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偷苹果

      想起童年的事，第一件就是偷苹果。因为这是从我们这帮小孩儿从苹果开花儿一直到苹果长熟一直都惦记着的事儿。在我们大院儿周围主要有两个苹果园儿，其中一个是我们上学路上的必经之地。每天早晨天还蒙蒙亮我们就已在上学的路上了。一大早没什么人，我们会比较大胆的（还是会小心有没有人）摘满一书包还青涩的苹果带到学校去。我小学三年级之前都在附近的一个农村上的学，后来才转到城里上学。现在想想那个村在当时比较富，我还记得一个男孩在他家门口吃一个雪白的馒头的情景。那个村家家都种着枣树。到了学校我们就会把书包里的苹果拿出来和村里的同学换枣吃。





      真正意义的偷苹果是夏天的旁晚，苹果已经快成熟了。我们三四个或五六个小孩商量好后，大家先回去换衣服，上身是短袖，塞到短裙里。不穿白色的衣服，以免容易被人发现。有时见到苹果园有大人（当兵的），我们会假装只是玩。等确定没人了，一个人望风，其他几个人就开始快速的摘苹果，要选长的大的，开始发红的苹果。有的苹果很大太高够不着就得爬树。摘好的苹果就放在短袖汗衫里，在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大堆。如果有人喊“有人来了！”，我们会迅速从树上爬下来，捂着胸前的苹果朝安全的地方跑去。但也经常会有小孩被抓住，被当兵的盘问“为什么要偷苹果？”，经常会有小孩被吓得哭哭啼啼的回家。但过后，想偷苹果的心还是一如既往。









      除了偷苹果，我们还偷桃儿，梨，核桃，还有机窝（飞机停靠的地方，小时以为是“鸡窝”，呵呵）旁仅有的两颗桑椹树。后来出国后有一回竟发现一条马路旁有一颗桑椹树，立刻开车回家搬了个小桌子，跑到树底下，站到桌子上摘桑椹，重温儿时的快乐。我们总共三个人，每个人也就吃到十几颗，太高的够不着，低的早被人摘光了。但那种甜甜酸酸的滋味让人回味无穷。桑椹只能随摘随吃，一放了或被积压，味儿就没了。我们还在放学的路上偷玉米，回家后我妈妈竟然还给我煮煮吃，从不教育我不要偷东西（长大后没成小偷真奇怪，呵呵）。



      其实每到苹果丰收的季节，部队会选一天让家家户户都去摘苹果，每家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筐，摘得满满的。够吃好几个月的。可我们这帮孩子，就是喜欢偷苹果，从偷苹果花儿插到汽水瓶里，到青涩的小苹果蛋儿，到最后苹果红了，一直在其中寻找着乐趣。那些在夏日傍晚叽叽喳喳的声音永远存在我最美好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