木仓胡同。为什么叫大木仓,跟皮库一样,应该有故事。大木仓北也有一中药店,文章中说是乐仁堂,不对,应是西鹤年堂,多好听的名儿呀!吃了他们家的药能长命百岁呢!西鹤年堂北边是文茂文化用品商店,在西单,南有文华,北有文茂。成文厚账薄店在西四南大街路东喽。文茂旁边是西单自行车店,即便是凭票买自行车的年代,那儿也算是热闹的,有票的可以买,没票的可以看呀,那时买辆自行车比现在买汽车还隆重。买了自行车每天就算又多了一样活儿,每天擦车!晚上屋子多小,也得把车推进来,现在比的了吗?百八十万的车你再喜欢、住的再宽敞你也开不进去呀!
过了自行车商店还有家卖电料的商店,那是大人们常去的地界儿。对了顺便说一句:咱京城的人们不是把卖东西的地儿都叫成商店,你比如说,卖自行车的、卖电料的,应该叫做:自行车行儿、电料行儿,行字要儿化。修车的叫修车铺、裁缝店叫裁缝铺、药店叫药铺。电料行往北是曲园酒楼,经营湖南菜,小时的记忆就是辣,后来再没去过。曲园往北是西单电话局,小时觉得这电话挺神秘的,怎么会这头儿说话那头儿就能听见呀?我长大了能在这上班就好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也就能知道了。阴差阳错地进了供电局,不管怎么说吧,老话儿说的好,算是有了铁饭碗儿了!其实再往北点也算西单北大街,有澡堂子、信托商店,但必定是没在西单这段密集的商业区里。
看看现在,随着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变迁,咱京城的地界儿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水泥的楼越盖越多、越盖越高。几大商业区域愈显繁华,西单也不例外,可以说变化是翻天复地的,各大商城拔地而起,商品琳琅满目、人潮川流不息,我看着、想着这情景,我的心反到感觉越加空了。没有了原汁儿原味儿的西单、没有了原汁儿原味儿的西单文化,只剩下一个地域上的西单了。
总之我打小儿在这长大,也算是有乡土之情吧。西单是我几十年魂牵梦绕的地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只能沉浸在儿时美好的回忆中。我心中的西单、西单北大街,才是我真正的西单。
50年代的长安街到西单就结束了, 再往西就是鲍家街和教育部街2条平行的胡同(我有点忘了), 什么时候打通的我记不清楚了。
你说的女8中(竟志女中)好像在石驸马大街上, 是个教会女中, 跟绒线胡同的三十一中(原名崇德中学, 也是教会学校, 没有女生)是兄妹关系。 36中那时排不上队, 足球老是输给三十一中。
你介绍的是西单西部的较多, 东面(长安街上的南面)似乎有一个卖酱菜有名的店。 另外在首都电影院边上有家卖肉丝炒饼比较好的小店, 中午我常在那里买份加炒蛋的肉丝炒饼。好像鸿宾楼饭店也在首都电影院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