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人生在世,时间精力毕竟有限,不能事事亲历亲见。于是,谈神说鬼者有之,搜奇猎异者有之,此皆所以弥补本身有限之见闻、满足无限之想象也。世上见多识广抱玉怀珠的读书人们对此往往付诸一笑,以为村夫蠢妇辈缪闻愚谈也,不值一驳。岂不知古往今来,普天之下,人、事、万物往往应了开头那句俗话,叫做无奇不有。任你如何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也万万不可“以管窥天,以蠡测海”,轻易就断定何者必无可能,何者必属荒谬呢!
(嫪毐和秦始皇他妈的介绍人—吕不韦)(传说中的武林大侠—甘凤池)
少年时代读《东周列国志》,读到嫪毐(音烙矮)淫乱秦国后宫那一章,每每面红耳赤,似信非信,心中疑云大起:同样是父母所生、血肉之躯,为什么嫪毐的“小弟弟”(不、不、不,应该叫“老大哥”)那么厉害?我们平常之人一不小心被碰到那里,都会弯上腰痛苦半天。记得上高中时有两个同学拳脚相向,其中一个心狠手辣,抬脚往对方裤裆里猛踢一脚,对方立刻倒地昏厥过去,不得不送了医院。而嫪毐那玩意儿居然能套在车轮当中当车轴!(难怪秦始皇他妈把它当宝贝啊!)
《儒林外史》中也有一位凤老爹,武功高强,有金钟罩、铁布衫绝技。胡四公子将信将疑,凤老爹撩起长衫让胡四公子往自己裤裆里踢。胡四公子也是习武之人,不禁心中忿然,竭尽全力飞起一腿,居然像踢到铁板上一样,折断了脚趾。读到此处,少年的我不由心驰神往:要是我会这样的武功多好啊!各位不要误会以为我小小年纪就想以嫪毐为楷模。我那时只知道会了这种神奇的武功打架时可以不吃暗亏,至于其他的好处当时我还是一头雾水呢!
羡慕归羡慕,我心里对这些东西是不信的,认为是小说家编出来糊弄读者的东西。血肉之躯的最柔嫩部分,怎么可能胜似铁板?这从医学生理学角度来看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随着年龄渐长,见闻日广;又借着当今信息科技日新月异之力,以前不能亲眼见到、听到的事情,现在却历历如在眼前,明明尽在耳中矣。孰真孰假?是耶非耶?真使人如堕五里雾中。
2007年七八月份上合组织军事演习期间,中国河南少林寺武僧表演团赴俄罗斯为各国官兵表演各种绝技,其中就有“铁裆功”一项。少林武僧释延武倒背双手,站了一个马步桩。一名俄罗斯特种兵军官被邀请上前,穿着陆战大头靴猛踢释延武的裆部,释延武居然纹丝不动,面不改色,惊得在场的各国官兵个个目瞪口呆。
有人可能会怀疑是不是裤裆里垫了什么东西。释延武为首的这批武僧还有一种脱光衣服、赤身相见的功法,叫做“久阳神功”(不知和张无忌的九阳神功是否同一源流?),也叫做“帝王功”。先用棉布条织成的绳子把阴囊根部和阴茎根部紧紧缚住,再连接上结实的麻绳,麻绳的另一头是乡下地方常见的压场的石碌碡。武僧赤身裸体,运好气后,居然能用那“玩艺儿”拉着数百斤重的碌碡满场跑!同样,武僧光着身子站在高处,岔开两腿,让另一个武僧拉着连在他“小弟弟”上的绳子悬空吊着打转!
另据报道,河南沭阳地方的王永乐、王高远父子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吊在阴茎上“荡秋千”;还带着“小弟弟”不贪图闺房享乐,反而在谷场上干农活,拉着石碌碡挣工分!(各位切莫以为我在这儿信口开河,如果有兴趣有时间,各位可以在 youtube上找到相关录像的。)
我国台湾目前是这种“吊阴功”的大本营,练功者屡创吉尼斯纪录。不少人还从台湾走向海外。据报道,在美国加州佛雷蒙市,一位台湾来的号称“铁胯”(IronCrotch) 的大师级人物叫涂金生,曾经用“那玩艺儿”拖动了一辆大卡车。电视台还到场拍了名为《令人羡慕的阴茎》(PenisEnvy)的纪录片。不过,这种功并不是人人能练的,尤其不能自己想当然地自学自练,需要“名师”指点才能避免出差错。台中市的一位年过六十、“老当益壮”的练功者就因为练功不慎,扯断了“子孙根”、弄破了“性命袋”,被送进医院抢救才脱险。所以,医学界的专家学者往往对这些“功法”嗤之以鼻,认为是愚昧无知、违反科学常识的。可是批评归批评,对于那些练“成功”的人所做的公开表演,医学界并没有拿出令人信服的科学分析来一一反驳:为什么血肉之躯的最柔嫩部分经过锻炼可以承受那样的重量和击打?为什么你的“那玩意儿”只能藏在闺房之内做符合科学常识的赏心乐事,而他的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违反科学常识的惊人之举呢?
我查看了有关这些功法的记载后,惊奇地发现,发明并发扬这些“神功”的居然都是些和尚们。一开始我对这些佛门弟子有误解:这玩意儿对和尚来说应该是最用不着的身体器官,练得那么强壮干什么?难道“和尚乃色中饿鬼”这句老话竟没有冤枉他们吗?后来看了某些练功僧人的解释,我才释然。那个部位既无骨头也无肌肉保护,而且神经、血管十分丰富,是男人最怕受攻击的柔嫩弱点。因此从练武角度讲,武僧们加强这部位的受打击能力是非常重要的。不过,“神功”逐渐流传到了民间后,以讹传讹,人们开始相信“神功”可以壮阳,因此“帝王功”的名头也叫响了。(可能是因为帝王们有三宫六院,必须一夜御数女吧?)
其实,根据医学界人士的说法,这一类功法并不能加强性功能本身,而只是因长期锻炼降低了阴茎龟头部位的敏感性,适当地延长了性交的时间而已。相反,练功者本人的“鱼水之欢”愉悦感会大大降低。只是练功者的性伴侣倒十有八九是持欢迎态度的。前面提到的涂金生的太太就在当场接受电视台采访时,“面带幸福的笑容”说,“好多太太们都羡慕、嫉妒我有这样一个好老公”云云。(“小弟弟”好=老公好,这也太直截了当了吧?)
今天也有不少人会说,这些和阴阳五行、算命卜卦之类的东西一样,都是中国传统文化里的糟粕,是荒唐的、非理性的、反科学的,应该摒弃。但是,世界上其他文化里都有类似的“功法”,这并非我们中国人的专利呢!
据记载,古代印度的所谓圣者也有在阴部吊重物来修炼的方法,因为据传说天神的阴茎是很长的,所以他们在男孩子六七岁时就开始在阴部吊东西,这样等他们成年时就会拥有天神一般长大的阳具!
非洲乌干达东北部的(Karamojong)部族有着在男孩子阴茎上吊石片的习俗。随着年龄的增长,石片可以累积到二十几磅之重,阴茎也可以长到十八英寸!(跟驴子差不多了)
古希腊、古罗马和欧洲中世纪时期,类似的“功法”也是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篇幅所限,不能在此一一列举。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本美国当代女作家 Maggie Paley 所写的天下第一奇书《The Book of the Penis》 。 中文书名不妨翻译成 《天下阳具大观》。
如果说旧时代的西方人练这些耸人听闻的“功法”也是因为落后造成的愚昧无知,那么今天美国西欧仍然有不少人,(还有很多社会上层人士哦!)对这一类的功法趋之若鹜, 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芝加哥有一个叫 Hell Fire Club 的夜总会,前些年曾举办过一个“吊阴功”大奖赛。经过由轻到重的逐渐加码,最后获胜者的阴部吊上了重达八十五磅的重量。虽然和少林寺武僧相比还差得远,但是已经足以使一般人如你我辈瞠目结舌了。
Maggie Pa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