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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枷锁(5) 花飞湮灭(结局)

(2012-11-04 08:39:11) 下一个



X年X月X日晴


事后我才知道,那天他在组织部碰了一鼻子灰,而且还让李部长狠狠训了一顿。听说他还找了时任市长的叔叔,但答复只有一句话,安心本职工作。他父亲也不同意他跳槽,省城的工作是他自己找的。这些日子他憔悴了许多,话也少的可怜,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工作上得过且过,没有一点主动性,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又左右为难,帮也不是,不帮又。。。。

我知道除了我别人想帮也爱莫能助。老张是总公司的一把手,而且马上就要去部里任要职。人都有私心,平时所里人给我面子还不是畏惧老张的权势,我相信只要我站出来,即便不说什么,问题也会迎刃而解。但这样一来很容易落人口实,我还不得不违反自己的原则:老张是张,我是我,决不仗势欺人。而这种矛盾的心理,搞得我心神不宁已经有些日子了。  他那么聪明,怎么能想不到这一层,他之所以迟迟不向我开口,就是因为他懂我,在意我的感受,不想让我做违心的事。评心而论,他要去的单位各方面条件都比我们所里好,他的父母,亲人,朋友,同学又都在那里,而且还是省城。所谓故土难离,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他非要回去的主要原因吧。

他的命运似乎就掌握在我手里,从理智上讲我想帮他,但感情上却不舍得他走。我到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虽然这对老张有些不太公平。在别人眼里,我是假公济私,但那些杂音会像刮风一样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再说他能快乐和有更好的前途不也是我所希望的吗。想到此让我矛盾,挣扎的心有了些许的释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就为他做点牺牲吧。但就这样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的决定,却曾让我犹豫再三,内心纠结挣扎。现在决定了,反到让我感到轻松了许多。

下午,我让他跟我去主楼的总工办取明年的计划书。他无精打采的跟在我后面,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人打招呼,他也只是敷衍一下,往日的风趣和幽默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带着他在总工办,组织部转了一圈。随便和那里的头头们轻描淡写,模凌两可的说些闲话,有意无意的提一下他调动的事,目的就是让他们明白我的立场。

回到组里我无意中发现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一定是明白了我的用意。但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一句感激的话,他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他不是那种喜欢利用别人的人,更何况我帮他也不图什么回报。临下班时,我对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明天一上班就去组织部吧,刚才李部长来过电话。去晚了,头头们就都不在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嘴角向上抽动了一下,没说什么就掉头走开了。我知道,他怕我看到他失控的样子和无法驾驭的泪水。他有一颗多么骄傲的心啊!而我此刻就向一个母亲为她的孩子送行一样,我再一次超越了自我,有些壮士断臂的悲壮感。

他的调令很快下来了,所里为他举行了送行酒会,我没有去参加。一方面我不喜欢那种场合,另一方面,去了难保不会触景生情,伤心痛苦。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留在办公室里做实验。

他的影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动,心像器皿里的试剂,酸碱浓度在刻度计上不停的变化着......


X年X月X日 阴,大风


他真的走了,整个楼层显得从未有过的空旷。他的办公桌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尘灰,我几次想把它们擦掉,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知道那样做徒劳无益,我根本无法把他的影子从我的脑海里抹去。看不到他在我面前晃动的影子,思念也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冥的寒风中舞蹈,而哪里才是它最后的归宿呢?

现在我只剩下半条命在阴阳两界间徘徊,肺癌晚期是老天最后一次捉弄我,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我也没有力量与之抗争了。我没有告诉他我的近况,坚持上班就是为了能接听他每天像知更鸟一样的电话,以及每个月风雨无阻的短暂相聚,也为了不让他查觉出我每况日下的身体状况。命运跟我开了个大玩笑,那么多名医会诊的结果竟和事实相悖。我还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我对生命最后的眷恋,就是儿子和他,他们都是不能让我放心离开的人。但与其悲悲切切的等死,还不如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潇潇洒洒地活到生命的结束呢!我还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

生命就像一根蜡烛,在大千世界里只有瞬间微弱的光亮,而这光亮又极其有限,只能在方寸中闪亮,但谁又能否定它的存在呢? 每个人的机会是均等的,燃尽了,生命就终止了。从生命的意义上讲,永恒不属于人类!而精神层面的东西对死去了的人又有多大意义呢? 我更相信"死去原知万事空",所以活着就要尽量去做你想做的事,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因我而更好地活着。  


昨天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又有一篇文章在国家级杂志上发表了。真为他高兴,这是他走后一年多发表的第4篇文章了。每当他有高兴的事,总会在第一时间里与我分享。他喜欢听我对他的赞美和鼓励,喜欢我对他的稿子在发表之前的点评和修改意见,这些是我唯一能给他的掌声和帮助,而我认为这些都是他最需要的东西。他说我是他生命中的太阳,是辛勤哺育他成长的园丁。他还说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这种信任他从来都没有给过任何人,甚至没有给过他的父母。我相信他的话,他是那种活得比别人纯粹的人。他每个月至少来看我一、两次。其形式不外乎在一起吃饭聊天,愉快的度过个把小时。他从不让我付钱,还不止一次半开玩笑地说,等我老了他就养我照顾我。我知道他是用他特有的方式“报恩”,他在用行动告诉我,我没有失去他,永远都不会!!

看到他一天天成熟起来的样子和那双透明、清澈,并充满对未来憧憬的眼睛,我的心总能被成就感和满足感充填得满满的,还有一种为他骄傲的幸福感。其实生命的意义就在它的过程而不是结果。现在我才真正地明白,在他的身上,我寄望的东西是什么: 人性的自由,人与人相互间的理解和心与心的沟通,以及那些过去被世俗否定了的梦想和我对生活的理解;而不是单纯、简单的情爱。我得到了我所需要的一切,现在我可以毫无遗憾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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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当我拿到这本日记的时候,她已经在另外一个国度里。当我结束第一代国产计算机汉化项目回到省城时,这本红皮日记本就静静放在我办公桌上,一个没有启封的包裹里面。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哭着把它读完的,我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感,没有必要去掩饰。活着的人对亡故亲人的悼念是没有条件的,相反有时侯哭倒是需要勇气,它最能反映人性的悲壮、良知和成熟。

第二天我请了假,赶第一班通勤车回到了原单位。买了一个大花篮后就和俞工一起去了她的墓地,找到她的墓碑后,我就让俞工先回去了。

她那双忧郁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仿佛有许多话要对我述说。我浑身战栗地跪在她的碑前,沉默良久,然后失声痛哭起来。我毫无顾忌的喧泄着痛苦、无奈、绝望和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我一边哭诉着我的无知和龌龊、忏悔着我的自私和卑鄙;一边把脸紧紧的贴在她的头像上,那里真的好冷,好冷,我的泪水和体温一点都没有让它温暖过来......

当时我一定像失去了崽仔的母狼一样悲壮!

当我把手里的花束散落开来,为她的石碑围成心形时,我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我哀嚎的声音响彻整个灵园,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劝我小声点,我却动手打了他。有人把警察叫来,我又和几个警察扭打在了一起。最后他们凭着人多将我制服,送到派出所。我在那里不吃不喝地过了一天两夜,没有回答他们任何问题,最后他们拿我没办法,就把我放了。而我却想到了死,想去那个冰冷的世界里找她,哪怕只是和她说说话......

我回到家里时,母亲吓了一跳,她哭着摸着我的脸问,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走时还好好的,这才两天啊。母亲的哭声更加让我心烦意乱,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当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时,已几分像人,几分像鬼。我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死人般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在门外叫我吃饭的声音把我吵醒了,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们吃吧我不饿,就又睡了过去。我一睡又是两天两夜。醒来后,让母亲为我请了病假。然后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整整15天,除了吃喝拉撒外,一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唯一属于我的领地。我把所有的光线都挡在了外面,仿佛只有在昏暗的世界里才感觉得到她的存在、和那些曾带给我快乐和痛苦的日子。过往的一切,一幕一幕的在我的眼前闪过,她的音容笑貌依然像天使一样安详,给我力量和信心,我仿佛能听到她在天国里对我说的话,坚强点,好好的生活,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好。但我还是常常沉浸在悲痛欲绝的深渊里不能自拔,情绪失控时,泪水会像泉涌般的喷射而出。有时,又像脱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在枕巾上......

直到30岁那年,我才在母亲的唠叨中结了婚。但我心里的结,始终都没有打开。这就注定了我一辈子都要过一种悲剧似的生活,幸福和希望不再属于我这个执着的人,而我就是一个活死人......




如果有明天 ~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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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40)
评论
mully 回复 悄悄话 流着泪读完了它,谢谢作者。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神最爱的女儿的评论:
我一定努力写出读者喜欢的东西,借此表达对你们的谢意。
神最爱的女儿 回复 悄悄话 上帝还是很爱你的,他的美意不是让你更伤心而难过,而是藉着你的经历可以让你写出故事来安慰那些更有需要的人,你也可以成为他们的祝福,这便是你生命存在的价值,而当你再次看到访客阅读你所创作的文章时,我想你的心就备受激励,以此所有的悲痛就会化为力量,此时幸福和希望终究会属于你这个执着的人,从而你可以为爱再次的活过来,(爱这些喜悦阅读你创作文章的笔友及访客)所以你生命的价值是多麽的有意义,那时就会有种成就感会洋溢在心头,藉着你的经历及阅历,衷心的祝福你写出更吸引人的,更安慰人,更帮助人,更体贴人心意的文章.....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style的评论:
爱不是天平,没有熟重孰轻。付出也是一种得到和幸福,只要真爱就不会计较付出的多少。不是吗?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月下娇奴的评论:
你说的很对,我完全同意。
月下娇奴 回复 悄悄话 我想我应该是表达的不够清楚,也许你会说我何以如此狠心,希望男主角打开心结,说得真轻松。我何尝不能领会和理解呢。可是我想说的是,正是因为当有缘相识相爱的时候,男主角碍于世俗的观念没有努力,没有努力去让这上苍恩赐给他的缘开花结果。即便女主角不离开人世,他也会在妈妈的催促下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正是女主角的离世,才会震醒他,让他对自己的无为愧疚和悔恨。也许上苍在试图告诉他,要如何面对缘分。
唉,也许他们是met the right ones at the wrong time.这么想想也许让继续活着的人好受些。
有时活着即是上苍最大的奖励,也是上苍最大的惩罚啊。
style 回复 悄悄话 你的故事很感人!故事中的女主人公的爱和男主角在最后时刻的感情描写感人泪下。只有对生活的仔细观察,才能将女性内心的感情描写的如此细腻。故事对男主角最后的感情布垫的不足,有一种感觉男主角只是感情细腻的关心,但女主角却投入了无私的爱。为女主角这种爱感到心痛,只能默默的爱,一种永远也不会得到被爱的爱。即使女主角不离开人间,也永远不会得到爱的回报。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月下娇奴的评论:
谢谢点评,你的建议我会转达的
月下娇奴 回复 悄悄话 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一对有缘无份的爱人。缘是天赐,可份要人为。遗憾的是,这样有缘无份的爱情悲剧还在不断地发生着。
男主角的心结未解,又何以给结了婚的太太幸福?唉,面对死亡,男主角实在是应该打开所有的心结啊。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shanshan33的评论:
谢谢你跟读我的文章,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再说有你们这样的读者,我心满意足了。
shanshan33 回复 悄悄话 虽然这样说有点儿残酷,但我还是不得不说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这段美好的感情在最美丽的高峰定格,也因此可以天长地久地在他的心里演绎下去。从此以后,有的只是他对于那转瞬即逝的烟火般的爱情的无限的怀念。而正是这种痛失又给这份感情抹上了另一种色彩,进而给他的思念平添一份他的幻想,让这份伤痛变得更美丽。而她也可就此解脱,不必再在炼狱中挣扎。她的痛苦比较于他要深重很多很多,也会永远地延续下去。正是因为这份爱,她的心已被判了无期徒刑,她永远都不会走的出来。如果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那她的痛苦还要更多。
而且,即便是他们能走到一起,到了今天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谁又能保证婚姻的柴米油盐不会断送他们的爱?他还年轻,涉世未深,谁能保证不会有那么一天他对外面的精彩世界好奇起来?
爱情是一种强烈,摧毁力极强的爆发。没有永恒的爱情,想要永恒就必须定格。

I am very impressed by 作者对于女性心理的细腻的描写。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懂女人"心的男人。我几乎认为作者有过类似的经历。瞎猜而已 :-)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风中承诺的评论:
谢谢你喜欢,真的你们喜欢是我的荣幸和骄傲
风中承诺 回复 悄悄话 天哪,故事怎么会这么感人,要是她不死就好了,人为什么要这样子死去呢?为什么不能多陪那个男的?好遗憾啊,人的灵魂要真能穿越就好了,太谢谢你精彩的小说了!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Jinqiu的评论:
谢谢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四月雨人的评论:
可是。。。嗨更。。
Jinqiu 回复 悄悄话 好文
四月雨人 回复 悄悄话 你让女主人公离去了,如果她健康强壮地活着,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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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你的故事,让我突然想起看了你的故事,让我突然想起
来源: 成长 于 2012-11-05 00:47:16 查看当前最热讨论主题 回答: 人性的枷锁(5) 花飞湮灭(结局) 由 平凡往事 于 2012-11-04 08:39:03

由Clint Eastwood 和 Meryl Streep 在1995合演的电影【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

在那个同为日记而引出的爱情故事里,人性、情感、责任撞击着男女主角加上他们出类拔萃的演技,把这压抑的情感大戏诠释的淋漓尽致。

在你的故事里,你对女性内心的描写细腻且非常到位,但男主角就太草率了,不过后记的部分你着重的笔墨,让这个缺失降到了最低点。

其实那个年代,类似爱情故事还真的很有看头。纵使在那样的爱情里,没有风花雪月,没有激情的床戏,甚至连手都没有碰过一下,但生活在那窒息的空气里,忽然遇见知音,心灵的相通和被理解让二颗频临死去的心再次燃起对生命的欲望。

但残酷的现实生活却让那喷薄欲出的情感不断的被理智所拦阻,在一压再压中女主角不得癌症都难啊。

我觉得你应该在情感和理智这两块互为矛盾和对立的地方更深刻的去挖一下,将人性最原始的和最终的戏剧性的冲突拉到巅峰。

谢谢你的故事,虽然中间被你少贴了二集,但是还是蛮感人的,你绝对没白写!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applebee3的评论:
谢谢分享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紫薇的妈妈的评论:
谢谢你们认真点评,对于我都是很宝贵财富,让我从中学到很多。
紫薇的妈妈 回复 悄悄话 结尾的"我"好像写的急了一点,不过,"她"的感情描写的非常细腻,谢谢。我觉得"她"应该是幸福的,尤其最后,"她"通过为"他"做了"他"想要做的事,"她"对"他"的感情得到了真正的释放,应该很完美了,倒是"我"因为"她"的逝去而再也无法释放对"她"的感情,而带着一种无法释怀的痛苦走进一个婚姻,让我觉得很同情,因为这会继而引发新一轮的悲剧。对不起,可能我说得不对。
applebee3 回复 悄悄话 快乐度过每一天,明天一定更美好。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木尔的评论:
谢谢大家捧场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天蓝水蓝的评论:
好,有时间就写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wenxin01的评论:
谢谢点评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xiaoxiao128的评论:
谢谢分享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神最爱的女儿的评论:
快乐度过每一天,期待明天会更美好
神最爱的女儿 回复 悄悄话 初恋的美好时光总是让人会刻骨铭心,往往活在过去的生活中,对现实生活的人是一种不公平的对待,善待自己,让爱重新活过来,成为别人的祝福,珍惜现在的生活,快乐度过每一天,期待明天会更美好......

如果有明♪这首歌真好听,我很喜欢......
xiaoxiao128 回复 悄悄话 真感人!
wenxin01 回复 悄悄话 有过类似的经历,感觉对女方的心理描写比较细腻准确, 男方的行为有点戏剧化.
天蓝水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平凡往事的评论:
当然喜欢,一定要写!这才是精华,否则,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否则,感情怎么会那么深?
木尔 回复 悄悄话 君子达天下之志。能沟通人心的永远是好文章。经历,必得加上反省,才使人深刻。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天蓝水蓝的评论:
如果你们喜欢看我可以写出来。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ronggang的评论:
谢谢鼓励,我努力。
ronggang 回复 悄悄话 看完了小说,久久不能平静,癌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情的压抑加快了她离开人间的脚步,后记写的真好,感动的让人心疼,看完这5集感觉意犹未尽,往事的文字对心里的描写真是细腻有情,谢谢分享,喜欢你的文字,继续跟读。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宁馨的评论:
日记,但最后快成小说了,所以就。。。
平凡往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天蓝水蓝的评论:
哈哈,想结束了。这这样的小说心里没底,怕没人看。
宁馨 回复 悄悄话 你不该让她死了,把一个特别冲突的揭露人性的机会躲避过去了。这一句‘我寄望的东西是什么: 人性的自由,人与人相互间的理解和心与心的沟通,以及那些过去被世俗否定了的梦想和我对生活的理解’应该用继续发展下去的故事和心灵历程来具体诠释。死虽煽情,却是简单化和偷懒。
天蓝水蓝 回复 悄悄话 没有写每月一次短暂相聚的情景,你们也有快乐的时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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