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巧合,13年前的今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我第一次出差就来到这个一直感觉非常神秘而向往的地方。从北京机场起飞整3个小时,航班几乎都是清一色波音737。同行的是我一个大学同学,一个班级,毕业后进了一个公司,一起培训,又进了一个部门,分到了一个组,算是个有缘的人吧,唯一不同的是他带镜片我是隐形。上了飞机就和邻座的都一样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一通海聊,政治的,经济的一些琐碎,带着走向社会四海皆兄弟的那种自我感觉良好。
昆明巫家坝机场离市区非常近,大概只有10公里,打出租15分钟15块钱路也很好走。昆明海拔2000米,日照不仅好,而且过于好,由于紫外线辐射指数强,即便没有风沙这里的人们皮肤都略显黝黑。城区不大好象只有盘龙和五华两个区比较繁华。中央的一条北京路将火车站连到市区。当地人都说气候干燥但我没觉出来,尤其到了7,8月几乎每天下午15点到18点老天爷准时给雨,下水设施不是很好,下满一天的雨路面就会积水久久不退。
昆明绝大多数的路都不是很宽,易堵车,而且出租车贵,基本都是桑塔纳普通型,具体价格忘记了,好像仅次于上海。上下午的繁忙时打车的话要做好在走走停停的车里睡一觉然后瞥到计时器猛然清醒的思想准备。司机坐位后都贴有不重样的动物图案及号码以方便记住。那时候觉得瞒新奇的。
昆明温度非常稳定,四季如春,又称春城。其环境造成了很少有昆明人喜欢到外地定居的结果。他们已不太习惯真正的夏天和冬天。也许温度适宜的原因,昆明人比较爱户外活动,爱吹牛(方言,指聊天)。爱三五成群。爱抽烟,那个时候人们好像只知道红塔山,红河和红山茶(和红字没完)。到处最多最大的广告牌都是烟草的。还经常在路边摊位上看到竹筒做的水烟袋,但看到卖的人多,抽的人少,也许都在家抽了吧。云南有十八怪,什么老太太上树比猴快,火车没有汽车快云云,几乎没见到几样,或者可以说压根没去找吧。很多地方还有打一场禁毒和防治艾滋病的硬仗之类的标语。有朋友说有很多吸毒的人在街上可以被看出来,注意很多年我也没看出来一个。
作为西南重镇昆明是比较开放的一个地方,外来文化也很多,传播很快。金龙饭店附近有个海鲜一条街,店铺鳞次栉比全以海味为主打菜,整理得比较干净也错落有致,家家顾客满盈,这个前不靠海后不接洋的地方能吃海鲜也是个特殊口味。据说都是广东空运来的,价格不菲。后来我们的一个技术部长来时很大方地请了我们一顿,几个人吃500元后我看到他在流汗。再后来那个半谢顶助理也来请了我们一顿,几千元下去看那表情象吃了顿早点还是半饱。被请客原来也是有不同压力的。附近还有很多吃西餐的地方非常地道,美味幽静还有情调,酒精类饮料琳琅满目鸡尾酒克罗纳什么的应有尽有,可惜都没记住店名,也许再去还能顺着记忆找到。记得是个日本人在那请我午饭,第一次接触日本人和西餐,我点了个牛排又随口要了个猪排,他以为我带朋友来了。那边还有个股市,两层楼,我常去,没座位,光线暗,黑压压的人群都象向日葵似的朝一个方向瞅着红红绿绿的大屏幕抽着烟仿佛看电影(出国后我戒掉的两件事就是吸烟和炒股)。还有滇池电影院附近是非常热闹地区之一,横竖几条马路都是卖杂货和小吃的摊位,无处不在的新疆人在烤着全国统一味道的羊肉而且操着熟悉的口音问你放不放辣子。居然还有日本的章鱼丸,连工具都一样。唐子巷那边还有个狗不理包子铺,我吃了两次,猪肉馅的还可以。市中心附近有一家什么什么商场忘记了名字,有些柜台一律只卖进口货。玉器挺多,物美价廉,真不知道云南产玉,我本来对玉器也是没什么兴趣所以没买,也怕买到假货后连对装饰品的兴趣都没了。但有一种例外就是围棋,三百多粒棋子都是美玉,可惜我棋艺不高,在拓东路一家店里给我的前辈挑了一副。
当地的滇味特色菜有名的和我最喜欢的要算过桥米线,汽锅鸡和干煸洋芋(土豆)丝了。其特点是第一次品尝时觉得美味无比,第二次会感到油腻,第三次,,没有第三次了,也许是我一次吃太多了吧。但确实是大力推荐。说起过桥米线尤其以桥香园闻名,但我比较喜欢对面昆湖饭店经营的餐厅,过桥米线从2元到50元级别不等。记得我有一次要了个20元的,直径8厘米的小盘大概上来几十个,装满各种肉,菜,蛋之类的,开始以为他们搞错了。吃法简单但需要耐心,把给你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一个滚烫的大碗油汤里等几分钟后捞出放嘴里就好了,该注意的就是别太心急和别喝太多油汤。
到处都是卖水果的,半个菠萝削好皮后插在盐水中五毛钱一根象买冰棍,我经常大方一买就是一对儿。还有一种叫牛笃子果的,黑褐色牛胃状,切开后可以掏出一些奶白色柔软果物,超甜腻,吃了一块令我至今想起来还起反应。酸角儿是我的最爱,超酸并带甜味我买了十几斤带回公司发喜糖一样分享了。茶叶很好,尤其红茶,绿茶。我喜欢普尔,还有毛尖,就是有点贵。
和我一起同行的那小眼镜第二周后去了贵州。剩下了我一个人。
去了一趟民族村,自己去的。回来大病一场。恐怕是午间和下午雨后温差有些大没太注意,所谓的水土不服吧。开始没放在心上,怠慢导致病情加剧,吃了两天随身携带的白加黑也不见好转,无依无靠感觉令我开始思念遥远的家。凌晨4点忍不住打了120,接电话的人亲切的说我的病症没严重到叫救护车的程度。又熬到6点多,天色渐亮时找到了附近的北京路上大概叫铁路医院的地方。一位中年女医生接待了我,很关心我的病情,开了几十种药,其中一种粉末状的很有疗效,迅速使我康复。其余的好像都差不多是维生素之类。当补品后来都送了人情。多年在外两次大病之一,就这么被治好了。还记得那几天不是很想吃东西,饭店的朋友给我买了职工餐,一种叫刀豆汤的。那时真是感觉天下最好的美味,类似于珍珠翡翠白玉汤。
一年到头旬暖的气候使云南成为了巨大的植物园。抱着成捆儿奇花异草的人上飞机的情景很司空多见。很多当地农民用耕地不种庄稼种花木,品种繁多的花草论斤按两批发给花商后被迅速空运到全国各地后拆散成为单只零售,一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我的一位客户还对我说他认识人有几亩地在种花,问我要不要,我尴尬之余婉言谢绝,20出头的我实在对植物和生意都不在行。近几年听说一种叫做紫荆舌兰的草本植物到处肆意泛滥争夺植被的养分难以得到控制令政府头疼,不知现在怎样了。
市内公园不是很多。翠湖和圆通山公园还可以。翠湖公园主要以一个湖为主,春天湖面上飞着成群的红嘴鸥,一种非常洁白涂着口红的鸟,买饵料用手直接喂它们是值得一做的事情,人和鸟都会很惬意。圆通山公园直通昆明动物园,3月份可以看到粉粉的樱花。昆明的旅游业很发达,到处都是宾馆,旅行社。之所以感到云南神秘也许是在那遥远的地方少数民族较多的缘故吧,我想。有着26个民族的云南省,昆明市里基本都是汉族人口。市南郊区8公里处是有名的云南民族村很值得一去,我去过三次。坐公共汽车2元钱用不到半个小时。我还有一次和朋友骑自行车用了30多分钟。民族村景区内水陆交错,按各民族分村别寨,可以领略到各民族的建筑风格、服饰、风俗和小吃。不用去到大理就可以看到尺寸被缩小一些的三塔。到处是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各个民族的图腾。傣族村里天天泼水节、彝族村那随时火把节,等等。听小眼镜说还有个女人国,好像是摩梭族,属母系社会,疯转了两圈都没找到。还听说其实那里都是非少数民族的人扮的,表演而已。即便如此我感觉也是个非常有游览价值的地方。海埂,滇池和西山也与其毗邻。滇池很宽阔,素称五百里滇池嘛,滇部落以前在那所以叫滇池,也有叫昆明湖的。滇池确实给人壮阔的感觉,实际也有几十公里长几公里宽了。可惜污染严重,呈奇怪的绿色,细闻还可嗅出一些恼人的味道。据说一种是藻类蔓延,不用说看了就知道是一种藻类。凭我多年的养鱼经验感觉应该生物过滤加物理过滤才能根治,但这么大的池子什么都不好说。对岸就是西山,身体不适没能上去拜见伟大作曲家的聂耳墓,聂耳好像是昆明人。还有龙门和大观楼挺有名,小眼镜去过,说太累的话不去也无所谓我就没去后来也没再有机会去。
石林是到了云南最该去的地方了。尤其路南彝族自治区的路南石林,大概距昆明有80公里。租车或通过旅行社花费几十块钱(当时)都可以。旅行社的车一般会在半路的一家玉器店停留,给你吃饭喝水的时间以及充足的逛玉器的时间。对于玉石收藏家来说是个机会但我当时只想快到石林看石头而不是玉石。接下来是到地下石林,其实是几个大溶洞,宽阔的洞内垂下无数石笋并被彩灯照射着发出一种神秘,有些地方还有池水伴随着叮咚之声。确实是北方少见的景象。一种可以感到日积月累的美,匆匆照了几张相片仓促着欣赏后奔出溶洞向大石林出发时好像都过了中午。
大石林很美。入口处是熟悉的石林二字,使我想起了石林香烟。一望无际的石头笋尖一样拔地而起,挨靠在一起且形状各异,寸草不生使我肃然起敬并大咽一口口水。弯曲的游览路径带你石缝中穿梭环游。很多石头还都根据其体态各被起了名字,什么唐僧师徒什么的过于兴奋都没记住。只记得湖边几个亭亭玉立的包着彝族头巾状的被称作五朵金花,中间高挑的就是阿诗玛,在等着谁的样子,很美。周围都是租民族服装的,我也一件大红袍,孔雀翎的帽子,拿把宝剑侧身弓步抽出一半似笑非笑地照了几张,后来亲友们看了都说像是抢亲的。
导游的据说是彝族的,据说彝族也分很多种。不太懂也不好多评论,只知道都好好清纯靓丽胜过现在很多网络美女。
本想找机会去西双版纳,但要坐飞机,还要一周才能玩好。放弃了。
第一次出差整整一个月过去了。
半谢顶助理托地区经理打电话来了。问我这一个月工作是怎么开展的。
送礼品不少。在樱花商场买了6台进口傻瓜相机送了xx局局长,总工。还到他们家寒暄了一下,后来得到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项目,还需要招标,被公司放弃了。
座长途到郊区的xx局开会。被领到会议室后对面坐着至少20人,唧唧嗦嗦的当时我说了什么会后就忘了。
省xx局局长北京开会没见到。约了2次处长终于恳见我了。谈了一会儿技术上对不上话我就出来了。礼品都没送。
半谢顶助理好像不太高兴。让我到贵阳找到小眼镜然后立刻回公司报告。我感到不妙,买了火车票。那时是我职业生涯的一个低谷,与其说低谷还不如说没开始,或者说是从低谷开始的比较确切。
昆明是常去的地方,大概每1,2年都要去一个月左右,一个宁静不失活力,神秘与浪漫并存的小城市,是我非常留恋的地方之一。
下一站我到了贵州。
金龙饭店俯瞰市区 横过来的是北京路,常徘徊的路口
对面是住过的锦江饭店和我们的客户 拓宽后的北京路
云南博物馆 熟悉的环城南路 拓东路上的体育场
不用介绍了,石林的招牌
还是石林,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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