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柳該找工作了,
熱心的洋說她有個朋友在埠仔開餐館,工作包食宿,也應合適。給了個電話柳:“你打比事頭婆問問,就說是洋介紹的。”
後來問起柳,她一撇嘴說:“我打過電話去,那女人說要先見一見,看看有沒有眼緣喎。你以爲是找老公咩,一份rubbish工還要眼緣,哼。”洋從此也不敢提介紹工的茬,這是后話。
在榆的“ 婦女會”上,紅建議她做住家工,她認爲一個40多嵗的女人,初來埠道,英文又十分有限,這種工,一方面容易上手,儲錢快,另一方面可以不住阮老三那,既然打定主意不接受他,這樣為工作出去住,既不傷他情面,只要不怕苦,很快就能經濟獨立。
柳說:“怎能不怕苦?我是不能和你們比的,你們20來歲出來,可以捱,我都40 多了,不能捱的啦。”榆聼了,心涼了半截。揶揄道:“那到海藍天去做咯,肯定沒住家工苦,也來錢快,鬼佬看我們,40丑婦也如18貂嬋,也不屈你少年時的志向。”
“那不行,阮老三會心疼我的,哈哈哈。”柳春風滿面
“那你還不如就跟了阮老三啦,不用捱啦”說話的是玲,笑她
“他就想啦!又老,層次又低。討厭。被他手碰到,都會起雞皮疙瘩……”柳一臉嚴重不屑
榆忙說:“吳好見人地嗒你糖,就糟質人地噃,把關係処坏收吳到科嘎噃”
“冇啦,我都有比返啲甜頭佢吃嘎。嘎嘎。”柳得意地笑
淑馬上湊上來:“是怎樣的甜頭?說來聼聼。”
“我給他燉補品啊,燉過些牛鞭之類的補品,然後我在家也喜歡穿寬大睡衣,不穿内褲胸罩…,哇,他象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呢,眼都直了,哈哈哈哈”
“你放過他老人家吧,這樣叫甜頭?”玲為阮老三求饒
“哎,你看,這有份住家工,工作6天,包食宿,再有$500一周耶。”紅姐還在堅持:“快打去問問。”
“阮老三也包我食宿,每周給我$600, 不用干耶。我要去報名讀英語啊,我們有500小時的免費英語課,其實也不是甚麽免費的啦,是付給政府的申請費裏包含的,就是説,是我已經付了費的,我不能虧了。”柳畢竟是會計出身,精算之下,說得這群澳燦師奶一愣一愣的
“他哪來$600一周啊,老人恤金兩星期才$600呢”紅叫道
“他現在出去打6天黑工,不算恤金收入,每週也有$600現金收入。”
“好有魅力噢,把老人家的最後一滴精擠出來了耶。”淑嘻笑道
“沒有啊,是他自願奉獻的。”柳也很得意
“是啊,他姐說他好多年沒工作過了,說是為了我,發憤從新做人”柳越發得意
“噢,好感動,好勵志的愛情故事噢!你不如就跟了他吧。”玲誇張地說
“長跟就肯定不行,跟兩年或者可以考慮。”柳象是在下決心
玲偷偷轉身作一嘔吐樣
紅是有些正義的:“你最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利用完了就像抛花生殼一樣抛棄人家。狗急還會跳墻的。”
淑趕緊轉換了話題:“柳啊,你邭庹婧冒。?闩笥涯趋釒湍悖?@麽快就搞定身份過來。”
柳笑嘻嘻看着榆:“是啊,托榆的福,托榆的洪福嘛。”
其實柳這話説過好多次,榆是不習慣聼這樣赤裸裸的溢美之詞的,每次聼了都極不自然,今天聼來感覺那麽假,那麽虛僞。看柳那副好吃懶做的投機樣,不知一直以來,是自己眼光有問題,還是在分隔這些年,柳才變成這樣?榆心裏很不是滋味,嘆了口氣,說了句:“我沒甚麽福給你托,還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