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南海:中国500年南海保卫史
南海 南海
2006年2月20日,马来西亚砂捞越古晋市的郑和塑像。图/CFP
1884年8月23日,在福洲船坞前,由法国水军提督(孤拔)率领的法国炮艇轰炸中国船队(巴黎国家图书馆)藏。
郑荷海战图。图/CFP
zt 国家历史6月刊文稿【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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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再次成为焦点。
这块350万平方公里的蓝水,必须放在更广阔的地域环境和更辽远的历史背景下来打量,其中中国的角色,才更为清晰。
如果从长时段历史的角度来看待这一问题,则南海的种种问题,不是一时一地之争,也非一船一兵之争,而是中国500年来对待海洋的态度和海洋政策的累积性延续,这期间既有种种错失的机遇,也有勉励而为的努力。
毫无疑问,自唐宋中国航海技术大发展以来,中国是南海区域最重要的海上势力,中国商船频繁往来于南海各个港口。作为南海出入印度洋的咽喉——马六甲,也在中国掌控之中。但自1511年葡萄牙人攻陷马六甲之后,西方人纷至沓来,而这一过程,又恰好与中国主动放弃远洋,采取保守的“海禁”政策的时间段相吻合。“西进东退”不仅仅反映在贸易方面,更在于对南海控制力的消长。在此期间,民间势力曾经历过巨大的反弹,盛极一时的东南沿海海盗的主力,即是由闽浙两省不顾禁令,努力下海的渔民构成。而飘零在南海周边区域的华人移民,更凭借其吃苦耐劳的本性,创造出辉煌的成就。
但这种失去国家支持的民间努力,无论如何也无法抗衡以工业化为支撑的西方海贸体系。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英国东印度公司即是其最典型的代表,这种以国家力量为支持,以垄断利益为导向,以商业贸易为手段,以武装拓殖为辅助的大型商贸公司,轻而易举地击垮了东亚海域的各种农耕势力,一度主导了南海区域数百年间的历史走向。
在一个习惯了农耕的国家里,海洋总是处于从属,处于边缘的地位,万里海疆是阻碍,是隔阂,还是对外部世界侵扰的自我保护。但这一情势自整个世界转入海洋时代而一举扭转。海洋日渐由边缘走向中心,晚清历史的种种阵痛,无不是伴随着西人自海而来的历程。可以说,重新发现或认识南海,是近代中国最大的转变之一,当“海防”,“海军”,“海权”成为这个农耕国家频频运用的词汇时,南海才具有了现代的意义。
从这一点讲,发现南海就具有了双重意义,一层是地理发现,一层是观念发现。这种发现,至今仍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