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独行

我是一个孤独的流亡者,我以最质朴的笔记录我的一段过去,或许正如我的作品名一样,我将在孤独中死去。
正文

四、逃亡九寨沟(上) (图)

(2008-05-22 18:03:47) 下一个


回到西安后,我总是心神不定,到底担心什么,却又不清楚。

63日晚,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一阵狂风将我卷到半空,摔到一座十分荒凉的孤岛上,血红血红的海水咆哮着卷向孤岛,浪头上千百条毒蛇的头高高昂起,吐出的黑气弥满了天空,遮住了太阳的光芒。我只觉得恐惧,我想逃离孤岛,却没有一点力气。

“亚明,我!”我突然听到半空中有个声音凄婉地呼唤着。我艰难地抬起头,只见云雾中一面巨大的铜镜半隐半现,镜面是隐约可见一座秀丽的山峰,如一位美丽的仙子隐藏在轻纱般的云雾里。铜镜下端镌刻着隶体“宝光镜”三个大字。一位身着洁白衣裙的仙女从镜中飘然而下,我看清仙女正是我日夜思念的之蕾。

“之蕾”我顾不上海浪的咆哮,也不管毒蛇喷出的毒雾阻挠,拼命向之蕾跑去,但是她总如一方幻影,在我眼前飘呀飘,就是可望而不可及。

“之”我大喊一声,将自己从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看看手表,刚刚背地里3点。半个小时以后,同宿舍一个哥们儿将我从被窝里拉出来,说部队刚刚进驻广场,据说死了不少人。我的心“咯登”一下,拿出之蕾的照片,照片好像刚刚流过泪,湿漉漉的。

我本想立即到北京探听详情,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那样做。次日一早,我立即给她家和学校各发了一封加急电报,也没有回音。我在不安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周。612日,西安的大逮捕也开始了,我被列入逮捕名单。为了逃出当局的黑手,第二天我带着小佳逃出了这座恐怖的城市。

我和小佳到了四川西部一个著名的风景区九寨沟。九寨沟因沟内有九个藏族村寨而得名。九寨沟平均海拔在2000米以上,遍布原始森林,沟内分布一百零八个湖泊。九寨沟有五花海、五彩池、树正瀑布、诺日朗瀑布,风景绝佳,五彩缤纷,有“童话世界”之誉;并有大熊猫、金丝猴、扭角羚、梅花鹿等珍贵动物。那里山青水秀、景色迷人,是个避难养性的好地方。当时,九寨沟刚刚开发,即使在那里长驻花费也不高。我记得门票好象只要5元钱,私人旅社单间只要10元钱,如果住的时间长还可以打折。我们以新婚夫妇的名义,在诺日朗寨一家小客店包租了一间客房,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外声称是从广州来的,准备在那里度过炎热的夏季。我的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帮了我的大忙,人们对我编造的身世深信不疑。

稍事休息,我们游了熊猫海。

乘车先到熊猫海,然后顺沟而下。我们沿着狭窄的林间林栈道,一路嚓嚓嚓地踏着落叶走过去,阳光透过密密的树稍间,撒落在弯弯曲曲的栈道上。美丽的溪水唱着欢快的小曲,从栈道下急湍而去。我们漫步在如诗如画的山水与密林间,不一会儿就到了著名的珍珠滩。

粗砂遍撒,仿佛珍珠铺地。清徹透明的溪水从沙滩上急急流过,点点水花飞溅,阳光下光彩夺目,似粒粒珍珠,故名珍珠滩。据说《西游记》中片头那个唐僧师徒四人牵马挑担,涉水过滩的镜头,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我租了两双水胶鞋,准备与小佳在这美丽的沙滩上戏水、嘻闹,留下几张青春的倩影,将我们美好的记忆刻在青山绿水间。我欢笑着跳到水里,小佳却扭捏着不肯下来。

“佳佳,来吧!”

“不嘛!我害怕。”

“别怕,有我呢!” 我鼓励她。

“我要你抱嘛!”她撤娇。

当我搂抱起她娇小的身体时,突生遐想,如果当年的孙大圣也抱着如此的女孩涉水过滩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佳佳,快下来,我没劲了。”她双手绞着我脖子,赖在我怀里不肯下来。我只好胳肢她,她“咯、咯、咯”地娇笑着,我们的欢歌笑语在沙滩上漂浮,在青山间回荡,山水间印满了我们青春的身影。

以后两天,我们遍游了九寨沟。树正群海、双龙海等处都记录了我们年轻的足迹。正当我们感到再没什么可去时,客店老板娘建议我们到长海游玩,她说四川赛艇队正在那里集训。

我们决定到长海看赛艇队训练。

长海是一个美丽迷人的高山淡不湖,长十多公里,宽一、两公里不等,海拨3000多米,气候多变,据说是四川省境内最大的高山淡水湖。如诗般美丽的九寨小溪就是从这里发源的。我们到那里时,已经是下午2点,正赶上集训队的小伙子们回营地休息,人群中有位健美、英俊的小伙子操作成都话与同伴们说笑。

“伙子是成都的?”我上前与他套近乎。他乡闻故音,再加上大家都是年青人,一问一答只有几句话,马上就成了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才扯几句,我们就互相各自的家庭住址。

“小弟玉龙街的,老哥呢?”

“隔得不远,纱帽街的。”

小伙子很健谈,他给我讲了一个美丽的藏胞传说:据说很久以前,天上的雪山天女爱上了人间一位英俊的猎人小伙。一天早晨雪山天女正对镜梳妆时,发现一只猛虎正在追逐她的情郎。眼见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凶恶的老虎突然猛扑向惊慌失措的猎人小伙,雪山天女慌忙摔下手中的镜子,砸死了猛虎,救了她的情郎。雪山天女摔下的那面镜子,就成了今天的长海,而湖中的那座小岛,即是被镜子砸死的猛虎。你还别说,远远的站在岸边看湖中的那座小岛,还真的有点像静静地卧在水面的考虑呢!这个美丽的传说没有说明雪山天女摔下的是一面什么样的镜子,我大胆猜想可能和现在的穿衣镜一样,是一块长条形的镜子吧!不然为什么会变成又长又窄的长海呢?

小伙子告诉我,湖中的小岛有半个足球场大,岛上野花遍布,很美丽,风和日丽的正午上去游玩,非常的惬意。夏天,那里还是一个很好的日光浴场所。

“怎么样?二位想不想体验一下亚当、夏娃的生活?”小伙子诡秘地对我笑笑。

我问他如何上岛,他说如果我们赶在训练前到长海,他可以送我们上岛,训练结束后他再来接我们。

我看看小佳,她一脸期盼的样子。好,我们明天就上这个无人的小岛痛玩一天。

小伙子果然讲信用,第二天用他的赛艇将我们送上了小岛。

小艇像一枚银梭,向小岛划去,在平静的湖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水痕,一直延向岸边。美丽的小岛微荡在温柔的湖中,像一只静静地卧在水面的猛虎。湖水碧蓝碧蓝的,满世界全是醉人的绿。抬眼环望,烟波浩渺的湖水,嵌镶在层次分明的群山间,低鸣的马达回荡在幽静的世界里。

小岛确实非常美丽,远远望去,一簇簇鲜红、金黄或嫩白的野花覆盖了整座小岛。野花高可没腰,低仅覆足;大可赛碗,小不盈寸。鲜花争奇斗艳,彩蝶飞舞其间。

“好美啊!”赛艇还未停稳,小佳已经忘情地扑进了小岛的怀抱。

时值正午,夏日的骄阳高照,但是并不十分灼热,只是暖洋洋的,如春天般的感觉。温柔的湖水如赤裸的处子般诱惑着我,我未被索性脱了衬衣、长裤,只穿了一条短裤扑进湖水的怀里。哎呀!好冷。虽然是盛夏,湖水仍然冰凉刺骨,那寒冷的感觉直刺得心都颤了起来,我挣脱湖水的拥抱,逃到岸上。懒洋洋地躺在草丛中,任阳光吻着我赤裸的肌肤,嫩嫩的小草挠得浑身痒痒的,舒服极了,也美妙极了。我将这美妙的感觉告诉小佳,她也学我的样子,脱了外套,换上了泳装,只是不肯下水,悄悄偎过来,挨着我躺下。

除了远山的松涛和天上飘飞的白云,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偶尔飞掠而过的小鸟,因为扰了我们的清静,留下一串抱歉的呢喃,飞走了。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也会嫉妒我们的。

五彩缤纷的鲜花触动了我的灵感,我要用鲜花装扮我的新娘。我采来一大堆红的、黄的、白的花,编织了一件围裙,一束胸环,一顶桂冠。我跪到小佳身边,用这些美丽的衣装打扮她。她女矜持地娇笑着,任我摆布。美丽的围裙遮住了女性的羞部,胸环恰到好处地隐住了两座迷人的山峰,桂冠戴在她小巧的头上,衬得她鲜艳、娇美的脸蛋更加明艳照人。她款款而起,婷婷立于微风中,长发轻飘,此情此景,竟看得我呆了。她的背景是一幅黛绿的山峦,阳光在山峦上抹了一层金黄色。她似一位刚从原始部落走出的美丽女王,既有原始的野性美,又有女王的雍容与高贵。女王在太阳的金辉中款款向我走来,我惊叹她的美丽与高贵,情不自禁跪在她面前,拥着她修长的双腿,将灼热的脸紧贴在她的小腹,喃喃地呼唤:

“噢!女王,我的女王。”

“我的臣民,愿为我牺牲吗?”她摹仿着一位真正的女王的高贵语气说。

“臣万死不辞,我的生命是你的,我的女王。”

“为了你的忠诚,赐你一件珍贵的礼物。”她捧起我的头,在我的唇上印了一个热吻。

我忘情地搂过她,发狂般地拥抱她、吻她。我的吻激动地搜索着她的鼻子、耳朵、下颔,四肢只觉得软酥酥的。我听到从地底深处传来该亚的喘息,我真想一口将她整个吞到肚里。

“你疯啦?亚明。”她无力地瘫倒在鲜花丛中。

“对!我疯了,该死的女王,都是你的错。”我热切地紧拥着她,我害怕一松手,那美丽的女王将消逝得无影无踪。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紧张,一种迫不及待的欲望快要撑破了我的身体。我扯掉她身上仅有的花环,让我滚烫的吻在人类山峰上旅行,在那鞍形的山涧小憩片刻后,我的吻缓缓越过一马平川,停在一片黑黝黝的森林边。一条美丽的小溪从林中穿流而过,我干渴的唇吮着小溪中那乳白色的凝脂,贪婪地吻着光滑、柔润的小豆豆。小溪涨潮了,一双纤细而饥渴的手,推开我干渴的唇,牵引着一只如狮般猛烈而疯狂的小狗狗到溪中游泳、戏水。小狗狗疯狂地东奔西撞,小溪倒流了,黑黝黝的森林一片征倒下。她的身躯如蛇样扭动着,那娇柔的喘息如一支动人的交响乐,激励着两颗狂跳的心。

都市里永远不会有自然儿女的感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你不别担心窗外会有一双窥视的眼睛,也不用害怕隔壁那双如狼的耳朵正在偷听。你们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亚当、夏娃的儿女,整个世界都是你们的。

我们都累了,相拥着躺在柔嫩的草地上。小草在我们的身下发出青嫩的气息,一株扁竹兰从我头边伸出,蓝莹莹的花,似喇叭向天奏鸣,淡悠悠的兰花香令人心醉......

小佳疲倦地睡着了。我把她的头轻轻放在我腿上,半拥着她,像所有年轻的丈夫一样,轻抚着爱妻,守护着她香甜的睡梦。

她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粟。美丽的头儿慢慢滑到我的两腿间,艳丽的脸红润润的,象一团燃烧的晚霞。她的呼吸湿润、象不息的潮涌。似有意也似无心,她紧挨着那只同样疲倦的小狗狗人,含着满足、幸福的微笑,安然入睡了。

望着睡梦中的小佳,我分不清枕在我腿上的,是林中的睡美人,还是米洛岛上的维纳斯。睡美人有她的美丽,却没有小佳的圆润和风骚;维纳斯有她的圆润和风骚,却没有小佳火热般的青春活力。我的爱人静静地睡着了,胸脯轻轻起伏,微微扭动的身躯线条优美迷人。轻抚着她脸上恬静的微笑,我想我的爱人一定又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我们把那座美丽的小岛命名为“爱情岛”。后来我们又两次拜访长海,但是不是碰到天气不好,就是我的那位小老乡出海训练未归,我们只能隔海遥望美丽的“爱情岛”,让我们的感觉遍游岛上的每一个细节。

(没想到人气这么差,我不想继续更新了。现在我的生活很糟糕,写这些文字是我目前唯一能做,也唯一有兴趣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完全不被大家看好,我实在觉得了无生趣,真的没想再活下去了。明天把九寨沟这章更新完,我将暂住一段时间,我必须先找一个工作,否则我真的不能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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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股米 回复 悄悄话 我想我们大概是相同年纪,类似经历的人。看了你的几篇文章,非常佩服。希望你能从目前的困境中走出来。
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我在研究外汇交易,以你的领悟力,我相信也许这可以成为你的一个选项。我会时刻关注你的博克。别灰心
要吃也要小蛮腰 回复 悄悄话 不要灰心啦,写得很不错,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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