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进党最近为草拟年政纲举办「台湾无可回避的挑战:变动的国际形势与台湾全球战略」座谈会。
不出所料,在主要的与会者心目中,国际包含中国大陆。
最近因为与马英九总统辩论失利而章法大乱的蔡英文主席说:「我们也不排除在不缺省政治前提的情况下,与中国进行直接并实质的对话」,可为明证。
其实,民进党的所谓国际战略,完全是「山在虚无飘渺间」的美丽幻想。只要蔡英文等继续坚持称中国大陆的三一省、区、直辖市为「中国」而称台湾为国家,国际战略的范围就越来越狭窄,终于成为国际笑话。
当前承认中华民国政府的国家只有二三国。除了若干微型岛国,在非洲只有四国(布基纳法索、冈比亚、圣多美和普林西比、斯威士兰)在拉丁美洲只有八国(巴拿马、尼加拉瓜、洪都拉斯、萨尔瓦多、危地马拉、伯利兹、多米尼加共和国、海地)。
几乎无一例外,它们都急于与北京建交,只是碍于海峡两岸的外交休兵而已。
罗马教廷(梵蒂冈)则是极其特殊的例外。教廷与北京的谈判关乎天主教在中国大陆的前途,恐怕不受两岸外交休兵的制约。梵蒂冈在全世界范围内举足轻重,影响力远超上述二国的总和,何况二国之中,至少有九个是天主教国家。一旦教廷与北京达成协议,它们很可能在北京不同意之下,纷纷主动与台北断绝邦交。
就现实而言,梵蒂冈最近因为部分神职人员的性侵犯案件,也陷入章法大乱的境地。完全可以相信,教廷为了转移视线,弥补影响力的消耗,也急于与北京建交。
因此,民进党的国际战略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完全以北京的动态为转移。国际形势固然在变动,民进党在自我演奏,自我陶醉的「两国论」狂想曲的氛围之下,只能逆来顺受。
当然,「国际」两字在大多数无知的台湾民众心中,含义不外就是美国与日本。例如,最近四名死囚在台湾被枪毙,就有赞同者说:「看,美国、日本都没有说我们什么。」
又例如,日文虽然并非国际语文,在台湾机场的官方外文告示上,却竟然与英文并行,俨然驾凌联合国六种官方语文中的阿拉伯文、西班牙文、法文、俄文之上。
这种包藏祸心的措施,显然不顾阿文、西文、法文、俄文国家的观感,更谈不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教训。至于日本二战翻案运动,「慰安妇」,与完全不懂英文的日本半文盲赴台动机之间的微妙关系,尽在不言中矣。
可以断言的是,大多数无知民众的国际观一日不改,民进党的民粹立场与愚民宣传就有充沛的生存空间。但是,民进党不必再谈什么全球战略,它的关于国际形势的任何论述,归宿无非死胡同而已。
须知道,东亚大势所趋,与这些无知民众的美妙幻想截然相反。
事实上,日本在持续沉沦;日本经济依靠中国大陆;日本人口颓势难逆转;日本摆脱不了外国的军事控制;日本非法侵占琉球王国,早晚将成为国际新议题。连与中国大陆竞争越南新娘,日本也处于明显劣势。
至于美国,台独运动原是美方战略家的资产,经过美国新保守派的几次闯祸,已经成为无可否认的负担。难怪北京丝毫不急于改变台湾现状,当前的两岸外交休兵状态就是证据。
中国大陆固然备受各种问题的严峻困扰,贪官固然横行,民怨无疑有鼎沸之势,但是,相信中国大陆崩溃在即的观察者,恐怕除了章姓危言专家之外,屈指可数。
即以马英九日前「绝不要求美国为台湾而战」的声言为例,它引起蔡英文质疑,说「有倾中丧权嫌疑」,便是民进党自欺欺人的最新病征。虽然拥有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最高学位,也没有「黄大洲代笔」之类的传闻,蔡博士显然对美国基督教喀尔文派的立国传统,不求甚解。
喀尔文派讲究国家利益,不讲情面。例如,中华民国二九年春,德国长驱直进法国,占领巴黎,在维希另立傀儡政权。美国不但不予以抵制,反而将驻法大使馆迁徙维希作陪。
又例如,中华民国三八年春,国民革命军在徐蚌会战败绩之后,「全开锁钥淮扬泗」,中枢播迁,南下逾越五岭,苏联大使馆亦迁徙广州。美国大使司徒雷登却奉命在南京岿然不动,准备与行将渡江的人民解放军有所联系。
美国朝野赞成「为台湾而战」的百分比,可能比愿意「为泰国而战」的更低。事实上,绝大多数美国人不能分辨泰国与台湾,更谈不到请缨助战。
马英九所言无非现实:如果出兵台湾海峡,美国根本不需任何外国政要的意见;如果出兵工本过高,风险过大,美国绝对有自我克制能力;如果决定不出一兵一卒,在喀尔文派支配的国度,无论「申包胥之顿地,碎之以首」,还是「蔡威公之泪尽,加之以血」,都不管用。
蔡英文如果不想当现代的蔡威公,必要的第一步就是:下令将党内外的民进党文宣材料里面的「中国」一词,立刻更正为「中国大陆」,或者「大陆」,「大陆当局」,等等。
说到底,台湾亲日暴民都是无枝可依的乌鹊,绕梁多匝,终将力竭而堕。任何最起码的有识之士,断无必要沦为他们的同林鸟。
可是,民进党领导层如果有人还幻想日本能够翻身,或者企图在美国与中国大陆之间挑起战争,以便日本钻空渔利,哪么,与他们沾上边的任何个人,团体将难逃泡沫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