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荻

作家胡曼荻,著有长篇小说《美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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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过程

(2012-07-08 13:10:23) 下一个

美丽的过程

 

 

 

有一天我才发现这个城市很大。是去一个朋友家。她住在城市的另一端,我们成城市正方形对角线的两点。走直线也许会省些时间,可这个城市的路是弯的,没有直线,我走了很久。当我筋疲力尽的时候,看到了朋友灿烂的笑脸。

“也许我不该来。”我说:“我很累,我也没有精力再陪你玩了。路太长了。”

“你来了我就很高兴,虽然我很抱歉。在我家里你随便一点,要不先休息一下,你缓过劲儿来我们再谈。”

“我没什么,其实。只是累点。”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一些很美的东西,想想看,你会高兴起来,忘掉劳累的。”朋友安慰我。

我脑子一片空白。来时的路怎么走,路边有什么,我一无所记。当时只记得匆匆赶路。

在朋友家只呆了一会儿,便急急地又赶回我蜗居的屋。我不明白为何总这样匆匆来回。回去的时候我看了路边的花草,依然没有印象,感觉却轻松多了。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后来我想。我们每天的日子都在过,不知道最终会到哪,即使知道了,又忘了看日子过去时候的样子。日子是没有色彩的。

不明白一生再找些什么,可每天还是要过。也许人生的可爱便是这每天的日子。日子虽然没有色彩却依然美丽。

 

 

 

当提起那双冰鞋走向冰面时,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离我很远了,银色的冰刀和柔和的日光告诉我,别再迟疑。

这是一个旋转的世界,尽管有的人还在蹒跚起步,有的人却在翩翩起舞,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太和谐的音符,依然记起一段华尔兹的旋律。

一直喜欢白色,那是一份静谧,一份纯真,尽管总伴有寒冷。凉意已从脚尖升起,这是一个白色的世界,也是一个冰凉的世界。

摔得好惨,许多人从身边飞一般的滑过,那么潇洒,那么自在,让人嫉妒,这世界原本是他们的,不是自己的,坐在白色的冰上这么想。

也许有一天太阳热情起来,我们就全部掉下去了,那时的我们是一样的,望着天空又愣愣地发呆,也许是一个季节的失误,我们原本是一样的,只是在一刹那你拥有了那飞动的旋律,也许我们为那旋律都付出了许多,有的人融合了,有的人游离开来。

突然记得许久以前的歌“雪在烧”,又记起不知谁滑着雪橇从雪原飞驰下来大叫“大森林的儿子回来了,”不知那白色的雪烧尽了,会不会变成黑色,却知道那无尽的墨绿的森林会在一个季节里让白色拥抱,我们是自然的,拥有雪,拥有森林。

那雪真的会燃尽森林?

不懂。

然而,知道雪真地会烧脸也很热,也许冻的,也许羞的,反正依然坐在冰上,却已失去了寒意。

终于又开始滑动,依然摔跤,依然羡慕别人,也依然旋转。

我终于相信了许多的过程才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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