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大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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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秀岑岚:知识女性独有的高雅

(2017-06-06 08:30:38) 下一个

岑岚(左一)同亚特兰大笔友合影。

 

亚特兰大的“一凡小屋”已经成为文人雅集的最佳场所。4月15日,亚特兰大华人写作协会(又称亚特兰大笔会)在此举办文学沙龙,由我主讲《网络时代的网络文学》。由于笔友私务繁忙,分身无术,来者不多,对此我很理解。钱钟书老先生早就说过:“所谓学问,大抵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令我欣慰的是,亚特兰大笔会的首任会长岑岚准时到场,为袖珍版研讨会增色不少。

“岑岚”这个名号虽然没有“海外双娇”那么响亮,但在我心中,岑岚是一位有品位、有实力、有代表作的海外华文作家。我认真读过她的散文随笔集《美国漂流》,留下十分美好的印象。她的名言“在母亲河与非母亲河上漂流”,我曾多次转引,并用来冠名即将出版的文艺评论集。

昨日,收到岑岚新近出版的散文随笔集《望乡台》,墨香犹存,先睹为快。该书收入作者69篇文章,共分5辑:《灵泉润心》《故乡牵挂》《珞珈情思》《新乡安居》和《新乡见闻》。“内容介绍”写道:“本书描述了美国华人在异国他乡的奋斗、生活与感悟。既要接受所在国的多元文化的影响和冲撞,又要保持自己的华夏文化传统;既怀念故国故乡亲情,也逐渐适应异乡,变异乡为新的家乡。内容横跨故乡中国与新乡美国两地乡情及生活。”

我比较赞同“接受美学”的观点:评价一部作品是否精品,不但要分析作品本身,还要考虑受众的“接受”以及读者与作者之间的“互补”。最伟大的作家不是那些所谓的“高产作家”,而是对读者启发最多、影响最久的作家。收入《望乡台》的所有文章均有可圈可点之处,在此,我只选三篇对我最有“启发”的短文进行分析,这三篇是:《望乡台》《曹禺印象》和《怀念北京的一只小刺猬》。

《望乡台》既是本书的首篇,又是书名,可见作者对此篇的偏爱。《望乡台》表达了作者一以贯之的理念与情结:在母亲河与非母亲河上漂流。在长江三峡鬼城酆都的望乡台上,游子岑岚“手扶栏杆,尽情欣赏山下大江波浪奔腾,远处青山叠翠的美景。可是,眼前怎么却隐隐约约地显现出远在异国他乡的那幢二层小楼的熟悉影像。”究竟何为“家乡”?何为“他乡”?岑岚感慨:“唉,到底是鬼城的望乡台,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就看了这么一眼,就如同一觉醒来,异国他乡竟然变成了也让人日夜惦记的家乡!好在故乡还是我们永远的故乡,中华民族发源、壮大的神州大地也永远是我们的母国。”

岑岚的感慨引起了我的共鸣。多年来,我和老伴频繁往来于“两岸三地”(太平洋两岸的北京、洛杉矶和亚特兰大)之间,不断地向自己发问:“东西南北飞,两岸三地谋。不知何方土,能将此心留?”我本人将来可能返回北京,但作为一个大连人,北京能算是我的家乡吗?至于我的两个女儿,我赞同她们长住美国,把洛杉矶和亚特兰大视为她们的“异国家乡”。

旅居美国的新移民,大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思乡情结。环境的陌生,谋生的压力,语言的障碍,文化的差异,以及作为少数族裔的势单力薄,不能不让人常发思乡之情,思念家乡的明月,家乡的美食,家乡的方言,家乡的大排档与广场舞。然而,时过境迁,对自己脚下陌生的土地竟慢慢产生了感情,最后“反认他乡为故乡”。对于新移民,要么左右不靠,要么左右逢源;要么落叶归根,要么落地生根;要么整天飘忽不定,要么就勇敢接受挑战,在母亲河与非母亲河上自由漂流。

阅读本书几篇文化名人专访,我对《曹禺印象》颇感兴趣。在英文《中国日报》工作期间,我曾写过几篇“曹禺话剧”的剧评,并采访过曹禺的女儿。这次来亚特兰大,我同岑岚还交流过对曹禺话剧的看法。

曹禺(1910-1996)是中国杰出的现代话剧剧作家,是同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齐名的文学大师。代表作《雷雨》《日出》《原野》和《北京人》,被公认为“中国现代话剧成熟的标志”。然而,1949年之后,他的创作却停滞不前,甚至滑坡。正如挚友黄永玉在1983年的一封信中所尖锐指出的:“我不喜欢你解放后的戏,一个也不喜欢。你心不在戏里,你为势位所误!”曹禺的回答是:“你射中了我的要害。”

在《曹禺印象》这篇文章,岑岚回忆了1984年4月她独自采访曹禺的场景,透露了许多鲜为人知、极有价值的细节。尤为可贵的是,她对自己当时的认识局限做了坦诚的反思,她说:“现在想来我那时多么幼稚,多么肤浅,根本不能理解曹禺那时其实正为自己不能超越自己,写出更多的好作品而难受,也不能理解他那一代知识分子的痛苦,压抑和感受。”随着时代的前进,人的认识也在不断地深化。难道我们今天对曹禺的认识就不“幼稚”,不“肤浅”了吗?我本人不敢这样断言。

近几年,我读了几本关于美国自然文学的书。从形式上来看,自然文学属于非小说的散文体,主要以散文、日记等形式出现。从内容上看,它主要思索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在《望乡台》这本集子里,我发现好几篇关于“思索人类与自然的关系”的散文,比如:《我是一棵山中竹》《神奇的树叶》《藤缠树》《有鸟叩窗》和《怀念北京的一只小刺猬》。

在美国和加拿大,房前屋后,路上林间,遇上只野鹿甚至浣熊是司空见惯的事。而在中国北京、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里,遇到野生动物的机会就很少了,但也不是没有,岑岚全家就在当年北京住宅附近邂逅一只野生小刺猬。出于大爱,岑岚全家为小刺猬精心安排了住宿、饮食、安保等事项。然而此君并不领情,不吃不喝,郁郁寡欢。最后,全家决定将其放生。虽然户外并不安全,但那是小刺猬的“原住地”,它能在那里找到吃的,还能自由自在地玩耍。岑岚将此趣事写成美文《怀念北京的一只小刺猬》,结尾意味深长:同小刺猬相处的几天给女儿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后的一段时间,女儿不管画什么,画面总有一只小刺猬出现……

岑岚擅长散文写作,淋漓潇洒,直抒心怀。毕竟科班出身,从事编辑工作多年,岑岚文思敏捷,文笔灵秀。我同岑岚交往不多,但从她的作品中,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到知识女性独有的高雅与娴静。感谢岑岚和全体笔友的无私奉献,亚特兰大笔会方显今日之风采。如此明朗的蓝天,如此充沛的雨水,亚特兰大的“文学园地”必将百花盛开,或姹紫,或嫣红,或妩媚,或清香,争奇斗艳,满园芬芳。

 【2017年4月20日,亚特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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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亚特兰大笔会 回复 悄悄话 老生兄,非常感谢你的大力帮助。
我已经忘了老秃笔的密码了。
文学城鬼地方,让一群小左狼们随意封人,很令人恶心。
海外有此暗中左倾的地方也是中共势力渗透的证据。
祝您生活一切顺利!

老秃笔
老生常谈12 回复 悄悄话 老秃笔,你是大连人?
你的“老秃笔”已经解封了,“秃笔翁”还没有。
我为你的“亚特兰大笔会”求过情,解封了。但你不知道,一直在万 维混。
兵坛和几坛不是你混的地方,你的脾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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