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我们曾在大巴哈马呆过几天,感觉还不错。但由于儿子当时还在大学念书,上次只带了女儿。女儿说下次还要来玩,跟哥哥一起来。所以这回满足女儿的愿望凑齐全家,飞往大巴哈马渡过圣诞新年假期。
我们从纽约出发,两个小时后到达北卡的夏洛特。夏洛特机场很大,是US Airways的枢纽,有很多去中南美洲各地的航班。飞机再飞不到两个小时就抵达Grand Bahama的Freeport。机上的乘务员都身穿短衫,还没到海岛就感受到热带的气息了。
套用我前两天的一个帖子上的话:“大老远来的,为的就是看这片海。”
在海滩上一边看孩子们玩排球,一边拿一本庄子慢慢读。
这大概是研究老庄哲学的最佳环境了。但我想问:老子和庄子见过大海吗?
透明的海。
每次看海,即便是站在同一个位置,景色也千变万化。
巴哈马气温总在华氏七十度上下,不冷也不热。晚上开着窗子睡觉,让海风徐徐吹进来。别的不用说,就凭这就足以使我们这些从冷飕飕地界来的人作梦都会笑出声来。
除了气候,我们还喜欢大巴哈马岛的原生态气氛,不像首都拿骚、墨西哥坎昆等旅游地点人潮鼎沸,开发过度。
走进热带雨林。
女儿有两件东西从不离身:她的佳能大炮和Ipad。对了,忘了一件,还有哥哥。
岛上湿地里的植物盘根错节,一望无际。
参观岩洞。
两个孩子与当地导游。这位导游虽是当地人,父亲是哥伦比亚人,所以皮肤不像其他当地人那样黑。说很纯正的英语,很有教育的样子。曾嫁给一个美国人,生一女,后来离婚,男人把女儿带到美国去了。她说她什么都没有了,每天在度假村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点散客。她说有亲戚在纽约法拉盛,以后老了就投奔亲戚。我们给她留下我们的地址,叫她来纽约是就来找我们。朋友来了有香茶。
前几年卡特琳娜飓风给岛上造成很大破坏,在海滩上仍能看到一排排被连根拔起的大树。
很好看的小鸟。
大巴哈马“国道”。全速从岛的西端开到最东端需要一个多小时。巴哈马过去是英属殖民地,所以车辆都靠左行。但由于大部分汽车都自美国进口,所以汽车司机座位在右侧的左侧的都有。岛上所有东西都需要进口,汽油很贵,汽车的价格几乎是美国的两倍,因为要缴纳75%的进口税。
国立图书馆,之一。
养马场。
岛上有自己的炼油厂。
加工响螺(conch)的小作坊。我们这一趟吃了不少响螺。
漂亮民居。
河水也是蓝色的。
清澈见底的海水里有很多漂亮的热带鱼。
这就是当地餐桌上常见的(好像几乎唯一的)鱼:snapper,中文应该叫青花鱼吧。多得好像徒手就能抓几条上岸,拿家红烧了。
令人惊艳的不速之客。
岛上圣诞气氛。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美国国外过平安夜。
儿子惦记着纽约尼克篮球队的比赛,于是买瓶啤酒在酒吧里看电视。
当地有三种自产啤酒,都很好喝,有点像青岛。比美国的马尿强多了。
椰子小摊。那年来时就记得这地方。每次我们经过都会买个椰子全家一起分享。有一天来得有点晚了,椰子小姐拒绝了我们,说砍了一天的椰子,手受伤了。我们说我们自己砍行不?她说那可担不起责任。我们只好悻悻离开。
我们这一回的确干掉不少椰子,也吃出点门道了。椰子也像西瓜,有的甜有的不甜。青的肉较多,黄的水较多。度假村的工友听说我们想吃椰子,就用长杆把椰子摘下,帮我们当场切开。
看我们得到椰子很高兴,黑人兄弟们也露出白牙笑得很开心。
儿子喝的很投入。
喝完椰子水,再刮椰子肉。
在岛上最东端的小餐馆里,我们也同样得到了特殊的友好待遇。老板听说我们要椰子,就亲自吃长杆打椰子。
这位餐馆老板当年还是巴哈马国家篮球队的小前锋呢。我们临走时又送给我们每人一个椰子。
喝椰子水等待上饭时,女儿故作用功状,研究起世界经济问题了。
这是典型巴哈马饭菜:炸响螺、炒米饭和色拉。巴哈马的食物不外乎几种:响螺、虾、青花鱼和龙虾,或干炸或水煮。肉类需要自美国进口,价格不菲,我们也不稀罕。所以在岛上基本进食上述几种。每顿饭全家四人至少也要七十刀。巴哈马钱币与美元通用,这倒省去很多经济上的麻烦。
好几个晚上我们都从度假村步行十来分钟到海边的一个小酒吧吃晚饭。柜台小姐见到我们又来了,手舞足蹈地表示欢迎。
在等待上菜时,小姐教我们当地舞蹈,把我们和随行的一家菲律宾人笑翻了。
在做鸡尾酒前,小姐让我们选择当地的四种rum,我们都想尝尝,就混在一起。老婆很喜欢,回来还吵吵着说要去买rum。酒吧可以让客人在墙上任意涂鸦,这是当地的习惯。只见连天花板都写满了。
这不知是那对鸳鸯留下的墨迹。
每星期三有渔民烹制刚下船的海鲜的夜市,是当地一项主要的社交活动。于是人们排起长队,热闹非凡。
炸青花鱼。令人惊奇的是,青花鱼全都同样大小。
也许是渔民为了保鲜,当地青花鱼都经过盐和醋的腌制,失去了鱼的鲜美。我对龙虾和虾从来不感冒(酷爱龙虾的老婆倒是吃了个够),吃响螺又像吃胶皮,所以只有每天吃又咸又酸炸鱼了。
我家领导很喜欢和当地群众打成一片。黑人兄弟们非常友好好客,有问必答,你愿和他聊多久都奉陪。在当地如果不与过路人打招呼,会被认为有病。
有一天我们在海边散步,见到一个住家门前的栏杆上有个白人女子的头。我们正在纳闷:这个百分百黑人的世界怎么会有个白人的头在那。假人儿吧。那边见到我们使劲看,就从栏杆后面站起来,朝我们走来。于是我们就聊了起来。她带着她的狗领我们参观她家的后院。
所谓后院其实就是一片略加修正的空地。女主人来自威斯康辛州。先前也是来度假村,喜欢上这里,于是嫁给当地人。
女主人在后院种的甘蔗。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地里的甘蔗。她说她每天都在开垦后院,以后要给女儿在后面盖个房子。巴哈马有的是土地,开了就是你的。老婆心里总在想一个问题,逢人便问:这么多土地为什么不种些蔬菜?当地人大都耸耸肩:问得好。但谁也不会回答。这里没人想过种菜,没人会种菜,也没人爱吃菜。
度假村的工作人员在指导儿子和女儿如何驾驶快艇。
出发!
导游陪孩子划独木舟出海。
出海回来就在度假村的草地上玩橄榄球。
很想拍摄海上日出,于是抱着相机跑下楼。只见太阳当头照了。旁边的一位华人哥们笑我:老兄起得晚了点儿,明天请早。
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坐在沙滩上等。
只见一位工友早上六点在半黑的状态下就开始工作。当地工资很低,生活用品全赖进口,百物腾贵,很多人都打两份工。
因为有云彩,没有看到太阳从海上跳出来那一刻。
但漫天朝霞也是一景。
晨曦中有上百只刚刚出生的小海鸟,显然还不会飞,但随着波浪在水边滑翔,速度极快,煞是可爱。
第三天老婆再接再厉,终于让她等到了海上日出。
度假村。
这艘游艇来自加拿大,真是不远万里啊。我们的确见到不少加拿大游客来这里躲避严冬。
“爸,以后在佛罗里达买度假屋,带个yacht行不?”
每天早七点这位老哥就在度假村教瑜伽。无论学生多寡,教学一样认真。
假期行将结束时才见到度假村里最长期的住户。
在岛上度过一周后全家登机返回冰冻三尺的纽约。机场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架飞机。这倒省了飞机排队等跑道的时间,关了门就起飞。当飞机在纽约着落时,是12月31日午夜12点59分。全飞机的人在高喊Happy New Year走出飞机。推开候机楼的大门,冷风一如既往地扑面而来。
再见巴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