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补牢

真实的记载如梦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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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下的小鬼儿(下九十一)

(2018-11-17 03:45:59) 下一个

(九十一)

今天是十五号,每逢月中的这一天,媛怡都给小云送生活费去。她怕妹妹想家,能减少她一分痛苦就尽量帮她减少一分吧!虽然不能见到人,可她一收到钱就会知道家里有人看她来了。

还差五分钟就可以进去了,媛怡排在队里看表。

“你给黄瑞云送钱的吧?”一个四十来岁瘦瘦的小眼睛男人问她。

“是,你怎么知道?”

“请你到边上去我和你说点儿事。”

媛怡和他来到一个角落问道:“您是干什么的,怎么认识我?”

“我是公安局的,你想知道你妹妹的消息吗?”

“那怎么不想?您知道她会被怎么处理吗?”

“人家谁折了家里不走托啊,唯独你家,连个人都不托。等着吧,起码处她五年。”

“啊,那可怎么办呢?我妈现在已急瞎了眼,到那时非得急死。我们倒想托人,可是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呀!您能帮帮忙吗?”

“我倒觉得黄瑞云这人挺好,想帮。可这得需要钱呢。”

“要多少钱?”

“怎么也得两三万,你能拿多少?”

“我只能拿出两万五,行吗?我就这么多。”

“那好吧,我试试。”

“那可太谢谢您了,您贵姓?”

“邵凯,今天想看你妹妹吗?”

“能见到吗?太想见她了。”

“你先去给她交钱,然后在这里等我。”

看着离去的邵凯,媛怡想:这人真不错,说不定我妹妹有救了。

黄瑞云三天来只在今天早上吃了点东西。她很累,从没有过这么疲惫,原来坐穿牢底也义无反顾的心一下塌了。

“黄瑞云!”

一双眼睛透过瞭望孔往里看着喊道。

黄瑞云勉强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可半天也没人开门,那双眼睛也不见了,她转身回到自己的铺位又躺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门开了,女狱卒喊道:“黄瑞云,出来!”

来到通道门外,那女狱卒指着一个小屋说:“里边有人找你。”

“黄瑞云,还认识我吗?”邵凯眯着小眼问道。

她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是谁,只好摇头说:“不认识。”

“我是你的提审,在西城分局时我提过你。怎么,想不起来啦?”

“是吗?可能我记不住了。”

“想不想见见你姐姐呀?”

“您什么意思?”

“你姐姐托到我,我约她来跟你见面,你妈为你的事把眼都急瞎了。你不想见见你姐姐吗?”

黄瑞云听他的口气像是去过自己家,便想看来这人还真是我们家的托了。她忙说:“真的?那太感谢您啦?您是管我这案子的吗?”

“你想知道什么就说。”

“沈猛进来了吗?”

“还没抓到呢。”

“没抓到?真的?”

“当然,我还能骗你。怎么,你想让他折啊?”

“太好了,不,不想。我姐姐在哪儿?”

“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带她进来。”

不一会媛怡真来了,邵凯好像有点紧张地说:“快说,可没什么时间。”

他说完走了出去。姐妹相拥,泪如雨下。瑞云知道时间不多,先说道:“妈好吗?”

“好,你还好吧?瘦多了,脸色不好。你要注意身体,别想太多,我会给你托人的。”

“刚才那人------”

邵凯一头闯进好像很匆忙地叫媛怡出去说有事。出去后他对媛怡说:“我给你约好了检院的人了,你给我电话,到时我通知你在哪儿见面。你赶快抓紧时间说点重要的,咱们得马上走,不要让人家知道你们走了托,到时该坏了你妹妹的事了。”

媛怡连连点头称是,将自己的电话写给了他,再进去时还没一分钟,邵凯就急忙将她叫走了。

邵凯是非常会利用手中的职权捞取个人利益的人,他利用的还是自己的剩余价值。他后悔当初条件更好时没充分利用,现在只能多动脑筋,多跑腿了。

社会的弊病是随着时代产生的,就目前来看,任何一个社会都有它不可避免或疏于防范的漏洞,它就像一个人的身体上长了脓疮,需要医治。有人积极寻找良药医治它,有人觉得并不严重幻想让它自生自灭。可还有一种人却是专门利用这脓疮中的破口吸吮着血的成份。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人,远至唐、宋、元、明、清,近至民国、共和国。

最普遍、明显的就是文革至今了。它还从上到下充分表示了出来。文革初期上有毛、林、四人帮,下有造反派小头头,大扫帚、小马儿、及生活中许许多多这类人等。改革开放后上有邓大人、叶老帅及其皇子、公主、儿媳、女婿、七姑八姨、陈希同、成克杰等大大小小的贪官权贵们,下有褚凡、吕行长、邵凯、庄刚、小邓儿、如鹏这样遍及政府各个部门的耗子们。

社会的风气从上至下遥相呼应,文革时上边说要团结在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周围,下边就人人胸前一枚毛像章,人手一本毛语录。改革开放一提倡经济建设第一,下面就人人向钱看,万事一标准——钱。

似乎中国这块土壤集南北气候于一身,冷热植物全长。这土地把花儿培育得漂亮,草滋生起来更茂盛。

邵凯,是一只小耗子、大苍蝇。他原本是市中检的检察员,因在工作中利用职权勒索被告的钱财,以免予起诉为条件把被告老婆嘚儿咕了。事发后照顾到他爸爸退休前曾是公安局某处长,他本人又是检察员,还是把他留在了检察院后勤处作采购员。

他不想想自己的行为是否侵害他人利益,损害人民公务员的形象,反而认为自己倒霉,运气不好。也是,那么多的大官侵吞了天文数字的钱、肏了众多的秘书、服务员,不是还照样为人民服务吗?

为此他像狗一样地嗅着钱味,睁着狼一样的眼睛寻找着时机。有了,聪明的他想到了万无一失而又毫无风险的赚钱手段。利用过去的检察院的法律刑侦经验和关系,拉拢住一个档案室的书记员。专门挑那些本属无罪或触刑轻微的案件当事人及家属进行敲诈勒索,索贿索色。当然,基于前车之鉴,他把钱作为主要目标,因为色是可以用钱买来的。有了钱那歌舞厅、桑拿室里的鸡还不是提拉哪只是哪只嘛。

这一战略果然奏效。他仔细地从档案室的材料中或书记员的嘴中打探到合适的案件和人选,在战术上采取灵活机动,因事而定,因人而行的具体操作。再利用一些物质钱财行贿疏通,逐渐地摸索出一整套的实战经验。小打小闹的还真来钱,心中得意道:那公安局长,检察院长要是没点邪的歪的也不及我呀。

今天他从书记员口中得到了黄瑞云案子的信息,得知是判一缓二的处理结果,便立刻行动起来。他查了家属送物登记表,知道每月黄瑞云家送生活费的是她姐姐,便抓住时机开始行动了。因为今天既是家属送钱的日子,又是他哥们的女朋友在市局看守所作女看守的魏丽值班。他先从瞭望孔中认清了谁是黄瑞云后,担心黄瑞云家属今天不来,要是没来就只好直闯她家了。因为马上就要开庭宣判,时间仓促。可直闯她家操作难度会大一些,为此他双眼不停地在排队的家属身上踅摸着,他的慧眼使他能从几十个家属中识别出谁是黄瑞云的姐姐。

三两句话便使救妹心切的媛怡上了钩,他心中暗喜。

两次将姐俩的说话打断,草草地结束了姐俩的见面无非是怕她姐俩说多了穿帮,坏了自己的计划。到那时煮熟的鸭子飞了,岂不丢失赚钱的机会?让她们见一面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道行,乖乖地把那两万五塞到我的腰包里。

看到媛怡虽半老徐娘,可那姿色犹在。尤其是她那丰满的身段、耸起的双乳使他又闪过了将这女人拉上床的念头。他将媛怡带到看守所外后说:“你晚上等我电话,我联系好了就带你去检院找我的一个老朋友。”

“真麻烦您了,我明天就把钱给您带上。我晚上等您电话,再见!”

媛怡那再见的瞬间眼睛里流露出无限感激与欣喜之情,回家老妈听到这事得多高兴啊!

邵凯看到那美丽的大眼睛放射光彩竟浑身酥软起来,这不是向我暗送秋波嘛!他想追上去喊她一同去吃饭,可口干腿软,哦哦了几下媛怡已拦到了一辆出租,他只好按耐住心头的欲火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吉普车给检察院购买东西去了。

他买好东西后回到院里卸了车,看看已到午饭时间,便找到那书记员说:“小孟,今儿咱外边吃去,我和你说点事。”

坐在单间里,他点了四菜一汤,还要了瓶五粮液。小孟奇怪道:“今儿大中午的就这么撮,这是干嘛呀?”

“高兴!跟你说,这事办成了,到时你就等着拿你那五千块钱吧。”

“你不是说八千嘛,怎么又变五千啦?不够意思啊。”

“咳,我说的是黄瑞云那案子,不是陈原那案子,是又给你送五千。”

“黄瑞云?那案子已经定下来啦。她是判一年缓期二年执行,实际是宣判完了就放人呀。这还托什么呀?就她这事本就没有触犯刑法的行为,所以一直关着她是因为刘玉年(虎子)、沈猛归不了案。这不能再拖了,要执行张继东(高飞)的死刑了,关了她那么多日子没法交待,才定了判一缓二。”

“这你还不明白,咱们这公检法就是有错抓的,可没错放的。这种案子来钱才容易,他们这些老百姓懂什么法律啊?一说让公安局给抓起来了早慌了神了。你以为是美国,是人就敢告政府?这年头,哪个不懂要想轻判就得花钱呀?她们这家都是老实人,只是不知道该给谁塞钱,又不敢乱托。你一说能给她托上来或轻判,她巴不得把家里钱都花上。要是没花钱给自己的亲人走个托,将来当事人出来了还觉得对不起她呢。这一说家里给你花了多少钱走的托,两边都会感动。当事人觉得家里真为她尽了心,加深了对亲人的感情。家里人觉得我们倾囊而出尽了力,对得起你。我收她们的钱是既帮他们增进了亲情,咱们又不费吹灰之力来了财。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皆大欢喜吗?”

“你他妈脑子真好使,我说你怎么什么案子都问那么详细呢,敢情这里边这么大学问,可就是这钱收得损了点儿。”

“哟嗬,那得,这钱你就别要了。”

“嘿,这都到手了我凭什么不要啊?怎么说你也是从我这儿得的信息呀。那明儿我什么也不和你说了。”

“哪儿能啊,我逗你玩儿呢。不过,咱也不是一点事不做,咱得有这么个架势,让她痛痛快快地交钱。你明儿------”邵凯后边儿的话压低了声音。小孟听后哈哈一笑,一口干掉杯中酒说:“有你的!成,明儿我就帮你演这出戏。”

“嘿,你还别说,这他妈姐俩长得还真漂亮。虽说这姐姐像四十来岁了,可那俩大眼睛还那么水灵。尤其是那俩大咂,我肏!这天儿都那么显眼,这要是夏天或脱光喽指不定多解馋呢!”邵凯还真流出了哈喇子。小孟正色道:“你丫又他妈犯老毛病了,别忘了,你可是在这方面栽过。”

邵凯一仰脖灌了一盅说:“我知道,你放心,没把握我不会上的,到嘴的我也决不放过。”

“不能找鸡呀,非肏这可能招麻烦的?”

邵凯醉眼朦胧地说:“这不一样,明儿你见了就知道了,我保证你心里也痒痒。”

他拿起酒瓶又要斟上时,小孟一把夺了过来说:“别喝了,这可是中午,一会还上班呢。”

晚上,媛怡接到了邵凯的电话,约她明早九点去检察院,并说开车来接她。

第二天早上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汽车喇叭声,媛怡跑到大门一看是邵凯,笑着说:“你稍等一下。”

她跑回去,穿上风衣背上装着两万五千元的包来到了车旁。她刚要拉开后座的门,邵凯推开前门说:“坐前边吧,说话方便。”

路上,邵凯问:“你爱人上班啦?”

“嗯---我早离婚了。”

“有孩子吗?跟着谁?”

“跟着我,不过他给生活费。”

“那你多难啊。”邵凯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放到了媛怡的腿上。

媛怡开始以为是他同情的表示,但看他不收回去,还有意识地摩挲着,心里一惊,他是否不怀好意呀?

“待会我一定让我哥们在你妹妹这案子上下下功夫,争取到最轻处理。”

媛怡紧缩的腿停止了紧张,哎,摸就摸下吧,谁让咱求到人家了呢。这些男人不沾便宜谁会帮你呀?嘴上说:“那---那太好了。”

车子直接进了检察院的大门,停好车后邵凯带着她进了检院的办公大楼。途中遇到几个人还和邵凯打着招呼,媛怡心想:看来他还真有路子,要不怎么车直接就开进来了?这里的人还和他这么熟识,小云的事有希望。

来到一间办公室只见邵凯推门而入,里边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检院制服的人,见到他们站起来亲热地说:“哟,老邵。好久不见了啊,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小孟,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带我大姐来求你点事。噢,这是我姐姐黄媛怡。”

“大姐,您好。请坐。”小孟握着媛怡的手,亲热地把她让到一张椅子上坐。媛怡慌忙说:“你好你好,不客气。”

“她妹妹叫黄瑞云,在七处关了快一年了,想求你帮忙把她妹妹捞上来。”

“黄瑞云?你等一下我查查。”小孟起身走到档案柜前查看起来。

媛怡这时注意到这屋里全是一排排的档案柜。好家伙,他竟然能把我带到这里来?

 “没有啊,她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小孟查找着资料问。邵凯说:“就是西四黑道火拼死俩,伤俩那事。”

“咳,早说啊,这儿呢。”小孟搬出一大摞材料,从中抽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又说:“这可是大案,不好办。”

“哟,那可怎么办呢?我钱都带------”

“小孟,这事好不好办我不管,你必须得尽最大努力办。这可是咱自家的事,别让我姐姐失望。”邵凯打断了媛怡的话对小孟说,那口气俨然是在给自己的妹妹办呢。

媛怡带泪的眼睛中充满感激地看看邵凯,又转向了小孟。

“唉,大姐您别着急,不好办不等于不能办。就冲邵哥我们这关系,我努出血来也得玩命把这事办好。您踏踏实实地回去等着,我尽快给您好消息。”

“那就谢啦,晚上八点我和姐姐在‘天上人间’等你,我们走啦。”邵凯急忙向小孟告别,拉着媛怡就走。

媛怡千恩万谢地向小孟道着“再见”退了出来。到了车上媛怡急忙将钱塞给邵凯,邵凯假么三道地说:“不着急,不着急。事办完了再说。”

媛怡生怕她不收急切地推时,邵凯早已把钱放进了事先预备好的黑色塑料袋里。

邵凯特别愿意享受人家使劲地、心甘情愿地往自己怀里塞钱那一刻的窃喜。骄傲、惬意、爽!大可得便宜卖乖。

突然他得意地在媛怡带着泪水的脸上亲了一下,看到媛怡只是一愣并没有反抗躲避,得寸进尺地紧紧抱住了媛怡,像“热狗”一样拼命地张开嘴要吮吸嗍住媛怡的舌头。媛怡没有张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推开他,不行,张嘴,张不开。

邵凯见她没有迎合自己,不但没收回这色狼之爱,反而大胆地解开了她的衣扣将一只淫贱的爪子抓在了媛怡的丰乳上。

媛怡推着他的手说:“别---别这样,让人家看见多---多不好啊。”

邵凯听成的是:要这样也得没人时呀。

“晚上七点半我去接你。”邵凯兴奋地说,总算抑止住了心旌的摇动使劲捏了一把后,收回了那回馈着电流的爪子。

“晚上---晚上我---好吧。”媛怡想说有事,可想到两万五都给了人家怎么能不办了呢?还是去吧。

“天上人间”在当时的北京可是一流的歌舞厅,媛怡从没去过,她不知要用多少钱,但想到这钱肯定得自己花,这邵凯,为什么不和我说一下就约了检察院的小孟呢?我上哪儿拿这笔钱去呢?

她翻着家里所有的抽屉和衣兜,最后一共才找到七百多块钱。自言自语地叹道:唉,我要是年轻,就是做鸡去也要把这笔钱挣来用到这关键的时刻,看来这逼良为娼不是古时候才有啊!

她找到老妈和三姨说小云的事还差点钱,两个老人哆哆嗦嗦地从枕头下,腰带里抠出了自己全部的家当,还真不错,有一千五百块。加上自己的有两千二了,媛怡想这可能应该够了。

包间里很热,一进去邵凯就殷勤地帮她把风衣除去了。一件杏黄色的羊绒毛衣衬托得媛怡美极了,那高耸的胸部十分醒目。

大果盘旁摆着XO,邵凯和小孟半眯着醉眼,聊着使媛怡不堪入耳的话语。那陪着小孟的小姐听后一阵阵地浪笑着。银屏里播放着‘酒干倘卖无’,苏芮浑厚悲凉的歌声使媛怡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媛怡的爸爸解放前是西北军宋哲元部的军需官,二十九军被蒋介石收编后他离开了军旅转而经商。买卖不大,却也使这个家过着小康生活。解放后被公私合营的买卖使她家境逐步贫困,但总算凭着父母的忠厚老实,沉寂忍辱,度过了文革这灾难的年代。

媛怡初中毕业后去山西插了队。七五年回到北京经人介绍嫁给了一个大她十来岁的革干子弟、具有大学学历的知识分子宛国明,认识一个月便草草地结了婚。凭着她的美丽加之那时的人革命重于淫乱,在那火红的年代里男人们无暇顾及也没有条件到处拈花惹草,小两口倒也亲亲热热出双入对,还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革干的光环确也帮她家渡过了那艰难的岁月。

好景不长,原来这宛国明姓的是母亲的姓,母亲这一支是革干。父亲那一支却是颇有名望的富商。随着改革开放,钱踩在了红语录上,富成了人们的荣耀。宛国明又秉承了父亲这一支的遗志,到香港接受了诺大的遗产,作了某集团公司的首席执行长。黄媛怡随着丈夫来到了香港并拥有了港人身份。就在她对着镜子审视着算命先生夸奖这一切福气都来自于她高挺的鼻梁沾沾自喜时,一份离婚起诉书扔到了她的眼前。这离婚还是在北京办理,宛国明说因为是在北京结的婚。毫无心计的她直到两手空空抱着两个孩子为柴米油盐发愁时,才知道原来在北京办理离婚使宛国明的巨额财产毫发无损,只是应允了每月付给她和孩子两千人民币的生活抚养费。

媛怡秉承了母亲的乐观和父亲隐忍的秉性,她认了,还是高高兴兴地活着。她在北京这亲切的土地上生活很知足,她觉得比香港好,在香港她都不敢一个人过马路。

她爸爸九二年去世时拉着她的手说:“媛怡,你和你妈一样,是个好女人,是爸爸耽误了你。”

媛怡没有一丝埋怨爸爸的想法,她觉得我是黄“愿意”(媛怡),生来就是帮别人度过穷困、难关的。她很感激父母,没有他们哪有我黄愿意(媛怡)呢?

“---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媛怡被这歌声感染着,不由得拿起麦克风激情地唱了起来。

“我肏,这女人真漂亮,你看她那伤感的眼神在明亮中有梦一般的幻觉。真他妈美!怪不得你丫连小姐都不要呢。我都想肏丫一下啦。”小孟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着两眼直直地盯在媛怡胸上、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邵凯说。

邵凯似乎没听到小孟的话,他在想这女人脱光了会是什么样,那丰满的身段,凹凸有致的胸臀,简直就是东方的维纳斯。

“小孟,你带那个鸡出去,我憋不住了。”邵凯瞪着带血丝的眼睛对小孟吼道。小孟看他急成这样,只好说:“我出去我出去,你悠着点。”

小孟拉着那鸡刚出去,门还没关严邵凯就急不可耐地蹿了上去。麦克风掉在了地上,被突如其来的邵凯按在地上的媛怡还没来得及考虑怎么应付,裤子就被邵凯解开了。不,是扯开的。侧腰的裤扣绷掉了。邵凯的手已插进媛怡内裤的松紧带里。他使劲向下一扒,脱掉了一条裤腿。他顾不得再扒下另一条裤腿,看到媛怡那光溜溜的身子,白白的大腿猴急地嗓子冒烟、龟头抖动了。他迫不及待地插进去,不想媛怡那里干得使他只进去了一点,他急道:“把腿劈开,快劈开,我受不了啦,我肯定把你妹妹事办好。”

这后边的半句使媛怡紧夹着的双腿放松了------

媛怡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奇怪地出现了小时家里养的一群鸡。那公鸡肆意地挨着个的向母鸡门侧棱着身子乍起了翅膀,母鸡们纷纷灵巧地闪开了。可有一只腿受了伤的母鸡一条腿蹦了两下就被那公鸡踏在了身下。一条腿的母鸡经不住硕大的公鸡重压,乖乖地卧在了地上。那公鸡牵着它的头迫使它撅起了屁股,然后毫不留情地躬身将自己的屁股贴了上去------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苏芮的歌声更凄楚了。

媛怡和着歌儿心中默默说道:“小云,但愿我没白做。”

释放完了鸡屎的邵凯余兴未尽,贪婪地啃着媛怡的双乳,那酒气熏得媛怡厌恶地将脸转向了一边。

“嘿,哥们,嘿嘿,行啦。兄弟我憋半天啦。”小孟将那小姐轰走了,把眼前的一幕看了一丝不落,这揪人魂魄的画面刺激得他欲火焚烧,趁着酒劲遮脸跑进来推着邵凯说。

“你不是有小姐吗?”邵凯用两手揉搓着媛怡两只白白的乳房腾出嘴来问。小孟咧着嘴说:“你讲话,那不一样。刚一摸手就哼哼唧唧跟高潮似的我都听腻了。你也让我换换口味,这美娘子我要不尝尝多后悔呀。”

邵凯抱着媛怡的脸又狠狠地亲了一下系上裤子走了出去。

小孟趴上去一看媛怡像木头人一样,不高兴地说:“怎么,不想和我干呢?这事没我办得成吗?告诉你,我保证把你妹妹的处理办到最轻,判一缓二。”

“ 判一缓二,什么意思?” 媛怡一听这话张了嘴。

“ 就是判一年缓期二年执行,说白了那判就做个样子实际是当庭释放。” 看到媛怡张着嘴瞪着自己,小孟说完甩掉大沿帽把嘴堵在了媛怡的嘴上------

小云,姐姐帮了你啦。我用“ ???? 羊一???? 狼二” 换来了你的判一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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