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的中国将不与他国对抗 zt
(2008-02-28 06: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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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的中国将不与他国对抗
来源:环球时报 时间:2008-2-28 13:36:46
最近,美国未来学家福山在新书《出乎意料》中预测,“人们将许多不平等现象归咎于美国式的资本主义,全世界对这些不平等现象的不满,可能会将注意力更多地转向中国这样的社会主义模式,从而结束美国的霸权地位。” 看来,改革开放30年来,尽管自己没有意识塑造、更无意识在世界上推广,中国靠摸着石头过河所积累起来的经验,已经越来越多地被国际社会概括为“中国模式”了。
中国的成功只是还原了世界的多样性
有没有所谓的“中国模式”?一些人说“有”,正如国际学界、媒体甚至政界所流行的说法,这是基于中国要“有所作为”的理念或提升中国软权力的考量;另一些人说“没有”,而且反对这种提法,因为这不符合“韬光养晦”的战略,同时还怕给“中国威胁论”提供口实,或怕西方又是和“北京共识”那样忽悠中国。
其实,讨论中国模式存在与否,关键是看其提出的背景,并且是相对什么而言的。中国模式的参照系显然不是相对于中国过去或东亚模式而言,而是相对于美国模式、西方模式而论,尤其代表了以“金砖四国”(中俄印巴)、“展望五国”(包括越南、印度尼西亚、南非、土耳其和阿根廷)为标志的发展中国家整体崛起的呼声。
过去,西方人认为全球化就是西方化,西方模式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因而极力将西方模式推向全球;及至美国崛起为全球霸权,笃信“天定命运”观的美国人,更是将这一进程推向极致。然而,如今世界乱象频仍,西方模式是千疮百孔,突出表现在:
1、表象掩盖了本质。民主的本质是人民当家作主,现在的国际社会却有一套套标准来界定民主:自由选举、多党制、新闻自由……。许多发展中国家即使有了这些制度安排,仍然没有真正实现当家作主的状况,许多甚至还陷入国家混乱、民不聊生的境地。
2、手段压倒了目的。人是国家发展的目的,而非手段。但是,如今西方人的人权观,不仅深深烙上西方制度的印记,而且成为干涉他国内政的手段,甚至间接地侵害他国的人权。
3、现代超越了古典。古典政治合法性系于民心之相背。民心是关键、是本质、是目的,高于民主作为程序和手段的意义。但是,现代政权的合法性,却完全依赖于所谓的民主选举,从起点而非过程更非结局上衡量,忘记了民心、民意乃自古以来良政的尺度。
不仅如此,西方社会内部及西方与世界的关系面临着不可逾越的时空悖论。从时间层面说,正如正在进行中的美国总统竞选所显示的,候选人所真正考虑的是如何把对方击倒,为此争相讨好选民。上台后能完全兑现大选承诺的少之又少。这是选举所折射的政治断层。
从政治任期制看,西方政治更存在时间起伏、矛盾乃至颠倒。布什上台时推行“ABC”(即“反克林顿路线”),现在又是另一“ABC”(即“回到克林顿路线”)。如此政治反反复复,折腾的不只是美国民众,世界也跟着倒霉。
更本质地说,正如自杀是不道德的———因为自己一时的痛不欲生而斩断生命的链条,是自己的家庭属性和社会属性不负责任———投票日选民一时的选择,如何确保所选出的领导人未来整个任期的合法性?更不用说这些领导人其实只赢得在不过半的投票率下刚过半的支持率,换言之,只有1/4选民的选择和认可。
从空间层面而言,资本、技术、制度和人口(包括劳动力、移民),以前是从西方向非西方的全球推广过程,如今,出现了非西方世界向西方的返流过程:发展中国家提供劳动力或资源优势所积累的大量贸易顺差,以主权财富基金的方式重新投资西方;发展中国家的移民纷纷涌向欧美……发达国家同时也开始回到发展中国家那里寻求技术、制度和文化启示,解决自身面临的移民问题、认同问题、社会不和谐问题。
上述时空悖论表明,全球化的历史不是一个简单的从落后到进步、从传统到现代的线性发展,而是呈现出钟摆式的或者是循环式的发展过程。突出表现就是,世界从西方化的世界回归多样性的本来面目,包括文化多样性、发展模式多元性、观念的差异性。中国模式的成功,只是纠偏了单向度的全球化,还原世界的多样性。
中国模式的四重意义
全球化正在进入一个新阶段,即非西方化阶段。从这个角度看中国模式的成功,其实就是中国式全球化的成功。梁启超先生在《中国史叙论》中曾将中国的身份概括为中国的中国、亚洲的中国、世界的中国三层面。如今的中国,显然还应包括第四种身份: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故此,中国模式具有四重意义:
一是复兴(中国的中国),即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种复兴,核心是中华文明的复兴。
二是复古(亚洲的中国),即回复古代亚洲在世界的地位。21世纪可能不是中国世纪,但绝对是亚洲世纪或保险点说是亚太世纪。中国的崛起是包括印度崛起在内的亚洲整体崛起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三是复原(世界的中国),即还原世界的多样性。“中国威胁论”,就其本质是因为破除了“西方(美国)的就是普世的”这种神话,因此中国模式被扣上“威胁”的帽子。其实,西方的就是世界的,本身是过渡阶段的产物,是不正常的,因而也是不可持续的。没有中国模式,一定有其他模式来终结西方模式的神话。
四是复活,即复活广大发展中国家抓住全球化机遇实现强国富民的希望。毕竟中国模式为它们提供了西方化之外的又一种选择,增强了它们探寻适合自己国情的成功发展道路的信心。
中国成功能持续多久?
有西方学者提醒,不要得意于什么中国模式,谁能笑到最后,尚无定论。的确,也有国内学者笃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逻辑,认为中国在此轮全球化进程的幸运,有偶然性和脆弱性一面。比如,欧盟模式曾经被认为是美国崛起后世界最绚丽的创造。但是,欧洲一体化进程并非不可逆,许多欧盟国家未来会不会抛弃欧元,重回主权货币时代,欧盟一体化的神话能否继续,欧盟人自己心里都没底。
欧盟模式如此,下一个30年,中国模式又将如何?下一个30年,中国的确将面临更深远的挑战,但挑战中也同样孕育着巨大的机遇。这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中国模式所面临的挑战是三方面的:一、中国模式本身能否持续?二、西方模式能否振兴?如果西方世界再崛起,中国模式会不会失去反衬的参照系基础?三、是否会受到其他模式的挑战?发展中国家中能否产生另一种模式,并且使中国模式黯然失色?
这些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无论如何,历史都是循环地发展着,中国模式只是整个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一种描述,只是表明中国的发展在于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均衡、普惠、共赢方向发展及世界的和谐发展本身。至于要与世界其他方式争高低,那可能并不是中国成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