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几天过去了,平安无事,居委会没有给我们送口罩和体温计,更没一日两次来电话询问体温和症状什么的,搞不清是传说有误还是居委会不负责任。不过有的地方的确闹得很凶,据说居委会把国外回家探亲的人看得很紧,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我朋友的美国老公在武汉就享受到了如此待遇。许多人一共就十来天的假期,七天被迫呆在家里,甚至被“软禁”在宾馆或医院,和他们比,我们够幸运的了。楼上楼下的邻居没有躲着我们的,大家挤在一个电梯里上上下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表情,看来,我先前的顾虑和紧张都是多余的,纯属自己吓唬自己。反正,防“甲流”这事挺搞笑,从头到尾就像一场闹剧,上面拼命制造紧张空气,
媒体跟着瞎起哄,结果谁也没被吓唬住,该干嘛干嘛,最后偃旗息鼓,此事不了了之。回家的游子白白浪费了时间,党和政府白白浪费了银子。但愿以后别再搞这种劳民伤财的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
老五他娘打电话来非要请我们出去吃饭,我坚决不答应,毕竟下飞机不到一个星期,不为别人也得替我干儿子想想啊。结果这不怕死的两口子竟趁着我和骨肉同胞不在家,私闯民宅,对四个毫无防备的孩子连哄带骗,加之孩子阶级斗争觉悟不高,被他俩轻而易举地劫持到手。还想要回四个孩子吗?接头地点是:新辣道火锅店。嘿,涮梭边鱼!孩子和鱼我都要!这是我们回北京后见到的第一家朋友,老友相聚,分外高兴,什么流感病毒不流感病毒的,别说根本没有,就是有,我用辣椒辣死它!
我们一共在北京呆了五整天,不紧不慢地玩了几处,没疯玩。再说好多地方孩子们都去过了,要去也是陪俺家那骨肉同胞的。天坛是我和大女儿陪她老爸一起去的,表哥背着大炮筒子相机当摄影师。我喜欢天坛,因为小时候常去那里玩。六、七十年代,天坛的门票是五分钱,而且还是现在所谓的通票,逢年过节还不收门票。小时候最喜欢的是里面的儿童游乐场,就在天坛西门里面左边那块地方。那时候的游乐场无法和现在的比,无非是滑梯、跷跷板、秋千和转椅。与其他游乐场不同的是,它的滑楼梯特别高,还可以转着圈的滑下来,这还不算,还有一个是只有大孩子才能玩的,就是两根钢管,爬到上面后用双臂夹着钢管,双脚悬空滑下来,没点儿胆量还玩不成呢。还有一种踩轱辘的玩具,用双臂架在横梁上,双脚像跑步一样去蹬那个圆柱体的轱辘。记得我第一次玩那个轱辘好像只有四、五岁,我越蹬越快,最后速度太快我脚来不及蹬了,就悬在那里哇哇大哭,被别人抱了下来,后来再去天坛我说什么也不玩蹬轱辘了。现在这些玩具马路边小公园里都有,可那时候全北京就只有天坛公园才有。那时北京还有一个比较高级的儿童游乐场,在陶然亭公园里,里面还有过红军桥和爬雪山等。不好,扯远了。
天坛公园里的祈年殿、回音壁和圜丘都要单收景点门票,虽说这年头谁都不差钱,可到天坛来不看这几个地方看什么呢?难道买了门票只能看看周围的树木? 那干脆在票上写清“天坛公园外围票” 算了。在天坛,我还是充当着业余导游,什么祈年殿没用一根铁钉啦,里面的金丝楠木柱是怎样运到北京的啦,哪几根象征着一年四季,哪几根象征着一年十二个月啦,把个骨肉同胞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整个祈年殿都被铁栏杆保护起来了,游客只能从外面探头探脑,想把文物看得详细一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个回音壁也同样被保护了起来,我只能跟老公和女儿比划着说,自己小时候是怎样把耳朵贴在回音壁上玩“打电话“的,说着还忍不住冲着墙大声“喂喂”两下,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四十年前。圜丘坛上都是游人,即使能站到“天心石”上喊天,也不可能听得见自己的回音------那种一呼百应的回声效果了。我也只能绘声绘色地给老公和女儿形容一番,让他们自己去发挥想象力吧。圜丘坛无论是台阶、栏柱还是石板的数字均为九或九的倍数,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天为阳,地为阴,天坛是皇家用来祭天的,只能用阳数进行建筑,而九又是“极阳之数“,最为吉祥。我们数着数字拾阶而上,不禁叹服着古代工匠们的高超数学知识和计算才能。
本来还想去北海划船的,结果船没划成反倒虚惊一场。十二号那天一早我陪骨肉同胞(以下简称“肉胞”)去电子零件市场买东西(我只能说是“东西“,因为肉胞要买的东西我永远搞不清是什么东西。)东西买完还早,我给孩子打电话,让老大带着弟弟妹妹打车到北海公园后门和我们集合,全家一起去划船。我和他爹在公园门口等呀等,就是不见孩子们的踪影,临时手机还剩一点点电,赶紧问老大:
“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公园里面呀。我们没看见你跟爸爸,就买票进来了。” 太无组织无纪律了!不过怎么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进去就没看见呢?奇怪!手机电不多了,先不追究了。
“买的是通票吗?”
“好像是,才五块一张。” 不对呀!我想。北海门票就十元,这孩子跑到哪个公园去了呢?
“喂,你们肯定是在北海公园里吗?”
“不知道。里面没有湖呀!”
“问问周围的游人,你们到底在哪里?快点儿。”
“周围没人呀。啊,那边有一个人,我去问问。”
等、等、等。
“妈!我们在中. . . . . ." 手机没电了。
中?中国?中共中央办公厅?中联部?中南海?对!一定是中山公园!北海除了正门,还有一个后门和一个西门,都是游客可以出入的,而西门又紧挨着中山公园的边门。一定是计程车给他们拉到了北海西门,孩子又糊里糊涂进了中山公园。我这样分析着,拉着肉胞一路打听着向北海西门赶去。还没到门口,老远就看见大女儿和大儿子有说有笑地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咦?怎么就两个?还有俩呢?
“妹妹和弟弟呢?”一走到跟前我就问老大。
“弟弟发烧了,我给他吃了两片Tylenol。妹妹在家陪弟弟,我就带大弟弟来了。”
“什么?发烧了?高吗?咱赶紧回家!”
往家赶的路上,女儿告诉我,上午接到我电话以后,他们就准备出发到北海公园后门跟我们集合,结果还没出门就发现小弟有些发热,给我打了电话,我又没接,(表哥给准备的两个破手机我到临走也没摆弄明白。)没办法,老二在家陪老四,老大带老三出来找我们。明明跟计程车司机说的是北海后门,笨蛋司机却给拉到了北海西门,到了西门找不到我们,打电话我又没接(没听见),她就带弟弟买了票进去了,以为我们在里面,结果还进错了公园。
匆匆赶回家,儿子正在看电视,一摸,不热了。再一问,无咽痛、无身痛、无头痛;不打嚏、不流涕、不咳嗽;舌不红、脉不浮、身不热。没事人儿一个!猪流感哪有吃两片Tylenol 就能退烧的?估计是天气太热太闷,加上水土不服,倒时差又没休息好,体温有些失调而已。给他喝了支藿香正气水,没事了。
孩子们和肉胞都特喜欢北京,什么好吃的都有,仅几天的工夫就把嘴吃刁了。又是驴肉又是火锅,又是狗不理又是全聚德,又是小笼包又是手拉面,光楼下那条街的餐厅,就算吃一顿换一家一个月都不带重样儿的。更让那肉胞开心的是,北京人嘴特别甜,“大哥您买点什么?” “ 大哥您吃好再来。” 闹得他爹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可偏偏那个理发的小姑娘,不知是眼拙还是诚实,刚举着镜子对我说:“姐您看后面剪得行不行?” 放下镜子就对肉胞说:“大爷,您请这边坐。” 我立即做出决定,斩钉截铁地对那姑娘说:“把他头发给染了!”
头发染了,大爷立马又成了大哥,至少是个大叔。肉胞大叔喜欢北京人的称呼,几天就学会了叫“小伙子”、“小姑娘”、“大爷”、“大妈”。去餐馆不再客客气气称呼人家“小姐”,而是叫“小姑娘”、“服务员”,还学会了说“劳驾”、“借光”。但一直到离开中国前一天还没任何进步的就是,拿起电话总说:“Hello", 屡教不改,表现最好的几次就是“哈喽喂?” 另外就是老改不了说"OK", 不知警告他多少次了。那天在电子零件摊位前肉胞大叔把“OK,OK” 夹杂在讨价还价中,我小声提醒:“说话别老okok的,价该砍不下来了。” 肉胞点点头说:“OK。” 无可救药!
先吃点烤鸭和狗不理包子,明天我带你去西安吃羊肉泡馍。
我学了,学不会,好难哦。
我发现如果把网易里同一篇打开,发表评论之后就能看到照片,否则看不到。 你真得学学在wxc贴照片,看不到太可惜了。