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是我来美国后通过阿恒认识的,阿恒则是通过先生阿进认识阿彪后又跟阿彪的地下女朋友阿名往来甚密。
其实要说我认识阿彪还真还谈不上,不过是有过照面而已。
从阿恒和阿名断断续续的对话,知道阿彪在成都好像是开地下钱庄和赌场的,有点黑社会的性质,但是阿彪向往的还是澳门拉斯危加斯大西洋赌城这样的地方,自从阿彪惧于老婆的压力把阿名转移到美国后,阿彪每年至少光临一次澳门和美国各地的赌场。
我和朋友有一年去纽约看阿恒的时候,正好碰到阿彪在大西洋赌城赌得昏天黑地,把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阿名抛在一边。阿名耐不住寂寞,就请赌场周末的时候派了一部加长车来接阿恒,顺便把我们一起稍上。
到了赌城,阿名用专用的总统套房钥匙直达赌场顶层,把阿恒,我和另一个朋友安置在套房里面的一个卧室里就下楼去了。叫我们准备好后就下去跟她吃饭看表演。
我们环顾四周装修精美的住所,忘记了劳累,很快就收拾好下楼跟阿名会合。
到了阿名交待过的那个很大很安静的套间门口,我们一行三人却进不去,门口站了两位西装革履的帅哥,很有礼貌但是态度很坚决,直到我们说明原委等阿名出来接了我们才得以进去。
诺大的套间里面除了阿彪外剩下的全是赌场的人员,阿彪坐在那里赌牌,神情疲惫却异常亢奋。据阿名讲,阿彪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饭也几乎没有好好的吃过,日日夜夜都泡在赌桌上。
阿彪个头矮小,不知为何,一看到他我就想到尖嘴猴腮的老鼠. 阿彪的年龄看上去至少有五十,跟年轻漂亮的阿名在一起更象父女俩, 这一点是我起先没有想到的。
看到我们进去,阿彪顺手从他的筹码堆里抓起一把筹码,每人给我们四个,让我们陪阿名去外面玩。
出去后经阿恒点拨才知道这些筹码每个抵一百块。我们几个人,阿名除外,马上到换筹码的窗口把筹码换成了现金,然后就去商店里面瞎逛。逛累了,阿名央求阿彪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顿饭。我们到了专门的中餐厅,阿彪很快来打了个照面,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不停抱怨这几天手气不好,之前在澳门赢的两万多美金全部输出去还额外赔了好几万,加上几天前在拉斯维加斯输掉的,差不多有15万了。
孤漏寡闻的我坐在哪里,听他说这些数字就好象是天方夜谭一样。我问他这么多钱怎么带啊?阿彪从口袋里面掏出剩下的一张旅行支票,说赌场都认这个。这八万块是最后一张了。
我不懂这些具体的操作,脑袋里面反复想到的就是这些数字,但是我也很疑惑,这些钱真是阿彪自己挣来的吗?谁会把辛苦挣得的钱财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挥散去?还是象阿彪这样的赌徒们贪念过强,赌上瘾了?我也知道还有比阿彪赌得更大更疯狂的国人们,可我真真实实碰到过的就只有这么一个。
据阿彪说,他在澳门都不在赌场里面赌,而是在豪华游轮进行,不受任何干扰,随便赌。阿彪在各地赌场的吃喝住行都是免费的,他每次从澳门飞到落杉矶都是拉斯维加斯的一个赌场派直升机直接来接,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买单的还是阿彪自己. 如果钱的来路不明的话,很有可能是中国的老百姓在间接为阿彪的疯狂买单,谁知道呢?
阿彪虽是赌输了钱,可是前前后后给人的小费都是那么可观和爽快,没有点犹豫。只是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人前人后赌桌上那么浪费的阿彪,回到总统套房里面就建议阿名把套房里面的一些装饰品装在皮箱里面带走,甚至连床单就想拿。真是不可思议!
我的生活原本是跟这些人没有交集的,只是通过认识阿恒,继而打开了一扇我通常看不到的窗户,对以往没有接触过的人事又有了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