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 70 年代初。照理说,我现在好象还不到天天要靠怀旧来充实自己的年龄。可最近,突然的有了怀旧的心理。自觉不自觉的就会想起童年时的那些小破事。然后一个人在那儿 “ 感慨万千 ” 。。。。。。
感慨过了,那就写写我想起的那些日子吧,留个纪念。想到那儿写到那儿。有点乱。也没个次序。欢迎和我一个时代的 XDJM 们补充。
那时候,夏天有很热闹的蝉鸣。我老哥常常和他的小夥伴们出去一下午,逮回一大塑料袋的大黑蝉,回来掐头去尾,让我老妈用油炒了给他们解馋 ( 那时候的人是真馋! ) 。
那时候,夏天时我和哥哥每人每天有 8 分钱的零花钱。这 8 分钱可以买两根棒冰或是一根雪糕。我们从来都只是用来买棒冰的,上午一根,下午一根。运气好,可以买到断了棍子的棒冰,那就只要 3 分钱一根了。那时候,钱是一分一分的省下来的。冰砖 ( 类似于现在的冰激淋 ) 是很奢侈的东西,可以半块半块的买。我真喜欢小店里那个放冷饮的大冰箱啊,每次营业员打开冰箱上的盖子都会有一阵凉意蹿出来,接过棒冰,心里特别的满足 ( 那时候的孩子,也很容易满足! ) 。
那时候,夏天吃过晚饭,大家都会搬出小凳子出来乘风凉。一人一把大蒲扇。大人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小孩子就是满处疯跑。再大点的孩子就聚在一起讲 “ 恐怖故事 ” 。什么 “ 绿色尸体 ” , “ 一双绣花鞋 ” 被人讲了又讲。内容也被人越添越丰富。
那时候,流行过一阵子种蓖麻。房前屋后的空地上都钟上了这东西。好象特别的好活。放颗种子就出一大片似的。我至今都没明白,那些蓖麻籽都收去干什么用了?
那时候,还流行过喝 “ 红茶菌 ” ,几乎人人家里都有一大茶缸或是几大茶缸的菌在那儿培养着。那东西是什么味道的,我想不起来了。但后来,似乎是突然的,就不流行了。从铺天盖地到一下子无影无踪。
那时候,夏天解暑,还有一样好东西,就是用热水瓶去大学的食堂打冰水。 2 分钱还是 3 分钱一热水瓶,不太记得了。冰水兑上 “ 糖浆 ” ,是很好喝的东西。 “ 糖浆 ” 是家里的大人凭发的 “ 防暑降温冷饮票 ” 领的。 “ 糖浆 ” 喝完了,可以去小店买酸梅粉或是桔子粉来冲冰水喝。酸梅粉是深褐色的,桔子粉是粉红色的。也不知道这些粉除了人工色素和香精外,有没有真正的水果成分在里面。小时候就觉得这东西真好喝。
那时候,独生子女特别稀有。每家至少都有两个孩子。放学后,就总是在外面玩。大人们都忙,谁也不管我们。男孩子的游戏不外乎玩 “ 打仗游戏 ” ,玩玻璃弹子,玩弹皮弓。女孩子就是玩 “ 跳橡皮筋 ” ,玩造房子,玩扔沙袋。反正都是户外活动,很少有孩子整天在家呆着的。那时候的孩子也合群。天天这么运动着,身体都很健康。
那时候,每个孩子的衣服裤子上都会有几个大大小小的补丁。手巧的妈妈会把补丁补得好看而不显眼。手拙的妈妈总是把补丁补得夸张的大,颜色也不讲究,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块补丁似的。我老妈就是此类人。我现在有时候还向她抱怨,她居然不承认,号称说从来就没有让我穿过带补丁的衣服!不知道是她健忘还是我的记忆不佳。
那时候,养猫养狗的人家不多。大概是因为自己都不够吃的原因吧。小孩子中间很流行养蚕宝宝,养小金鱼,养小蝌蚪。反正都是不用花钱又好养活的东西。蚕宝宝到了长大后食量是很大的。夜晚静下来,都能听到它们啃食桑叶的声音。校园里的桑树都被小孩子采桑叶采成了秃子。我老哥心疼他的那点蚕宝宝,曾为没有桑叶喂它们而急得大哭。我从小不喜欢这些肉呼呼的虫子,曾有因为一个男孩子恶作剧的把蚕宝宝放进我的铅笔盒而被吓得晚上发高烧并住院的经历。这后果把那男孩吓得不轻,以为警察会因此把他给抓起来。这男孩,据说现在也在美国了,不知他现在过得可好。还记不记得童年时的这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
那时候,还常常有免费的露天电影看。既乘了凉,又看了电影。但因为总是人多,就必须早早的去 “ 占位子 ” 。实在不行,就去背面看个反的。小孩子,有个电影看就觉得很热闹了。正的反的也就不讲究了。那时候其实在电影院里看场电影也不贵。大学里的电影院就更便宜了,不过夏天时没有空调。但也没关系,走道上都放着巨大的冰块呢。那时候看电影好象都要配以吃瓜子。一场电影下来,地上厚厚一层瓜子皮。大概这就相当于美国人上电影院看电影必须配以爆玉米花吧。
那时候,街上有爆炒米花的。自己或是带上一些米,或是一些晒干的年糕片,或是一把玉米,再带上一勺油,几粒 “ 糖精片 ” 就可以去让爆炒米花的爆出美味零食了。爆一次大概是 3 分钱吧。我特别喜欢闻那 “ 砰 ” 的一声过后四散出来的香味。爆米花是最经济实惠的零食,爆一次,可以吃上几个星期。那些爆炒米花的人,都是沉默的,脸黑,衣服黑,手黑,连那个放米花的大棉罩子都是黑的。那时候好像谁也没嫌这东西脏。现在爆米花的人早就没有了,爆米花也没有人吃了,说是含铅量太高,小孩吃了容易得痴呆。我现在脑子就特别不好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爆米花吃多了的原故。
那时候,夏天买西瓜要排队,买菜要排队,过年买年货要排队。总之,买什么好东西都要排队。那时候买个年货还要凭票 ( 好像是买什么东西都是要凭票的 ) ,还要分大户小户。买到手的年货无非是一点点红枣,一点点花生,一点点干货。反正都是平常吃不到的好东西。
那时候,还很流行 “ 年历片 ” ,成套的发行。一般一套总是 4 至 8 张。印刷得特别精美。后来还出了凹凸版的,烫金版的,香味版的。精美成套的年历片可以是过年时走亲访友送人的好礼。我老爸至今还保存有一套 “ 十二金钗 ” 的年历片。看着它们,让我的思想很自然的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小孩子过年才会有新衣服穿。压岁钱?听都没听到过。鞭炮也不是这样成串的放。小孩子有几个鞭炮放放就很不错了。有一年过年,我那已经上班的大表哥来看我们,给我哥哥买过成串的鞭炮。那一年过年,我老哥登时成了那帮孩子的头,后面跟着的孩子比他手里的鞭炮还多。
这些是我的童年回忆,点点滴滴在心头。日子苦吗?好象不,现在想起的都是一些美好,一些快乐。和我同龄的人们,你的童年记忆里是不是也有这些相似的经历呢?
看来不论大江南北,那个时代的孩子们玩的东西都差不多啊。
哈哈, 小妹妹。我是你前辈啊!你居然还记得冰砖的价钱。对, 我回上海时也看到还有光明的冰砖卖,买过一回, 觉得怎么变味了。反正就是没小时候吃的好吃了(什么东西都没小时候吃的那么美味了,你说怪伐?)。西瓜籽我们也炒的。一点点小的西瓜籽都留着,炒过了还挺香的,我没耐心吐壳,有时就这么连壳一起嚼着吃了。
因为是独生子女,我被看得比较牢,只有假期才会和小朋友一起玩玩,那时候可是多开心啊,什么都能玩,没玩具也开心。
红茶菌我外婆也做过,加了糖后非常好喝,那时没有饮料,我是很喜欢喝的。
我只记得光明牌冰砖2毛2半块,4毛4一块,好像还有简装的便宜点,因为我最喜欢吃ice-cream了,营业员拿刀一切二,还要看看切给你的那一半是不是多了一点,呵呵。
现在超市里还是有光明牌冰砖的,我每次回去就觉得那是专门给我们这些人怀旧的,不过我的同学中也有喜欢的,毕竟光明是老牌子,现在的孩子肯定不屑一顾了,他们会喜欢和路雪,雀巢这类的。有钱的就哈根达斯了。
夏天炒西瓜子,洗干净了不等它干了就急着炒了,香死了,吃到舌头都要破了。
鞭炮,记得上海人说的‘老太婆cha si’?(就是老太婆小便的意思,字写不出来),我就只能放放那种,太响的我是不敢放的。
后来有了电视,但节目不多,一到假期就放那几个,‘猴子捞月’,‘排球女将’什么的,不知道看了几遍了。。。
真是这样的,那时候也没个零食吃。好象人人都显得特别馋。什么东西都想往嘴里送。呵呵。
蓖麻籽说是可以坐飞机的高级润滑油。大人成天给我们讲吃蓖麻子会死人的,可见那是我们最多馋。
红茶菌酸酸甜甜的,我喝过。
是啊, 现在的孩子什么都有。可小小年纪,整天就说没劲没劲的。好象过得很寂寞。
小时候那么穷,却很开心!现在的孩子再不会有那样的环境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